☆﹀╮=========================================================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心若怀瑾 作者:水寒悠 他:初次见她是那棵光秃的大树前的几分出神与自嘲。 她:初次见他是大奔里那一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笑容。 那时候的他只是匆匆一瞥,然而却不知道这个被定义为路人的女子在他的生活中已经投下了石子,如一圈圈涟漪。 那时候的她只是感慨这样一个温润的美色,然而却不知在第一刻已经深深的认定:有男如玉,匪我思存。 人生也许就如他们,我们永远不知那一个匆匆一瞥的过客会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怎样的痕迹。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怀瑾,赵瑞 ┃ 配角:柳敏之,陈子航,李巧倩,沈琪毓 ┃ 其它 ☆、回校 ?  跌跌撞撞地拉着行李离开家门,乘上最早的那一班汽车。一路上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居然发现感觉还非常的不错。   一周,时间不多也不少。唉!人的忍耐力和承受力果然还是一如计算中的准确,是该为他们百年如一日的习惯喝彩还是还为我精确的计算能力鼓掌呢?这时候还真是后悔自己当初为啥就不选个数学或者心理学来念呢,说不定凭着自己超常的观察和计算能力真能走出一片星光大道呢。悔啊悔啊!   颠簸了快两天终于把自己运到了学校。看着寒风呼啸的空荡荡的校园我不由得感叹两句:还有比学校更空的地方吗?   好不容易跋涉到宿舍看着告别两周的床,我还是又做了一番感慨:还是你懂我啊!给我温暖,任我□□还毫无怨言。(弱弱地问一句,丫你床能发怨言,你丫早吓死了。)   一觉躺到十二点多才猛的记起干粮早就被自己解决得一干二净了。唉!果真是天要亡我啊!那么厚的雪还要我跋涉出去啊!果真是当凄惨配角的命啊!想那小说中这时候都会有个英俊潇洒的男的把女主拯救出水深火热中,心中就只能感叹自己的万年配角地位了。   打电话给大头儿,有气无力地喘:“大头儿,快发挥你超人般的百米冲刺来拯救你家可怜的娃,姐快饿晕了。”   “妈呀!南儿,大过年的你可别吓我啊,你饿晕了翻自家冰箱啊!我再超人也不能给你空投啊!咱俩的距离就孙悟空他老人家一个跟斗也翻不到啊!再说,大过年的快递都不送了,姐我那去年的书今年都没给我送来。又说了……”   为了阻止她还有更甚者,我只好赶紧插嘴:“大头儿,我这苦命的娃回B市了,在你地盘上呢,你看着办吧!”   “那尼,你才回去几天哪,你家有洪水猛兽啊又把你给吓回来了,丫你说是不是逃婚来着,被家里逼婚啊!想不到我俩同命运啊!放心,冲这,姐也马上搭救你于水深火热中……”   无语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正想说话,大头儿那边忽地转变了调子,声音温柔的让我不由得往被窝里缩了缩。   “什么?教授驳回来了,叫我们马上回去改,可是现在不是正放假……哦,你们全回来了,就差我一个,马上得回去对吧!好,那你等我,先挂了。”   温柔的声音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在她挂电话前分明还听到她那故作惊讶的惊呼声以及道歉声。   大头儿估计又被她家老娘逼去“结交朋友”了,看来我又成功地为她摆脱了一个被人“谋财害命”的机会,功德无量啊!阿弥陀佛!   大头儿其实有个很不错的名字叫柳敏之,她还曾向我得意地炫耀说她的小名叫絮儿。当时我一听这名字就震惊了,大头儿的家人该要多努力才能催眠自己忽略她那大脑袋管她叫一声“柳絮儿”。只是当时这一说出来就被她一顿海扁,说我不懂欣赏她的美。   确实,对于抽象艺术的美我一向缺乏鉴赏力,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把她的大脑袋跟“柳絮儿”那一份柔弱联系起来。   不过,大头儿除了头大了点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把她抬出去确实镇住了那一群老是挑衅研究生院的本科生院的“霉霉”们。   南儿并不是我的姓名。只是开学刚进宿舍,大头儿那娃一看到“怀瑾”两字就无比兴奋地嚷到:“南怀瑾啊!哇,这不一男的吗?怎跟我一宿舍啊!再说,这不一前辈吗?怎么来这儿了?天啊!又说了,今个儿不是四月一啊,丫谁在玩啊……”   那时听到这个我就无比想冒汗,这娃怎么头大眼也大啊!这李字和南字我怎就看不出有半毛钱的关系呢?   为了表示她对我无比诚挚的歉意和对前辈崇高的敬意,“南儿”就这样华丽丽地出现了。   其实到现在我都在怀疑这就一华丽丽的借口,□□裸的报复,不就因为我那句“不经意间”大头嘛。   大头儿从来都是自来熟,就一搁哪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娃。在半年里我已经无数次听到她在我耳边感慨:“南儿,我们前生一定N次的回眸,不然我怎就有种一见钟情,相见恨晚的感觉呢?”   每次听到这我都特想咬舌,可是孝经教导我们:“身体发肤授诸父母,不得损毁。”因此我只好作罢。   可是,大头儿,你怎说都一混语言的娃,怎么遣词造句的,你还真想把方老头给气晕啊?   咬着牙刷,拿着杯子和毛巾,那一段话就这么不经意地出现在脑海中,“每次刷牙都是一件悲喜交加的事,因为我一手拿着杯具,一手拿着洗具。”也许人生也恰似刷牙,只是我的另一只往往会忘了抓上毛巾。   细想一下,这是第几次在宿舍度过的年初?一周的时间就已经忍不住了吗?嘴角不由得扯动了一下,今年是最后一年了,只是他们应该不会注意吧。   只是这次怎么就扯进了大头儿了呢?看来是饿得有点慌了。   还是被荼毒了?被她那句“混回来就给姐个信儿,姐给你带个满汉全席。”给勾起了胃中的馋虫?? ☆、初见 ?  短信响起,几个特柳氏风格的大字浮现了出来:“丫,来迎接你姑奶奶我。”   趴在阳台上用目光迎接载着柳大姐的车从阳台这边呼啸地飞向宿舍门前,不由得感慨一下她家的“恶势力”进一步向学校伸进了。我们学校对外来车辆进校的放行度之底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那娃坐着大奔竟大摇大摆地开到了宿舍。   电话响起,那头温柔得令人掉落一地鸡皮疙瘩的声音传来:“小南,我到了,你还没下来吗?”   “头儿,我用目光迎接你了啊!”   “这样啊!我东西有点多,有点重,我提不上去……”唉威胁啊!这娃的潜在意思就是:姐带了一堆吃的,想吃就滚下来给我提上去。   “头儿,你电话隔音效果还好吧,为你那温柔似水的魔音我想吼两嗓子。”边走边哆嗦的我咬牙道。   “应该可以的,你知道,宿舍这时候是男士止步的,我身边的两位先生又不能上去,所以只好麻烦你了。”娇滴滴的声音提高了两度。那里面意味无比明显,柳大小姐除了给我带了食外还给我带了色。不知道她又从哪里拐了俩帅哥,现正呼唤我去荼毒,啊,观赏,观赏。唉!不去太对不起她老人家了。   快到宿舍门口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恶习对那车响起了两声口哨。靓车啊!有钱人啊!   柳敏之在我立正于宿舍外恭恭敬敬地迎接时在一帅哥的殷勤下款款地下了车。   望着那娃下车,站立的姿势,不得不承认这丫头除了在我面前嘴巴毒一点,损人不留情面一点,性格豪迈一点外那一份在环境中造就的气质是很难被抹掉的。   虽然不知道她今天中了什么邪在这里过分做作,但是,经验告诉我:该看戏时要看戏,绝不要多口。   接过帅哥手中的两大袋东西,掂量了一下分量,烤鸭,膀子,肉丸……就在我脑海中呼唤着我。狠狠地咽下了不断涌出的唾液,跟柳敏之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小南,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子昂。”柳敏之那柔得有点恶心的声音响起,我的心登时咯噔了下,“前不见古人?”就这样脱口而出。   不禁直视了一下对面的男子,心中为他悄悄的默哀,你爹娘也太望子成龙了吧?   “敏儿,是陈子航。”男子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玩味又有点宠溺地看了柳敏之一眼,而柳大小姐那个傻子还在那人家前人家后地装。   曾经我想谁遇到大头儿这种女人一定会崩溃,现在看到陈子航那一个眼神,我的想法做了180度的改变,我该为柳大头儿默哀啊!啊!腹黑男啊!腹黑男啊!传说中的腹黑男啊!看来大头儿这次遇到对手了,而且绝对是BOSS级的。   不过凭着陈大少那一眼宠溺,这两个人间的恩怨情仇应该不是一两天练就的。八卦啊!八卦啊!我又闻到了你的味道。   “你好,小南。”陈大少爷敛了敛气色,微笑地向我伸手。传说中的一笑倾城祸水脸啊!这种外表天使,内里腹黑的帅哥就在眼前啊!   可是子曾经曰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动。所以我只好忍痛一把,异常温和地对他微笑,向上提了提我那沉甸甸的救命粮歉意一笑,道:“你好,陈先生。”   正思索着是该狗腿一把还是清高一把时,车窗内伸出了一个头,一把略微清冷的声音说道:“陈子航,时间差不多了。”   车上的男子对我们展颜一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几个字就这样浮现了出来。妈呀,一个祸水接着一个,今天也太让人大饱眼福了吧!   在那两人交谈期间,我飞快地肘了一下隔壁的淑女同志,向她飞了个眼神过去。而柳同志依旧淑女地回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淡定。   在柳敏之同志和陈子航同志还在太极式地告别时,我非常自觉地退到了宿舍前的大树前静候。这么冷的天确实不希望再被大头儿那魔音冷伤。   雪后的晴天竟然跟回校的那天有着几分相似,望着这样的天空微微有几分出神,抿了抿嘴唇,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又勾了起来。   摇了摇头,瞄了眼还在“情意绵绵”的柳大小姐,还是忍不住低头笑了下。   抬头看向那台靓车正对上那“君子”正好转向的目光礼貌地向我再次点头微笑。心中叹息了声:帅哥,还好我心脏够强劲,不然很容易被毁灭的。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美人计能杀人于无形了。   最难消受美男色啊!还一个第一感觉温润如水的男色啊!在再三的思量下我还是痛下决心断绝那与男色来个亲密接触的机会,微微对他一笑便转开了视线。   虽然狠狠地鄙视了自己的虚伪,但是低头,嘴角依旧扬起。很多时候似乎已经习惯了充当一个配角,也许就因为在这样的位置上才能够看清楚。一如站在这样的角度看着大头儿那娃在腹黑男面前傻傻地装就是一种享受。? ☆、有男如玉,匪我思存 ?  等他们太极式地告别完,柳大小姐终于想起了我提着的两大袋救命粮,轻松的接过一袋对我挤眼:“极品吧!”   “你是说腹黑男还是美玉男?”我边甩手边问。   “那个前不见古人可以直接忽略不计,问你赵瑞呢?”   “赵瑞?......”一瞬间反应不过来,“哦,那块美玉啊!很不错,有秒杀三到八十的萝莉以及大妈的潜质。”   “嘻......嘻......嘻......”柳大小姐的声音让我狠狠地起了一身的疙瘩,“你说这种美玉调戏起来是怎样一番销魂的滋味?”   眼角不自主地抽了抽,大头儿的猥琐的笑容除了大大的还原她的本质外,还让我在大冷的冬天里不由的把脖子往外套里缩了缩。   “啊!!!!!啊!!!!!!”大头儿对着天空呼叫了两声,“带个人去相亲结果对方看上了那个来打酱油的,啊,天啊,你太厚待我了,这么狗血的剧情终于让姐给遇上了,啊哈哈哈!!”   “那玉是你的相亲对象?你看上了前不见古人?”   “边儿去,哪凉快哪呆着,陈子航那种奸诈商人不是本小姐的菜。根据我们中文系多年的传统,商人是要不得的。你看我们先辈李商隐就曾对我们谆谆教导‘商人重利轻别离’,这种是千古教训啊!”   我的眼角再次抽了抽,“头儿,你确定你是中文系的?是那个教会我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人教会我们‘商人重利轻别离’的吧?”   “切,教会我‘野火烧不尽’的是我家太后。就不提那《琵琶行》,你看我们老祖宗教导我们士农工商,你说他都一金字塔最低端的人怎么我家太后就那么想不开呢?还好上天是公平的让我遇上那么一个酱油极品啊!”柳敏之一脸的激昂。   无语ing,这孩子难道是穿过来的?   回想起刚刚那个Boss级的腹黑男,我非常善意地提醒着大头儿,“头儿,发挥你异乎常人的脑袋想一想你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这么一个极品男见过不可能忘了啊,你看,被我调戏过的美男虽说是千千万万,但是这么一个完美的拥有受的气质的不可能忘的。”垂头,黑线。我该为那孩子欣喜还是默哀?   “那个陈子航。”我重申了我的话题重点,“认真想一想是不是曾经,可能,或许你俩之间有过那么一段......”   用力地踹开了门,柳敏之非常认真的思考然后非常认真的对我伸出了拇指摇了摇。   “头儿,如果非常感兴趣就试一试,如果不感兴趣就离那个腹黑Boss远一点。”拍了一下柳敏之的肩,我打开食盒解决人生大事去了。   “我说南儿,你是不是看上了他,来,姐给你介绍介绍。”我无语地翻了翻眼,陈大少那一眼的宠溺和精光明显地写着四个字“志在必得”。这丫头如果不愿意可能还真的是麻烦,两个人的心机明显不是一层次的。   “敬谢不敏,这种极品不是我这种人能高攀的。头儿,如果对人家没意思就说清楚,别惹一身麻烦啊!看眼神,那男的对你情根深种啊!”我非常认真地对柳敏之挑眉。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这种连初恋的边儿都没碰上的小屁孩别捣乱,边儿去。如果我看上了那奸商我就跟他姓。”柳大小姐已经有拍桌子的冲动了,我忙把食盒挪位置免得招受其害。   看上那奸商就跟他姓,这种语气我能说是已经许上了终身了吗?陈太太,嗯嗯,不错,不错。看来两个人的恩怨不是那么浅的,这娃都已经潜意识地向这方向发展了。这下有看头了,以前都是呼喊着跟我姓来着。   “别扯远了,问你呢,赵瑞这人你觉得怎样?”柳大小姐难得的异常认真地问我。   认真地观察了下柳敏之的眼神,发现那只是浓浓的兴趣并没有扭曲,于是非常淡定的说:“如果你想收入囊中玩玩,我看你死心吧,那种人也不是个软柿子。再说你也得看看你家那个前不见古人同不同意。他绝对会把你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连一点空气都不剩。”   “那奸商可以忽略不计,问你呢,你说那种美玉男跟我一起的几率有多高?”头儿一脸的算计。   “那男的跟陈少什么关系?”对我提问一脸疑惑的柳大小姐,皱眉道:“发小吧,很铁的那种。”   “几率为零,而且还是被狠狠挤压有可能出现负值的那种。”淡定地说出实情还是忍不住加上一句“死心吧,你俩的程度也不是一层次的,能跟陈少混一起那么久还有着与陈少不差的气势的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听完我的话,柳敏之一脸的沮丧,还忿忿地说:“南儿,如果不是跟你混一起那么久我还真的会把你当女巫给烧了,乌鸦嘴,一说一个准。不用实践了,姐信你。”   回大头儿一个灿烂笑容:“不用羡慕姐,环境使然,唯手熟尔。”环境使然,确实不需要羡慕。   “你拽。”一个筷子在我还没回神时就把我的芙蓉虾给消灭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妞,有兴趣不,姐给你介绍介绍。”   “非我族类,达尔文说跨越族类的结交是不会有结果的。”快速解决最后一个虾,满意叹息着说。   “这样一个极品你竟然没兴趣,妞儿,给爷说说原因。”看着柳敏之一脸的扭曲,我微微黑线了。   为了避免柳大小姐接下来非人的攻击性,我还是十分确定而带又上两份可惜地叹息道:“有男如玉,匪我思存。”   确实,有男如玉,匪我思存,这又与我何干呢!   ? ☆、老大&俊俊 ?  跟大头儿混了将近半个月终于迎来了新的学期,老大协同俊俊回归了集体的怀抱。   看着老大提着个超大的行李箱外加两大袋零食,我又一次黑线了。“老大,逃难呢?”   老大异常和蔼地摸着我的头笑道:“四儿,阿拉娘怕阿拉客死异乡呢。”   然后又用着非常温柔的声音接着说:“四儿啊......虽说阿拉在家被她一天三顿的谆谆教诲着友爱同学,可是阿拉自认着对你们是非常友好的,也没把阿拉娘的话放心上去。可是阿拉娘自从发现你有家不想归之后,就怕阿拉虐待同学,破坏友好。然后啊......想阿拉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四儿啊......”   最后的称呼令我毛骨悚然,“老大,我马上打电话给您家太后请安。”   “乖......”往我头拍了拍,老大痛快地把手上的手机往我床上一推,愉快地拉上大头儿逛街败家去了。   想起老大家热情好客的太后,心中一阵惊慌。半年前李家太后陪着老大来报道时对我们的那股热情劲儿还在萦绕着,认命地拿起了电话。   在电话的滚烫程度已经快要媲美华氏212的沸水时,李家太后终于在“南儿,有空带上侬房里俩娃跟巧倩常来啊。”的呼唤中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机。太后您祖籍一定是东北的,东北的太太啊。   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我该庆幸这是老大的手机。被娘牵挂着的孩子是个幸福的孩子啊,老大。   刚挂上电话,大头儿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南儿,待会儿把俊俊拐出来,老大叫我们去锦祥园败家去。”   扒开老大的零食,蹭到正在网上厮杀的俊俊身边看着她异常快捷地对着一个猥琐大叔来了一下。看着那大叔施施然飘下,才发现我目睹了传说中的秒杀。   对着视我于无形的俊俊,迫于特殊情况终于决定使出杀手锏。“三儿......”淡定喝水的沈琪毓终于对我瞥了一眼。   “俊俊啊,跟你商量个事儿。”一脸谄媚笑容,赶快忘了刚才的称呼,赶快忘,赶快忘,不断地用眼神对俊俊进行催眠。   “说。”听到这个回答,舒了口气。   “老大说跟老二败家回来后请我们吃饭。锦祥园,有约么?”依旧PK得十分愉快的俊俊毫无反应。   “俊儿......回魂了。”   “烤鸭。”简洁明了。回答完毕,网络提示又灭了一个。无比汗颜......果然快、准、狠。   至今还忘不了当初宿舍排位分时,俊俊对“三儿”这个称呼的深恶痛绝。为了这个称呼她对我们说了认识以来最长的一段话:“换名儿,爱谁谁。三儿,三儿,你才三儿,你们全家都三儿。谁他妈的再在我面前跟我说我是三儿,我他妈就把他给废了,你们看着办吧。”然后为了表示这段话的真实性拿起新买的扫帚一掌给劈断了,留我们一个愤怒背影,走了。我们望着断成两截的扫帚一时无语,乖乖,纯原木棍啊,还是直径3.5cm的那种啊。   “我没那意思啊,这只是排位啊......”当时老大就懵了,“阿拉家老娘会灭了我,三儿,不,沈琪毓你给我回来。”   俊俊是个有故事的孩子,这是我们一窝的一致同感。想起入学那段儿那个跟在俊俊后面带着两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想要忙前忙后最后都只得到俊俊非常愤怒的一个“滚”字时,我们的八卦心态就被勾起了。这种情况维持了将近一个月后却毫无预兆地呀然而止。   那时,院里就流传着俊俊是被养着的三儿,可俊俊就那样冰着,不解释,不理会。只是眼神一天比一天冷。   可是,哪有三儿会有那样纯净的笑容,那个对着电话笑得像个孩子的女子,那个会因为我们无措的解释而同样无措的孩子,那个会因我们的信任而眼角湿润的孩子,分明只是一个渴望着爱而别扭着的孩子。不然俊俊不会因为那中年男子的离去而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哽咽了一个晚上。   那天的课堂上不知哪个不怕死的把事儿又挑了出来,语言越发难听。回想起俊俊在宿舍的可怕表现,心中突然一惊。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次爆发的却不是俊俊而是老大和大头儿。   “谁他妈的嘴那么贱,有证据的给我拿出来,不然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老大的一拍桌子以及一声吼把整个大教室吓得顿时鸦雀无声。   “我说,人长得哥特也就算了,说话还那么具有印象派风格,是人长抽了脑子也跟着抽了吗?”大头儿说着,瞅着那个导出这话题的女人。   “你......”那女的站了起来对着柳敏之,气的浑身在颤抖。   “我说陈丽容,说你哥特和印象还对不起他们了,太抬举你了。”柳敏之“哼”一声对她瞥了一眼,轻蔑之色油然。   “你......你凭什么说我,谁不知道沈琪毓开学那段儿跟那老男人进进出出啊,谁污蔑她了。”陈丽容看了一下附和着的几个人也扯开了嗓子,“说不是三儿,谁信啊。”   附和着的声音一片,语言也激烈了起来。老大早已经握紧了拳头,而柳敏之也紧紧皱着眉,身上带上了几分颤抖。   俊俊全程没有出声,只是此时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本来就白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一脸的无措。看着越发无措的俊俊,心中突然一疼,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敏之啊!”对着人群我叫着,柳敏之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敏之,如果某天某人问你,你怎么天天跟着个老男人出出进进,你会觉得这老男人是谁?”对着柳敏之提问,这时吵闹着的班级也突然被这无端出现问题问得一愣。   “我爸啊!你怎么那么废话啊,这时候别烦我,丫的,一群瞎子在拉琴。”柳大小姐忿忿地说。   我却轻轻地舒了口气,赌,赢了。   “敏之啊,心理学上有个现象,就是说人由于自身生活环境的限制经常会从自身的实际情况出发去考虑出现在别人身上的情况。既然你想到这老男人是你爸,而其他人只能想到是她们的恩客,我想这就不用我解释了。”轻轻地飘出这样一句话,环视了一下全班,果然有人轻舒了口气,一部分已经悄悄脸红了,还有的一脸茫然,可怜的孩子还没想清楚。   俊俊听完了这个,手却一下就松了。盯着我再回想了一下,突然就一脸通红,冰山脸就这样一下就龟裂了,整一个春意盎然。   “恩客,恩客......”老大喃喃的,突然一拍桌子,“哈,恩客,哈哈哈......”无语,这孩子理解能力就是不同,而那陈丽容却因这个字眼又一次刷的站了起来,瞪着我满脸的愤恨。瞪啥,再瞪也没我家大头儿眼大。   “上课了,大伙儿研究什么呢,这么热闹。”方老及时地救了场。   “方老,在研究着心理学上的用自己的心思去猜度别人。”一脸兴奋柳敏之对着方老叫道。   “这个啊,中文有个形容词叫以己度人,我记得是源于韩婴的一本书,前几天刚看过。本话好像是,我想想啊,像是问为什么圣人不可欺,接着的回答是,对了,‘圣人以己度人者也,以心度心,以情度情,以类度类。’不过现在多用作贬义。所以说同学们,在没达到圣人的高度前千万不要以己度人,人的认知是有限的,凡是讲求证据啊。”方老的一番话说得课堂上刷的一片低头。方老啊,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课后的俊俊一如以往该干嘛干嘛去,只是晚上回到宿舍突然就拽着我们三个哭的唏哩哗啦。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那个越来越冷漠的眼神慢慢地回暖。那个因我们的信任而眼角含泪的俊俊眼中还带着几分倔强和冰冷,这一次是真的回暖了。   那个哭泣了大半个晚上的俊俊口中只是喃喃的不断嘀咕着:“那是......那是......我爸......那是我爸......那是我爸.......”   只是那时候看着那个俊俊不知为什么心却在钝钝的疼。   ? ☆、遭遇狗血 ?  “南儿,带上俊俊出来解决人生大事。”柳大小姐在电话那头呼喊着。   “嗻,小的领命。”   转身对着还在电脑旁奋斗的俊俊,笑着抚摸她那头飘逸的长发说:“俊俊乖,来,姐姐带你吃饭去。”说完自己有点雷到,怎么整一个人贩子的话语。   这时候配上俊俊异常乖巧的一声“嗯”,我相信我真的雷倒了。   带着俊俊逛校园绝对需要一定的定力,因为回头率绝对会达到95%以上,而俊俊却只是非常有性格的一路冷着脸,无视之。   好吧,看的不是我,看的不是我,不断地催眠着,于是我也非常冷静非常淡定地无视之。看就看,谁怕谁啊。   吃饭时间,锦祥园里已经有点体会出中国是一泱泱人口大国的意味了。可是毕竟在锦祥园还是败家的比较多,因此相较而言还是清净。   “四儿,俊俊,这边。”老大一声吼把整个大厅吼得一愣愣的。   拉着俊俊往门边躲了躲,这人我们不认识。而俊俊也难得出现几丝貌似黑线的物体,往我身上藏了藏。   “老大,你一柔柔弱弱的女子要注意形象啊。”拉着俊俊坐下,对着老大非常坦诚地说。   “四儿,你不懂。民以食为天,吃饭乃人生大事也,其他的都是天边的浮云。孔老夫子有云: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李巧倩有云:不饱而柔且弱,于我如浮云。”老大淡定解释。   无语,动筷。快捷的把喜欢的扒到自己碗里,看着其他几个一副磨拳擦掌的意味,得,不用客气。   正吃得欢畅,突然一女的踩着8寸高跟噔噔噔地就奔过来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那把尖锐的嗓音就响了起来:“柳敏之?”   大头儿非常镇定地快捷地把最后一块肉从碟子往嘴里捞,快捷且优雅,然后非常镇定斯文地咀嚼着。在那女的脸色已经悄然发黑,我们以为事儿会向暴力方向发展的时候,大头儿非常镇定地出声了。   “是我,有事儿?”然后回了那女的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事儿?”那女的明显一愣,唉,又一个被柳敏之的笑容迷惑的可怜孩子。   微微一咳掩饰不断爬上来的笑意,俊俊依旧冰着脸镇定地喝着汤,而老大脸上的笑意已经不加掩饰地爬了上来,一副兴致勃勃看戏样。   那女的脸色再次黑了下去,“死狐狸精,一副狐媚相装给谁看啊。说,你是不是就凭这一身的狐媚把黄今诚给勾引的。跟你说,你死心吧。”   “黄金城????????”我跟老大对视了一下,然后眼光飘向大头儿求证。   大头儿一脸迷惑,看见我们的眼神后,用着异常轻蔑的眼神回了我们。眼神里分明地传递着:“这事我要是干也挑个有素质的。”   “我说,对于你的诽谤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而且我对那个黄金堆出的城市没有兴趣。再说,姑娘,你谁啊!”大头儿难得的好说话,看来今天去败家败得很愉悦。回头环视一下俩人的脚边,嗯,确实败得很愉悦。   “你......”女的冒出这一字眼后突然就把声线拉高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今诚的钱才巴巴的把自己给贴上去的,说你不认识?那昨天你干嘛还无耻地收了今诚的礼物。这事儿我亲眼看到的,不要否认,死狐狸精。”   “对啊,柳敏之,你不要这么不要脸。”两把声音插了进来。哦,原来还带着跟班啊,确像有组织,有预谋的。   看着那女的脸色,我对老大动了动嘴:“老大接下来可能换武打了。”老大听完一脸的兴奋。“真的,真的?”看,看现场版就是不一样的兴奋。   无奈,对着还喝得十分欢畅且离那堆苦情女主女配十分靠近的俊俊出声:“俊俊,过来,待会儿可能有小小的龙卷风。”   俊俊看了我两眼再抬头看看那些演员们,确定了危险指数后再非常镇定的开吃。行,危险指数不高,掏手机上网去。   大头儿似乎还在疑惑着昨天的礼物,对着那堆人毫无反应。   “柳敏之,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晃过去了,聪明的就离他远点,不然有你好看。做人小三儿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看着大头儿不理会,声音渐高。原本就热闹的人群似乎更加热闹了,隐隐地看到几个已经在掏手机了,而服务员在此时看戏的多于想过来劝架的。嗯,八卦是大众的正常消遣!   俊俊听到这句话终于抬起了吃饭的头,而大头儿似乎也回魂了。   回我们一个笑容,大头儿终于慢慢地出声了:“我说是谁呢,那个法学院的谁对吧。不就送个二百五的小礼物,你就这么确定他追求我?对,礼物我收了,怎样!我说你,她女朋友对吧,看好你家的男人,他寂寞难耐不是我们的错。”   “你......”只见那女的一把抄起了俊俊的杯子。唉,兔子逼急了是会咬人的更何况一个雌性的猫科动物。   “我说,如果这杯水把我给泼了,我就把你的手给废了,你信不信。”一向用嬉笑怒骂解决问题的大头儿突然冷下了声线,眼神锐利地盯着那女的。周围的气压突然低了,隐隐有几分逼人。   “你,你吓唬谁呀,你以为你是......”话没说完,一个男的匆匆地跑了进来一把拽住了那女握着杯子的手。得,狗血男主出场了。   “你闹够了没有。”眉毛皱着,看着那女的隐隐有几分不耐。“跟你分手是我们的问题,跟她无关。”多么惹人遐思的话啊,这男的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种场合说这种话还不把大头儿三儿的行为给坐实了。法学院的啊,咬文嚼字不差中文系吧。   老大和俊俊的眼神都冷了几分,而大头儿却盯着那男的似笑非笑。   “沈琪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会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真不好意思。”对着俊俊,那男的笑得一脸抱歉,眼中却闪着精光。   绯闻女友换了,怎么换俊俊了?   ? ☆、渣男 ?  “柳敏之,怎么回事?”在大伙儿疑惑重重的时候,老大果断的出击了,“怎么老惹上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严肃中带着几分威严还有几分不耐烦。   得,戏开场了,淡定看戏。   “嗯,这事说来有点话长。话说某渣男某天偶遇我们冰山美女,春心荡漾,想要红杏出墙。经过多番查探找上了无辜又善良的我。”大头儿慢慢端起杯子端庄地喝了起来。   “问你这烂摊子呢!”老大再接再厉,眼睛一闪闪的努力压抑着兴奋。   大头儿无视着旁边黑着脸有几分阴沉的目光,笑着说“这还不明摆着的吗,渣男借我搭线想让我走进拉皮条大军,顺便拿我当借口来个一箭三雕,可惜后宫没处理好,后院失火了呗。”   明白过后的老大对上那个春心荡漾的黄金男笑着挑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黄金先生脸上飞速地闪过几分恨意,“柳敏之你说谁呢,如果不是你一天到晚缠着我,我会跟我女朋友分手?现在搭上了个有钱的就准备污蔑我?”恩,绯闻女主角又换回去了。   “我说,这位黄金先生,你说我缠着你,我勾搭上个有钱的?”语调上扬,柳敏之的笑容中讥讽的神色已经不再掩饰。   “死狐狸精说你还不承认,装什么清高啊,天生一副狐媚样儿怎么装都不像。”被晾在一边的苦情女主出声了。   老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却被俊俊拉了下去。抬头看去却发现大头儿的神色已经越来越冷。   “我说,你一蝙蝠身上插鸡毛的,我缠着你?你觉得,你配的上我?我抛弃你再勾搭上一有钱的?你觉得,你会比我有钱?”冷冷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笑却隐隐藏着一份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势,那一种在环境培养中渗入骨子里的优越感。   “哼。”大头儿笑了一下,“我说这位先生带上你的家眷散场吧,都一吊死鬼了还在这里打粉插花,你寒碜谁啊?”   明显被大头儿刚才的气势吓倒的几人渐渐回过了神。女的这时抢先出声了:“哼,装什么装,说自己有钱谁不会啊,你一三儿靠着个男人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柳敏之,你每个周末搭着豪车不知去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对这个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心知肚明。”黄金男果然是混法律的啊,这样的遣词造句,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对啊,臭不要脸的。”两个没怎么有戏份的女配适时地出场了。   周围群众还一脸兴味,只是看着大头儿的目光越来越不屑。群众们也开始努力表现议论纷纷,这种剧情绝对是群众最爱啊。   当“三儿”这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本来淡定吃饭的俊俊霍的站了起来。对着那几个演员冷冷地扫了一眼后“啪”一声把手上的筷子给折了,冷冷地丢下一句:“谁再在我面前提一个三儿试试!”“啪”一声把曾经的两根现在的四截筷子往桌上一拍,换了个筷子继续淡定吃饭。   周围突然一片静默,此情此境中突然发现,对比群众,我们心理承受能力算是极好的了。毕竟俊俊当着我们的脸可是劈断了直径3.5cm的扫帚。现在不过是掰断两根直径1cm的筷子而已。静默过后隐隐有几声惊叹声传来。   “四儿,俊俊都抗敌了,你怎么还玩手机啊,你这分裂分子。”老大不满的声音传来。   “嗯。”已经习惯了我在外面虚伪的娴静外表的老大对于我的回答只是给我的头“啪”的来那么一下就没了下文。   当剧情慢慢地向更僵化的方向发展。我只好出声:“老大,戏看过瘾了没?头儿,戏瘾得到满足了没?”两人有点茫然又有点兴奋看着我,于是我只有坦诚:“我饿了,俊俊把我的份儿吃光了。”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笑,极淡却很清晰。   俩人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对着那几个准备向奥斯卡奋进的演员渐渐流露出了愤怒的情绪。而那几个演员的笑容确实恶心到我了,好吧,我确实又饿了,看戏也是很消耗体力的。   把老大和柳敏之拉回了座位,对那几个笑得恶心的演员也回了个恶心的笑容后静静地开口:“各位介意听个广播么?”   手机调到了最大音量后打开了录音播放功能。   “柳敏之,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晃过去了,聪明的就离他远点,不然有你好看。做人小三儿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柳敏之你说谁呢,如果不是你一天到晚缠着我,我会跟我女朋友分手?现在搭上了个有钱的就准备污蔑我......对啊,臭不要脸的......”当男女主的声音加上女配的声音重现,观众们很愉悦地重温了一次刚才的精彩骂战。   “切,不就录个音吗?有什么了不起?”女主角一脸的鄙视。唉,法盲是可怕的。黄金男的脸在这一回放中明显地苍白了几分,果然是学过法律的啊!   “嗯,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听说黄先生是法学院的高材生对吧,我想刑法第246条的诽谤罪你比我熟悉,我就不多解释了。作为一个还没踏出社会的法学高材生,你知道如果由于知法犯法而被告诽谤,这个名声毕竟不太好。我们敏之心胸比较宽广,给你俩选择:一,你现在给我们道歉。二,你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声音不大,却令整个大厅都能听到。   黄金男似乎还在挣扎,而那女主女配听到这个明显慌了神,瞅着黄金男扯个不停。   得,还在考虑。虽然不乐意,但确实不想再看到这张打扰我开饭的脸,于是决定来一击猛烈的让你不再超生。   “行,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再强人所难,黄先生我们法庭上见。”平静而带上一定的音量宣告后刻意地在黄金男的耳边低声笑说:“我相信你们院的柳教授很乐意为他侄女打这个官司。”   声音很小,但效果很好。黄金脸涮一下转变为白金,得,还升值了。   几个人连声对我们道歉以后,黄金男拉着那女的骂骂咧咧地出去了。“就你多事儿,才多大事儿就在这丢人现眼,现在连我前途都毁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老大和大头儿还在回味中,而俊俊非常安静的吃完最后一块烤鸭后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渣男。”   ? ☆、隔屏有耳 ?  老大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而且经过这么一轮的演戏和反串,调戏与被调戏,体力消耗了不少,于是非常豪爽地叫我们再点上一轮菜。   在等待上菜的期间,大头儿终于想起了我的不乐意。   “南儿,不是叫我低调吗?怎么把我大伯给抬出来了。你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事儿,他会很乐意的带着我去拜访我们院各方神圣的,我的低调生活啊,南儿,你毁灭了我的逍遥生活,鹅憎死里。”一副捂心中毒的模样,大头儿对着我装得不亦乐乎。   “得了吧,你还低调。”老大非常客观地说出了实情。   “头儿,你还是继续逍遥吧,他不会说。”   “为毛,你就那么确定?那一渣男啊”大头儿还是一脸的疑惑。   “我乌鸦嘴。”平静地说出事实,大头儿楞了一下后“嘻......嘻......嘻......”地笑了出来。   “南儿.......”靠近我蹭了蹭,大头儿一脸好奇,“为毛呢?”   “你会把你得罪了院里教授侄女的事情到处说么?他只是渣不是蠢。”看到大头儿了解地点头,“而且,对付这种人,找个跟他有利益冲突的强势背景往往一击致命。我血糖低了,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哈哈,四儿,这次血糖低得好。”老大一阵豪爽笑声。   “对了,四儿啊,你怎么那么神啊,连诽谤罪在第几条都知道啊,看到那黄金男的脸刷一下变了,唉,那叫一个痛快啊!四儿,我崇拜你。”老大隔着桌子豪气地拍着我的肩。   这时,连一向老僧入定的俊俊都带上了几分好奇。   “嗯,老大,神吧,强大吧,有没有想要以身相许?”轻抚着被老大拍得有点痛的肩,我笑笑地对老大抬眉。   看着老大有了几分想要点头的冲动,我镇定地说:“可惜了,我想百度和Google应该没办法跟你私定终生,死心吧。”   “啪。”一声,肩上结实地挨了一巴掌。“滚,浪费老娘表情。”老大一脸鄙视对着我,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拯救我可怜的肩时,背后几声压抑着的笑隐隐传来。   “可是,南儿,你怎么就反应那么快呢?那时候就录音了,来,告儿姐,丫是不是间谍来着。”大头儿挨着我的肩靠了过来。   “你们积极唱戏,我无聊啊。而且这种狗血经历太多了就积累经验了呗。”一脸认真地回答大头儿的话。不是我反应快,只是老大和大头儿没遇过这种场面,而对于我,这种场面不管愿不愿意都在脑海中不断地狗血着。狗血多了自然会想办法怎样更好地反狗血啊。   “得了吧,你一小屁孩给姐装沧桑,边儿去。”大头儿挥手让我滚边儿后,便发了一番感慨:“唉,这世上怎就那么多渣男呢,那姑娘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怜啊,如果是我就毫不犹豫一脚踹了那渣男。天啊,赐我一个好男人吧。”   在柳敏之肖想好男人的时候,我们的大餐也陆续上来了。对着几个服务员探究的眼光,老大终于不再淡定地出声了:“姑娘们啊,去告儿你们经理,我们对于在你们餐厅就餐接收到持续骚扰而餐厅不作为的行为保留追究的权利。”   看着几个小姑娘灰溜溜的走,大头儿疑惑了:“这也行啊?有这事儿吗?”   “没啊,你以为五星级啊,只是觉得四儿这招挺好用就借用一下。乖,别太认真。”老大摸着大头儿的脑袋安抚着。   “老大,你跟着南儿邪恶了,南儿,你还我们天真烂漫的老大。”大头儿吼道。   “头儿,那姑娘要泼你,你干嘛那么激动啊。”平静地转移话题。   “有吗?我记得我很淡定来着,对了,那时候有气势吧。我一直想试试冷冷地撂狠话是什么滋味,啊,当时我帅吧,有没有黑道大哥的风韵啊。看那姑娘颤抖的啊,怎一个爽字了得。”看这孩子得瑟得。不过如果不是大头儿,也许还真的得不出那效果。冷冷地撂狠话,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由内到外都让人觉得逼人的。   “老二,如果那渣男没出现,姑娘又想不开真泼了,那你也太丢脸了吧,还撂狠话呢。”老大不屑道。   “切,怕啥,不还有俊俊吗,俊俊,如果被泼了你咋办呢。”大头儿一脸讨好地看着俊俊。   “废了。”简洁的两个字毫无起伏。   大头儿笑得灿烂,“俊俊啊,乖孩子不带这么暴力的。乖,咱换个温和的方式,稍稍废个手脚就行了。”   “有意见?”俊俊竟然会挑眉??这个世界玄幻了。得,看来这孩子看得舒畅也吃得舒畅。   “俊俊啊,咱继续冰啊,南极的冰不多了。乖孩子,咱不挑眉。”老大摸着俊俊的头愉悦道。“小二,别教坏俊俊,你看一纯洁的娃都学会挑眉了。对付那种女人干嘛费那么多口舌,直接上去甩巴掌不就完事儿了吗?”还不错,情况向着温和方向发展。   “南儿,支一下招儿。”大头儿一脸探讨的看着我,连带着老大、俊俊眼睛都亮晶晶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三孩子,这么渴望被泼啊。   “没招儿,不泼都泼了还能怎样啊。”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三人,我闭眼装死。   “南儿......坐以待毙不是你的风格,说说说......”大头儿抓起了叉子往我伸来,老大抚着下颌一脸奸笑,俊俊也隐隐抓起了筷子。得,暴风雨前夕。   “看情况,看心情。”   “情况如何,心情如何?”老大发声。   “情况坏,心情差。下下策,没有任何言语空间,直接开武打。情况中,心情中。中下策,有言语空间,淡定甩巴掌,甩完再进行交涉问清情况,以不吃亏为原则。情况好,心情佳,中中策,弄清事情原委后,再见前,有礼貌地挑准方向回他双倍被泼液体,完事后非常大度且淡定解释‘既然是误会就算了,但是孔夫子有言: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用感谢我。’完事儿,帅气走人。头儿别瞪了,都被泼了,上上策是在被泼前毁灭他。”   “哈......哈......”背后的笑声已经不加掩饰,清朗的声线不断从背后传来。   “丫,谁那么没品。”大头儿一拍桌子腾地转身走到了身后被屏风阻隔的那一桌。   “赵......赵瑞......”柳敏之难得的颤抖声音。   “柳小姐,巧啊。”清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 ☆、再遇 ?  赵瑞?哦,美玉男啊。   老大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我,眉毛对我挑着,整一副表情中传达着令人八卦的三个字“有□□。”   回老大一个肯定的点头,压低声线答道:“极品相亲酱油男。”   “哦......”老大意味深长地点着头,而俊俊竟也抚着下巴点头。   震惊地看着俊俊,无法言语。老大随我的目光侧看,随后颤巍巍地指着俊俊,“俊......俊.......,你,你今天被盗号了么?”   “滚。”听到这,老大心安了,继续竖起耳朵“听屏风”。   “赵瑞,你,你在这干嘛?”大头儿很震惊地问出了很没有营养的话。   “吃饭。”赵瑞很诚实地回答一眼都能看出的事实。   对于两人的话语,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很配合地黑线了。   “饭菜还没上啊,来多久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吧,我们也刚来。”大头儿似乎已经镇定下来了,在非常强调地提问着“来多久”后接了一句中国人常用的寒暄。然后我们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文化背景的不同而造就的文化冲突了。   “也好,那就打扰了。”赵瑞非常客气也非常反惯性思维地答应了。   “啊?”已经能想象大头儿在那边的“风中凌乱”了。   “不方便吗?”一阵沉默后,美玉男清朗的声音响起,隐隐已经含有几分抱歉。   “啊,啊,没有,没有,欢迎,欢迎......”大头儿声音渐低。此刻老大的脸上很明显地刻着四个字“我鄙视她!”   待大头儿把美玉男带领过来,美玉男对我们温和一笑的时候,老大凌乱了,俊俊也明显地楞了一下。妖孽啊!   “赵瑞。”门口的一声把美玉男的注意力转了过去。   “陈子航,你来这干嘛?”我说大头儿,咱混语言的,你能换个表示惊讶的说法么?   “吃饭呢,敏儿,好巧啊!”陈子航非常优雅地走了过来,“也来吃饭吗?”陈少的眼睛里闪亮着笑意。   “嗯,嗯,吃饭。”我相信大头儿这娃已经不仅仅是凌乱了,呆滞已经不足以表达了。   “你同学?”走近的陈子航看了我们一眼后对呆滞中的大头儿提问。   老大正对着美玉男一脸垂涎,在看到陈大少时反而一反常态,镇定异常。   “厄?嗯。我舍友。”呆滞中大头儿终于回神了。“给你们介绍一下。”   在大头儿眼神示意中我们站了起来对着两位妖孽点头问好。   “李巧倩。”大头儿说完,老大已经非常优雅地伸出了玉手,“你好。”   陈子航客气的握上,“陈子航。”点头示意后把身旁的赵瑞推了上来,“这位是赵瑞。”   “李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老大优雅地握手示好。嗯,正常场合老大还是非常拿得出手的。   “沈琪毓。”俊俊非常冷酷地说出三个字,然后对着陈少欲伸出的手点了点头。陈少呆滞了1秒后非常善意地点头。俊俊,一个字,酷。   “这是......”大头儿还没说完,陈少已经转头对着大头儿笑得温和,“南儿,对吧,上次送你回宿舍时见过了。”   笑着对他们点头,“你们好。”   老头飘了一个眼神过来,“见一面就记得?”。淡定地杀一个眼神回去,“我一打酱油的,被爱屋及乌了呗。”老大接收正常,点头,一脸兴味看着大头儿和陈少。   “老大,开饭。”在大头儿和陈少的呆滞和笑容、我和老大的兴味和看戏、赵瑞的和煦笑容中,俊俊冷冷开口了。   “哦,都别站着,都坐吧!”老大此时才有了主人的风范。“敏之啊,别老站着,招呼他们坐吧。”对还处于云外的大头儿,老大及时地招了魂。   “啊,对了,赵瑞你怎么会来这里吃饭?来多久了?”回过神的大头儿依旧纠结着这个问题。   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赵瑞答道:“没来多久。”   “这样啊。”对于这个回答十分满意的大头儿终于恢复了笑容,淑女中隐隐藏了几分令人格外清楚的做作,对上陈子航,柳敏之笑得异常做作,“子航啊,你们怎么到这里吃饭啊。”   温柔似水的声音令我们三个非常正常地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两位男士确实忍受能力超常,依旧笑得十分有礼且优雅。   “嗯,赵瑞来这里兼职两个学期的讲师,帮他搬一下东西。”陈子航对着柳敏之的表现带有几分兴味地回答。   “讲师?兼职?讲师都可以兼职吗?”老大问出了疑问。   “嗯,我本身有正职,帮一个出国交流的教授代一下课,公司离学校也不远就顺便搬过来了。”赵瑞对着老大露出了“君子笑”。   “哦,赵先生年少有为啊!”老大淡定地恭维着,笑容淡淡。   “嗯,过奖了。”赵瑞回老大一个灿烂笑容。   半分钟后,手机信息进。“四儿,两大妖孽啊,我该选哪个,我该选哪个?啊!啊!天啊!”低头,黑线,老大,你也一可爱的性格分裂的娃。   “赵瑞啊,这样有空我们多联络啊,这么近也方便。”大头儿带着几分娇羞地说。陈子航不自觉地皱了眉,赵瑞则笑着,很聪明地转移话题道:“柳小姐舍友间感情很好啊。”   “嗯,我们性格都很好,很好相处的。”大头儿在吹捧我们的同时顺便吹捧了自己一把。   只是,在听到大头儿的话时,赵瑞不自觉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同时,跟陈子航飞快地交流了一摸意味不明的笑容。   得,这美玉男没来多久,但是该看的都看了。刚才背后的几声压抑着的笑容找到主人了。我们那么彪悍的行为配上性格很好,很好相处的赞美确实有几分不伦不类。   在大头儿还在淑女的望着准备上车的俩人时,我淡淡地出声了:“头儿,别装了,该看的狗血人家都看了。”   “啊,那尼。那男的不是没来多久吗?”惊讶的是老大。   “是没来多久,但该看的都看了。老大,‘没来多久’具有词义模糊性,人家的时间观念和我们不一样啊,词义使用背景、习惯不一样啊。”   “啊,浪费老娘表情,丫一建筑的竟然在我们面前耍词义模糊性,欠抽。我说老二,你丫做作得那么明显干嘛?”   “啊,啊,都看了,靠,还害姐这么费力的忽略浑身鸡皮疙瘩。丫,死奸商,如果不是打听到他最恨做作,姐用得着这么恶心自己。靠。”大头儿对着车辆离去的方向狠声道。   “南儿,你说那奸商不会是受虐狂吧,姐这么彪悍应该会逃过一劫吧。”大头儿拉紧我摇着。   扶定有点晕的脑袋,对大头儿笑得灿烂,在大头儿一脸希望的时候,非常肯定地拍着大头儿的肩笑道:“头儿,放心。”在大头儿一脸欣喜的时候加了一句“放心,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 ☆、梁老召见 ?  “四儿,你每个星期失踪那么几段时间干嘛去了?来告诉姐,是不是进行非法勾当?”老大逮住正要进门的我,一脸不怀好意。   瘫坐在椅子上对老大挥着手,“老大,今天脑容量消耗巨大,没办法跟你再来调戏与被调戏了。乖,和俊俊玩儿去。”   “滚,跟你说正事儿呢,手机都不开,干嘛呢你。”老大难得的正经.   掏出手机,“嗯,关了忘开。什么事儿?”   “梁老找你,辅导员都抓狂得电话轰炸我们宿舍一天了,估计找不到明天就提刀过来了。你一关机就完事儿了?”老大有点危险地看着我。   得,转正事。“梁老?应用那块的啊,跟我们文字的没联系吧,找我干嘛?”非常正经地看着老大。   “嗯,不太清楚,就很急的样子。四儿,你是不是得罪了梁老而不自知,人儿都找上门来了。”老大一副幸灾乐祸。   “边儿待着,给我老冯电话,没存他的。”说完很自然地伸手,老大很帅气地把桌上手机往我手边一扔,然后兴致勃勃的准备看戏。   挂上电话,对着双眼亮晶晶的老大耸肩,“没讲,就很帅气地批了我一顿,然后丢下一句,明儿早上到办公室来就挂了。老大,没事儿我洗洗睡了啊。”   在办公室外等待着,旁边两个似乎是应用类的师兄也在等待着,不经意瞄到了斯坦福交流生的申请通知。   “斯坦福啊。”我沉吟着。   旁边的两个师兄从转换生成语法谈到美国的总统制度,再从中国的经济发展谈到了明星八卦,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听到我的声音,对我说:“师妹,准备去斯坦福?”   “没啊,看着无聊。”好吧,我冷场了。   一师兄讪讪地说:“师妹,被谁传召过来的。”   “你们三个都到了。”老冯的声音□□,身后梁老笑呵呵地走着。   “师父。”俩师兄恭敬地鞠了一躬,我一愣楞的,“梁教授。”叫出了口在挣扎着要不要鞠躬的时候,梁老呵呵的笑,“不用鞠,不用鞠,鞠了老方还不跟我拼了。”后来才知道这是梁老的师门传统。   “都进来吧,呵呵。”梁老一直笑眯眯带了我们进去。   “这次叫你们过来,你们都清楚是什么事儿,MIT那边的情况你们也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因为是同门,而且情况特殊,就破例给了我们学校三个交流的名额,这种事情你们也都清楚。你们两个是跟着我的,现在就是想问清楚你们的意愿。”   “师父,包吃包住包旅游么?”师兄一问道。   “老三,庄重点,师妹在呢,别丢脸。”师兄二拍着师兄一的头道。   “呵呵,苦力期包吃包住,解放期旅游自费。呵呵,想清楚了?”   “嗯,誓死效忠师父。”俩师兄答道。   愣愣地看着师徒三人互动,突然觉得无比汗颜。嗯,文学院里果然卧虎藏龙。如果再来一句“师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我相信我就完满了。   “好了,你们两个先撤了吧。李怀瑾,你留一下。”梁老笑着挥退了两人。   “遵命。”俩师兄对我挥了挥手撤了。   “李怀瑾,上学期文字学的榜首?嗯,不错不错。本科辅修了计算机对吧,有没有兴趣到应用这一块来?”梁老笑呵呵的看着我,非常淡定地撬生源。   “梁教授,我还是对文字学这块比较有兴趣。”笑着回梁老一个歉意的笑容。   “嗯,都是语言的,没有很大的隔阂,呵呵呵。而且你修了计算机对这方面很有优势,真的不考虑一下?”梁老继续笑呵呵地说。   微笑着摇头。   “呵呵呵,还真跟老方一个性子,都这么死脑筋。怪不得老头子一副要跟我拼的样子,呵呵呵,很对我口味。”梁老依旧乐呵呵地说着,只是突然觉得头上乌鸦一片,梁老您叫我来就为了消遣我和方老啊!   “上学期末MIT的教授那场演讲去了对吧?Jeff对你的印象很深刻,计算机学得很不错啊。呵呵呵,这个暑假有安排吗?”   梁老话题的转换速度令我一时无所适从,迷茫地摇了摇头。   “呵呵呵,很好很好。暑假有兴趣去MIT交流一下吗?包吃包住包旅游。”梁老笑呵呵的说。得,师兄的言语有着师学渊源。   终于知道了事出缘由,只是,美国吗?   “梁教授,我托福没考,雅思没过,六级低空飞,这个语言交流有问题吧。”非常真诚地对着梁老坦诚。   梁老呵呵地盯着我,直盯得我发毛的时候出声了,“呵呵,有意思,不错不错。丫头,全英的计算机屏幕倒解得很顺手啊。”   “呵呵呵......”梁老,你也一睿智的狐狸。   “呵呵,丫头,回去想清楚。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三个月的交流和实践很可能适用一辈子啊。而且,在这方面研究对你们研究方向也未尝没有好处,你导师就是很好的例子。呵呵,给你一个星期,想清楚了给我答复,我希望到时候可以见到你啊。呵呵。”梁老说完笑呵呵地跟老冯走了。   走出办公室不远,刚才两个师兄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区里不断张望。看到我后,师兄二呼叫着:“小师妹,过来过来。”   师兄一围着我转了几个圈,然后非常肯定地对师兄二说:“二师兄,镭射鉴定完毕,确实是女的。”   听完我就黑线了,“师兄啊,我有那潜力做人妖吗?”   “嘻嘻,师妹别介意。虽然文学院一向阴盛阳衰,但是我们语言、计算机双修的就是那一绿洲中的沙漠。嘻嘻,现在师父竟然真挖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娃过来,师兄此生无憾了。”师兄二感慨。   “小师妹姓甚名谁,专业如何,电话多少,宿舍几号,舍友如何啊?”师兄一问道。   “老三,端庄点。”师兄二轻咳,“师妹啊,洪执,执着的执,叫我二师兄就行了。那个是三师兄张望年。”   “嗯嗯,二师兄,三师兄好。李怀瑾,文字学的。”笑着对他们说。   “文字学?李怀瑾?哦,哦,研一的柳敏之和沈琪毓那专业啊。嘻嘻,师妹啊......”三师兄笑得,嗯,传闻中的很缺乏爱。   “嗯,一专业的。”淡定的回答。   “老三,端庄。”二师兄又再出声提醒,“小师妹啊,我们专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女娃,老三的心情要理解啊。”   “嘻嘻,二师兄,如果我跳槽了,方老和梁老会掐架的,师妹是个和平主义者啊。师兄,先走了。”微笑着在俩师兄的呆滞中离去。   “啊,我是不是听到师妹拒绝的声音啊,啊,天啊,你还我们师妹......”“啊,师父,谈判谈崩了,啊,师父,你还我们师妹......”远远还听到俩师兄的呼喊。嗯,又一对活宝,文学院的水土很养育人。   走出文学院的大楼,天气继续阴沉,都快四月了,应该不会再有雪了吧。MIT啊,确实很难得的机会呢,只是,美国是吗?终究是不愿意吧。   ? ☆、自虐的后果 ?  运动场上一圈圈跑下来。四月的空气还透着冷意,身体上的热无法释放,汗黏黏的,冷风一吹,全身的冷意更甚。本来就不应该还有幻想吧,这样就很好了,嗯,这样就很好了。   放缓脚步,拍着脸,冰冰的脸,舒缓了手上的暖意。“李怀瑾,笑,微笑。”对着自己说,只要笑着就有走下去的勇气了。   “笑。”脸上终于扯出了笑容,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没吐出来的时候,旁边的声音令那一口气上下不得。   “南儿小姐,你这样笑,腮帮子疼不疼啊?”清朗的声音出现,连带着主人,美玉男赵瑞。   “嗯,赵先生,跑步呢。”平复了心情的自己,声音里还是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的寒意。   “一起吗?”温和的话语,仿佛刚才那一句只是幻觉。   “不了,跑完了,赵先生自便吧,先走了。”客气地说完,转身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转悠了几圈,发现想东西太多,脑仁儿刺痛刺痛的。回了宿舍,俊俊还在PK得愉快。洗完澡一身清爽地出来的时候,老大跟大头儿也回来了。   “四儿,梁老召见你,所为何事啊?”老大盯着我,问道。   “哦,喝茶来着。”我平静地说。   “南儿,你就吹吧你,梁老那么闲找你喝茶?怎就不见找我们喝茶来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态度不端,杖毙处理。说。”大头儿抱着一摞书重重地扔到了桌上。   “嗯,专业名词撬墙角的广泛用法。”   在大头儿和老大还一脸迷惑的时候,俊俊非常平静地说:“抢男女友。”   “老大,丫用方言忽悠我们。”大头儿一脸心碎样。   “四儿啊,没吃亏,没被抢吧。说,梁老家谁看上你了,能动用他来当说客。”老大明显地忽略了广泛用法这四个重要字眼。   “嗯,他家Jeff,我誓死不从。”对着老大,我平静地说出了事实,“老大,没事我先挺尸了,头痛来着。”   大头儿咬着刚买回还冒着热气的鸡腿,对我说:“南儿,吃饭了没,给你买了,吃了再挺。”   “留着,我挺完了明天再吃。”迷迷糊糊地说着。   只是这个鸡腿还真的吃不到,因为半夜的时候就挺进了医院,嗯,自虐不是好行为。   “老大,你跟俊俊先回去吧,点滴打完也差不多天亮了。”看着对面两个强撑着不倒而旁边靠着我睡得香甜的人,我出声道。   “嗯,那你好好照顾她。”老大说完怔了一下,“老二,醒醒,我们先撤了,看好人了。”   听着大头儿嘀咕了声,转过头去继续睡的迷糊,我笑着出声,“老大,我行的,先撤吧。”   迷糊中护士小姐似乎换了一次药,接着便靠着个肩膀睡着了。再接着似乎有着大头儿隐隐的惊呼声,落进一个怀里之后便没有什么感觉了。嗯,应该是睡着了吧,希望点滴打完了大头儿能醒了,好像调了闹钟的,得,睡吧。   只是我这么清醒的逻辑,在他们眼中倒成了高烧加高而出现的昏迷后的幻觉。   辗转中睡醒似乎睡在了床上,什么时候回到了宿舍,怎么没有印象。   挣扎着睁眼,入目的是大头儿似乎低着头聆听着老大的训导。而俊俊的冰山脸似乎也冰上了几分。嗯,应该是睡过被抓了。   “我说你们......”想笑着调戏一下三个在上演小学教师训学生加家长戏码的演员时,才发现满嘴的苦涩,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俊俊最先反映了过来,“醒了。”厄,是不是睡太久出现了幻觉,怎么发现俊俊的脸上出现了类似笑容的东西。   老大和大头儿转身,大头儿看着坐了起来的我,飞奔过来,来了一个熊抱。   “南儿,你怎么说倒就倒。厄,不对,你怎么不吱一声就倒了,吓死我了。”大头儿抱紧我,声音中隐隐有着几分泪意。倒了?那这不是宿舍?环视了一下,病房,很好,很强大。发个烧,烧到了病房。   “老二,先放开她。”老大往我手上递过水杯。   水喝下去,微微冲淡了口中的苦涩,咳了两声,“嗯,呵呵,我记得我很清醒来着。”   “对,清醒地倒下去了。”老大一脸毫不掩饰的怒气,“还赶人来着?李怀瑾同学,翅膀硬了啊。”   嗯,老大动怒了,后果很严重。   “嘻嘻,老大,有吃的么,饿了。”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大。   老大盯着我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笨,跟我们还客气。”   “嘻嘻......”干笑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就发现眼眶有点湿润,鼻子憋得难受。嗯,应该是后遗症,感冒了。   “南儿,等着啊,司机应该快到了。先打水给你洗把脸。”大头儿蹦跶着出去了。   “老大,这也太夸张了吧,打个的,再不济,挤个公车也行啊。”看着老大,疑惑着。   “昨天你倒的时候,正好遇见那块极品美玉,听说你投怀送抱去了。人家嚷嚷着要对你负责,刚回去不久,说把车开来送我们回去。回去路上再给你买点吃的,早上来得太匆忙给忘了。”老大解释道。   “极品美玉?赵瑞吗?他怎么在啊?”再回老大一个疑问。   “待会问老二去,我们来的时候他刚走,忙着训老二,倒把这事忘了。”看着老大一脸的遗憾,心中默哀。   “老大,我醒得不是时候,容我再倒片刻,你盘问清楚。”对老大说着,倒到了床上。   “得,还有心情调戏老娘,应该差不多了。”老大听完我的话似乎也松了口气。   “老二,老实交代,那块玉干嘛这么巧合地出现,还那么雷锋地准备当免费车夫?”大头儿打完水刚回来,老大便出声了。   大头儿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笑了笑才开声道:“嗯,正常了。”   老大转身也盯着我看,然后很严肃地对着大头儿出声,“老二,坦白从宽。”   “嗯,他隔壁的老师急性肠胃炎,昨晚送进来了。回去的时候,恰巧碰到南儿倒下了,就留下来帮忙了。就那样。至于老大你第二个问题,我主动归类为我的人格魅力问题,无须深究。”大头儿嘻嘻地笑着。   “老大,美玉跟陈少发小来着。”看着大头儿的样子,忍不住打击。   “哦......”老大笑得意味深长。   “少给我提他,南儿,你还是继续烧吧。”大头儿一脸不耐。   门口传来了小护士娇羞的声音:“来接女朋友?”   抬头,赵瑞对着那几个小护士笑得一脸温和。真的是秒杀型的。   赵瑞进来的时候,小护士的声音还隐隐传来,“相信了吧,帅吧......”嗯,我就说嘛,为什么就我们这一片护士的密度特别高,我说姑娘,你们专门看帅哥来的啊。   坐在车上,回想刚才还飘忽的脚步,嗯,估计挤公车是不行的,打的步行回宿舍的路程估计也够呛。嗯,赵瑞这个兼职教职工的车辆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宿舍门前,对着车上的赵瑞,我还是很诚挚地道谢:“赵先生,今天谢谢你。”   笑脸对着我们点头,“不用客气。”   望向车辆离去的背影,老大终于回过了神,叹了一句:“妖孽啊,妖孽。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好看。”   ? ☆、起风波 ?  在两个后娘式的笑脸和一个杀手型的冰脸中,我作为珍稀动物给圈养了两天。   听到踹门声,我很自觉地继续开吃,“你们的饭在锅里温着,今天方老没说什么吧?”   大头儿端着碗吃的欢,“南儿,没有你,我怎么办?你再休息两天吧。”黑线,难道我的休养生息只是错觉,做厨娘才是王道?   “四儿,今天方老的表现相当精彩。”老大一脸的回味。   “厄?为什么?”   “四儿啊,今儿,方老一听到你昏迷不醒马上就愣了。然后,提着书准备立马走。最后回顾了老二一眼就淡定了,嘻嘻,你家导师跟你一德行啊,想当难坑。”老大一副可惜模样。   俊俊这时候竟然配合地点头。   “昏迷不醒?”黑线,“老大,坑人也找个合适点儿的理由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是我们学院风气太自由,还是她们作风太雷人?   “头儿,方老有没有盛赞你的幽默啊?”相当无语。   “四儿,这两天你没去,学院里倒是又起了一番腥风血雨。”老大啃着饭,口齿不清地说。   “腥风血雨?杀人越货了还是又泼硫酸了?”一脸平静接话。   大头儿很艰难地在扣着两根筷子的情况下对我摇了摇食指,“听说应用那块的想到我们这块挖人,八卦风传想挖的和被挖的都是德高望重的泰斗级的。你看,两大高手间的较量啊,多么令人激动的血腥啊。”大头儿一脸激动。嗯,果然“腥风血雨”,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嗯,被挖那个相当无辜。”我一脸无波地坦白。   老大终于在解决了人生大事后磨掌道:“老二,今天经过我非常技巧地跟老冯深切了解一番之后打听到了来龙去脉。要听不要听不。”老大一脸兴奋。   “老大,君子不议他人之私。”我一脸的正义。   “滚,老娘一柔柔弱弱的女子,干嘛变性来着。”老大挥手,“老二,我跟你说啊,事情呢,是这样的,传说中......”老大停顿不断。   “老大,重点。”俊俊冰冷地出声。   “俊俊啊,乖,乖孩子我们不八卦啊,来,姐姐带你买糖去。”嗯,先诱拐,再分散打击吧。   俊俊放了一冰刀过来。行,没我发挥空间。   “老大,您老人家继续。”无语抱着锅去清洗。   那头,老大兴致勃勃的说起书来。   “话说,民国,啊,上学期是民国几年来着。算了,就上学期,传闻中的MIT秘密潜入我方进行地下交流,我方组织同志进行交接活动。在商议着如何举行大义过程中,MIT方不知何故出现了我无法侦查的敌情。传闻中,此刻,我方进行地下交接的某人员非常四两拨千斤地解决了问题。此举引起了我方A军区总司令梁老的高度注意,多方查探发现是我方B军区某司令的爱徒,就因此爆发了我方AB军区两者间的夺人大战。”   “上学期,MIT?哦,麻省啊。等等,我记得,好像我们宿舍谁被拉过去接待来着?”大头儿认真地思索着。   “老四。”俊俊非常清楚地吐出了俩字。   “对啊,南儿,知道那人是谁不?我们B军区竟然还藏着个A军区的间谍?”大头儿一脸兴奋。   “头儿,如果是间谍就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抢人了。对了,梁老只带博士吗?”淡定地提问。   “嗯,这个啊。”老大思索中,“听说不是不带我们,就是带得比较随机,硕士的话只带了一个研三的师兄吧,梁老挑学生比较看心情,看缘分。对了,跟你们家方老带人的性质有点像。”   “哦。”我点头表示理解。   “南儿,别扯远了,老实交代。”大头儿依旧兴奋。   嗯,转移不成,只好诚实作答,“头儿,作为地下交接人员,我表示对这一特殊职业的特殊工作性质有着保持缄默的权利。”   “滚边儿,这么重要的八卦都不清楚。”大头儿一脸鄙视地挥退了我。   找到梁老非常诚恳地拒绝了邀请,得到的是梁老非常语重深长的一番话,“丫头儿,今天也才第三天,不用太着急作出决定。说了一个星期就会给你一个星期。MIT的情况你可能也有一定的了解,他们语言学的实力就摆在了那里。这次MIT跟我们合作研究汉语的计算机应用,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对我们的研究实力都有着提升。而且只是三个月的时间又主要安排在暑假,不会有什么冲突的。丫头儿,你是个通透的孩子,回去认真想清楚。呵呵,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呵呵。”   刚离开不久,就又“偶遇”了二师兄和三师兄。嗯,非常擅于潜伏。   “师妹啊,好巧啊。”二师兄惊讶地表示。   “厄,二师兄,偶遇是需要技巧的。”   “嘻嘻,师妹啊......听说是你单方面痛快地拒绝了师父啊。唉,想师父一大把年纪了还被狠狠地拒绝,师兄的心就痛啊。”三师兄一脸的开怀。嘴角抽了抽,相当无语。   “师兄啊,你们去MIT做苦力的性质是什么啊?”非常认真地求解。   “厄,跟在这差不多,就对着一大堆乱码一样的数据崩溃呗。师妹啊,就是崩溃的程度高一点,但是包吃包住待遇优厚啊。”二师兄循循善诱。   “师兄,你觉得我一文字的娃,每天对着之乎者也,会懂得跟数据搏斗么。”我真诚地说。   “师妹啊,虽然谦虚是美德。但是圣人有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师妹啊,既然已经无德了,那一点谦虚不要也罢。小师妹啊......Jeff教授机坏的那天还有印象吗?”二师兄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靠,你那种彪悍的操作和计算能力都追得上老子了。”三师兄忿忿道。   “老三,淡定,英语不过关不是你的错。”二师兄笑得一脸的狐狸。   “嘻嘻,嘻嘻,那天纯属意外,如有雷人,纯属幻觉。师兄们,你们要透过现实看本质。”我嘴角抽动着,“师兄啊,今天天气好晴朗啊,师妹跟大自然约会去了啊,有空再聊,有空再聊。”   “师妹啊,逃过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师父是出名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三师兄我就一典型逼良为娼的例子。师妹啊,你还是从了我们吧。”三师兄一脸猥琐的对着我笑。   “咳咳咳。”二师兄一脸的无语,“老三,我们这是有原则的诱拐,别拿你的偶然例子当典型,丫本就奔着中文系美女过来的。”   “咳咳咳,师妹啊,我们也快要集合开会了,就不多废话了。这次机会相当难得,认真想清楚。”二师兄认真道,“MIT的语言学基本不招硕士,这你应该也有一点了解。虽然语言、计算机双修的人才难得,但是也不是非你不可。这次破例让研一的你参加,除了你确实有那实力外,最重要的是你非常对师父的口味。师父挑人的原则相信你也有一定了解,而且,嘻嘻,最重要的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嗯,确实是深得梁老真传。   三师兄拍着我的肩,正经道:“小师妹,经过组织考察,你Pass了。对于你任何的拒绝言辞我们会选择性接收,所以请做好包吃包住包旅游的苦力生活。”   接着,三师兄以一种兴奋中带着扭曲的声音道:“还有,嘻嘻,小师妹啊,师兄非常高兴还有人能跟师兄一样尝试到师父的无法抗拒。啊,那种无法言说的销魂啊......”   ? ☆、宿舍风云 ?  很无奈踏到图书馆沉淀心情,才发现自己惯坐的位置上坐着人。嗯,今天来太迟,这么冬冷夏热的位置都被抢了。   逡巡于一列列书中,不断地想着。真的该去吗?为了那个人真的值得放弃这样机会吗?不该拥有的奢望就放弃,不是你的就勇敢地放手。毕竟不值得不是吗?   还是不愿意啊,终究。   抬头看着天,竟然有了几分的清明,摇头斥退凌乱的思绪,提着书晃悠地出了图书馆。   抱着书晃回了宿舍,俊俊竟然一反常态的抱着书在啃。   试探性地问,“俊俊啊,电脑死机了?”   冷冷的目光中有着幽怨,透视得我一愣一愣,“你家老头儿逼论文。”   “呵呵呵......”我无语,这都上星期的事儿了,“加油啊!”快捷爬上床,自求隔离。   “靠,死奸商。进展良好,好你妹......”大头儿一脸不平地踹门进来,然后啪一声把手机摔到了桌面。刚刚走廊上那个彪悍的声音原来是她的啊。   “头儿,形象啊。”笑着出声。虽然大头儿的彪悍我们一直深有感触,但是这娃在人前一直都是有礼的。这个时候,对着陈大少这样的表现,嗯,应该进展得相当不错。   “形象?如果形象管用,姐用得着跟那个奸商废话。”大头儿笑得一脸危险。   陪着笑脸,我出声道:“头儿,你继续。”   “靠。”   “老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来,给老大说说让老大开心开心。”老大提着那天跟我无缘的鸡腿进来。   “老大......”大头儿一脸幽怨地看着老大。得,今天我们宿舍跟幽怨卯上了。   “来,乖,都下来开餐八卦。嘻嘻,今天经过老娘的不懈努力终于打听到了两大高手间的恩怨情仇了。”老大,你需要那么执着吗?   “真的?”大头儿咬着鸡腿,一改片刻前的幽怨,一脸兴奋。俊俊也在跟书的搏斗中抬头。   “嘻嘻,今天遇到了梁老的两个得意高徒,经过不懈的努力,嘻嘻,终于刺探到了□□。”老大一脸的得瑟。   “那个被抢的是谁啊,快说快说。”大头儿一脸兴奋。   “这个啊,倒没说,就是知道了两个高手间的决战缘由。”老大说道,“听说只是MIT的交流名额,不是抢人。那时候不是传闻MIT给了三个名额进行暑假交流吗,后来因为这件事无疾而终,所以就一直以为是传闻来着,原来是真有其事。由于是梁老申请到的名额,所以梁老便一手把挑战这几个名额的人都给扼杀在摇篮了。应用那边开始以为梁老这么强硬的态度是想带上三个博士爱徒过去,谁知道后来杀出了一个我们军区的程咬金。证据表明梁老是相当的挑贤不挑亲,而且由于涉及我们军区,所以才惹起了这一番腥风血雨。”   “哦,还以为两大高手要决战来着。就这事儿啊。”大头儿一脸无趣。   “老二,精彩的在后面。”老大誓保自己八卦的精彩性,“嘻嘻,你知道我今天八卦到什么了吗?嘻嘻嘻。”   “老大,那俩师兄是不是一脸兴奋地告诉你,被抢的人十分强硬的拒绝了梁老啊。”我无奈,这样也能碰上。   “对啊,四儿,你怎么知道啊。对了,他们今天听说我是文字的还很兴奋地问我认不认识你来着,你们认识?四儿,你是不是知情不报?”老大愤怒。   看着愤怒的群众,我只好出声,“算认识,不熟。”   “滚,打扰情绪。”老大挥手,“刚说到哪来着?啊,对,听说梁老被拒绝了,那兄弟很坚决地表示誓死效忠我们军区。唉,多坚定一娃。对了,南儿,听说被梁老抢人的是你们家方老啊,说说,是你哪个牛B的师兄来着。”老大看着我,一脸兴奋。   “老大,滚远了,回不来。”   “神五式时速回来。说,知道什么□□。那人谁来着。”大头儿吼道。   非常惭愧地低头:“嗯,是我。”   “滚边儿,给姐说真话,你虽然强悍得有点变态,但不至于那么变态。”大头儿一脸强调地看着我。我在思索我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说,南儿啊,欺骗大人是不对的......”大头儿说着皱眉,“不对啊,南儿,梁老前几天不是找你来着。你......你......”大头儿,我说你这次脑袋怎么转过来了。   对上他们惊讶的目光,我强装淡定:“嗯,对于这件事,我保持沉默。”   “给老娘说,你一当事人,看老娘被八卦憋死你竟然敢保持沉默。老二,请俊俊,上家法。”老大吼道。   “行,各位大人息怒,且听小人细细道来。”我叹息道,“小人对于无辜成为腥风血雨的源头,表示相当的迷茫,惶恐。”   “不是跟老娘说跟那俩师兄不熟来着?四儿啊,你怎么可以学会撒谎,你怎么可以......”老大一脸心痛。   非常真诚地跟老大坦白,“老大,我们总共见过两次,谈话时间不超过三十分钟,真不熟。”   “南儿,我说,你这么重要的事情干嘛瞒着我们。”大头儿皱眉说。   我笑着答:“头儿,这不准备拒绝了吗,觉得也没多大事儿,就不说了呗。”   “四儿,跟你认真来着。”老大一脸的正经,俊俊也在点头附和着。   我点头道:“还没想清楚,而且确实不想去美国,所以就觉得没这个必要。”   “四儿,这种机会不常有啊,要是老娘就立马答应了。至于你,我们也不能多说什么。虽然你年纪最小,但是很多事你比我们看得还透。这件事你好好想清楚,好好把握机会啊。”老大非常认真地说着。   大头儿点头附和:“嗯,南儿,想清楚了。”   俊俊也拍着我的肩一脸凝重。   周围空气一瞬间凝固。“我说,我只是考虑要不要出个国,不是生离死别啊。气氛别那么凝重好不?”我一脸痞气的说。   “滚。”三道声音伴随着手机的响动一起响起。   打开信息,三师兄非常个性的话语,“小师妹,锦祥园,免费大餐外加极品帅哥一枚。下午五点,必到,只允许正常请假原因,如返回火星等。”得,三师兄所谓的无法拒绝应该正式开场了。   ? ☆、不欢而散 ?  下午五点,准时地踏进了锦祥园。俩师兄连影子都还没看到,眼光四瞄中竟然发现了美玉男。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时,周敦颐的名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就这样凸现,得,神人也,可远观而不可靠近也。   正当四处找寻可藏之所时,美玉男竟然转头微笑。一时四处惊起一阵小震动。妖孽啊,妖孽啊。   踱着步子过去,“赵先生,好巧啊,来吃饭啊。”   “南儿,也跟柳小姐他们来吃饭吗?”赵瑞笑着对我说。   回忆起上次锦祥园的偶遇,我嘴角微抽,“没啊,跟两个师兄过来。赵先生等人吗,那我不打扰你了。”   “你等的人还没到吧。”赵瑞笑得一脸温和,“我见你在门口站了挺久的,要不先坐下来等吧,反正我等的人也还没来。”   “那个,不用了,赵先生不打扰你了。”平静地说着,转过身准备走人时发现俩师兄出现在门口,兴奋地招手,准备赶紧溜。   “李怀瑾?”赵瑞带着疑问出声。   转过身去,赵大妖孽笑得好看,“我看,你还是坐下吧。”   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他在那头沉吟着,“怀瑾,南儿......南儿,怀瑾......原来是这样啊。”   在赵大美玉的沉吟中,二三师兄也走到了这头儿,“师叔。”恭敬地声音响起。   我嘴角再次抽了一下,瞄到一向淡定温润的美玉嘴角也有着可疑的抽动痕迹,我相信我完满了。   “师兄们啊,赵先生不是建筑的吗?”我认真求解。   赵美玉温和地解释:“嗯,我跟他们导师梁老是校友。大家坐吧。”   “是,师叔。”三师兄答道。   赵瑞嘴角明显地抽动了,“嗯,张望年,洪执,对吧。直接叫我赵瑞就行了,我们年纪应该差不了多少。”   “行,逼着哥叫一个年纪大不了几岁的师叔,哥也不习惯。唉,师门不幸啊。”三师兄感慨。   “老三,端庄点,说什么呢。愿赌服输,君子有所谓有所不为,输了就是输了。”二师兄强调。   三师兄一脸鄙视看着二师兄,“得了吧,要不是你一脸不忿,还怂恿我开赌来着。师父会出那样的损招,还必胜呢。这叫啥,损人者人必损之。”听得我一脸莫名其妙。   正说着,二师兄一脸的求证地看着赵瑞,“对了,赵瑞啊,你到底几岁啊?”   很明显的,赵瑞跟我处于同样的迷茫状态,“二十五啊,怎么了。”   “靠,跟老子同年啊,还师叔毛啊。”三师兄一脸悲愤。   “唉,悲剧啊悲剧啊。世界上最大的不幸不是你拥有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师叔,而是这个师叔比你的年纪还小。”二师兄叹息着说。   无奈地看着两个人在演,终于忍不住出声,“师兄啊,你们找我出来就为了感叹你们的师门不幸啊。要赶走我不需要酱紫滴。”   “啊?”回过神来的二师兄重申道:“师妹啊,刚才我们只是想为你呈现我们门风的开放。如果有传达错误请自动接收失败。”   “师兄,你们找我出来干嘛来着,难道真的为了白吃白喝赏美......咳咳,戏剧?”我对道。   “嘻嘻,师妹啊,基本属性是这样的,附加属性是为未来的苦力生活先准备一下。基于语言学上语言交流的经济原则,我们认为无论你的决定如何,提前准备比较符合经济原则。这就是你出现的原因。”三师兄非常心安理得地乱套用观点,学术地回答我的问题。   “咳,那师兄,麻烦你从言语交际原则中的合作原则出发,依靠着相关原则,采用正确的方式原则,从质和量这两个原则着手给我提供我需要接受的内容信息,谢谢。”我同样回以非常学术的回答。   “哈......哈......你们一般都这样对话的吗?”赵美玉笑得异常温和,一脸兴趣。   “赵瑞,让你见笑了,基本上这种事情百年一遇。”二师兄非常诚实地回答。然后转向我,“师妹啊,基于语言交际和生活环境问题,师父非常明智地为我们挑选了优质助教一名。现在开始第一次的地下接头。”   “助教?”我皱紧眉,“嘻嘻,师兄,为了充分地利用好国家的每一分资源,师妹还是免了。嘻嘻,先走了啊。那个,师兄再见啊。”说完,提着包准备开溜。   “嘻嘻,小师妹,逃不掉的,你死心吧。”三师兄压下准备起来的我,笑得一脸的奸诈。   “三师兄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做人要有大爱啊。作为新一代的好男人,你应该拯救师妹于水深火热中,而不是落井下石啊。”   “嘻嘻,师妹你要发挥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的美德。从了我们吧,我们一起通往美利坚帝国享乐去。”三师兄说完非常兴奋的对着我肩膀拍着。   “师兄,作为一个新世纪的爱国青年,我坚决抵挡美利坚帝国的糖衣炮弹。”我一脸坚定的回答。   赵瑞听完后,眉头不可察地轻皱了一下,“李怀瑾,你不想去?”   “嗯,不想。”很干脆的一句回答。空气因为这句话有了微微的停滞。   “嗯,我明白了。”赵瑞收起了笑脸,“只是你能告诉我,你是不想跟着梁老呢,还是不想去美国?”   “有差别吗?”我笑着,不自觉地语气有了一些凉。这个男人的目光太过锐利。   “有。”赵瑞似乎丝毫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退让。   “不想去美国。还有问题吗,赵先生?”笑着对着赵瑞说,一丝讥讽很自然地上脸。   赵瑞听完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再次端出了笑脸,“李怀瑾,其实你不用那么见外,叫我赵瑞就行。”   “赵先生,我想我们并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我收起了笑容。   “既然这样,我想,李小姐,那我就有话直说了。”赵瑞端出了笑容,“李小姐,我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这么抗拒美国,以至于拒绝接受有关美国的一切消息,包括这次去MIT交流的机会。只是,李小姐,有些东西不是一味地逃避就可以当它不存在。解决一件事儿是要去直面它,而不是去埋葬有关他的一切。”   赵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后接着说:“更何况,这次去MIT只是单纯的学术交流,我相信李小姐也明白这一点。如果因为自己的逃避错过了这个机会,我相信很多人会惋惜。至于李小姐不想去解决而选择逃避就代表着想要割舍,既然想要割舍,为什么还要让那些无谓的事情阻挡自己的脚步呢?李小姐,既然放不下,就没必要自欺欺人;如果放下了,就不要再作茧自缚。”   “赵先生的分析相当精彩。”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脸上已经不再掩饰着寒意。   赵瑞提起外套站了起来,微笑着说:“李小姐,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地考虑清楚,下一次的课程希望可以看到你的身影。各位,慢吃,公司里还有点事儿,我们下次再见。”   “赵先生,慢走,不送。”我的声音依旧冷冽,而赵瑞只是笑得一脸温和。   ? ☆、决定 ?  “自欺欺人?作茧自缚?”看着赵瑞的背影,我冷冷地吐字。   “师妹啊。”旁边传来三师兄小心翼翼的声音。转身,看到两位师兄一脸的担忧,不禁懊恼。   “师兄啊,能开饭了不,消耗了太多能量,现在血糖值已经低于正常范围了。”笑着对着两位明显还有些呆滞的师兄出声。   “呵。”三师兄吐出了一口气后,笑嘻嘻地对着我说,“师妹啊,你们刚才的气场好强大啊。”   “师妹啊,我还真怕你会把他给冰了,你发现你刚才的眼神有多冷吗?”二师兄接着,“不过啊,那赵瑞还真有那么两下,那样一番话竟然还能说得那么优雅。唉,比我还小来着,这都什么构造啊。”   “师兄,开饭。”我一副要倒的模样。   饭后,在师兄们“要认真考虑,我们拒绝接受收任何拒绝的信息。”的谆谆教诲以及“小师妹,你逃不掉的。”的诅咒中,我踏出了锦祥园。   俩师兄似乎在知道我的拒绝不是针对梁老后,态度越发赖皮得让人发指了。唉,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放不下吗?抬头遥望着天空,已经暗下去的天空中一片空无。   真的放不下吗?这种人需要我放不下吗?我翘起嘴角。   抗拒?逃避?谁抗拒来着,谁逃避来着?谁会为了一个无谓的人抗拒,逃避了。姐就是不喜欢美国怎么着?   一路上的自己不断地重复着,只是到最后我也不清楚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真的不在乎吗?真的不介意吗?真的不介意不在乎会把这样好的机会给浪费了吗?   “李怀瑾,你到底想要什么?”对着自己扯出一个笑容。   电话很不合时宜地响起,屏幕上跳跃着的两个字令自己很自觉地自嘲。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您好。”我很客气的声音对着来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于这种事已经不再起波澜了。   一如既往的命令式语气,一如既往的施舍者角色。只是,曾经的自己也许真的会不满,会埋怨,会愤怒,但是激动过后,现在的自己真的已经不再起一分的波澜了。确实,激动不会持续一辈子的吧,毕竟为了这种事真的不值得。   “嗯,我会自己打电话跟爷爷解释的,不好意思,我很忙,挂了。”切断电话,已经可以想象那边的愤怒。只是这又与自己何干呢?   看着饭后三三两两散步的体育场,抬头看着远方亮着导航灯,飞得很高很远的飞机。也许,去美国并不是那么难接受。既然是纯学术的交流,也许真的不需要介意那么多,而且一个在东部一个在西部,不可能那么的巧合。   走吧。对着自己说。既然都已经这样的状况了,再怎样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发生不是吗?   “有些东西不是一味地逃避就可以当它不存在。”既然一直都存在,那就让他存在吧。更何况,自己也不再是十年前的自己了啊。   电话声又起,还真是准时啊,十年如一日啊。   “小妹啊,你又刺激他了?”电话线那头,一副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平静地答道:“没刺激,他功力低了。今天看戏还看得过瘾吧,李大少。”   “还可以,只是摔了电话,骂了两句,没什么后续了。对了,不回来了吗?”依旧懒的声音。   “不回了,我会跟爷爷说清楚。其实如果大少爷您想小的可以飞过来的。”   “得了,免了。不是死人塌楼的事不要叫我,挂了啊,电话费贵。”   “得了吧,你一大少爷省那两块钱。”挂断电话。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懒啊。   嗯,这样就好了吧。   灯光下,踏着自己的影子散着步,似乎很久都没有做这种傻事了。曾经做这样的事总会被笑着骂“傻瓜”。到底多久没有再想这种事了呢?好像从那个总是一脸宠溺地对着自己说“傻瓜”的人消失后这种事就不再出现了。   到底是傻啊,不然怎么会干这种无意义的事呢。   那个一脸宠溺的笑脸和那一脸泪痕的扭曲的脸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剩下的只有那张沧桑的脸上那一双经过了沉淀越来越平静无波的眼。   “怎么办呢,我已经记不清你的脸了。”声音不自觉地出口,才发现这时的自己已有了几分的平静。   也许自己执着的只是那一份感觉吧,当这份感觉渐渐地淡忘,这份执着也就慢慢地变淡吧。潜意识地拒绝美国也许只是一个习惯,一个转移遗憾的习惯吧。   人往往总是遗憾,如果我当时这样,如果我当时那样,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可是当时的情况真的允许自己选择吗?如果这样,如果那样,那时的自己连选择都没办法,又为什么要遗憾呢。   现在回想那时的自己还真是天真得可爱,怎么会想到这都是自己的错呢?还记得那一双总是无波的双眼在那天布满了沉痛。其实很想问你,为什么要布满了沉痛呢?这只是人性的正常表现而已。   对,这只是他们的正常表现而已,为什么还要痛呢?   电话又响了,得,今天变热线了。   提起电话,语气已经平静了,“方老。”   “怀瑾啊,梁老的事情考虑得怎样啊?我听老梁提过一些,怎么样,真的不去吗?”方老的声音中有着遗憾。   声音中有着笑意,我回道:“方老啊,虽然徒儿平时表现不大良好,但是您老也不用这么急地想把我踹出师门吧。”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方老的声音中也带了几分笑意,“这种机会很难得啊,真想清楚了吗?”   “方老,梁老的不可抗拒性您老也有了解,现在俩师兄每天偶遇我,再加上您老这么友好的强强联合,我想,我相信‘你自己想清楚。’这个句子只是一句客气的寒暄语,已经失去了它本来应有的意义了。”我回道。   “呵呵,丫头,很好,想清楚就好。想清楚就回了老梁吧,我每天也被他烦得啊。”方老笑着说。   我认真地答道:“嗯,我知道了。谢谢您,师父。”   “呵呵,其实如果你不介意被骚扰,师父也还是能够忍受的。过两天再说也可以的,很久没见过老梁这么折腾了。呵呵。”方老呵呵地直笑。   我默,冒黑线。嗯,我们系的老师也都非常可爱,门风都相当自由,也相当没有同门爱。   ? ☆、午饭 ?  抱着书刚走出教室,看到二三师兄非常正派地在走廊那头看着美女。于是,转身,从后门溜。   “南儿,你干嘛,躲谁呢?”大头儿那娃非常大嗓门地一叫,把俩师兄的注意力给勾了回来。   俩师兄一脸惊艳地走过来。大头儿,这时候,我还真的不知道是该担心我还是你,或者是俩师兄。毕竟这台戏的发展可能囊括了我的无辜被偶遇,你的无辜被认亲,他们的无辜中的女神形象的毁灭。   “小师妹,好巧啊!”二师兄百年一日的招呼方式。   无语地盯着他,“师兄,能换个方式吗?听觉疲劳。”   “小师妹,你跟柳敏之是同学啊!好巧啊!不介绍一下吗?”三师兄一脸兴奋地说。   “师兄啊!还用介绍吗?你们不是认识吗?柳敏之啊。”坚决无视俩师兄指向自己的手指。   “师兄,是你们啊!你们在这儿干嘛?”老大拉着俊俊从教室里走了过来。嗯,失策,忘了老大跟这俩活宝认识。得,沉默是金。   “啊,巧倩师妹啊。你跟沈琪毓同学吗。”二师兄非常镇定地用叙述句的语气问出了疑问句。   “对啊,我们还一宿舍的。”老大兴奋地说。   “那就跟小师妹一宿舍咯,对吧,小师妹。”三师兄一脸非常不镇定的笑容看着我。   得,被扯上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淡定地忽视三师兄的问题,然后淡定地微笑着开口,“二、三师兄,你们慢慢聊啊,先走了。”   “行,先走吧。巧倩师妹啊,你们吃饭了没,一起吧。”三师兄兴奋道。   待走到大楼门口范围,大头儿的电话非常准时地响起。嗯,我没听到,我没听到。非常镇定地自我催眠。   “李怀瑾......”娇媚的声音中带上了两分的阴沉,愣是折杀了一把美人声线。   扭过头,老大偕同大头儿、俊俊还有俩师兄一起出现在我的视线。   换上一副笑脸,“嘻嘻,师兄你们聊完了?去吃饭吗?我有事儿,先走了。”   “李怀瑾?”大头儿的声音又再娇媚上几分。   行,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跟俩师兄吃个饭吗?“啊,突然想起事儿不太急,一起吃饭吗?”   “嗯,起驾吧。”老大号令着。   俩师兄看着我们互动一脸的兴味。你笑,你笑,你继续笑。我忍,我忍,我继续忍。   “对了。师兄,你们来等谁啊?”吃得愉快的老大问道。我说老大啊,你现在问这问题也太迟了吧,人你都拉过来吃饭了。等谁都不重要了吧。   “没等谁啊,我们就习惯地溜达溜达。”二师兄淡定地说着。嗯,没等谁能在教室门前一等半小时,溜达溜达也能每次都巧遇我。行,我就一被巧遇的命。   “哦,师兄,你们那场师门争夺战有什么后续没有?”大头儿非常镇定地忽略我这个主角,在一边八卦起来。   “唉!”二师兄非常无奈地一叹气儿,“我们师父每天都皱眉叹气的,这个世界怎么就有这么倔的人呢,愣是不肯同意。”行,二师兄也非常配合地唱起了双簧。   “听说只是去美国交流三个月而已,也不是过去你们应用的,这样也不答应啊?这都什么人啊。”老大也加了进来。   好,非常好。我非常精准地把目光投到了三师兄身上。得,大小伙儿果然没让我失望,一脸的痛不欲生。只是出口的话让我嘴角抽了抽,“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啊。”我说,三师兄啊,我好像不是你师门的吧。   “师兄啊,到底是谁那么不知好歹,浪费机会啊。”老大一脸的愤怒。嗯,非常愤怒。如果不是知道她是马老门下的,我都要怀疑这娃就是梁老的门生了。   “巧倩师妹啊,一言难尽啊,一言难尽。”二师兄一脸无奈。   “唉!”三师兄看了我一眼,最后在期望中带着丝丝的无奈,痛苦中带着丝丝的兴奋等一系列复杂目光中,非常精准的发出了一声蕴含了无限意味的叹息。   “唉!”叹息声一片。   嗯,我想如果我不是这片叹息的女主角,我想我也会跟着在心里默默地叹息。可是,当我身为这片叹息的女主角时,我真的叹息出声了。   “唉。”叹息出声,在大伙儿的眼光刷刷的射过来的时候,我看着全场唯一一个认真吃饭的人,淡定的出声了。“唉,俊俊啊,你说饭堂的排骨咋还是那么的排骨呢,真的只有排骨啊。”   俊俊从自己的肉丸中抬头,看了我的排骨一眼,淡定地说:“打肉丸。”   看着四周恨铁不成钢的眼光,我想我完满了。   解决完了人生大事,心情就是好。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明显写着无可救药,突然觉得心情又好上了几分。   终于忍不住喟叹一声说:“牛顿曾经说,力的作用是相反的。唉,真理啊真理啊!还真是谁想在我吃饭的时候让我消化不良,那他们就也得消化不良啊。”   老大听完,皱着眉思索了一下,然后终于愤怒地吼了一声:“李怀瑾,你欠抽。”   我微笑地点头,“老大,师兄,你们的双簧唱得忒烂了点。”   转身对着俩师兄出声,“师兄们啊,今天是考虑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开始不用再巧遇我了。”   “嘻嘻......”三师兄笑得碜人,“师妹啊,可是明天不是我们出发的前一天啊。”嗯,这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了。   有点无语地对着俩师兄,叹息一声,“唉,师兄们啊,现在开始,请将我沉默的信息在你们的电脑中自动设置为默认状态。明天起,请自动开机重启,然后你会发现你们的选择性接受系统已经接收到了我的信息。”说完,看着师兄们暂时的死机状态,我非常友好且愉快的挥手告别。   大头儿在回程的路上不断思索,终还是忍不住出声了,“南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很认真地对上大头儿的眼睛说:“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说人话。”老大持续地愤怒。   这时,俊俊冷漠中带着丝无奈看着两个还一脸迷惑的人开口,“默认。”   找到梁老告知我的决定,梁老只是乐呵呵地笑:“丫头啊,想好了?很好很好。呵呵呵。”   “丫头啊,明天开始到我实验室,先去适应一下崩溃,接下来就好了。课程还安排的得下吗?”梁老乐呵完接着说。   “梁老,我现在说退还行吗?”无语于梁老与俩师兄话语惊人的相似。   梁老听完依旧乐呵,然后认真地对着我说:“丫头,商品既出,恕不退还。”   ? ☆、开工第一天 ?  早上在俩师兄一脸笑容中走进了梁老的实验室,偌大一个实验室里除了两台巨大的机器外就零星地分布了几台电脑。   三师兄一边走一边介绍道“那两台是国宝级的珍稀,你最好希望它一直处于正常状态。而它的正常状态就是保持它的不正常。听说他崩溃的时候也让我们的几任师兄崩溃了。至于我与它的八字挺相合,没有见识到它的崩溃。二师兄听说目睹了一回,至今还心有余悸。小师妹,你还是祈祷它在你出没的时间里保持正常。”   “小师妹,那边几个位置随便挑。”二师兄提着牛奶一脸兴奋的看着我手上的蛋糕。   我紧了紧手上的袋子,“师兄,甜的。”   “小师妹啊,阿拉不介意的。”二师兄一脸微笑。得,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三师兄一脸鄙视地看着二师兄。嗯,我怎么感觉今天二、三师兄的角色有点混乱了呢?   随便挑了个位置,有点奇怪地问二、三师兄,“师兄啊,这么大的地儿就你们两个?”   啃完了我的蛋糕的二师兄伸出了手指,摇了摇,“现在加你,三个。”   “梁老不是还有两个徒弟吗?”问出了疑问。   “嘻嘻,现在大师兄为了论文在疯狂着,将近疯癫状态。已经跟师父叫板了,让师父在数据整理和徒弟论文性命之间选一样。脑门上很清楚地写着生人勿近。老四现在虽然闲云野鹤一只,但是为了跟远在美利坚帝国的未来媳妇团圆,已经申请好了学校飞过去视察了。所以啊,小师妹啊,我们几个相依为命吧。”三师兄一脸八卦的嘴脸为我尽情地讲述着。   “老三,庄重点。好不容易来个师妹,别吓坏她。”二师兄一脸认真。   三师兄盯了一下不断“滴答”响的电脑,拍着二师兄的肩一脸坏笑,“师兄,这么彪悍的师妹,被太宠着了,不然待会儿差别太大很难受滴。”   在我还一脸疑惑的时候,二师兄点头,问了一句让人十分疑惑的话,“小师妹,早饭吃饱了没?”   迷茫地点头,然后就听到了一声,“那么开工吧,先去那边那台电脑适应一下,今天的任务是把那电脑上的游戏给打通关了。”   “打游戏?”我嘴角抽了抽,“师兄,可以这样假公济私吗?”   “嗯,很有觉悟,好同志,是可造之材。”二师兄一脸的欣慰。   三师兄则又呈现出了那种扭曲中带着兴奋的笑容,对着我笑得碜人,“师妹啊......好好玩啊......”   当我开启了电脑的时候,终于体会了师兄碜人的笑容,以及那扭曲中的兴奋了。这种变态的程序到底是哪个变态的设计的。   计算机、语言、外语,三者完美结合得几近扭曲。果然是计算机语言啊,数据、数据、数据、数据......当我第N次死在了第一关,我觉得我也数据地扭曲了。   “师兄啊,这到底考的是计算机,语言还是外语啊?”对着两个也在扭曲中的师兄,我终于问出了问题。   “靠,第一关考的是数学。自己滚边儿研究去。靠,老子学的是计算机,给我出个外语算个毛啊。师兄,过来翻译一下。”三师兄非常不淡定地对着一大堆英语抓狂。   转过头去,对着一大堆数据。数学啊,这样啊,如果是这样就行得通了。原来是这样啊。   动手进行了第N+1次操作,终于顺利地过关了。   接着的游戏依旧变态得可以,但是,似乎已经掌握了通关的秘密了。一关一关地过下去,似乎慢慢地体会到了这个游戏的意义。计算机、语言双修的,一般来讲,全才比较少。计算机强的多半在语言学上有着弱势,语言理论性强的并不一定能掌控好计算机,这个游戏很好地将两者结合了。再加上数据、逻辑等一系列的考验,在游戏中就不知不觉进入了学科里面。   嗯,设计这个软件的人果然强大得有点变态。唉,人才啊,人才啊。   等到快通关的时候,抬起头来才发现,窗外的天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黑了下去。瞄了一下手表,很好,下午六点。   一旁,二、三师兄还在奋斗着。   “老三,过来,这堆怎么就乱码了,过来解一下,接不上去啊。”二师兄头也不抬的对着三师兄的方向吼。   三师兄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了一串之后,来了一声,“靠,又一串,等老子哪天成功了,传一大串文言文过去看死丫,丫,死洋鬼子,写什么英文。师兄,换位置。”   得,都到这地步了,我还是继续敲吧。现在终于想起为什么二师兄会问我早饭吃饱了没,这种脱线的问题了。   待到全通关的时候,再盯一下表,七点。行,关机,开饭去。看着两个还在抓狂的师兄终于明白了那一句“在一大堆乱码一样的数据中崩溃。”   “师兄,你们崩溃完了没?开饭吧。”弱弱地问了句,果然喝了一天的流质食物——牛奶,现在连声音都是流质的。俩师兄一脸纠结地继续着工作,对我的问题毫无反应。   非常认真的检讨了一下,慢慢积蓄了几分力道,继而吼道:“师兄,开饭了。”   “嗯,开饭?”抬头的是二师兄,一脸的迷茫。   “师兄,七点了。再不开饭就去吃宵夜了。”我解释道。   听到声音的三师兄这时候也抬起了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闹钟问了一句,“早上了?”紧接着便来了一声骂,“靠,老子又熬夜了。”   有点无语地对着两位师兄,终于在无奈中体会到这俩师兄为啥在一堆牛B中依旧牛B了。天分固然是很好的资本,但是这一份专注和认真才是关键吧。   “师兄,作为你们应用的半吊子师妹,我想我是没兴趣陪你熬夜的。很遗憾告诉你,你没有熬夜,晚上七点。”   二师兄回过了神,“啊,师妹啊,你还在啊。对了,吃饭,吃饭。”   “啊,啊,小师妹啊,你又阵亡了。嘻嘻,正常正常,师兄打了三天才过的。别太介意,别太介意。”自“梦中醒来”的三师兄转过头去,看到我关上的电脑,也笑着安慰着我。   “唉,还是有个师妹好啊。还是有个师妹好。”二师兄感叹着。   吃着晚饭,二师兄一脸关爱的看着我,看得我直发毛,“师妹啊,第一天还习惯吧。”看着我有点发毛的神情,我相信师兄绝对是理解错误了,“第一天谁对着那游戏都这样,慢慢就好,慢慢就好,不急啊。”   “对啊,小师妹,不急,不急。俗话说得好,不在数据中崛起,就在数据中崩溃。”三师兄安慰道。   “对了,师兄,那个变态的游戏谁设计的?”我问道。   二师兄抚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听说是前几届的几个师兄共同合作的。怎么了?”   “没,想膜拜一下大神。现在梦想破灭。”我诚实地说。   “小师妹,你想问候一下人家家人的心情我们是理解的,放心,师兄是过来人,不会鄙视你的。”三师兄一脸的理解。   我默。我是真想膜拜大神来着。转头,看到了新鲜出笼的包子,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非常认真的问了出来,“师兄啊,你们去MIT的利诱条件其实有四包吧,不仅是包吃包住包旅游那么简单,还加包崩溃吧。”   二师兄听完,非常掩饰性的学梁老呵呵直笑。而三师兄则非常语重深长的跟我说了一句,“师妹啊,这也没什么。崩溃着,崩溃着就习惯了。”   ? ☆、授课 ?  在梁老的实验室呆了几天下来,基本上除了比较特殊的操作外已经能够适应环境了。   在把其它的“游戏”也通过得相当愉快后,在二师兄一脸欣慰,三师兄一脸扭曲中我抱着《左传》在实验室里看得愉快。这里比图书馆环境好多了。   “小师妹,做人要厚道。”三师兄在崩溃中感叹。   “嗯,三师兄,我一直很厚道来着。至少我现在不在看美剧。”我心情愉悦地回道。   “靠。”三师兄冒出了一句后,突然笑得一脸的奸诈,“小师妹啊,忘了告诉你,今天有个帅哥要来啊。收起你的南极兵器啊。”   帅哥?在我一脸迷惑中,赵瑞端着温润的脸出现了。   赵瑞走进来跟俩师兄熟悉地打着招呼,看到我后,温润地一笑,“李怀瑾,来了。”   很想回他一句,去了。但是,形势比人弱啊,于是很礼貌地回了一句,“赵先生,您好。”看到三师兄一脸失望后的无趣,心情微微的好上了几分。   赵瑞在听到我的话后,明显地皱了一下眉,“不用那么见外,叫我赵瑞就行,不然,赵老师也是可以的。”   “赵先生,先生也是对老师的一种专称。”我非常尽职地解答着。   赵瑞听了我的话,微微地愣了一下,继后微笑着点头,一副好心情。   “我们接触得不多,并不知道你们的英文程度,你们现在先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用英文。”赵瑞专业地开始了第一堂的授课。   “Can I speak chinese?”三师兄非常快捷地出口。   “No。”赵瑞非常简短地回答,继而微笑地看着三师兄。   “靠,老子不会。老子一人,不会鸟语。”三师兄微抓狂。   赵瑞点头,问道:“看的和说的,宁愿挑哪个?”   “看的。”三师兄答。   “嗯,我知道了。”赵瑞依旧点头。   赵瑞转向二师兄,进行了一番非常深切的交谈。在三师兄一脸迷惑地对我挤眉弄眼中,赵瑞淡定地出口,“洪执,你阅读能力更强对吧。”非常肯定的疑问句。   在得到二师兄的肯定答案后,赵瑞转向我,非常淡定地提问。我也非常中规中矩地简答。   在一连串的“拷问”后,赵瑞终于松开了皱着的眉头,对我笑得温和,“嗯,口语相当不错。很标准的美式。”   在经过了一番的考察与被考察之后,赵瑞很认真地给我们总结着。   “关于你们的专业术语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这个得靠你们自己。这一部分是你们无论口语还是电脑操作过程中都必须熟悉的,不然在谈论的过程中很吃亏。”赵瑞思索了一下,接着说,“至于生活口语,这个除了张望年之外,你们两个倒还行。如果你们都呆在一起,这个可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们这段时间可能就先训练一下语速,以及熟悉一下连音还有其他发音上的差别,还有你们的专业术语的使用情况。如果可以我会尽量在我给你们上课讲英语,希望你们适应。还有什们问题吗?”赵瑞笑得温和。   “老子能拒绝吗?”三师兄哭丧着脸。   “应该是不行。”赵瑞笑道。   于是,这一天的英语口语课程就在三师兄的一脸有苦难言,二师兄的偶尔迷茫,我的愉快地看三师兄痛苦中结束了。   “你们还有事情吗?我请你们吃饭。”赵瑞非常客气地说,我评估了一下,这句不是客气话。   “赵瑞啊,还是不用客气了。”三师兄非常快捷地拒绝了。   赵瑞看着三师兄一脸笑意,“吃饭时间不用讲英语。”   三师兄眼神亮了一下继而暗淡,“唉,无福消受啊,无福消受。”   在赵瑞有点迷茫的时候,二师兄拍了一下三师兄的头,“说什么呢,赵瑞啊,不好意思,师父约了我们去讨论开题的事儿。你跟小师妹去吧。”   被拉走的三师兄还频频回顾,口里呼喊着,“小师妹,打包啊,打包啊。”   嗯,相当无语。   “李怀瑾,想去哪吃?”赵瑞客气地询问。   “赵先生,我看不用了。下次吧,跟师兄一起就行了,不用单独请,三师兄会心里不平衡的。”我笑着作答。   “李怀瑾,其实我并不介意你直接叫我赵瑞,你知道我接受的教育比较开放,一般差不多年纪的都直接称呼其名。不需要这么见外称呼我老师,这样我不太习惯。”赵瑞跳跃式地又提到了称呼问题。   嗯,我能说我介意吗?我接受的教育比较传统,一般站上讲台的都称老师,不称呼你老师我也不习惯。可是,话我倒不敢说出来。   嘻嘻地笑着掩饰,“那个,我们下次上课的时候再见啊,先走了。”转身离开。   刚走出实验室没多久,赵瑞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的笑意,“李怀瑾,你在躲我?”   我非常镇定地转过身起,淡定地露出笑容,然后说:“没啊,赵先生怎么会这么想呢?”   “没有就好,你知道我们这几个月都会有接触。”赵瑞温和的笑着,只是眼中闪着一丝的狡黠。   这时候很想来一句脏话“靠,又一只死狐狸。”但是,我只是非常友好的摇着我的手,微笑地对着美玉狐狸男说:“那么,赵老师,我先走了。”   “嗯,再见。”赵瑞笑得一脸灿烂。   在三师兄持续的痛苦,二师兄的口语不断强化,我的继续插科打诨,赵瑞的不变温和笑容中,我们一星期两次的授课不知不觉就拉下了四月的帷幕,迎来了五月的阳光。   在这一个月中,赵瑞的名声已经翻越建筑学院的围墙,在全校范围内广泛地流传了开来。无论是自身的学识还是自身的样貌都被津津乐道着。   看着那些偶尔红着脸经过我们实验室的可爱的师妹,心中感叹,在21世纪,姐竟然还能看到美女脸红啊,难得啊,太难得了。   而三师兄在经过无数次的被师妹偶遇、被询问挂名老师赵瑞的情况下,在跟我确认了自身的样貌没有长残而自身魅力也没有消退之后,终于跟我有了一个一致的嗜好——感叹妖孽。   ? ☆、火锅大餐 ?  当五月的阳光刚普照整个大地的时候,宿舍的四个人除了我都被召唤了回家。   躺在床上,欲起不起间,二师兄的电话过来了,“小师妹啊,今晚有空木有?”   “师兄你想听到的回答是有还是木有呢?”我听到后很自然地接声。   师兄嘻嘻地笑了一顿,“师妹,既然木有约,我们出来搓一顿。火锅行不?”   “师兄,时间、地点、人物、随身物品?”我问道。   “五点、地点未定,暂定我宿舍楼下等通知、N个人、带上自己就够了。”师兄简单地回答。   “信息接受正常,请关机。”我答道。   五点准时地出现了在师兄的楼下。而两个师兄磨蹭到了五点一刻才出现。   “师兄,化妆来着。”看着两个姗姗来迟的人,我出声道。   “嘻嘻,小师妹,你总得让我们感受一下女生爱迟到的滋味。”三师兄非常淡定地乱扯。   “师兄,作为一个女性同胞,我想我已经用了实际的行动反驳了你的诽谤。而经过我的观察,作为一大老爷儿们的你们,请自觉地调整好自己的性别。”我调笑着。   “都到了。”背后传来了声音。这次我大概不用转身都清楚是谁了。   “赵瑞,来了。”二师兄招呼着。   “嗯,等很久了吗?”美玉男非常礼貌地道歉。   “没有,没有,是我们来早了。”三师兄回道。我眼神往三师兄方向杀过去。三师兄非常淡定地转过头去看风景。我鄙视这两个人。   “走了吗?吃什么?”赵瑞对着我们提问。   二师兄向我飘过来一个眼神,答道:“赵瑞,你决定吧。”得,早上的火锅原来是我的幻觉来着。   赵瑞微笑着转向我,“李怀瑾,你喜欢吃什么?”   “呵呵,二师兄一直跟我想吃火锅来着,火锅怎么样?”我笑着跟赵大美玉说。然后转身对着二师兄露出了一个鄙视的眼神。丫,坑我。   “好。我们出校外吃?”在我们鉴定完这句也是疑问中的肯定句时,就非常愉悦地跟着赵瑞往教工宿舍停车区走去。   “喜欢什么样的汤做底料?”拿着餐牌,赵瑞问道。   “麻辣。”“海鲜。”我跟三师兄两把很不合拍的声音同时响起。   “三师兄。”我很强硬的声音传过去,“小师妹......”三师兄回以我非常幽怨的声音。   “嗯,知道了。”赵瑞回了我们一个非常有艺术的回答,接着问:“吃什么?”   “小肥牛。”依旧是两把声音,这时候却很合拍地响起。跟三师兄互望了一下,一望泯了刚才汤料的恩仇,又产生了几分的惺惺相惜。   待材料齐全,麻辣、海鲜鸳鸯锅在翻滚着诱人的香气。我们三个互看了一眼,然后刷的一声转向了赵瑞。   “大家吃吧,不用客气。”既然主人出声了,那我们也不再客气。   刷一声,肥牛下锅,涮了两下捞出,牛肉泛着红通通的辣油相当诱人。   “辣,真辣。”我一边说,一边吃得相当愉快。三师兄涮着海鲜锅偶尔从麻辣锅中挑几块肉也吃得相当愉快,而二师兄则让我们看到了什么叫吃火锅的境界。只见他淡定地涮,淡定地吃,速度惊人的快。半锅麻辣肥牛吃下去竟可以面不红,汗不流。这孩子到底是蓄谋多久了。   看着最后一块牛肉我快捷地出手,刚伸到盘子里另一双筷子出现了。   “师妹,要注意淑女形象啊。”三师兄语重深长;“三师兄,要有绅士风度啊。”我回声。   “再来一份吧。”赵瑞看着我们微笑着开口。   吃饱喝足,我们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胃酸的慢慢分泌。于是开始了一番促膝长谈。   “你们五一有什么节目?”今天的主人家赵瑞出声。   “就跟网络谈谈情,跟数据说说爱的样子,然后再跟床铺约约会。没有什么特殊的节目了。”三师兄吃完后一脸的满足地说着。我们两个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既然这样,明后两天你们都有空吗?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到外郊走走,有兴趣吗?”赵瑞问道。   “怎么好意思啊。”三师兄乐呵地笑着,看样子是非常的好意思。   “赵先生的朋友也去啊,我们去不太好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我回道。   “不会,都是几个要好的朋友。柳小姐可能也会去。洪执,张望年你们有兴趣吗?”赵瑞转过头对着二三师兄说。   “嗯,我明天可能还要留下来弄一下实习单位的数据,希望能够在去美国前交接好。老三这几天很有空。”二师兄回道。   “那李怀瑾你这两天有空吗?人多好玩一点。我相信柳小姐见到你会很高兴的。”赵瑞问道。   在我思索着怎样有礼而且有力地拒绝的时候,三师兄非常镇定地对我说:“小师妹,你不是才跟我们抱怨最近几天都无聊得要命吗?既然这样就跟着去吧,当免费旅游吧。”说完非常小心地对我挤了一下眼。得,今天我就为了被出卖来的。   “嗯,这样我就叫他们多准备两个房间。”赵瑞笑着回答。   搭着赵瑞的车回学校,放下了俩师兄后,车上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一时间热闹的气氛有点冷清。   “那个,今晚上谢谢你的款待啊。”我努力的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   “嗯,不用客气。”赵瑞笑着回答,心情似乎很不错。   气氛再次陷进了冷清。算了,反正马上到宿舍了,我也懒得再开口。   下车,关车门,走到司机座那边,对着赵瑞非常客气地道谢,“赵先生,今晚上谢谢了。”   微暗的灯光中,赵瑞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继而笑着出声,“李怀瑾,我的名字很拗口吗?”   被他的提问问得一愣,“赵瑞,赵瑞,没有很拗口啊。”疑惑地抬起头看他。   眼光所及,赵瑞笑得一脸的妖孽,平常温润的“君子笑”中带上了几分的灿烂,一时看得我有点发愣。   “是吗,我还以为你一直叫我赵先生是因为我名字太拗口了。”赵瑞笑得一脸灿烂。   得,再下去也没有意思了,“赵先生,既然你那么坚持,我再不尊重你的意愿就矫情了。”我微笑地回着,“那么,赵瑞,今晚上谢谢你了。再见。”   “嗯,再见。明天早上七点半,我在你楼下等你。”赵瑞依旧笑得灿烂,对我挥了挥手,转过车走了。   看着走远的车,感叹道,妖孽啊妖孽。还真会充分利用自己的妖孽优势啊。   唉,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啊。   ? ☆、旅游 ?  睡眠中手机响起,费劲儿地勾过来。得,三师兄的,淡定地挂断。再响,再挂。在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我终于不再淡定地接起:“师兄啊,法老说,打扰人睡眠是要受到诅咒的。”   “靠,丫还在睡啊,七点半了,七点半了。”师兄那边也不淡定了。   “师兄,你也知道现在才七点半。挂了......”在我还没来得及挂机的时候,师兄那边愤怒了,“丫给我爬起来,七点半集合,在你楼下了。”说完帅气地挂了。   七点半集合?费劲儿地想着。哦,郊游来着,完了,忘了这茬。早记得,昨晚上就推了那翻译,悲剧啊,姐三点才睡啊。   打着呵欠地走下楼去,赵瑞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待着。   压下即将涌起的呵欠,道歉地说:“不好意思,睡过了,等很久了吧?”   赵瑞看了我一下,微笑着,“没等多久,昨晚上很迟睡?”   我呵呵地笑了两声,三师兄的声音从后座里出现了,“我说小师妹啊,昨晚上上哪疯狂去了。一脸的颓气啊。”   努力忽视师兄一脸的坏笑,非常淡定地回答:“嗯,跟人英语交流去了。”   “靠,丫变态。”师兄的表情像是被噎得不轻。   我呆了半响,反应了过来,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三师兄,是你不纯洁。”   司机座上的赵瑞嘴角隐隐的压抑着笑。“先上车吧,我们出发。”   走下去打开后座的车门,一时无语,“师兄,我说你去旅游还是逃难啊?”   三师兄呵呵地笑了两声,对着我说:“小师妹啊,这叫防患于未然。你说如果那么不幸遇到了下雨或者停电来着,我总得有个准备吧。”   看着那个满满的大背包,我冒着黑线出声,“师兄,你相当有忧患意识。”   坐在副驾驶座上,跟后座上的师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嗯,困,相当的困。   “如果困了先睡吧,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能到。”一旁非常认真地开着车的赵瑞突然出声道。   “得,小师妹睡去吧,到了我叫你啊。”三师兄在大背包里捣鼓着,最后掏出了一台游戏机兴奋地玩着说。得,确实准备得相当齐全。   少了三师兄在一旁搭话,安静的气氛中似乎更适合睡觉了。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转过头去看风景,后倒的风景带着几分抖动,看得眼睛一片花,晕乎乎间似乎真的睡过去了。   肩膀突然一沉,猛地惊醒,手已经下意识地拍了过去。一击拍空,车窗被我震得一声响。入目的是三师兄略带惊慌的脸色。   “小师妹啊,我只是想叫醒你,你不用反应那么大吧。靠,差点吃了你一击九阴白骨爪。”三师兄心有余悸地说。   “嘻嘻,师兄啊,抱歉抱歉,这就是潜意识地对你不满的表现。”我笑嘻嘻的贫着。只是,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贫吧你,你是看不惯我的玉树临风,借机下手啊这是。”三师兄给我头来了一下。   “师兄英明,师兄英明。”我一脸狗腿的笑容下了车。   眼神余光不觉瞟到了一旁的赵瑞,美玉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唉,不就大力点儿拍了你的车窗吗?使得这样吗?   “南儿。”寻声望去,一幢欧式建筑前,大头儿那娃非常兴奋地对我招着手。   挥了个手回去,开始观察我将要经历两天一夜的旅游景点。唉,奢侈,太奢侈了;腐败,太腐败了。   “啊,小师妹,那是柳敏之啊。”三师兄看着大头儿,一脸的兴奋,“跟美女近距离两天一夜啊......”   看着陈子航在柳敏之身旁笑得一脸得色,我在思索着该不该给师兄倒下一盆冷水。正思索着,师兄突然一叹,“唉,原来世界上最遥远地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想追求你,而是我连这个距离都木有啊。唉,美人儿都是别人家的啊!”   一脸凝重地看着三师兄,“师兄别那么感慨,节哀啊。”   那厢,大头儿已经奔了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贫贫地出声,“美人儿,不用那么热情,过来。爷儿疼你。”   大头儿那娃在我怀里蹭了蹭,柔柔地出声,“爷儿,奴家,想死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说完在我腰间掐了一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在痛苦中得出的教训是:美女的豆腐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那头儿,陈大少跟三师兄互相接受接受介绍的同时,看着我和大头儿的互动,眉毛挑了一挑。此时的我无比的庆幸我是女的。   “他们还没到吗?”赵瑞出声问道。   “应该快了,比你们还早出门呢。”陈大少的声音。   对话中,三辆异常骚包且烧包的车出现了在眼前。狠狠地压下了吹口哨的冲动,在压得快内伤的时候,旁边一道嘹亮的口哨萦绕在半空。侧眼看过去,三师兄一脸的兴奋。知己啊,知己啊。   对着三师兄的肩重重地拍下去,深切地传达着我遇知己的兴奋。三师兄回我一副我懂得的神情。唉,知己啊。   “唉,路虎啊,兰博啊,最不济也有宝马啊。有钱人啊,真有钱。”师兄在一旁点头感慨。   “腐败啊,真腐败。”我在一旁摇头回应。   “你们在那边唧唧歪歪什么啊。”大头儿一副被组织抛弃的神色。心里叹道,唉,大头儿,我们这种心情你是不会晓得的。   “没有,就是感叹一下,中国的经济实力真的是日新月异了啊。”我一副正经的神色回答。   三师兄附和着点头,“对啊,敏之师妹,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啊。差距啊,差距啊。”   “靠。”大头儿豪爽地骂了一句,继而往陈大少的方向看了过去,轻吁了口气才继续说:“叫你们出来玩儿呢,感叹什么经济啊。”   我跟三师兄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叹息。唉,大头儿,你这娃不懂。   “敏儿,你们在那聊什么那么起劲儿啊,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陈子航对着我们这边出声。   那一头儿,三辆烧包车的车主连带着一个家属已经下了车,正一脸善意且带着兴味地看着我们三个。嗯,正确来说,是一脸善意地看着我跟三师兄,而一脸兴味地看着柳敏之同志。   而赵大美玉今天有点失常,看着我们,少了几分平时一贯的温润君子笑,而是轻轻地皱着眉。这样的表情,我可以幻想一下他刚才的皱眉跟我拍了他车没关,而是赵大少爷今天本就不爽吗?嗯,很有可能。   ? ☆、钓鱼 ?  慢悠悠的踱步过去,很想跟他们说一句,你们的目的既然都是大头儿,我们这种路人甲、路人乙能不能就不介绍了。唉,虚伪地跟你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真的很虚伪啊。只是,此刻的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的那一声“很高兴认识你。”还真的是不虚伪。   一番招呼下来已经了解了几分。四人人分别是:路虎男,周汉;兰博男,齐皓;宝马男,温思贤,外加温家家眷秦语柔。   进入别墅时,跟着三师兄走到最后,听着师兄在那边感叹:“为毛有车有房的都是有那么几分姿色呢?上天啊,你不公啊。”   “其实啊,师兄,你凭着自己的几分姿色也可以有车有房的。”我调侃道。其实,三师兄长得很不错,文学院一帅也不是浪得虚名,那种阳光的帅气,确实很能够温暖人。   “靠,老子一爷们。”师兄不屑道。   爬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把行李一扔,准备再去跟周公约会一场,大头儿那娃就一把踹开了门,兴冲冲地进来了。   “南儿,我想死你了。”大头儿一脸的娇羞对着我。   “好了,头儿,我还不想死,你先别想了。说,找我干嘛来着。”躺在床上,我眯着眼边叹息边问。唉。这床真舒服。   “嘻嘻,南儿,我们还真是心心相印啊。”大头儿一脸的谄媚。   转了个身,我看着大头儿说:“头儿,有话直说,别乱套成语。”   “南儿,我们去果园。新鲜水果在召唤着啊,去吗,去吧。”   坐了起来,对着大头儿,“柳敏之同志,原因,理由?”   大头儿靠着我坐下,终于进入了主题,“你说,这奸商叫我来这儿,竟然告诉我待会儿去钓鱼。你说,钓鱼这么无聊的游戏是我们这种年纪的人该有的吗?又说了,他都一奸商了,再怎么给自己刷漆也不可能变儒商啊,对吧?因此,经过我的多番打探,发现这儿不远有个果园呢,我们偷偷溜过去吧。”   思索了一番,嗯,钓鱼,是个睡觉的好理由。嗯,很好的休闲娱乐活动。估量了一下,如果去果园应该是现在,或者在他们午休的时候偷溜过去。钓鱼的话,应该可以先来个午休才进行。   眼角余光瞄到了门外站着的俩人。得,钓鱼,毫无疑问。   很愉悦地对门外的两个人打了声招呼,“陈先生,赵先生,来了。”   大头儿一听,猛地转身,对上陈子航似笑非笑的面孔,在稍惊讶中愤怒了,“陈子航,你偷听算什么君子所为啊。”   陈大少抚着下巴,点头道:“确实不是,不过,我记得我是奸商来着,应该也不算君子。”啊,秒杀啊,这就是。腹黑啊腹黑。   赵瑞在一旁笑得温和,一扫刚才的阴霾。笑着突然转头对我说:“李怀瑾,我记得我们好像不需要那么见外来着。”唉,我说赵大少爷啊,你这是在干嘛啊,你知道你的话有多暧昧吗?   果不其然,那边无论是调戏的还是被调戏的都转过了头,目光在我跟赵大美玉之间不断地转着。   得,这时候得果断地自救,“那是,那是,称呼习惯了,一时忘了,赵瑞老师,不好意思啊。”   “老师?”大头儿一脸的疑惑,“南儿,你什么时候跳槽去读建筑了,丫别那么强悍啊。”   “头儿,赵瑞是我们去MIT前,培训期的语言助教。跟梁老都MIT校友来着,所以就请了过来。不然,你以为我跟三师兄怎么过来的?”我非常严正地声明。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头儿点头表示理解。   那头儿,陈大少盯着赵美玉看的一脸的探究。而赵瑞只是一脸的笑容,笑得灿烂。   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心中微微一颤,有些东西一瞬间出现,在想要抓住的时候又消失了。微微地皱着眉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低头,微微地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在房间里舒服地睡着午觉,迷糊中被挖醒。在依旧迷糊中强撑着清醒,跟着大队往大池塘走去。一路上,大头儿那孩子一脸的唾弃地看着陈大少。   我作为非当事人都如芒在背,迷糊被吓丢了几分,清醒了一下。而陈大少只是很淡定的走着。功力深厚啊,功力深厚啊。   “敏儿,今晚上我们去果园那边烧烤,有没有意见?”鱼塘边,正装着鱼饵的陈大少终于出声了。   “有。”大头儿很快地接口,继而一愣,“什么?”   那边,三个骚包车车主已经隐隐带上了笑容。   “敏之,问你去不去果园烧烤呢。”看着迷茫的大头儿,我非常舍友爱地尽心解释着。   “果园?”大头儿沉吟了一下,继而眉目笑开了,“去啊,去啊。”接着走向了陈子航,很兄弟地拍着陈少的肩,笑道:“奸商,你还是有几分良心的。嗯,有进步空间。”   那边,那几个人,看着陈子航和大头儿笑得一脸兴味。   装好鱼饵,我挑了个靠树的位置坐好。然后把鱼竿往池塘里一抛,把帽子一盖,揣着鱼竿装着钓鱼,便接着跟周公约会去了。唉,钓鱼果然是休闲娱乐好活动啊。   似睡似醒间,赵瑞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李怀瑾?”嗯,幻觉,绝对是幻觉,继续睡吧。   “怀瑾?”赵瑞试着再叫了一声,我依旧迷糊地保持着沉默。幽幽的一声叹传过来,接着头便被按到了一个肩上。嗯,肩果然比树舒服多了。不管了,先睡了。   幽幽地转醒,刚才的肩膀已经消失了。有些迷茫地看着鱼竿,把帽子脱下来拍了拍再戴上去,不自觉地苦笑。   “师妹,睡醒了?”师兄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池塘的转弯处,师兄从一棵大树的背后走出来,身边的桶子里满满的一桶鱼。   我愣了一下,收起了嘴边的笑容。   “师兄,你去哪偷了这么一大桶鱼啊。”看着师兄一副渔夫的打扮,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嘻嘻,师妹啊,你师兄我还没会走就会钓鱼了,这种小意思。不用太崇拜啊。”师兄看着我空空的桶非常敷衍的安慰。   “师妹啊......”拉长了声线,三师兄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你跟赵瑞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师兄啊,你跟他什么关系,大概我也只能跟他什么关系。”我很清楚的表示。   “嘻嘻......”师兄看着我,一脸的开怀,“师妹啊,没关系会跟他睡一起?”   我默,黑线,“师兄啊,虽然你计算机出身的,但咱现在好说歹说也是一混语言的,要注意语言使用的正确性啊。”   “真没关系?”师兄一脸的不死心。   “真没关系。”我一脸的肯定。   “唉,可惜了,可惜了。多美好的一场师生恋啊,结果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可悲可叹啊。”师兄可惜地叹道。   “师妹啊,男未婚,女未嫁。那一优质男啊,怎么不考虑一下啊?”师兄摇身变媒婆。   “师兄啊,太优质了,匪我思存啊。”我抚心叹息,“师兄,我看你挺顺眼的,不优质得过分,要不我俩凑合凑合着吧。”我挑眉道。   “滚,不要吓坏我未来媳妇。跟你这么彪悍一姑娘谈过了,我心灵受创,错过了我媳妇我就跟你拼了。你还是找个优质一点的去荼毒吧。”师兄誓保清白。   隐隐中,三师兄一脸阳光的笑容中带上来几分的叹息。低叹了一声对着我的肩膀拍了几下,“师妹啊,放开点。”   这一天,天空很晴朗,难得的好天气。我跟师兄在嬉笑间,有一些东西不经意就记入了流年的纪念册里。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总在我们不知不觉间忘却,也有一些很不经意的时刻,一些事情却在我们不知不觉间就烙下了烙印。   有的人可以慢慢地产生感情,有的人却只能当一辈子的兄弟,就如我跟三师兄。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么平淡且带有几分戏谑的一席话让我们真正地打开了心扉,也正是这一席话,使我们在今后的时光里虽然兜兜转转,几经波折却依旧保持了那一份没有男女情爱杂质的铁哥们关系。   很多年后,有人问我们,你们这些年来混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身边的那个都多,怎么就没有擦出爱的火花呢?很想回一句,太熟了,不好下手。只是在跟师兄相视而笑的时候,回忆中留下的只有那天的好天气。   ? ☆、烧烤 ?  待我们钓完鱼往果园方向进发的时候,发现果园那边已经撑起了架子只是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坐在椅子上抱着刚摘下来的水果在吃。看着陈子航几个非常合拍地洗鱼切鱼,动作干净利落,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了。   大头儿这时倒有了几分贤妻良母的自觉,轻声问了出来,“我们需要去帮忙吗?”   “坐着,等吃就行了。”旁边温家家眷秦语柔非常有魄力地说着,“这种事儿他们都要女人出手,那就太丢脸了。”得,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们再去帮忙就说不过去了。   “对了,你们俩是同学对吧?”秦语柔无所事事地看着我们在一旁同样无所事事地盯着炭火发呆时,出声了。   “嗯,对啊,还一专业,一宿舍的。”大头儿愉快地接下了话。   “真的?”秦语柔眼睛亮晶晶的。其实秦语柔并不算特别漂亮的那种人,至少没有大头儿的惊艳,但是那一双眼睛却特别的亮。   看着秦语柔的眼睛,突然想起大头儿那时对于台湾小言的分析:作为女主,如果你没有漂亮的脸蛋、火辣的身材,那你就一定要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对于大头儿的话,我没办法进行验证,但是,无可否认,秦语柔那一双眼睛相当的漂亮。因为那里面只有满满的被爱和温暖。这样的女子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同样也很有吸引力。   大头儿跟温家家眷在那头儿聊得火热,作为一个被迫的旁听者,不觉间也接受了很多的信息。比如知道了这六个人是一个机关大院长大的;比如知道了现在我们处的地儿是美玉男家的;比如知道了赵家,陈家和温家是老爷子那一辈就结出的生死相许的兄弟关系,而赵家和齐家则是姻亲关系,周家和秦家也是姻亲关系。总之一句话,就是关系相当的剪不断,理还乱。   看到我在一边非常路人甲地听着,秦语柔转头看了我一眼后对着大头儿提问:“敏之啊,跟怀瑾一起来的是她男朋友吗?”   “男朋友?”作为无辜的路人甲的我,很欣慰于终于有了上场的机会,只是,这话题嘛,确实让人有做回路人甲的冲动。   “嗯,那是我师兄,不是男朋友。我们跟敏之一个学院的。”我回答。   “嘻嘻,陈狐狸不好对付吧,把同学都带上了。不过放心,虽然那是一狐狸,但是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不会来强的。”秦语柔对着大头儿谆谆教诲,大头儿脸上难得地有了几分类似尴尬的红晕。嗯,秦大小姐果然相当的直爽,而大头儿的表现倒有了几分可疑。嗯,有八卦,有八卦。   “呵呵,我们是跟着赵瑞过来的。”大头儿那孩子沉默地让人误会,唉,摊上这一娃,真是的。   “赵瑞?”温家家眷惊疑,“你确定?”   “是啊,怎么了吗?”我说啊,美女,虽然我今天会了周公一天,但是,我不至于连搭着谁的车过来都不清楚吧。   “没,没。”秦语柔露出了相当八卦的表情,让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没”只是一个语气助词,没有了它原本的含义。   果然,接着,秦大小姐便以一种有点兴奋的语气问我:“你跟赵瑞......”。我倒,这些娃怎么都只能想到了这一块呢?   “嗯,他现在暂时是我跟师兄的老师,被我们缠着,所以带了过来。”我很镇定地自毁我跟师兄的形象。   “哦。”秦大小姐终于卸下了八卦的面孔,带着几分可惜又有几分怀疑地应了声,“很少看见他带女孩子过来呢。”嗯,我说,他现在不是只带了女孩子,他是带了一男一女,俩学生过来。   “小柔,过来。”那边温家大少出声寻人,秦大小姐终于在一脸意犹未尽中不乐意地走了过去。   “师妹们,开餐了。”三师兄的一身吼,把我们两个无聊地大眼瞪小眼的人呼唤了过去。看着三师兄淡定地周旋在那六个人中,竟然有着几分的和谐。完全不差的气势还有着几分的怡然自得,嗯,三师兄也一在哪儿都能混得开的娃。   “师妹啊,你说这一批都什么妖孽啊。”师兄提着两大串烤鱼过来对着我感叹道。   咬着烤鱼,心情愉悦,“师兄,受什么打击了,来,说出来,师妹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一言难尽啊,一言难尽。”师兄叹息,“唉,有房有车有姿色就算了,靠,还有背景来着,哥还怎么会我那未来媳妇啊,唉,我的未来媳妇啊。”   “师兄,你有脑子就够了。”我非常艰难地挑选着词语回答。   师兄盯着我,一脸的扭曲,“你说,他们像是没脑子的人?”回首看了后面一眼,“一个个人精儿,师妹啊,稍不留心,很可能怎么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都不知道啊。”   淡定地回了师兄一个眼神,“师兄,术业有专攻啊。你不够腹黑不是你的错。”   “嘻嘻,师妹,这句深得我心。”师兄乐呵地回答。其实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啊,师兄啊,刚才你跟他们靠在一起,那气势也相当的妖孽啊。   “你们两个偷溜这儿待着干嘛,过去一起吃啊。”赵瑞的声音从背后过来,带上了几分笑容。   “嗯,好,走了师兄。”拉上师兄,我们往美食天堂走去。唉,那烤鱼相当美味啊。   身后赵瑞落后了几分,回过头去,赵瑞站在树下。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脸色。嗯,吃鱼去,美食啊美食。   “南儿,师兄,你们待那边干嘛来着。”大头儿那娃端着满满的食物盘子给我送了过来。飞了一个眼神过去,“孩子,做得好。”“那还用说。”大头儿淡定地回我一个眼神。   “李小姐,听小柔说你是赵瑞的学生?”温大少爷搂着妻子对我笑得温和。周围隐隐地都传过来几分探究的目光。   唉,这事儿还没完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笑着对温大少说:“也不算是,就是带队的导师跟赵老师是校友,梁老最近比较忙,所以请他过来给我们几个指导一下。”   “哦,很少见小瑞带女人过来啊。”兰博男齐皓看着我意味不明地说着。嗯,这就跟赵瑞家有姻亲关系那个啊,还真是一起长大的啊,跟秦大小姐的语气忒像了点。   看着那一堆人都非常意味不明地看着我。好,既然都这样喜欢玩意味不明,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意味不明。   我嘻嘻地笑着,“那是因为他不读中文系,我们系里女性资源很丰富的。”停顿了一下,我也来了一下笑得意味不明,“赵瑞本来是约了我们三个中的老大的,可是老大临时有事儿,所以就叫我们两个过来了。对吧,师兄。”师兄很配合地点了头。   这就是两个事实摆在一起得出的意味不明啊,身处不同的生活经历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老大是男是女?你们自己发挥想象吧。   果不其然,刚才探究的目光消失了,几个人很合拍地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听到他们意味深长的声音,三师兄回过神来,给我头来了一下,“个死小孩。”   我拍着师兄的肩,非常认真地说,“师兄,我这是学以致用,很尽责地为他们呈现什么叫说话的艺术和语言的魅力。”   ? ☆、打牌一 ?  吃饱喝足后,我们一大堆人坐在客厅里各玩各的。我抱着师兄的游戏机不由得感叹,师兄确实太英明了。   师兄从包里摸出了一副扑克牌招呼着秦语柔以及大头儿那家子玩得愉快,另外四个则是开了两桌的桌球。   嗯,相处得非常愉快。   在我冲关冲得愉快的时候,大头儿那边的声音越来越高。得,玩high了。抬头看过去,那边两桌桌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在了大头儿他们周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得,这些人都很容易满足,就一副扑克就兴奋成这个样子了。   终于打到了终极大Boss,正当我兴奋地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大头儿一把夺过了我的游戏机,吼了一声“李怀瑾。”   “头儿,我的终极大Boss啊。”一把抢了回来。嗯,战场很平静,只有两个字静静地飘荡:Game Over。   幽怨地飘过去俩眼神,我平静地出声,“柳敏之小朋友。”   在大头儿还没来得及出声的时候,周围倒是响起了一大片夸张的笑声。寻声望去,那一大片人笑得东倒西歪的,而三师兄更是捂着肚子笑得一抽一抽的。   很迷茫地看着大头儿,小声地问着,“干嘛来着。”   “师妹,哈哈,叫,叫你半天了。”师兄艰难地平复着笑意,“哈哈,第一次看到打游戏打到你这程度的姑娘。哈哈,果然是彪悍啊。”师兄,那是你孤陋寡闻,没见过我们家俊俊的程度,那才叫彪悍。   很淡定地收起片刻前的幽怨和迷茫,问着头儿,“叫我干嘛?”手按着游戏机,准备再来一场。   “别打了,过去打牌。”大头儿一把抓过我的游戏机往桌上一扔,就把我拽到了刚才被围住的圈子里。   “游戏规则很简单,队友分在两组,哪一组有一个队友输了这队就输,如果输的是两队,四个人之间再来一场,队友是最后一名的那组就得接受惩罚。惩罚的话,真心话、大冒险随便挑,外加一大杯酒。”秦语柔说着,旁边路虎男周汉已经扛了两箱酒过来了。   看着那两箱酒,我很淡定地说,“你们八个人刚好,我打下手,倒茶倒酒啊。”   “嘻嘻,刚刚抽签来着,我们三个女的分两组,很抱歉,我跟小柔一组。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先挑队友,以示公平。”大头儿为了终于能够成功地卖掉了我而非常兴奋。   “我说,我能有反对权吗?”我弱弱地开声。   “正确来说,一个人从开始就失去了人身自由权的,应该不存在反对权。”兰博男齐皓出声。   “听律师的。”路虎男淡定地出声。唉,强买强卖啊。   在那一堆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努力地忽视大头儿指向她自己的指头。秦语柔的能力暂时还不清楚,但是那一双眼睛很明显算计能力差了点,大头儿就可以直接忽略。其他几个虽然都是人精儿,但是这打牌嘛,算计能力最强的应该是陈狐狸,赵美玉。路虎男周汉太实在,兰博男齐皓可能口上功夫相当了得,至于温大少似乎是几人的头头,应该跟狐狸、美玉差不了多少。得,其他人的属性,攻击性尚不清楚,但是,剩下的那个却相当的清楚。   “得,我选师兄。”笑着出声。   “南儿,你抛弃我,你......”大头儿一副欲哭无泪。   很淡定地对着大头儿出声,“柳敏之同学,抛人者人必抛之。而且组队的战争,俊俊曾经耳提面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嘻嘻,你懂得。”   “靠,李怀瑾,丫一十三个牌都没摸过的姑娘,你嫌弃我。”大头儿咬牙出了声。   “唉,柳敏之同学,不带这样揭底的,姐是不想连累你啊。”我非常大度的表明立场。骗到了大头儿异常感激的眼神一枚。   “师妹啊,不带这么区别对待的啊。好歹我也是你师兄啊,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啊。师妹,那边有很多不太熟的,过去祸害去。”师兄抚心道。   那边,几个人已经笑出了声音。“选好了?”温大少出声,看到我点头后,“那开始吧。”   于是,四队实力未明的队伍出现:我和师兄、温大少和路虎男、陈子航和兰博男、赵瑞和柳敏之还有秦语柔。而位于A阵型的我对手分别是温大少、兰博男还有赵瑞。   “师妹啊,不要太强悍啊,怎样也要撑住啊。我们的目标是二三名啊,记得低调啊,低调啊。”临上阵前,师兄一脸的奸诈地看着我。   “我说师兄啊,刚刚谁在那悲痛欲绝来着。”我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师兄嘻嘻地笑着,“兵家有言,兵不厌诈啊,我这是放松敌方警惕来着。”   “师兄,我一十三个牌都没摸过的娃啊。”我坦白地笑着。   师兄这时候一脸我晓得的表情,“师妹啊,打牌这个是技术活,数学好就行了,高考数学一百五来着?”   “数学奥林匹克金奖得主,黑进学校档案系统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啊。”我挑眉地回答。   “行,有共同语言。”师兄拍着我的肩笑着。   几轮下来,其他三队各有输赢。其中很明显的是最后一名总在路虎男、兰博男以及大头儿那一组里面产生。基本上温大少或者陈子航的那一组对上赵瑞那组赢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不是说赵瑞跟大头儿他们有多无敌,主要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谁让家眷在人家组里,因此,只有自己认栽了。   当兰博男第N次被灌酒,终于在酒精的驱使下发现了问题。“我说,怎么这组一直是我输来着。”   赵瑞此时笑容灿烂了几分,“你终于发现了。”一旁,温大少也很愉快地出声了,“真难得,现在就发现了。”   “靠,一直耍老子玩来着。”兰博男愤怒了,“不对啊,你俩狐狸一直争第一这不奇怪啊,可是,李怀瑾啊,你怎么可能一直都第三啊,你不是连十三个牌都没摸过吗?”   很愉快地把手上的牌打完,对着兰博男笑着说,“齐皓,你又输了。是没摸过啊,可能天赋异禀吧。”   “靠,真邪乎。”兰博男嘟囔着。   那边,早就决出了胜负,听着这边的对话,突然大头儿那娃就出声了,“厄,不对啊,师兄,我说你怎么一直都第二来着。”   “唉。”只听到师兄低叹了一声,“师妹啊,虽然我技不如人,你也不用这样刺激我吧。”   “啊,没有啊,师兄,我没那意思。”大头儿傻傻地忽略了三师兄嘴角那一抹欠扁的笑容。   “敏儿,甭管他。张望年,人是我罩的。”陈大少笑着出声。   “唉。”师兄又来了一声叹,“夫妻双双把人欺啊。命苦啊。”   “靠,张望年,丫,丫......”这边兰博男已经笑得气抽。   “对啊,张望年,好像就你们这组没有输过啊。”一直沉默着的路虎男出声了。   “嘻嘻,我跟师妹双剑合壁,天下无敌。”师兄拍着我的肩笑得一脸的欠揍,“这就是传说中的绝配啊。”   ? ☆、打牌二 ?  “不对啊,南儿,你不是连牌都没碰过吗?怎么突然就如有神助了呢?”大头儿“孜孜不倦”地问着。   “嘻嘻,柳同学这是真心话、大冒险的内容,我没有回答的义务。”我笑得一脸的欠抽。   “丫,欠抽。”大头儿愤怒了,转身,对着秦语柔挑眉问道:“小柔,想知道吗?”嗯,得,大头儿这娃跟着陈大少学坏了。   只见秦语柔眼睛亮晶晶的点头,转身却对着温大少笑得温柔。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你征服了全世界,我靠征服你征服世界?   只见温大少一脸宠溺地看着温太太,笑着问:“想知道?”温少啊,不带这样宠人的。   秦语柔一脸兴奋地点头,转身却对着大头儿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唉,又一个被罩着的女人啊。   “张望年啊,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温大少也是一脸的兴味地看着我们。   “师妹啊,这该怎么办呢?To说or not to 说,我想这也是一个问题。”师兄看着我,笑得开怀。   “师兄啊,这问题好办。”看着那边一双双兴味的眼睛,我笑着出声,“既然规则已经定了,那就扑克桌上见高低吧。”   “嗯,好方法,好方法。”师兄笑着点头。   “这个有意思,行,齐皓,我跟你换位置。”陈大少欣然加入。   “行,奸商,有气魄,帮我把南儿给狠狠地灭了。”大头儿那娃相当没有同学爱地推波助澜。   “我说,柳敏之同学,好歹我跟你也同居了快一年了,你就这样对我啊。”我看着大头儿,笑道。   “赌博场上无父子,南儿,好好准备被灭啊。”大头儿笑得一脸的奸诈。   “行。唉,人情冷暖啊。师兄啊,都这种情况了,我看你就不要太低调了。我输了,如果还有垫背的,那怎样也没轮到我们喝。”我对着师兄谆谆教诲着。   旁边,几个准备磨拳擦掌的人听了我的话愣了几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温大少醒悟过来后,掩不住的笑意。   跟这三个人打牌,由于不用再算计着怎么得第三,反而打得更舒服一点。只是,刚刚的思量没错,这几个人中,这三个的算计能力果然是最强的。唉,死的脑细胞真多啊。   一盘终了,我拿了个第二,结果输的是陈大少。转过身去,师兄非常轻松地完胜。   看着那一群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跟师兄的人,心情奇好。   “嘻嘻,敏之啊,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啊,真遗憾。”看着大头儿,我开心地说着。   “行,这套玩腻了,我们换个形式。”一旁的秦语柔看着我和师兄得瑟的样子,非常快捷的转换了游戏模式。还真是不死心啊。   “我们转酒瓶决定惩罚对象,怎么样?”秦语柔看着地上几个空的酒瓶子很快地敲定了转换的方式。   “我反对这种很没有技术含量的游戏。”在我还没来得及出声的时候,师兄很快捷地说了我想说的话。   “反对无效,我们投票决定。”秦语柔环视了一周,眼神里带着“如果你们能赢,我用的着用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方式。”的强势。   “唉,算了,小师妹,为了我们能逃脱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游戏,你还是坦白从宽吧。”师兄很适时地倒戈了。   “唉,师兄,作为新社会的一员,我们应该谨记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教训。”我笑着回。   “刷”的大头儿一个冰刀飞了过来,秦语柔也一脸幽怨地看着我。唉,瞬间就感觉成了千古罪人啊。   幽幽地叹了口气,“很简单啊,十三张牌是没有摸过。因为我一般都是使用电子版的。”   “哦。”周围一片了然。   “那张望年你到底为什么每次都是第二啊?这也太邪乎了点。”秦大小姐继续发挥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唉,这又一个来揭我伤心事儿的人啊。”三师兄还在装着。   “师兄,为了自己免受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逼问,你还是坦白从宽吧。”我愉快地回了一句。   “师妹啊,要有同门爱啊。”师兄幽幽地来了一句。“美女们啊,知道世界上最棒的赌徒都是什么家吗?”   问题问得大头儿和秦语柔一愣,“什么家啊?”   温大少一把搂过温太太,含笑着说,“数学家。”   “靠,都一批腹黑啊。”这次出声的是秦语柔。这时,师兄的表情微微地扭曲了,我一数学家好不。   经过一番扑克大战,各人的关系似乎又融洽上了几分。客厅上三三两两地坐着的也不再分小团体。   刚跟兰博男侃完的三师兄挪到了我的身边,“小师妹啊,那边在探讨着老大跟赵瑞关系之可能呢?”   “那师兄有研究结果了没?”我看着一脸兴奋的师兄问道。   “嘻嘻,师妹你希望是有结果还是没结果啊?”师兄扭曲了。   坏坏的回了一个眼神,“你觉得呢?”   “哈哈哈......二师兄知道了会把我们灭了的。”师兄笑道。   “你们聊什么那么起劲儿啊?”赵瑞在我们一脸坏笑的时候坐到了旁边。   “赵瑞啊,在探讨着你跟二师兄关系之可能呢。”三师兄非常直爽地在当事人面前承认了自己的八卦。   “这个啊。”赵瑞看了我一眼后淡定地问:“讨论出结果了没有。”   三师兄在我跟赵瑞之间来回地转动着脑袋,最后还是转向了我,很不淡定地问:“师妹啊,我应该问他,你希望有结果还是没结果吗?”   正喝着果汁的我,一口果汁上下不得,最后还是很要命地咳了起来。   接过不知道谁递过来的纸巾胡乱地擦着嘴,背后不知道是谁的手在轻拍着。   等我终于咳顺畅了,才发现旁边的赵瑞正以一种有点暧昧的姿势拍着我的背,身体微微地僵硬了,轻轻地挪了一下。感受到身边的赵瑞也在同时有点僵硬的身体,我的眉头还是不由地轻皱了起来。微咳了一声,有点讪讪地对着师兄说:“师兄,想谋财害命呢。”   一旁的赵瑞也很自觉地挪开了身体,笑容依旧温和,“下次小心点啊,别玩太疯。”说完转身走了出门。   待赵瑞走远,师兄凑近了,“师妹啊,我怎么感觉这气氛怪怪的呢?”   “师兄,如果你被人讨论跟一个男人发展的可能性,你周围的气氛会正常?”我答道。   “嗯,嗯,有道理。”师兄一脸的受教。   “师兄,慢慢思考啊。师妹我滚去会周公了。”   师兄挥手,“快滚,你跟那厮都厮混一天了。”   ? ☆、归程 ?  跟周公私聊了一晚上,第二天心情愉悦地踏到了饭厅。   饭厅里,温少那一家子连带着大头儿那一家子在聊得愉快。刚坐下,师兄一脸倦意打着呵欠走了下楼。   “师兄,做贼了?”看着坐到餐桌的师兄,我问道。   师兄揉着额角,“做贼都比这舒服,做贼一体力活儿,没有后遗症”   “醒酒茶,喝下去舒服点儿。”秦语柔给师兄递过去一杯子。   “师兄,借酒消愁啊。这么看不开。”大头儿接声问。   “昨晚上开单身男士光棍儿派对来着,你师兄不小心被逮了过去。”陈大少很尽心地对着我们解释。   大头儿转过头去对着陈子航看了又看,“奸商,怎么你一点儿事都没啊?靠,奸诈都用到这份儿上了,兄弟都坑啊。”   陈子航对着大头儿笑得灿烂,“敏儿,单身光棍儿。”   回想过来的大头儿,狠狠地给陈大少一个白眼。行,这俩孩子都已经确定关系了。   “对了,你们两个今天没什么要紧事儿吧?”秦语柔对着我跟师兄问道。   我疑惑地摇头,“没啊,怎么了?”   “那就好,赵瑞昨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可劲儿地喝,现在还没醒呢。平时都很节制来着,怎么昨晚上就那样了呢?”秦语柔略带担忧地说着。   “放心,可能思念老大来着,不用太担心。”三师兄对着我挑眉。   “哦,原来这样啊。”秦语柔点头。而温大少看到师兄的表情再转过头儿看着我,一脸的思索。陈大少此时揉着大头儿圆圆的脑袋也向我瞥了一眼。   微微地皱起了眉,这种常皱眉的情况不好。   由于前一晚上的派对喝倒了三个,所以早上的客厅里还算平静,只有那两家子在那里聊。师兄又回去梦周公了,我依旧那这游戏机跟BossPK得愉快。只是今天被灭的次数似乎有点多,难道Boss也懂得自我升级?   一边思索着Boss自我升级的可能性,一边愉快地继续PK。抬头便发现兰博男齐皓出现在了客厅,只见他抱着水往沙发上一坐,便嘻嘻地傻笑了起来。听着齐皓的笑声,突然觉得后面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这孩子,酒精上脑了?   “齐皓,说人话。”秦大小姐可能也是起了一身的疙瘩,于是愤怒了。   “嘻嘻,小柔啊,你说小瑞这孩子是不是失恋了?”齐大少笑得幸灾乐祸。   “怎么讲?”秦语柔也来了兴致。嗯,发小都是拿来开心的。   “那不简单。”齐皓笑着说,“男人喝闷酒就只有两件事,一是钱,一是女人。”   在秦语柔点头称是的时候,大头儿那娃来了一句雷人而又有几分道理的话,“也可能是为了男人啊。”   众人默了一下,便爆笑出来。想起大头儿那句“这么一个完美的拥有受的气质的”,便觉得大头儿的思维是非常正常的。难道大头儿一直知道我们说的老大是二师兄来着。嗯,有这个可能性。   “敏儿,这句话不要在赵瑞面前说,不然我也保不住你。”陈大少笑着说。回想起昨晚上师兄那一句“在探讨着你跟二师兄关系之可能。”我微微地流汗,当时师兄应该是保住了一命了吧。不过想起现在还躺在床上的师兄,还是忍不住幻想一下,事后报复的后果是严重的。   下午坐在赵瑞的车里,对比着在后座了睡得一脸痛苦的师兄和司机座上已经神清气爽了的赵瑞。不由感叹一声,差距啊,差距啊。看着这样的赵瑞轻舒了口气,小命应该没有威胁。清醒的司机对道路交通安全很重要。   “李怀瑾,如果困的话先睡吧,还有挺久才能到。”赵瑞看着路况,温和地对我说着。   “嘻嘻,不困不困,睡一天了。现在清醒着。”说完后便一阵的沉默,突然后悔了自己的直爽。你说两眼一闭,现在睡过去能有多难啊。面对着现在的尴尬,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再加一句“有点困了,我先睡啊。”嗯,这样做目的太过明显。   “既然不困跟我聊聊吧。”赵瑞依旧温和,在我纠结的时候加了一句,“喝了点儿酒,精神不太好,怕打瞌睡了。”   我“哦”了一句,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   “到美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赵瑞在一阵沉默后出声了。   “厄,七月初才过去,现在还早,呵呵。”   “嗯。”又是一阵沉默。   “赵瑞,你跟陈子航他们几个感情很好吧。”无奈地挑起话题。   赵瑞听了,嘴角微微地扬起,“嗯,是很好,打小一起长大的呢。基本上是有鸟窝一起掏,有架一起打的那种。小时候,如果隔壁大院里哪个小孩儿受欺负,总会到我们大院里扒拉出来一串的人。他们大人也会很齐心地啥都不说,准备给我们来一顿胖揍,可是每次都不成功。反倒是那个把我们扒拉出来的人都会倒过来把我们家人来一顿劝‘就孩子耍着玩,我回去教训一下我那小兔崽子。’。然后悻悻地走了。”忆起往事的赵瑞,嘴角的弧度加大。   “为什么啊?”   赵瑞很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去,笑着说:“你看,四五个小孩在那儿扯着喉咙鬼哭狼嚎的,谁受的了啊。”   “哈哈,这谁想的损招啊。”   赵瑞笑着,一脸的灿烂,“嗯,好像是温思贤的构思,我跟陈子航的加工。”   “次数多了,你们家人都没发现吗?”   “谁家孩子谁家疼,有哪个是真想出手的。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儿,基本都是任由我们胡闹。而且陈家老爷子也发话了,小孩子哪有几个玩儿的不磕磕碰碰的,所以也就由着我们胡闹了。”赵瑞笑着。   “赵老师,童年过得相当精彩啊。”微笑着开口。   “确实。”赵瑞笑着。   打开了童年的话匣子,沉默的气氛终于有了缓解。一路上聊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学校。   接下来日子,除了跟宿舍几个人到处吃吃喝喝,跟着师兄们持续崩溃,跟着赵瑞继续学着英语外,倒过得很平淡。   经过了五月,六月。三师兄的口语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二师兄也提高了不少。实验室外的可爱师妹依旧多,只是没有几个能成功地跟赵瑞搭上话。套用二师兄的话就是:赵瑞看着对谁都温和,但是温和中就是周敦颐至爱的那朵莲,可远观不可亵玩,温和背后是对谁都有着的距离感。   五六月间,赵瑞除了依旧准时给我们还有建筑院的孩子上课外,很少会在校园里再出现,根据柳大狗仔的汇报就是忙着接下一大单的设计工程。刘敏之小朋友的恋情慢慢地从刚开始的相看相厌向着另一个极端进发。俊俊依旧在网络世界里PK得愉快,而老大似乎让马老给赏识了,在古籍的世界奔忙着,培养出来了几分本该与生俱来的南方女孩儿的温婉,只是这份儿温婉只是存在于不说话的时候。   在这段时间里,有些东西依旧不变地继续着,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地改变了。   ? ☆、八卦肆起 ?  期末考的结束,在大头儿的欢呼声中,带来的是我们语言课程的结束和MIT交流之旅的开始。   最后一节的语言课程上,三师兄大声地感叹着,“赵瑞啊,我终于不用对着你再讲英语了。靠,每次对着你欲语还休,老子都以为自己变一娘儿们了。”   “老三,放心。在美国有的是机会,不用遗憾。”二师兄笑着。   “靠,滚。”   赵瑞看着我们,笑得温润,只是笑容中确实有着二师兄所说的距离感。   “对了,赵瑞,你在MIT混了多久啊?”三师兄抱过椅子坐到赵瑞面前问道。   “四年。怎么了?”   师兄嘻嘻地笑着,“没有,就想问一下你那边还有没有人,如果师父靠不住还可以去投靠你。”   赵瑞想了一下,依旧温和地笑着,“嗯,可以。那边还有几个朋友,我回去找一下再给你们联系方式。”   “谢谢了,谢谢。”三师兄笑得一脸谄媚。   “三师兄啊,如果让梁老听到,他会心碎的。”我瞅着三师兄。   “就是啊,死孩子,没规矩。”二师兄训道,“厄,赵瑞,你不是在MIT读的研吗?得读四年啊?学了一年的语言?”   赵瑞摇了摇头,“是在MIT读的研,我大三就过去的,也算是在那边四年了。”   三师兄一脸纠结地看着我,“师妹啊,我觉得我凌乱了。大三过去,不是应该五年吗?孩子,记错了么?”   看着我们一脸的迷茫,赵瑞也明显愣了,皱眉想了一下,继而笑了,“哦,我本科是三年制的。”   三师兄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抬头拍着赵瑞的肩,“兄弟,我依旧凌乱。”   赵瑞这时候笑得明显了点,微微散了那一份距离,“兄弟,体制不同,不怪你。我在英国读的本科,那边基本是三年制的。”   “哦,我还以为你扯假证来着。”三师兄了解地点头。   二师兄加入了打假的行列,“可是英国不是还得读一年的语言预科吗?”   “是,一般国外申请进去的都是这样。”赵瑞解释道。   “靠,赵瑞你不要告诉老子,你英籍华人来着。”三师兄惊道。   “我应该来句很欠扁的‘你猜’吗?”赵瑞也来了开玩笑的心,“我高二过去读的高中。”   “哦。”三道明白的声音。   “还需要打假吗?”赵瑞笑着。   “赵瑞啊,你怎么大三过去了MIT?”二师兄“孜孜不倦”。   “交流生。而且那时候一个发小也在美国出了点事儿,就申请留在了美国读研。”赵瑞回答着。   “赵瑞啊,你读完了研就回来了?怎么不在美国接收一下美利坚帝国的腐蚀啊,可惜啊真可惜。”三师兄一副可惜的模样。   “我接受了来着,可能意志坚强没受到腐蚀。我在美国工作了三年,去年末才回来的。”赵瑞也挑起了聊天的劲儿。   “啊,你不是才二十五吗?怎么可能?”师兄脸上明显写着我不相信。   赵瑞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得愉悦,“跟几个发小差了几岁,愣是跳了几级。本来还真的读得有点吃力,我可是拼了死劲儿才保持着没被踹下去循规蹈矩地读的。”   “靠,虽然强得有点变态,不过听到这句,老子平衡了。”三师兄拍着赵瑞的肩道。   “张望年啊,我在MIT苦哈哈地读着的时候,对比你这里的环境,小子你简直就呆在一天堂里。那俩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能人,一放松,就在人海里连影儿都找不到了。”赵瑞笑着说。   “丫高中就过去接受资本主义的荼毒,怎么普通话还说得贼溜呢?上天不公啊,上天不公。”三师兄一脸的叹息。   “话说我假期都得回来接受传统教育来着。”赵瑞一脸笑意。   “唉,老三,停住吧。”二师兄看着还欲开口的三师兄出声道,“老三啊,我们还是找个不咋的去寻求安慰吧,问一次打击一次啊。就算收了其他师妹的礼物也不带这样来受打击的。”   “师兄啊,这种事儿你们也干啊,太没道德了,太没道德了。”我在一边哂道。   “得,赵瑞,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大学哪儿读的。”三师兄眼中有着赌徒的既期待又害怕。   “你们还真是。”赵瑞一脸的无奈,“剑桥,谁赢了?”   三师兄盯着二师兄笑得一脸的奸诈,“嘻嘻,师兄,钱拿来。”无语啊,相当的无语。   “呵呵,你们慢慢聊啊,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了。”赵瑞站了起来往外走,走了两步,转过了身,对着我们笑,“还有,一路顺风,你们出发那天我也要去一趟欧洲,就不送你们了。”   待赵瑞走远,我看着两位师兄,直愣愣地盯着。直盯得他们发毛的时候,三师兄终于不再淡定地出声了,“师妹啊,有话直说,甭瞪了。”   “师兄啊,你们怎么回事儿?查户口呢?”   “师妹啊,我们有那么明显吗?”二师兄不可置信。   我无奈地看着,“师兄,不是那么,是非常。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三师兄,无耻地装无辜,“这,这不是论坛上传得太玄乎了,我们才稍稍过来求证一下吗?”   “论坛?”我疑惑。   “对啊,师妹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啊。”三师兄不可置信。   很诚实地点头。“师妹啊,你真的是山顶洞的啊。学校论坛里面都已经沸沸扬扬了,丫还一脸的无知啊。”三师兄流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二师兄叹息了一声,往电脑旁一坐,便点开了学校论坛。   一条加精、加顶的大标题在飘荡着:年度讲师之最——赵瑞,身份大解密   楼主那里用了一串的排比句:你想了解被称为最帅的男人吗?你想更深入地接触被称为最有魅力的男人吗?你想膜拜一下传说中的大神吗?你想近距离靠近官二代,富二代吗?那就跟我来揭秘这谜一样的男人吧!!!!!!!!!   跟帖的开始还是零星的几条主要是在问这人到底是谁,当然还有几条是反驳问的人的孤陋寡闻。可是,自从楼主把赵瑞的照片贴出来以后,回帖一下子就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激增了数百倍,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照片有两张,一张很明显是赵瑞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被偷拍的,高清数码。照片上的赵瑞温润中带着自信,微微扬起的嘴角有着几分的疏离,正是这一份疏离给整个人带上了几分的出尘,赵瑞背后是卢浮宫前那一座透明的现代金字塔。第二张也是很明显的偷拍,背景是女生宿舍前的那棵大树,赵瑞靠在车门边向着某个方向笑得一脸的灿烂,灿烂的笑容融化了前一张照片的疏离,在温润中带上了阳光,隐隐还有着几分的温柔与宠溺。   帖子在一大片流着口水的图片中被楼主无数次拉了回主题。揣测千奇百怪,但是却没有几个是真实情况,在经过无数的目测身高体重后,终于完结于楼主的一句让作为事实的照片说话。学校的推测从无数的哈佛,耶鲁,斯坦福......中终于来了一个麻省,而学科更是从建筑学发展到了十项全能,更夸张的是从小到大一系列奖章,让人相当无语。   比较真实的是其中一个帖子:据本人内部消息,赵瑞出身于京城某高干家庭,家中第一代为军中重臣,第二代兵分两路从此开始了富二代、官三代的双重身份。据可靠消息称,赵瑞自小留洋,拥有英美两国著名高校学位证书。现就职于某著名跨国建筑设计公司,出任首席设计师,年薪成迷,出于我校某教授的人情攻势,出任建筑学院兼职讲师。据传无不良嗜好,无女性伴侣(男性未知),恋爱历史清白......帖子后惊起腐女无数。于是又来了一番腐与反腐的争论。看了一下这贴的IP一时无语。大头儿那娃也来凑热闹了   看着两个不断地兴奋刷帖的师兄,不禁感叹现代媒体技术的强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 ☆、出国前夕 ?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想动,今晚上被老大跟大头儿拖了出去美曰其名:践行,结果K到了一点都不肯放人。被魔音贯耳了一个晚上终于把high得疯狂的大头儿给绑了回来。   哎,还给我践行来着,明明是自己在舒缓考试的压力的。这俩孩子,真是的。   “四儿,睡着了没有?”老大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还没呢,怎么了?”   “没有,就是未来的三个月见不到你,现在先来怀念一下。”老大的声音幽幽的地传来。   我默,“老大,就一暑假多一点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怀念我吗?”   “嘻嘻,总感觉不一样的。”老大的声音中有了几分的陌生,“感觉出了国跟在国内就是不一样。就算你去了日本一样,这比在西藏近多了,但是就是感觉不一样。”   “老大,我很开心知道你竟然是一个特爱国的娃。”大头儿的声音传过来。   “嘻嘻,是么,老娘也是这么觉得的。”老大声音恢复了几分爽朗。   “老大,你说,你一这么爱国的娃,如果南儿在美国勾搭上了一个金发碧眼你怎么办啊?”大头儿的声音中有着几分的兴奋。   “四儿啊,作为一个又红又专的新一代新青年,你要坚决抵制资本主义的侵蚀啊。”老大语重深长。   我坚决地点了点头,突然发现,现在的状态老大根本无法获取信息。低头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道:“老大,王尔德曾经说过, I can resist everything but temptation. 而最好的抵制方法就是yield to it。”   “把自己掰直了。”老大愤怒的声音,“yield?四儿,你敢yield,我就把你给掰了。”   “老大,怎么突然这么爱国了,不是准备去美国兴起一场腥风血雨吗你?”我问。   “嘻嘻,腥风血雨那是肯定的。再去□□一下金发碧眼那就更完美了,嘻嘻嘻。”老大一脸奸笑。   “老大,我坚决鄙视缎子被面麻布里的人。”大头儿浓浓的鄙视意味。   “老二,说人话。”俊俊冷冷的声线传来。   “俊俊啊,你还没跟你家周公去PK Boss啊?嘛孩子,现在还不睡。老大,你家孩子怎么了,现在还不睡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啊。”大头儿听到俊俊的声音突然无比兴奋。   “给老娘滚,俊儿别管他,我们继续啊。”老大动作颇大地翻了个身对着俊俊的方向哄。   “唉,一个娘啊,怎么就可以那么偏心啊,南儿啊,我们走。”大头儿这娃也演了起来。   “都给老娘滚着梦周公去。啊,不对,我教育着老四呢,老二别打岔。”老大又转了个身,“四儿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别想不开啊。”   我默,“老大,我出国做苦力来着,不是留洋啊。”   “懂啥,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给你提前接受准备好你的狗窝,你一不小心乐不思蜀了怎么办?”老大义正词严。   “老大,我记得是某人协同某人再联手某两人给我每天谆谆教诲美国的黄金遍地来着。”我笑着。   “唉。”老大长叹一声,“南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依依不舍来着,你给老娘下降了吧。唉,南儿啊,这种狠毒又没科学依据的东西是不能学的啊!”   我低咳了一声,“老大,是你K歌K得太兴奋了。”   “哦,原来是这回事儿啊,怪不得我竟然会对你恋恋不舍了。”老大终于醒悟,“既然这样,四儿,你先过去勾搭上一个金发碧眼让我看看我未来的前景吧。”   “老大,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我坚决抵制一切会妨碍我又红又专的可能性条件。”我满怀坚决地说。   “南儿啊,如果真那么不幸,一见钟情了怎么办啊?啊!一见钟情啊!”大头儿那娃带着几分的兴奋问道。   “人为什么有勇气一见钟情,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老大那头儿兴奋地又唱了起来。   “老大,头儿,不用兴奋了。这种事儿不会发生,放心吧,三个月后你们夹道迎接李大海龟吧。”我嘻嘻地笑着。   “为什么?”俊俊的声音。   “嘻嘻,因为虽然我只混了三个月,可是那也叫海龟。”我笑道。   “老四。”俊俊的声音继续着,而老大和大头儿这时也静了下来等待我的答案。   “喂,那些混两天的都叫海龟了,姐姐我可是正经地混三儿月的,哪能不叫海龟啊。好了,同志们,现在已经夜深,请为了未来的海龟降低你们的音量以及舒缓你们兴奋地细胞,海龟我要陪周公他老人家了。”我说着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   为什么?为什么吗?俊俊,其实我懂你们想问什么。只是,这时候的我却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因为我同样没有勇气,因为我看过这种不顾一切所带来的虚无,那一种令人无法掌控的虚无,那一种令人有着不顾一切的毁灭的力量。这样的事情我不可能让它再发生,无论是在谁的身上。   梦中又回到了那个夏天,那张已经渐渐模糊的脸在梦中不断的出现。只是,那个身影却渐行渐远。   奔跑着追逐,那个笑着的人突然一脸扭曲地对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缠着我?你还想耽误我一辈子吗?为什么,为什么,松开你那肮脏的手……你松开,松开……”   梦里的声音萦绕着,脖子上的束缚越来越紧,在喘不过气儿的时候,耳边微微地传来了声音,“南儿,南儿……四儿……”   “李怀瑾,你给姐滚起来。”大头儿一声吼,终于惊醒了我。   扯下围住脖子的被子,轻抚额头,汗黏黏的。   “头儿,叫魂儿呢。”拍了拍脸,对着隔壁床上坐起来对着我一脸愤怒的大头儿出声。   “靠,丫快滚起来,闹钟响又停了。丫梦美男了,沉睡不醒。”刚醒的大头儿有着不轻的起床气。   “梦是梦了,美男没看到,倒是遇到美女报复来着。”我平静地说。   “哟,四儿,抢人男朋友了?”老大咬着牙刷问。   “更严重吧!”模糊地嘟囔了声,爬下去洗刷了。   “南儿,待我睡醒了,送你机场啊!”大头儿那边迷糊说。   “头儿,有专车接送,你睡去吧。”我咬着牙刷回。   大头儿听完,“嚯”的一下坐了起来,“机场那种艳遇指数最高的地方怎么可以错过?” 得,爱咋的咋的。   ? ☆、登机 ?  “南儿,不公平,不公平啊!凭什么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大头儿那娃跟着我下了宿舍,等看到了来接我的车,就一脸哀怨。   “头儿,既然要送人了,就要做好被打击的准备。”我拍着大头儿的肩,笑的愉快,“头儿,我可是告诉了你不用送我来着,你非要过来我也没有办法啊。”   “老二,淡定,不就专车吗?都是四个轮子,有什么区别的?”老大满脸的羡慕妒忌恨地安慰道。   大头儿幽怨的眼神转向了老大,“老大,四轮的轿车跟四轮的校车是不一样的,三个人竟然有两辆车,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头儿,连着梁老是四个,再加上司机应该是六个人。而且车是梁老安排的,头儿,过去问问梁老这是为什么吧!”我非常认真地回答。   “哎,突然好羡慕俩师兄。四儿,你说现在转过去,梁老会接受我不?”老大听完,突然一脸羡慕的看着俩车。   “老大,马老应该不会放人的,你死心吧。”我非常肯定地说。   “唉,羡慕妒忌恨啊。”老大叹息。   “小师妹啊,来了,等很久了?”二师兄走过来接过我的行李,看着大头儿和俊俊她们问道。   “师兄,等很久是一句寒暄还是具有实际意义的问话?”我问道。   二师兄对我呵呵直笑后直接忽略我的问题,对着老大他们笑着问,“嘻嘻,几个师妹来送小师妹吗?”   “是啊,是啊。师兄,我们想送到机场来着。”老大一脸谄媚地看着二师兄。   “李怀瑾,同学送过来啊。呵呵呵呵,感情真好,年轻就是好啊。”梁老摇下了车窗对着我们说。   “梁老,早上好。”那三个娃很恭敬的问好。   “呵呵呵。好好好。”梁老乐呵呵地回答。   “梁老啊,我们想送怀瑾到机场来着。”老大看着梁老笑得一脸的真诚,眼里亮晶晶的。   “行,都上车吧。回来再让他们接你们回来吧。”梁老看了老大他们几个笑得依旧和蔼。   “谢梁老。”大头儿笑眯眯地回答。   “呵呵呵......”梁老回答我们的是笑声依旧。嗯,今天梁老心情非常好。   机场上人来人往,在我们在等待的过程中,大头儿也在等待着传说中的艳遇。   “哎......”当大头儿第N次感叹的时候,三师兄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说,敏之师妹啊,你到底在感叹什么啊?”   “哎,师兄啊,你不懂啊......”大头儿一脸的悲伤,“师兄,你说机场这么一个生离死别的地方怎么就没有帅哥出没呢?”   “生离死别?”二师兄眼角抽了抽,“敏之师妹啊,这种词不能随便用啊。再说,你这样说让我们情何以堪啊。”二师兄一脸的痛心。   “师妹啊,虽然我没有陈大狐狸那么的惊艳,可也是纯纯小家碧玉一枚啊,你太伤我心了。鹅憎死里。”三师兄抱心。   “小家碧玉?”我眼角也抽了抽,“师兄,请自觉调整好自己的性别。”   此时,老大拍着三师兄的肩,一脸的理解,“张师兄,我们不会歧视性向不清楚的人。”   “靠,老子一爷们。”三师兄捍卫着。   “老三,端庄点,师妹都在呢。”二师兄一脸不赞同。   “师兄啊,对于舍风如此彪悍的宿舍成员,我觉得我是异常温和一人了。”三师兄话刚完,就接收到了不明眼神四枚。唉,可怜的孩子啊,作为又一个敢于挑战我们宿舍的人,我默默地为你喝彩。   “师兄啊,我觉得我们很温婉来着。”老大的声音有了几分的阴沉。   “张师兄啊,丫还挺了解我们的啊。”大头儿端出了完美的笑容,对着三师兄。   三师兄此时稍稍觉察到自己的境地,看到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时偷偷地转过了身。身后,当接触到俊俊冷冷地冷冷的目光,三师兄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师妹啊,这世道不彪悍不行啊,呵呵呵......”最后只是很没用地用傻笑掩饰着心虚。   “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丫头们啊,彪悍点好啊,彪悍点好啊。”梁老的声音打破了三师兄的心虚。可是梁老啊,我们的话你一直都在听啊。   “呵呵......”俩孩子也心虚了。哎,梁老这是赞美老大他们的真性情还是护犊子来着?   “梁老啊,你们也快登机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老大对着梁老说,而大头儿那娃看着俩师兄一副你们懂得的表情。   “呵呵呵,丫头,放心,我们的人怎么可能让人给欺负了呢?”梁老看着大头儿和俊俊笑着。   “那梁老,我们先走了,你们一路顺风啊。”大头儿笑着说,然后转身对着我,“未来大海龟,好好照顾自己啊。”   看着老大他们撤退的身影,梁老非常愉悦地下结论,“丫头,你这几个同学有意思,呵呵呵。”梁老,其实你也很有意思。   我们几个依旧在非常无聊地等着飞机,突然,三师兄肘了我一下,在我耳边幽幽地叹息,“小师妹啊!你说敏之师妹怎么就走那么快呢?唉!谁说机场没帅哥来着,谁说的?”   我疑惑地看着三师兄,在以为他又要感叹一下自己的“小家碧玉”的时候,只听见他继续哀叹,“唉!这都什么世道啊!竟然有人的背影可以如此完美啊!你说如果是个贝多芬多好啊。唉!”   顺着师兄哀叹的方向看去,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走向前台。   “师兄啊,有没有觉得那个贝多芬特别的眼熟啊?”我笑着问,继而拍着师兄的肩,安慰道,“师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绝望,你要相信那个背影如果是一百分,他的脸就一定是一百五十。”   “那不就是二百五了吗?”二师兄非常顺利地接上了,话语让三师兄的眼睛瞬间明亮。   “那不是赵瑞吗?”对着那个背影,二师兄疑问后便毫不犹豫地呼唤了那道熟悉的背影。   赵瑞转过身来,看到我们似乎愣了一下。   “唉!二百五式美男啊!”三师兄看着赵瑞走过来,摇头叹息。   “梁老。”赵瑞恭敬地问好,“您的飞机不是该起飞了吗?”   “赵瑞啊!”三师兄一副正经的模样,“这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做误点。”   “呵呵呵,小赵啊,这么空闲来送我老头子啊!”梁老心情很好地问道。   “我也是今天的机,去德国。” 赵瑞看着梁老微笑地回答。   “呵呵,小赵啊,这几个月麻烦你了。仨孩子不容易教啊,呵呵呵。”梁老笑得一脸的轻松。可是梁老啊,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有几分幸灾乐祸呢?   赵瑞回了梁老一个笑容,“梁老,昨晚上伯父还提到您呢,说有机会再下一盘。不过这事儿还是不要再扯上我了。”   “呵呵呵。”梁老回了一段经典的笑容。   在我们疑惑这两人的对话的时候,赵瑞再次出问道,“梁老,你们会留到什么时候?”   “呵呵呵,这个看情况,不过一般会到十月初。小赵,准备回去看看吗?”梁老的话刚说完,机场广播便播放了登机的信息。   赵瑞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继而笑着说,“那梁老,你们先上机吧,保重啊。”   “呵呵,好,小赵啊,一路顺风啊。”梁老说完转身对着我们说,“老二老三丫头儿,跟小赵表示一下。”   “赵瑞啊,需要熊抱一下吗?”三师兄一脸灿烂的笑容看着赵瑞,停顿了一下接着,“我们大老爷们就不需要了,派小师妹代表吧。”   赵瑞愣了一下,继而笑着对我伸出了手,“李怀瑾,好好照顾自己啊。”   摸着美玉男的手,突然有了几分的尴尬,“呵呵,你也保重啊。”对面,赵瑞的眼睛有一丝不明的暗淡稍纵即逝,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丫头儿,好了,都走了,呵呵呵。”梁老发话。   坐到飞机上,二师兄转过头在我耳边叹息,“小师妹啊,多好一机会跟帅哥来个亲密接触啊。哎,可惜啊可惜。”   “对啊,小师妹,你没看到赵瑞看着你的背影那一个失落啊,一帅哥被打击得啊。”三师兄接口。   我眼角瞅了瞅俩师兄,“师兄们啊,被熊抱了吃亏的可是你小师妹我啊。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想我这么具有传统女性美德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豪放呢?好了,为了继续发扬我的传统美德,师兄,请在我的周围设下结界,我跟周公他老人家研讨一下如何更好的将中国的传统美德推广到世界去。”   飞机上的睡眠并不安稳,一幕幕抽象的画面不断地出现。那一张张模糊的脸在转换着。耳朵的不适感再加上熬夜的疲惫感使人在睡眠中的带上了几分的不愉悦。哎,还是应该早睡早起做个乖宝宝啊。   ? ☆、MIT生活 ?  跟着两个接待人员走出机场,三师兄就开始感叹,“师父啊,你说我们这是何必呢?看那俩娃中文溜得啊。”   “老三,我们绝对要相信师父的决定。”二师兄维护着梁老的决定的正确性。   “呵呵呵......”梁老笑着,“老三啊淡定,主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啊,套句俗套而真理的话就是师父吃盐比你吃米要多,呵呵呵......淡定淡定。”   根据梁老师门的传统,我在思索是不是三师兄在某个不淡定的时候得罪了梁老。一旁三师兄也陷入了沉思,似乎也考虑着这个可能性。   在我们安定好,两个中文十分顺溜的接待人员也非常神秘消失之后,我们也准备着开始苦力生活。这时候,我们终于验证了梁老的那一句“吃盐比你吃米要多”。   “三师兄,我们是不是思想境界太低了?”看着满脸扭曲的三师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师妹啊,我的感觉就是赵瑞学会了多重影□□。啊,鸣人啊,把你的徒弟们都收回去,还我俩顺溜的中文娃。”三师兄崩溃着,只是想不到三师兄还真有童真啊,多重影□□?很贴切。   “成熟点,老三,淡定。用你的强项攻占他们。”二师兄也有了几分的不淡定。   “攻毛啊,一串串的蝌蚪文,有个数字没有。靠,小师妹,解释一下,上面那男的PPT上说得是什么啊。”三师兄已经抓狂了。   第一天的日子很简单,就相互认识了一下,还有简要地陈述自己的研究重点以及我们接下来需要接触的具体工作。只是,这个研究重点的陈述中还是能看到这边的博士生对于研究的态度。三男一女的研究小团体再加上我们三个,并不是一个小的研究团队。   "What's wrong with you?"开工的第三天,那个非常娃娃脸的男生终于在三师兄第N次犯下低级错误的时候出声了。   "I'm OK,Thank you."还在状况外的师兄非常礼貌的回答了娃娃脸的提问。   文化背景、使用习惯、言语场景的不同使我们再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东西方的文化差异,以及中美英语使用的不同。   只见娃娃脸在听完师兄的回答后,突然脸色就十分的难看,鄙视与气愤便兼容并蓄了。   "I'm so sorry.He doesn't mean that.He just poor in English."二师兄及时地想解围。   看着那几个人隐隐变化的脸色,我转过身走到二师兄的身边,在他耳边悄声说:“师兄,让三师兄自己解释。”   二师兄疑惑地看着我,在看到我望着那几个人的暗示眼光后突然醒悟。对我点了点头后便继续着自己统计工程。   那头,三师兄依旧在对着那个不熟悉的系统在奋斗,等发现身边的状况时似乎也愣了。   “靠,我是不是又表达错误了?”三师兄终于在抓狂后变成了无奈,“Do you know Chinese"对着那个变色的娃娃脸,三师兄问道。   在得到对方疑惑的摇头之后,三师兄终于无奈地用上了英语,“厄,I just don't know how to handle this system。厄,不对,I mean ,don't know well......”   在三师兄中夹英的解释中,那个娃娃脸的脸色似乎也缓和了几分,恢复了娃娃脸该有的面貌。   一周的时间,在三师兄终于摸清楚了新程序的操作后,坚实的计算机基础便展现了出来。强大的操作运算能力使得美国团的几人刮目相看。   在几个人一脸的难以置信以及惊叹的目光下,三师兄终于把抓狂的状态变回了不淡定。“师妹啊,这几个怎么了?每天如狼似虎地看着我。”   呵呵,如狼似虎。在师兄百年一日努力地糟蹋中国传统语言魅力中,我很淡定地出口,“你可以理解为他们被你的中夹英式的语言魅力征服了。”   三师兄斜斜的瞟了我一眼,摇头叹息,“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啊。”   一周后的会议讨论上,在对前期的工作进行总结后,我们也真正地开始课题的研究分工。Jeff教授在给我说明了各自组员以及研究方向后便让我们自由讨论。刚开始的会议还向着正常的发展方向,只是在会议的结束时间里便变了样。   美国团的美女看着用蹩脚的英语陈述自己观点的三师兄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笑便激起了千层浪,笑声此起彼伏。那几个憋笑憋得难受的人此时也不再忍受非人的痛苦,哈哈地笑得愉快。   在三师兄一脸盯怪物的表情中,我们清楚,这个新组成的研究团体终于散去了前期的不信任与猜疑。   课题研究工作的开始,终于使我们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崩溃。一串又一串的数据,不定时出错的程序语言,语言转换间不依照语法习惯表达的词语每每使我们在狂笑中崩溃。   长时间的高密度、高专注度的工作也使我们见识到了MIT学生特有“读起书来不管时间,睡起觉来也不管空间”的传统。看着研究桌上趴着睡得乱七八糟的美国团成员,我们终于理解了为何赵瑞说我们原本的研究生活简直就是呆在天堂。   对面桌上的二师兄在完成了最后一条的数据时也终倒在了实验桌上昏睡。那边只剩下三师兄和娃娃脸还在坚持着。   “靠,还让不让人活。”每每都是三师兄这一句话结束我们一个阶段的研究工作。三师兄的这句总结性言语还有个英文版,一般由娃娃脸来结束。   作为总结程序编辑的三师兄和娃娃脸在痛苦中培养出了革命友谊。两人的情谊的源头,明显是娃娃脸的那一句"What's wrong with you?"   娃娃脸对于语言的牛头不对马嘴似乎有着莫名的兴趣与执着,再看清楚了三师兄非挑衅的本性之后,便经常借用交流的借口与三师兄共同探讨中英翻译问题。   在三师兄多次的结束发言再倒下中,娃娃脸终于理解了这句经典中文所蕴含的内容。在得到三师兄的“言传身教”后,娃娃脸的结束工作也终结于一句经典话语"Kao,let the man live not live."   两个多月的课题研究终于在我们的崩溃和严重缺乏睡眠中提早结束了。那天早上的我们带着满眼惺忪,婉拒了俩教授的庆祝活动。在集体的睡眠要求中活动被有条件地延后了,告别了俩教授,我们七个人游魂一样地飘荡在MIT校园里。这种游魂式的飘荡似乎在校园中也颇为常见,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   飘荡中隐隐听到的都是“School of Architecture and Planning”的名号,在第N次后终于弄清楚了是那边颇为大型的庆典活动以及小型的研讨会正在进行。听着隐约的声响,我们非常有集体意识地对着那边传去了幽怨的眼神。   宿舍里,电脑上大头儿的信息不断地闪烁,邮件一封接着一封。无力地关上信息,两个多月的半封闭式的研究,此刻才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只是,基本持续了三天的最后阶段工作似乎已经耗尽了我们的力气,躺倒在床上,才感觉到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躺到床上了。唉,苦力的生活终于结束了,终于看到了农奴的翻身解放了。沉沉睡过去前脑海里剩下的只有这个念头。   ? ☆、游荡 ?  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终被肚子里的饥饿呼唤了起来。   休息过后,神清气爽地走到了餐厅,俩师兄已经在那用餐了。   “小师妹,几天出去旅游不?我们来一趟名校之旅怎样?”二师兄喝着牛奶,拿着面包艰难地对我开口。   “名校?逛MIT?”抱过餐盒,我坐下问道。   三师兄伸出油油的手指对我摇了摇,“哈佛。”   “师兄啊,逛这里跟那边差不多的,不要被名气蒙蔽了。”面对同样人生路不熟的俩人,我非常认真地说,“再说,你们认识路吗?三师兄啊,地图上都是蝌蚪文啊。”   “师妹,淡定,大不了就迷路,老子现在有的就是时间,老子迷得起。”三师兄非常豪壮的拍着胸口。   悲凉地被两个人拖了出去感受一下哈佛的人文气息,美曰其名为:你一文科的娃,呆在MIT算什么。   游荡在剑桥境内,穿梭在哈佛的校园。不同于国内的封闭式校园,这边的校园跟居民区结合得相当好。相近的居民区里,一户人家往往住着几个哈佛的学生。   “你说我们周围飘荡着的学生里有几个是高富帅?”飘荡着,二师兄一脸兴味地问着。   “师兄,这个问题相当简单。”我转着头对周围同样飘荡的人群来了一个扫描,“你的问题中两个是外表问题,一目了然。至于富嘛,看衣着也基本上有答案了。基本上特别有钱又不浮夸的是低调的奢华,浮夸的是浮夸的奢华。剩下的不属于这两类的比例最多就百分之十。”   “嗯,嗯,有道理。”三师兄赞同道。   “师兄,博物馆啊,进去感受一下人文气息吧。”看着前方的植物博物馆我提议。   “什么类型的?”三师兄看了一眼,“师妹啊,作为一个准备感受人文气息的孩子,你认为我们进去植物博物馆合适吗?”   “那下一个我们去艺术博物馆怎么样?”我继续问道。   “师妹啊,你认为他那满是数据、程序的脑子能欣赏这种抽象的美?”二师兄解释道。   “好吧,考古的应该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吧?”我不再抱希望地看着俩人,得到肯定点头两个。   “那我们就纯粹地逛校园?”疑惑地看着俩师兄,在得到肯定答案后,我终于不再淡定,“师兄啊,你们是没有计划还是不认识路啊?”   二师兄对着我非常肯定而真诚地回答,“两者兼有之。”   “我说师兄们啊,你们还真是时间非常多,过来耗时间的啊?”对于答案,我相当无力。   “师妹,教堂啊,进去看看?”大半天的闲逛,二师兄看着我接近哀怨的眼神终于非常聪明地建议。   瘫坐在座位上,仔细观察着,是那种很常见的典型的小教堂类型。教堂里的人不多,但是,都是很严肃虔诚的表情,我们三个并不是信徒,但是这样的环境中还是隐隐有了几分的肃穆。   布道的神台前是两个恋人,手牵着手似乎在起着盟誓。双方的神色都很严肃地低低诉说着什么,继而那个女孩子一脸幸福地盯着男生,脸上笑容灿烂。盟誓的东西往往因人而异,但是,那一刻,女孩的表情让人相信,此刻的她是幸福的。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此刻女孩的笑容灿烂得迷人。   “师妹走了吗?气氛逼人啊。”三师兄靠近我,小声地说着。   跟着俩师兄走出了教堂,三师兄便感叹道,“里面还真是骗姑娘的最佳场所啊,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报应啊。”   无语地盯着三师兄,“师兄啊,不带这样的。”   回程的路上,三师兄感叹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学校好空啊。”   “三师兄,相对来说,对于一个这样大的校园,学生人数却跟我们差不多的学校,这样的感觉是正常的。”   “老三,MIT也很空啊,怎么就没见你有感慨啊呢?”二师兄问道。   “这不是还没有逛吗?”三师兄转过头对着落在后面的我,“小师妹啊,明天继续我们的名校之旅怎么样?”   “师兄,我拒绝参加任何没组织,没纪律的团体。”我坚决抵制。   “师妹啊,今天只是个错误的尝试,明天给你享受全方位的五星级服务。”二师兄引诱道。   “包吃包住包苦力。”   “deal!”三师兄非常直爽地接上。   待我们跋涉回了宿舍,黑暗中发现大门前一个人交叉着腿靠在了门边上。   “开盘大竞猜,朋友还是敌人。”三师兄对着那个人影对我们两个说道。   “朋友如何,敌人如何?”我问道。   “啊?”三师兄被我问得一愣,“没想过这问题呢。”   阴影中的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声音,转过了身,“你们回来了。”清朗而熟悉的声音中隐隐有着几分的愉悦。这就是传说中的他乡遇故知吗?   “啊,赵瑞啊,你怎么来的”二师兄兴奋道。   “坐飞机来的吧。”走出阴影中的赵瑞带着几分笑意对着我们说。   “赵瑞啊,是不是难耐相思之苦就飞过来了。”三师兄一脸正经地调侃,赵瑞脸上有了几分讶异。三师兄嘻嘻地笑了两声,“其实不用太想念我们的。”   “呵呵。”赵瑞笑着,“过来参加个研讨会,发现你们还在就过来了。”   被迎进了客厅,赵瑞环视了一下我们的住宿环境问道:“住的还习惯吧?”   “赵瑞啊,作为新世纪的新青年我们都着吃苦耐劳的好品德,这些身外之物不重要。”二师兄一副新新青年的模样。   “洪执啊,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传说中是我们学校最奢侈的公寓之一啊。”赵瑞听完,一脸笑意地说明。   “唉,奢侈,腐败这些都是浮云,老子在这呆的时间都没有一个月,苦力奴使都不分日夜,老子待研究所待到都崩溃了。赵瑞啊,你那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三师兄一脸同情地看着赵瑞。   “就一边诅咒着这地方一边熬过来,不过跟这里的人交流很有意思,不用花太多力气。”赵瑞笑着回忆。“对了,你们今天出去观光了吗?”   “没有,只是出去游荡,消磨一下过多的时间。”我回答,换来了俩师兄哀怨眼神四枚。   “那明天有空吗?我带你们参观一下。”赵瑞笑着问。   “免费导游?包吃包住包苦力?”三师兄一脸兴奋。   赵瑞笑着点头,“对。”   “成交。”二师兄接声。   ? ☆、遇何家 ?  跟随着赵瑞游校园基本上只出眼睛和口就够了,一个人好的导游绝对是旅游精彩程度的关键。   熟悉的地理环境再加上穿插的传说和扎实的专业建筑知识,一路走过来基本上就是一堂有趣的建筑课程。院系设置、生活习惯、学习氛围......一系列介绍下来,不知不觉间就感觉在这校园中有着无尽的趣味,即便导游一次又一次提到了学习的崩溃,但是,浓浓的学习氛围还是在抱怨中展露无疑。   “赵瑞啊,你是旅游专业的吧。”坐在餐厅中,二师兄一脸妒忌地看着笑得温和的人。   “专业相关,而且这是我诅咒了四年的地方啊,怎么可能不熟悉。”赵瑞笑得开怀。   “赵瑞啊,这里真的有人边在跑步机上跑步边看书吗?”三师兄兴奋地提问。   “这个啊......”赵瑞停顿了一下,“待会儿带你们去见识一下,如果幸运的话可能真的见到。”   “靠,真有这样的极品。”三师兄听完就不再淡定,“老子高三那年都没有做到这份儿上。”   “三师兄啊,你保送的吧,别跟我们扯你高三的事儿,你没那资格。”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三师兄。   “呵呵,感叹一下,感叹一下。”三师兄呵呵直笑。   “赵瑞。”跟着赵瑞漫步在校道上,那边一个童稚的声音响了起来。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从右边的岔道上蹦蹦跳跳地过来,身后站着笑得有点无奈的父母。   “小璐,长高了。”赵瑞摸着小女孩的头,笑得温和。   “赵瑞,我十三岁了,不是小女孩了。”小女孩扯下赵瑞的手,一脸认真地说,模样十分可爱。   “哟,小美女啊。”三师兄兴奋道,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小师妹啊,看那小屁孩的神情,是你未来可能潜在的情敌啊。”   我斜斜地看了三师兄一眼,“师兄,你对这个小loli有兴趣?”   “滚边儿,说你事儿呢,别污蔑我家未来的媳妇儿。我媳妇现在在读大学或研究生呢。”三师兄认真地坚持着。   “老三啊,这种事情肖想一下就行了,毕竟不现实。”二师兄不遗余力地打击。   “你俩圆润地给我滚。”三师兄愤怒。   “赵瑞,出来散步吗?”走上来的夫妇中,那个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问道。   “何教授,何夫人。”赵瑞恭敬地点头,“你们带小璐出来散步吗?”   “嗯,今天会议结束了,就带她们出来看一下。这几天闷坏了。”何教授说着,接着便跟赵瑞讨论起了今天的会议,一串串夹杂着英文的术语跳出,听得我们发晕。   “老三,有没有觉得那何夫人跟小师妹长得有点像,那小美女的眼睛也跟小师妹有点像呢。”二师兄问着。   三师兄观察了一会儿点着头,“小师妹啊,是你失散多年的父母妹妹么?”   我盯着那何夫人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嗯,是有点像。   “师兄啊,我姓李来着,我跟我外婆更像。”我非常认真地回答。   那边俩人正在研讨着,小美女扯着母亲的衣角一脸的不依。那个何夫人笑得一脸宠溺,对着小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小美女当即嘟起了嘴,样子可爱得不行。   经不起小女孩的耍赖攻势,何夫人在两人讨论的空隙中终于找到了机会,“赵瑞,那边几个是你朋友吗?”何夫人对着我们笑得温柔。   赵瑞回过头来,对我们笑得歉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斯坦福建筑系的何教授以及她的夫人。”   “何教授,何夫人,下午好。”我们三个很礼貌的问好。   “还有我呢。”旁边那个被冷落的小女孩不甘地出声。   赵瑞温和地笑着出声,“对,还有我们的小公主,这位是何教授的千金,何小璐。”   “你们好。”小孩很认真地对我们点头微笑。   “真乖。”二师兄笑着出声,惹来小美女白眼一枚。我们在一旁笑得直抽。   “何教授,何夫人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国内的几个朋友,来MIT参加一个课题研究。”赵瑞对着我们一个个地介绍,“洪执、张望年、李怀瑾。”   何教授很和气地对我们问好,而何夫人在听到我们的名字后,温柔的神色慢慢的退去,脸色变得苍白,还能看到几分的颤抖。   “李怀瑾,怀瑾握瑜的怀瑾吗?”何夫人对着我,声音有着几分的颤抖。   斯坦福,美国西部,何夫人。我的手慢慢地有点冷,对上那个有着几分苍白的脸色的人,微微地笑得有点灿烂,“是的,是这个怀瑾,怎么了吗,何夫人?”   只见何夫人在听到我的回答后,脸色更苍白上了几分,眼眶渐渐有了一丝红,“李小姐南方人吗?”   “对啊,何夫人也是吗?”我依旧笑得灿烂。   对上我的笑容,何夫人突然抓住了何教授的手臂,“就达,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走吧。”   何教授一脸忧色地带上妻女离开,留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我慢慢地松开不知何时紧握着的双手,抬头对上了赵瑞有几分担忧的眼睛。回他一个笑容,我转过身对着一脸迷茫的俩师兄悲叹,“师兄们啊,我有那么恐怖吗?那何夫人怎么回事儿啊?”   师兄们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突然三师兄一脸兴奋地看着我,“师妹啊,该不会你真的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吧。”   “呵呵呵,师兄啊,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可以十二分的肯定,那个何教授不是家父。”我笑嘻嘻的回答。   “何夫人可能真的是不舒服。”赵瑞说着,“好了,接下来我们还要见识一下MIT的夜景吗?”   “赵瑞啊,今天累瘫了,你明天还有空吗,我们明天继续?”二师兄问着。   “可以。”赵瑞笑着回答。   “赵瑞啊,那个美女何夫人叫什么啊?”我问道。   “小师妹啊,问这么清楚干嘛?”二师兄疑惑。   “没有啊,思索一下可能真是失散多年的母女呢,问一下姓名,生辰八字去问一下周公要不要相认啊。”我非常认真地回答。   “滚边儿吧小师妹,小心回家你妈灭了你。”三师兄挑眉地看着我。   “呵呵,这不是好奇吗?”我笑嘻嘻地回答。   赵瑞思索着,“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我记得好像是姓苏吧,名字就不太清楚了。”   “哦。”我点头,脸上笑容不减。只是身上越来越冷,黑暗的夜色中冷气一分分地渗入。握紧的拳头隐隐带上了几分颤抖。   早早地找到借口往房里走。   姓苏是吗,还真的是巧啊,这样也能遇上。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家,幸福的一家三口,疼爱妻女的男子,宠溺孩子的母亲,天真无忧的孩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家庭。为了这个,确实诱惑够大的。   都做到这份儿上,那个惊讶的表情是为了什么啊。怕被破坏是吗?这样的幸福家庭破坏了多可惜啊。   扯上一抹笑,那张脸已经越来越模糊。呵呵,现在都已经完全记不住了,何必再强求呢,这样就好了。原来执着了这么久得到的竟然是这样幸福的一家。何必呢,这是。   躺在床上,终是笑了出来,看来这一趟美国来得值了。? ☆、被约 ?  新一天的开始,我们继续开始了游荡之旅。   “师兄啊,我们改天去波士顿怎样?”看着那两个对着教堂一副想入不想入的神情,我问道。   “波士顿啊,好啊,好建议。”二师兄赞叹,继而问道“赵瑞啊,未来几天有空否?”   “明天还行,我后天的飞机。”赵瑞笑着,“我记得你们也是后天吧。”   “啊?怎么我们不知道。师父没通知啊,我们保守估计是玩上两个星期的。”二师兄非常的疑惑。   “如果想去,一天来回还是可以的。”赵瑞说道。   “师兄,想那么多干嘛,今天有酒今天醉,玩了一天算一天。”三师兄非常洒脱地开口。   “师兄,精辟。”我赞叹道,得到三师兄非常受用表情一张。   穿梭在居民区里,我们搜寻着传说中的美食。在我们吃得非常愉快的时候,接完电话的赵瑞一脸凝重地进来。   看着赵瑞的表情,三师兄很不淡定地问:“赵瑞啊,不要告诉我们,我们连今朝醉的机会都没啊。”   恢复了笑容的赵瑞摇着头,“我只是思索着怎样把你们运到波士顿而不惊动梁老。”   “哦。”二师兄放心,“别表现得这么凝重啊,耍人也不带这样的。”   回程的路上,赵瑞陪我走在了最后。   “赵瑞,你有事儿要跟我说吗?”看着还在思索着的赵瑞,我微笑地出声。   赵瑞抬头看了我一眼,笑容中有着一丝我看不懂的色彩,“你很聪明,而且在某些方面相当敏感。”   我笑着抬手拍了拍赵瑞的肩,“谢谢赞美啊,与生俱来的天赋,不用太羡慕啊。说吧,什么事儿?”   “何教授想见你。今晚上在我们昨天用餐的餐厅。”赵瑞说着停顿了一下,“如果你不想去,我帮你推了。”   “推了多不划算啊,有人请吃饭啊。”我笑嘻嘻地说着。   “我陪你过去吧。”赵瑞眼中有着一丝的担忧,在我准备拒绝的时候加了一句,“晚上我送你回去,毕竟这里我比你熟悉。”   我笑着回答,“赵瑞啊,想蹭饭也不带这样的。”   赵瑞看了我一眼,笑着开口,“被老师蹭那么一顿两顿有这么计较吗,李怀瑾同学。”   “得,不答应,我还不尊师重道了。那老师,我很诚挚地邀请你来蹭何教授的饭。”我回答。   晚上,俩师兄在接到美国团美女的邀请后,很爽快地把我扔给了赵瑞。   “你没跟他们说吗?”赵瑞带着走在校园里。   我笑着回,“跟他们说了,就要多带两个蹭饭的,老师啊,何教授会被吃穷的。我们虽然是去蹭饭的,但也是要有原则的。”   “李怀瑾,如果不想去的话......”赵瑞停顿了一下,我爽快地接了上去,“赵瑞啊,为了我们的免费晚餐,好同志要有觉悟。”   餐厅里,何教授跟何夫人坐着,很明显地看出何教授正在小声地安慰着何夫人,何夫人眼睛有点通红地点着头。跟昨天相比,何夫人似乎有点憔悴。   “何教授,何夫人。”赵瑞带着我走到餐桌前,礼貌地打着招呼。   “来了。”何教授站了起来,对着我观察着。而何夫人对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令我有几分丑媳妇去见家翁还不被接受的错觉。   “何教授,何夫人,晚上好。”尴尬地处在这样的境地,我只好非常无奈地出声。   “小瑾是吗?”对于何教授的称呼,我微微地皱了皱眉,脸上依旧笑着点头。   “我夫人有点想家,因为你也是南方人所以就约你出来见一下,希望没有妨碍到你的时间。”何教授很礼貌地解释。   “哦,不会。如果知道是这样我就把我师兄也带过来了,师兄也是南方人呢。”我笑着回答。   “好。”何教授不太自然地应了一声,“赵瑞,我们去哪边坐一下,让他们说会儿话?”   “好。”赵瑞笑着,在站起来前往我手上轻拍了一下。很温暖的大手,微微减轻了我手上的冰冷。偷偷地向他比了一个二,笑着向他点头。   “小瑾,赵瑞是你男朋友吗?”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何夫人有点胆怯地问道。   “不是。”我微笑着说,“只是朋友,何夫人怎么会这么想呢?”   “何夫人?小瑾,你......”何夫人的眼圈有点红,话说到了一半便停了,“你可以叫我,叫我......”   对着欲言又止的何夫人,我回以灿烂的微笑,“何夫人是哪里人?”   “哪里人?”何夫人对于我的问题似乎相当迷惑,“小瑾,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何夫人说笑了。”我笑着回答,只是双手不知不觉间握了起来,“我家好像没有亲戚在美国这边,或者您认识我家里的人?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您是谁了。”   跟何夫人对话,让我充分体会了女子的脆弱,看着对面那个眼眶通红的女子,我微微地吃惊,“何夫人,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要不我叫何教授过来。”说完,不等那边的女子反应,我已经转身离开,向着前方的几桌走过去。   我非常无辜地把那两人带了回来。何教授看着自己夫人通红的眼眶,对着我皱紧了眉头。   我对上赵瑞担忧的目光,很无奈地耸了耸肩,小声说,“我想当无辜,还没讲她就哭了。”赵瑞看着我的表情,神色松了一下,回我一个笑容,“如果不想谈,我们先走。”   我示意他淡定,饭我都没吃到呢,这样回去岂不是太亏了。   那边,红着眼睛的何夫人在何教授的安慰下微微平静了一下,“不好意思,太久没见到故乡的人有点激动,你们都坐吧。”   “我们先吃饭吧,小瑾喜欢吃什么啊?”何夫人对着我笑道。   “都可以的,我不挑。”我笑着回答。   吃饱喝足,我笑着对赵瑞说,“赵瑞啊,你们这餐厅的中国菜不咋地啊,辛苦你了。”   赵瑞回我一个笑容,“所以我一般自己解决。”   何夫人微笑地看着我们,在我被看得已经微微冒汗的时候,问道,“小瑾跟赵瑞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我皱眉想到,大头儿带给我观赏的美色?餐厅里被听墙角时的不期而遇?锦祥园的不欢而散?在我思索中,赵瑞笑着回答,“我是她短期的培训老师。”   何夫人看到我思索的模样似乎微微有点吃惊,有点不确定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笑着,礼貌而带着道歉回答,“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怎么认识,不好意思,何夫人,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何夫人在听完我的回答时,微微有点低落地低下了头,而何教授则愤怒了,“小瑾,你怎么说话的。”   ? ☆、叙旧 ?  何教授一句愤怒的话语,令我们一桌的人都有着错愕。赵瑞微微地皱了眉头,而何夫人却是一脸委屈地低下了头,我相当无辜啊我。天啊,有带这样陷人于无辜中的吗?   “何教授,我不认为李怀瑾的话语中有什么问题。”赵瑞微微皱眉后,冷冷地对着何教授出声了。微微地放松了一下拳头,我感谢地向赵瑞投去一抹眼神。   “何教授,如果我的话语让你有什么误会,我道歉。对不起,何教授,何夫人。”我非常真诚地回答。   “你......”何教授似乎又愤怒了。在还没来得及发言的时候,被何夫人拉了下去,“就达,她不知道。”   “你还没说吗?”愤怒的神色转换,变成的温柔的话语,得到的是相当委屈的点头。看着那两个加起来都快上百岁的人,我悄悄地起了鸡皮疙瘩。   “何教授,何夫人,你们是不是认识我家的人?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是谁。”为了阻止我的鸡皮疙瘩蔓延的趋势,我带着几分歉意地出声。   话语刚完,惹得何夫人再次上色的眼眶,还有何教授非常真切的皱眉。   低头,嘴角不觉间起了一抹笑。赵瑞的手这时候伸了过来,松开我紧握的拳头,轻拍了下。抬头,对上的是有着担忧的眼神,回他一个微笑。   那边何夫人慢慢地平静了,“我们来美国的时候你才五岁,小瑾,你小时候很黏我呢。”陷入回忆的何夫人嘴角带上了笑意,温柔得醉人。   “是吗?太小了,记不太清楚了。”我笑着。   “嗯,你那时候很粘人,而且也很皮。每天出去疯玩,是整个院子孩子的头头呢。嗯,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明明在外面一个小男孩一样,回来却能够对着我们赖皮、撒娇。”何夫人的眼神中带上了神采。   “是吗?四五岁时候的记忆都很淡了。何教授、何夫人跟我家里很熟吧,这些都记得那么清楚。”我笑着问。   何夫人的脸闪过一丝晦暗,不太自然地说,“呵呵,是很熟。”   “何教授、何夫人,来美国这么久有没有回去看过?国内变化很大了呢。”赵瑞在我们沉默的时候问道。   “没有,国内的亲戚不多了,所以没有回去。”何教授笑着回。   “是吗?”我笑道,“那何夫人有没有跟我家里人联系过?”   等待着何夫人的回答,手却在微微地颤抖着。   何夫人似乎在思索着这个问题,抬起头来微微有几分慌乱,“厄,来得匆忙,很多亲戚都失去了联系。”   “恩,真可惜。”我叹息道,“对了,何夫人,说了这么久忘了问您,我该怎样称呼您合适?”   那边,何夫人低下了头,一副小媳妇被欺负的模样。何教授轻声安慰着。   “你……你……叫我,叫我阿姨就好。”   低下头笑了下,再抬起来,又是满脸的笑容,“阿姨好。”   “好。”何夫人有了一丝不自然。   “对了,今晚上怎么不见您女儿?”我问。   “恩,她跟隔壁的教授家孩子去逛博物馆了。”提起孩子,何夫人一脸温柔。   “是啊!您只有一个千金吧!小孩儿很可爱。”我笑着说。   “对,就她一个,都被宠坏了。”何夫人很快地无意识地接了上来。说完后,突然就惊慌地看着我。   我微笑着点头,只是,刚才听到答案的瞬间,身体下意识地颤抖着,握紧拳头抵挡着那阵莫名的慌意。   手突然被扯了过去,抬头看到的是赵瑞的笑脸。握紧的拳头被掰开,冰冷的手被纳进了赵瑞的手内。   “这样握着舒服点。”赵瑞不动声色地靠近我,笑着小声说。   轻轻地把手扯了出来,“老师,这是传说中的骚扰吧。”   “可以这么说。”赵瑞笑着。 地下往他的脚踹了过去。心却在这时候轻松了不少。   “小瑾,这些年过得好吗?”一阵沉默后,何夫人问道。   “过得挺好的。”我笑着。   “你,你外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何夫人带着几分希祈问道。   “走了差不多十一年了。”我平静地回答。   “走了?”何夫人一脸的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说完,眼圈就红了。   何夫人在那边哭得一脸悲痛,何教授在旁边软言相劝。而我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两人的互动。   “何夫人,您不用太伤心,我外婆都走了那么久了。”我平静地说,“再说,您跟我们断了联系,不知道是很正常。我相信外婆会理解的。”   “小瑾,你……你外婆有没有……有没有……”何夫人哽咽着,“你外婆有没有提过……提过……”   “你外婆有没有提过你妈妈?”何教授接过了哽咽中的人的话问道。   “您是说我外婆的那个女儿吗?”我很认真地求证。   “小瑾,你怎么说话的。你外婆不就你妈妈一个女儿吗?”何教授愤怒地质问。   “何教授,如果我现在说的话让您不舒服,我很抱歉,请您谅解。”我很认真地道歉,“不过,我外婆临终前确实没提到过她。而且,在我记忆中,我外婆也没有提过这个人。还有,何教授,我希望您明白,那个人只是我的生母,我外婆的女儿,不是我的妈妈。”   “小瑾……”何夫人痛呼了一声,泪便又流了下来。   “何夫人,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可能很好,但是,我希望您能理解。”对着那个痛苦中的女人,我平静地出声,“从我五岁开始,这个人就不曾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对于我来说,她仅仅是我外婆的女儿而已。”   “小瑾,你妈妈或许有苦衷吧!”抽泣中的何夫人带着几分说服的语气,只是不知道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笑着,“或许吧,但是那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   “怎么,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小瑾......她,她可是你妈妈啊,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何夫人重复着说辞。   “何夫人,作为一个后辈我这样说话或许很没有礼貌,但是,我不想再聊起这个话题。希望您能谅解。”我有礼地打断何夫人准备继续的话语,“何夫人,也许你们感情真的很好,但是,我觉得这毕竟还是我的家事儿,我不希望被过多的谈及,希望您谅解。”   “你,你的家事......”何夫人听完我的话后愣了,转眼,泪又流了出来。   “小瑾,你说的什么话,什么你的家事?”愤怒中有着丝丝的冷,何教授护着何夫人说着。   “何教授,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家事儿。作为长辈,我敬重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过多的干涉我的生活。”我的声音冷下去了几分。   “好好好,既然你要说道家事,那我们就来谈谈你的家事。”声音不自觉的略去了冷意,换上了愤怒。   ? ☆、不可以? ?  “小瑾,现在马上向你母亲道歉。”安抚着何夫人,何教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听到这个声音,何夫人有点惊讶地看着何教授,然后又略带期待地看着我。赵瑞只是微微地皱着眉,隐隐地带着几分冷意。   看着那两个人,我笑着,“何教授,您真会开玩笑。如果我真的出言不逊,我道歉。但是,这种事情不能随便说。”   “小瑾……”何夫人听到我的话再次哽咽着,“我,我是妈妈呀。”   “何夫人,您说笑了,我记得您说是我阿姨来着。”我笑着答道。   “小瑾,这是你对待母亲的态度吗?家里人都没有教你礼貌吗?”何教授愤怒地看着我。   看着何教授,我的神情也不再伪装,冷冷地对着那两个人,“何教授,如果您想探讨我的家教问题,欢迎您跟我父亲联系。至于您说的对待母亲的态度,也欢迎您找我法律意义上的母亲研究。”   “你……”那边,何教授已然拍案,却被何夫人紧紧拉住。   “何教授,如果您找李怀瑾出来不是陪您夫人散心聊天,而是准备声讨,那我想我们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赵瑞冷冷地说着,“李怀瑾,如果你不想继续,那我们先走。”   回赵瑞一个笑容,“没必要,一场误会,解开就好。”转过头,对着那个哭泣中的女子,“何夫人,您的女儿叫何小璐,不是李怀瑾。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玩笑还是不要开比较好。”   “小瑾,你……你是不肯原谅妈妈吗?”何夫人哭泣中有着胆怯,有着担忧。   “何夫人。”我笑着,“如果您非要这么说,那我想我们也没有办法谈下去了。我只想告诉您,在我的记忆中,我需要称为母亲且能够称为母亲的女人只有一个,她叫梁淑晴。”   “梁淑晴?”何夫人低呼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何夫人,如果没有什么想要理解的了,那我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何教授,何夫人,我先走了。”我微笑地说着,转身,在何夫人的不可置信的喃喃声中走出了餐厅。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叫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身后,何夫人的声音还在持续着。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叫那个女人妈妈?”那句没说完的话那样的理直气壮,那样的不甘,那样的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又有什么立场不可以?我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一路沉默地走出餐厅,黑暗的校道上,赵瑞的声音传来,“李怀瑾,对不起。”   我转身,对着赵瑞微笑,“帅哥,现在知道蹭饭是多么不道德的事儿了吧。”拍着赵瑞的肩膀,“放心,就蹭顿饭而已,而且不是蹭我的,我不介意的。”   “李怀瑾,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赵瑞看着我微笑着。   “不笑该干嘛?俗语有云:笑一笑十年少啊!帅哥,为了我的年轻貌美,笑是必要滴。”我微笑着回答。只是,心却微微酸着。不笑该干什么?哭吗?可是眼泪对于我们来说只是廉价的清洁眼睛的工具而已。   “赵瑞,今天的事情……”我停顿着。   “放心。”赵瑞回我一个温和的笑容。说过让你放心,即便你不相信,但是,我说过了就一定会履行。赵瑞的话蕴含着这样一个意思。只是,那时候的我并不清楚。   我笑着,“帅哥,我想问的是,你就没有一点点好奇?”   赵瑞拍着我的肩,理解地笑着,“如果你想说,就会说的。”   “赵瑞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完美得令人想扁。”我笑着。   赵瑞看着我,认真思索了一下,笑着说,“这个倒没有,洞察入微,冷漠无情倒是有人提过。”   “冷漠嘛,是有滴,无情嘛,赵瑞啊,你是伤了多少女孩儿的心啊?”抚着下巴,我挑眉。   “想知道?”赵瑞看着我笑问。   “嘻嘻。”看着赵瑞的笑容,我很坚定的说,“不想。”   “李怀瑾同学,有点女性的八卦心态好不好。”赵瑞看着我状似无奈地说着。   “走吧!回去了。明天还要去波士顿一天游呢!”转过身,我走在了前面。   电话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Hello,the number you are calling is power off,please try again later."对着电话,我很镇定地开口。   “小妹啊!约会呢?”那边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先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后不要再拨。”我依旧平静地说着。   “小妹啊!心情不好?跟男朋友吵架了?”那边依旧是懒洋洋的声音。   “分手了,气愤着呢。大忙人,公司倒闭了,不用上班啊,这么闲。”我没好气儿地回答。   “倒闭了倒好,小妹,要不我们联手,忙一阵,轻松一辈子啊!”那边毫不在乎的声音。   “你家老爷子会灭了你这个不孝子的。”我很实在地回答。   “是我们家老爷子。”那边的声音痞痞的,“小妹啊!美国混得还可以吧,有没有艳遇啊!”   “遇是遇了,二十年前算是吧!可惜了,美人迟暮啊!”我笑着说。   “小妹啊!我该说你幸运还是衰呢?”那边的声音依旧很懒,只是已经带了几分认真,“小妹,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想要就出声,有我呢。”   听着那句话,突然就红了眼眶,有多久没有人跟我说过,放心,还有我呢。一路走过来,一直就没有人再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努力压下涌上来的酸意,我扯开了笑脸,终于平静了下来。   “现在突然发现,不想要了。呵呵,执著了那么久突然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为了这样一个人,不值得。”我回道,“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呢,记得啊!”   “呵呵,好。”那边难得地有了笑意,“有老哥呢,放心去杀人放火去。得咧,挂了!”挂上了电话,微微平复了心情才转身对着赵瑞。   后头,赵瑞皱着眉,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赵瑞,走了。”我说着,“今晚上,谢谢你。”   赵瑞静静地看着我,一丝类似黯然的目光闪过,“走吧!”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俩师兄今晚夜不归宿,体验美国夜生活去了。   回想起今晚上的晚餐,还真的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啊!摇头甩掉那一幕幕,耳边萦绕着的还是那个声音,“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对着天花板,我幽幽地出了声,“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怎么就可以了呢?”   ? ☆、交谈 ?     早上起来,两师兄横七竖八地躺在客厅的沙发里。往他们身上推了几把,一点动静都没有。得,这次可是体验得彻底了。   弄完早点,那俩人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正准备开吃,门铃响了。   “早啊!准备好了没?”门外,赵瑞微笑地问着。   我往里面瞟上了一眼,非常肯定地摇着头,“估计等清醒都中午了。吃早饭了没?一起吧!”   把赵瑞迎了进来,赵瑞看了眼睡得横七竖八的俩师兄,有着笑意,“要不我们明天再去?”   “你不是明天的飞机吗?”   “延一下就好,事情不急。”   我摇头叹息道:“可惜,梁老下了圣旨,我们明天也要打包回去。说是不能再被糖衣炮弹给腐蚀了。”   “那下次吧。”赵瑞看着我笑道。   在我准备回句“没有下次”的时候,赵瑞手机响了起来,只见他看着屏幕皱着眉便对我点头示意,往后院方向走去了。   声音不自觉地在加大,我奇怪,赵瑞一直对人友好,好听一点叫客气,难听一点叫冷漠,怎么也会有这么激动的时刻。   “我想我们没有交谈的必要了……对,我不是她的谁,但是,也请你们认清自己的身份……我很抱歉冒犯了您,请你们不要再骚扰她……”那边的声音陆续地传了过来,此刻的自己似乎隐约猜到了怎么回事儿。   “抱歉。”赵瑞歉意地笑着。   “没吵到我。”我笑着,“有关我的?”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聪明。”赵瑞脸上有着无奈。   “谢谢赞美,似乎是有的。”我一脸的受用。   “他们想再见一下你。”赵瑞斟酌着。   我微微地沉默,“如果我说,让他们宇宙有多远那就滚多远,会不会太过分?”看着那边似乎也有些纠结的赵瑞,我笑着问。   赵瑞眉头微微皱了下,继而温和地笑着,“一般情况下算,不过,这句话,你既然说出来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我有着几分的疑惑,“老师啊,这是传说中的护犊吗?”   “可以这样理解。”赵瑞笑着。   “我应该表现得受宠若惊还是受之有愧?”我笑着回。   “你喜欢。”   “呵呵。”我低下了头,“赵瑞,你电话借我用一下行吗?”   赵瑞点了点头,手伸了过来,“接通了。”   向他点头示意,转身便上楼回了房间。   那边,何教授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几分的怒意,“如果你想继续隐瞒,我会直接联系学校负责人,我相信不需要你的连线。”   “何教授您好,我是李怀瑾。”我平静地出声。   “小瑾啊!”那边的声音微微地平静了一下,“你怎么回事,找个外人来挡电话。”   我沉默了一阵,“何教授,我打这个电话只想告诉您,本来该怎样就怎样。请您不要再给赵瑞电话,而且,您也知道他只是外人。”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什么叫该怎样就怎样?”何教授的声音微微加大,手机里还隐隐传来何夫人的询问声。   我微吸了口气,“就是本来什么状态就那样,你们当没见过我,我也不会去骚扰你们。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了解。大家各过各的不是很好?这些年都那样过来,现在也没必要改变。”   “你这什么话,有你这样对父母说话的吗?”那边愤怒喝了起来。   我勾起了嘴角,“何教授,请注意您的言辞,我记得我已经说过,我的父母另有其人。”   “小瑾吗?我是妈妈。”那边,何夫人有点急迫地说。   “何夫人。”我平静的出声,手却不自觉地握了起来,“我已经跟您说过,我的母亲不是您。”   “小瑾,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可是我那时候……”那边带上了哭腔。   “何夫人,我不知道您跟我们家有什么纠葛,但是,从我五岁开始您就不曾出现过,我不希望我现在的生活因为您的出现会有什么样的改变。”说完,不觉松了口气,原来,这并没有想象中困难。   “小瑾……小瑾……”那边已经泣不成声。   “何夫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希望您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您知道……”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换了一把声音,“李怀瑾,下午四点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公园。我们在那等你。”话说完就挂断。   看着挂断的电话,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不是要我不要缠着你吗?现在我不是很好地听你的话了吗?   把电话递还给赵瑞,“谢谢。”   “都谈妥了?”   “不算吧!大老爷们语气太冲,摔电话来着。”我笑着说。   “李怀瑾。”赵瑞停顿了一下,“你那时候不想来美国就是因为他们吧。”语气中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小赵同志,看人八卦是不道德的。”我笑着回。   “是吗?不是围观呐喊才是正道吗?”赵瑞正经地回答。想起赵瑞的那几个发小,恩,环境对人的熏陶很重要。   “呵呵,是滴是滴,想八卦?”我挑眉,看着赵瑞。   “我该坚决地回不想?”回想起昨晚上的那幕,赵瑞,有带这样记仇的吗?   “行,为了满足你大男人的八卦心里,我决定牺牲自我。”我笑着,端着赵瑞送过来的牛奶转身出了后院。   “赵瑞,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我抬头问靠在柱子上的人。   “有过吧!”赵瑞回忆着,“当年设计稿被偷就特别恨那个人。当时离大赛就只有两天了,结果只能够放弃。”   赵瑞转过身,看着前方,似乎在微微出神,“可是,现在我却想感谢他。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会回想起我的初衷。”   “赵瑞啊,你也有这么坎坷的经历啊!”我笑着总结。   “怎么我感觉你是不可思议外加幸灾乐祸啊!”赵瑞笑着问。   呵呵,听得出来啊!”我笑着说。赵瑞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可是,赵瑞。”我慢慢地喝着牛奶,“如果那个人没有在你迷失的时候偷你的稿,而是在你最迫切需要成功的时候偷了它,你还会这样想吗?”   赵瑞盯着我看了很久,终是叹气,很诚恳地说道,“我也不清楚。”   “其实,应该是不恨的吧!恨一个人很累的。”我笑着,“而且,为了恨去记挂那样一个人很不值得,对吧?”   赵瑞看着我,慢慢地带上了几分笑意,“恩,不值得。”   喝完了牛奶,看着天空,蓝蓝的少了几分繁杂,一片澄明。   “赵瑞,我去把俩师兄踹醒打包去了啊!”站起来,我笑着挥手。   ? ☆、回绝 ?  “师妹啊!要是没有你我们怎么办啊!”二师兄咬着筷子,一脸满足地叹息道。   “师兄,我想我该回答你一句很经典的答案:凉拌。师兄们自己决定谁洗碗啊!”   “师妹啊!It's totally unfair.为毛不是蹭饭的赵瑞洗啊?”三师兄一脸忿忿。   “三师兄,来美帝国两天,英文麻溜麻溜的了!”我笑着,“嘻嘻,还是洗碗去吧!”   “师兄啊,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啊!女大不中留啊!”三师兄一脸悲痛欲绝。   无语地看着三师兄,“张望年同志,对于你不负责任的言语,我保留追究你法律上的责任,你跟我律师联系吧!”我平静地拍着三师兄的肩,“现在,请您老人家高抬贵臀,圆润地带着您的冷饭残羹往厨房的方向去吧。”   “师妹……你……你……”三师兄指着我一脸的悲痛,继而抱着碗,一走三回头地唱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赵瑞看着三师兄,一脸笑意。   “赵瑞,今下午有什么节目?”吃饱喝足的二师兄瘫坐在沙发上问道。   “你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白宫。”洗完碗的三师兄插了进来。   “师兄,你还不如说白金汉宫呢。”我答道。   “师妹啊!来美国不看白宫就跟去中国不看长城,去法国不看巴黎铁塔一样样的。”   “师兄啊!这跟来MIT不游览波士顿也是一样样的。三师兄,美国的夜生活还精彩吧,美国的早上睡得还踏实吧!”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三师兄,我凉凉地回答。   “呵呵,呵呵,小师妹,开玩笑,开玩笑。”三师兄呵呵地笑着。   “崩笑也甭想了,在你们昏迷不醒的时候,梁老下命令,为了弥补我们这几个月的猪狗不如所得到的劳苦功高,今晚上高层给我们践别来着。”为阻止三师兄碜人的笑声,我答道。   “包吃包玩包打包?”三师兄双眼亮晶晶的。   “老三,淡定。不就吃个饭吗?蹭顿饭是应该的。对了,小师妹,几点?”   “下午五点。师兄们你们还有三个小时化妆打扮,时间是充足滴,放心。”   “滚,大老爷们儿化什么妆。”三师兄帅气地一甩头。   电话响起,“好了,那我也不打扰了。”皱眉看了一下,赵瑞站起来,有礼地告别。   送赵瑞出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等赵瑞挂断电话,我问道,“赵瑞,能给我何教授的电话吗?”   赵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电话中回过神来,“啊?啊!何教授的电话啊!”   “赵瑞,你没事儿吧!”   赵瑞抬起头对我和煦地笑,“没事儿。恩,这是电话。”递过纸条,赵瑞似乎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李怀瑾……你……”   “什么?”我疑惑地问。接完电话的赵瑞似乎很不对劲,从没见过这样欲言又止的他。   “怎么了吗?”看着沉默的赵瑞,我再问。   “没什么了。先走了。”赵瑞笑着回。转过身,刚走了几步又回头,“李怀瑾,如果你……何教授那边……你可以找我。”   看着赵瑞有些懊恼的神色,我疑惑着,“好,谢谢你。”   赵瑞向我点头,转身走了   拨通了电话,心中刺痛刺痛的,我可怜的电话费啊!好想拨个对方付费的电话啊!   "Hello!"声音传过来。   “何教授您好,我是李怀瑾。”我说道,“今天下午我没办法赴约,现在我想跟你们说清楚。”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怎么出尔反尔啊,叫你跟父母见个面还得下请帖了?你还懂礼貌不懂啊?”那边何教授已然暴躁。我有点无语,刚刚谁不让人说话就挂电话来着?   “何教授,我不想再跟您探讨父母的问题。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们互不干涉。再说,你们现在的家庭中□□一个身份不明的我,无论对我还是对您都十分怪异。而且,突然冒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姐姐我相信对何小姐的影响也不好。所以,我希望何教授您能明白。”我平静地说。   “小瑾,你说的什么话啊?有做女儿的这样对父母说话的吗?”何教授的声线从暴躁中平静。还是爱女心切啊,这么快就能想到关键了。   我勾起了笑容,只是,女儿吗?有我这样做女儿的吗?其实这与你无关吧。   “何教授,我今天给您打电话只是出于礼貌通知您我的缺席。而且请您跟何夫人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停顿了一下,我平静地继续。   “小瑾,当年的事……”听完我的话,何教授有几分急迫。   “何教授,我很抱歉打断您。对于当年的事,我只说一遍。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想再被拉去当听众。”   “听众?李怀瑾,当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何教授的声音冷了下去,“那天,你跟你母亲说的那些话是故意的吧?”   “何教授。”我淡淡地出声,“实话实说而已,让我称为母亲的女人确实不是您的妻子。”   “你,你这什么态度?”冷冷的声音热上了几分,“这些年都没有人教你礼貌吗?”   “何教授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探讨过了。”说好不要再介意,拳头还是不由得握紧,不出意外地反击了,“而且,我相信,您没有任何立场跟我说这样的话。”   “你这什么话?”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何教授,互不干扰对谁都好。既然当年您妻子做出了选择,就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冷冷地说。   “负责?这是你该说的话?”   “何教授,每个成熟的成年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作为一个长辈,我相信您比我更能理解这句话。”松开拳头,我平静地说。   “李怀瑾,叫你认母亲就那么为难你吗?”那边再次传来了冷冷的声线。认母亲?我有那资格?   “何教授,您说笑了。母亲是不用认的。而且这母亲也不是我想认就能认的,不是吗?”冷冷的声线中带上了笑意。,“而且李教授,你以什么身份让我认人呢?”   “无论什么身份,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强硬而武断的声音。   “何教授,我已经不是五岁小孩了!您知道,对于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威逼利诱对我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深吸一口气,“而且,我相信您有无数的理由可以劝服您的夫人不再干扰我的生活。您知道,每个人对于骚扰都会有所反应,我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也那么想不开,像我外婆那样让您的夫人在我们之间再做选择。何教授,您虽然有把握让她再选择您,但是,我可以保证您的夫人在这过程中不会比当年轻松。何教授,您是爱妻子的人,我相信您能有所抉择。”   “你这是威胁我?”那边冷冷地问。   “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不过,如果您要这样想,也可以认为我是在威胁您。”   “你……好好好,李怀瑾,果然青出于蓝啊!”冷笑伴着寒意从那头传过来。   “何教授,您过奖了。”我笑着回。   “好,如你所愿。只是,你以后不要后悔。”声音又冷上了几分。   后悔吗?我愣愣地想着,外婆曾经也后悔过那样的选择吗?那双无波的眼睛上的沉痛那样的深刻。   “何教授,您跟您的夫人有没有后悔过?”无意识地出了声,声音出来,那边沉默了下去。   “何教授,我相信您也不会让我有后悔的机会。”平静了下去,我静静地出声。   “李怀瑾,你一点都不像她。她太简单,而你……”那边叹息一声,停顿了一下,“有没有人说过……”那边似乎陷入了回忆,“你跟你外婆真的很像,不仅外表像,内里也一样。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决断。你们的心不能伤,应该说是想伤也伤不了吧。你外婆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是吗?谢谢赞美。”我笑着出声。谁都伤不了吗?那双沉痛的眼睛到底是为了谁?不能伤吗?只是,当心都已经伤痕累累,谁还会介意有没有多一道伤口?   “我会照顾好她,你放心。”那边的冷意稍退。   “这与我无关,何教授,我要说的说完了,不好意思,先挂了。”   挂断电话前,听到的是那边的一声叹息。   叹息什么?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要后悔。此刻萦绕在脑海的是外婆弥留时对着十岁的我交待的第一件事情。虽然会痛苦,会失意,但是却不能后悔。   ? ☆、回国一 ?  参加完高层的饯别宴,扶着俩喝高了的师兄往回走。   “师兄,你们真的拒绝他们的研究所啊?高薪美差啊!”   “唉,可惜啊!语言不通,鸡同鸭讲啊!”三师兄带有几分醉意地说。   “三师兄,鸡同鸭讲?再谦虚就虚伪了。”我哂道。   “老三,师妹说得好。虚伪的人生是要不得的。”二师兄赞叹道。   “师兄,话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蚂,荣辱与共啊!”三师兄拍着二师兄的肩得意地笑。我笑着说:“三师兄啊!我发现你喝醉了倒是能说人话了。有进步啊有进步。”   “靠,丫乘机损人来着。”三师兄有几分步伐凌乱地靠近我,朝我头上来了一下。   “呵呵,这不无聊嘛,不挑拨一下怎么有乐趣啊!”   “师妹啊,跟着我们就那么无聊啊?”二师兄一脸哀怨看得我发慌。   “呵呵呵呵……开玩笑,开玩笑。”此刻的我很悲哀地发现,我果然已经被梁老师门同化了。一样的说话模式啊!方老,我对不起你啊!   宿醉的早晨并不难受,毕竟醉得有限。   收拾完毕,拖着行李箱下楼,看到梁老乐呵呵的给俩师兄做着“早训”。   “呵呵呵,丫头儿收拾好了?”梁老示意完俩师兄给我提行李后,便乐呵地发问。   “梁老早上好,都收拾好了。”我答。   “好好,有没有记得带上特产啊?”梁老问。   想起一堆的“made in China”的商品,我微微地纠结,“梁老,美国的特产‘美男’没办法打包,所以放弃了。”   梁老听了我的答案,微微愣了几分,继而乐呵呵地笑了,“呵呵,丫头儿有意思有意思。既然这样,过来免费观赏几年怎么样?”   听完后,我眼角抽了抽,“梁老,作为小辈,我决定与师兄们共进退。”   “呵呵呵,三个还真齐心。呵呵呵,很好,很好。”梁老高兴地说出了让我莫名其妙的话。   转身疑惑地看着俩师兄,三师兄很尽责地替我解释,“师妹啊!我们说得话竟然是一样样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说一家话儿?”   听完后,我默,“师兄啊!我这是传说中的背叛师门吗?”   “你有做欺师灭祖的事儿吗?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师门的事儿?”三师兄“鸡动”了。   看着三师兄,我弱弱地回了一句,“师兄,我是方老门下的。”   二师兄幽怨地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幽幽地开口,“李怀瑾小朋友,我记得你一直叫我们师兄,而我们叫你小师妹来着。”   我顿时无语,“师兄,你好像管我们宿舍都叫师妹来着。”   此时,三师兄以一种极度玩味的眼光看着我笑,眼中传达着猎人看着猎物上当时的兴奋神色,“咳咳,李怀瑾小朋友,请注意了,是小师妹而不是师妹。我记得必要时候我们都很认真区分来着。”   小师妹?师妹?行,果然字字有玄机啊!   “呵呵呵,丫头儿,没必要区分那么清楚,半个师父也是师父,更何况我跟老方本来就是同门。呵呵呵,这背叛师门确实算不上,你叫我一声师父,估计老方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呵呵,丫头,多认个师父怎么样?”梁老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着精光。   回梁老一个非常经典的梁氏师门笑声,“呵呵呵,梁老,这样不大好吧!”   “小师妹啊!这没什么不好的。”二师兄点头附和着梁老。   在我微微纠结的时候,三师兄非常“正义”地说出了我的心声,“师父,这是传说中的强买强卖吗?”   然后,在二师兄不淡定而梁老淡定的眼神下,三师兄郁闷地低下了头。   “呵呵,丫头,既然这样,叫声师叔怎么样?”梁老看着我笑着问。   接过三师兄递过来的茶,我恭敬地鞠了一个躬,“师叔请喝茶。”   梁老呵呵笑得愉悦,“呵呵呵,这师叔听着感觉又年轻了几十岁,呵呵呵,跟老方一比又年轻了。呵呵,丫头儿,这称呼我喜欢。”   听完梁老的话,刚刚的严肃感瞬时灰飞烟灭,梁老你这是想认徒弟还是纯粹为了消遣方老啊?   “好了,先吃早点,等赵瑞过来了我们就一起出发吧!”梁老笑着说。   “师父,徒儿有疑惑,不知师父可解否?”三师兄一脸疑惑。   “说出来,为师为你参详参详。”梁老非常尽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   “师父啊!你跟赵瑞到底什么关系啊?”三师兄眼中写着八卦的兴味。   听完师兄的问题,我暗为三师兄的无所顾忌捏一把汗,只是听到梁老依旧乐呵的笑声时,我就开始狠狠地鄙视自己无知。唉,梁老师门的开放门风绝对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的。   “呵呵,有兴趣?”梁老对着两个眼睛闪光的师兄问道。得到的是非常肯定的点头。   “丫头儿,你也感兴趣?”梁老转过头问道。   在想摇头的时候,接收到威胁性的眼神两枚。   “师叔,鉴于我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保障,我决定使用我的缄默权。”我诚实地表达我的观点。   “师父,投票结果是,两票通过,一票弃权,通过率达百分之百。”二师兄兴奋地宣布结果。   “呵呵,少数服从多数。呵呵,我们两家是世交。他是我的世侄子,丫头儿有没有兴趣,那孩子不错啊!”梁老非常淡定地干起了媒婆的行业。   “师父,不带这样外销的,这儿有俩潜力股呢。”二师兄说道。   “呵呵,老二,那天那女娃是怎么回事儿啊?”梁老平静地为我们提供八卦。   在我们如狼似虎的眼光下,二师兄讪讪地说:“这不还有老三吗?”   “呵呵,他俩如果能成早就成了。”梁老看着我们非常肯定地说。   “师父,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他俩挺好的,郎有情妾有意啊!”二师兄在我们的鄙视眼光中瞎掰。   “师兄,那姑娘……”三师兄意味深长中压抑着兴奋。   “师父,我觉得师妹跟赵瑞也挺般配的,您老想好怎么撮合他们了吗?老三你有没有觉得赵瑞似乎对师妹不太一样啊?”二师兄非常无耻的用我转移话题。而三师兄听完这话,也非常“单纯”地被带了过去。   “师妹啊!”三师兄抚着下巴看我,“赵瑞啊……嘻嘻,你们……”   我非常正常地冒出黑线,“三师兄,二师兄那姑娘。”   “师妹……”二师兄幽怨的声音传过来。   “师兄……”我回以同样幽怨的呼唤。   在我们彼此幽怨中,门铃响起。   “呵呵,那孩子来了,丫头儿,去开门吧!”梁老的话语结束了我们师兄妹间的彼此幽怨。   ? ☆、回国二 ?  “早!”打开大门,我微笑地打招呼。   “早!”早晨的阳光照在赵瑞的身上,微微有几分耀眼。赵瑞的笑容在阳光下越发温和,散了那几分冰冷的寒意。   退开几步把赵瑞让了进来,关门锁住室外的阳光,这样的阳光还是太耀眼。太过耀眼的阳光往往容易把人灼伤。   “呵呵,来了,一起用早点吧!”梁老招呼道。   “梁老早上好!”赵瑞温和地打着招呼。   “赵瑞,刚提到你就来了,快坐。”二师兄非常谄媚地招呼道,而我隐隐闻到了几分阴谋的味道。   果不其然,待赵瑞刚坐下,问题便出来了,“赵瑞,有女朋友了没?”   我以鄙视的眼神看着用我转移目标的二师兄。然后幽幽地在三师兄耳边感叹:“不知道二师兄那姑娘是谁,好想知道啊……”   三师兄回我一抹眼神示意我淡定,而赵瑞面对二师兄的问题似乎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呵呵,没事儿。那几孩子逗着玩儿呢!”梁老笑呵呵地回着便结束了我们正准备开始的又一场“人口普查”活动。   刚从屋里出来,便看见Jeff教授带着美国团的几个人站在院子里。   “不枉此行啊!竟然让我在美国享受一趟中国特有的领导级待遇,被人列队欢送啊!”三师兄看着门外的人一脸满足。   “Nian,Hong,Lee,再见。”娃娃脸跟我们抱别后便拍着三师兄的肩膀道,“I hope we can have the chance to work together in the future.保重。”   旁边,几个共同奋斗的美国团成员,连同那个冰冷的领队眼中都有着几分的不舍。   跟他们一一拥抱话别,不知不觉间才发现原来真的要别离了。曾经以为,美国这个地方不会勾起一丝的留恋,但是,两个多月的共同工作中还是收获了一份认可与不舍。忽略那些意外的因素,确实一如三师兄所说的是我们赚到了。   等待上机过程中,给大头儿发出了归航的信息,得到的是大头儿销魂的惊叹号,“啊!啊!!啊!!!!!”   想起那边应该是深夜,只好安抚那个像似打了“鸡血”的人,以免她们祸害其他宿舍。   微笑地准备关上手机,突然发现被人牵挂、期待着的感觉很不错。再一迟疑,便发出了一条信息,“李大少,我今天归航了。”   一分钟后收到一个连在屏幕上都能感受到的懒洋洋的字,“哦”,连标点都懒得加上,还真是百年一日的懒。   “哟!小师妹给谁发信息啊!笑得这么销魂!”三师兄的话让我又一次的汗颜,呵呵,销魂。   为了不负三师兄的期望,我回以非常诚实的答案,“我家男人。”   “啊!”三师兄讶异,“小师妹,你金屋藏娇。”   再一次沉默,无语地看着三师兄,转头,入目的是赵瑞微皱的眉头。皱眉挥散那一瞬间的不适感,继续把话题引回到二师兄那姑娘身上与三师兄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蒙。   好不容易人品爆发,准点坐上了飞机,却被俩有异性没人性的师兄很没同门爱地踹了过去待角落。   疑惑地看着旁边的赵瑞,“你不是应该坐头等舱吗?”   “有规定我不能坐经济舱?”赵瑞笑着问。   “呵呵,没有没有。篷壁生辉,篷壁生辉。”我计算着过往空姐的数量密度,有几分狗腿的笑道。   赵瑞听到我的话,微微地皱着眉,得,今天这老大心情不好,少说少错。   “李怀瑾……”赵瑞轻轻地叫了一声。我恩一声作为回答,却转过头看着窗外的云海。   那边沉默了下去,继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传来,“李怀瑾,我是不是很难相处?”   闻言我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赵瑞,“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此刻的赵瑞终是带上了几分笑意。 我很认真的回答,“假话是,很好相处,温和如玉,很有勾引一切异性的妖孽潜质。”说完惊觉用语过于直白,非常危险,忙掩饰道,“后面只是夸张的修饰语,请自动忽略。”   赵瑞面无表情地点头,让人完全猜不透。   “那真话呢?”赵瑞求证。   “至于真话嘛,”我看着又一个过来寻问是否需要提供服务的空姐,笑得一脸意味不明,“你认为这些空姐都是过来干嘛的。”   赵瑞看着我,眉头轻微且快捷地一皱,“是吗?原来你这样想啊!”赵瑞的声音中有了几分的自嘲。   我低下头,看着赵瑞的拳头紧了又松。刚想跟他说一声去会周公的时候,声音又传了过来,“李怀瑾,你跟男朋友感情很好吧?”   我有几分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瑞,大半年的相处下来,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个人可以开玩笑,也可以在底线范围内满足你对他隐私的打探,但是却是个不会打探别人隐私的人。十多年的国外教育把他培养得很好。   今天这种状况,我微微皱紧了眉头,一直不愿相信的事情在破土而出,让人不得不面对。只是,此刻的自己却选择了逃避。   我笑笑地看着赵瑞,“困了,我先睡了。”说完,转过身看着窗外的云海发呆。   “我很抱歉。”那头,赵瑞的声音在浓浓的歉意中有着懊恼。   “赵瑞。”我笑着转身,“虽然你的太受欢迎惹来空姐无数,但要相信这不是你的错。”说完,我很兄弟爱地拍着赵瑞的肩。   赵瑞眼神有丝黯淡,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瞬间隐去,递过向空姐那拿来的毯子盖在我身上,恢复了温和的笑意对我说:“睡吧!”   对他扯出一个笑容,我转过身睡过去。   脑中混乱得可怕,那几个人的脸跟声音在不断重复,慢慢地变得扭曲。最后当一切慢慢平静的时候,出现的是那双看着我满眼都是浓浓的哀伤与痛楚的眼睛。   突然惊醒,发现自己正抓紧赵瑞不撒手,而赵瑞正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赶紧松开紧抓的手臂,微微囧了,我啥时候这么豪放了,我的清白啊!   正当我在为自己的形象哀叹的时候,赵瑞担忧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儿吧?”   接过赵瑞要来的牛奶,我笑着喝下,“昨晚很他们玩太疯,刺激神经没舒缓过来,呵呵,没事儿,没事儿。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赵瑞很平静地“恩”了一声,表现相当冷淡。   我微微地露出笑意,这样的结果就好。只是,当时的自己并不清楚,那个在英国接受了四五年教育的赵瑞很好地继承了英国人的部分严谨。很多时候当他表现得相当平静冷淡,事实往往并不如我们所想。套句通俗一点的用法就是:这厮也相当有腹黑的天份。   ? ☆、回国三 ?  等飞机降落已经是北京时间晚上八点了。刚走下飞机,三师兄深深吸了口气便来了一句:“靠,哥终于可以爷们地国骂不必担心别人听不懂了。”   我在三师兄身后一脸黑线,“三师兄,你是压抑多久了,小心遭到国人唾弃又灰溜溜的跑到美国继续压抑啊!”   “呸,乌鸦嘴,爷会干那种无聊事儿?”三师兄一脸唾弃地看着我。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语成谶。两年后,当三师兄在此再次踏上去美国的航班时,一脸哀怨地看着我,哭诉着我的乌鸦嘴。自此,这一名号几经三师兄的“恶意渲染”永垂不朽。   不同于美国校园夜晚的安静,自车子冲出重围,好不容易挤进校园后,热闹的气氛令我们有几分的不适应。   “师妹啊!热闹的气氛为毛就让人有几分难受呢?”二师兄在我们送完梁老回家后便有着几分纠结地问。   “唉,为毛热闹都不是我们的,我的夹道欢迎啊!我的美女师妹的鲜花啊!”三师兄接着抱怨。   “回去睡一觉一切都有的。”我有几分无奈地看着俩师兄。   “上车吗?我送你们?”赵瑞自下机后,冷淡散了几分,有些笑意地看着我们。   帮师兄们搬完行李下车,正准备上车时被三师兄神秘地拉到了一边,“师妹啊!你跟赵瑞……”   我黑线地看着,“师兄,我再一次万分肯定地告诉你,抛弃你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嘻嘻,小师妹啊!你确定那个睡着了被赵瑞护在怀里关怀备至的不是你?”师兄笑得暧昧。   “李怀瑾,好了吗?”三师兄刚说完,赵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在三师兄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中我黑线地坐上了车,都说睡着了,我咋知道?   把行李搬下了车,看着漫漫的宿舍长途,幽幽叹了口气,还真是有够远的。   “需要帮忙吗?”赵瑞看着我,有几分笑意地说。   “不用不用,男士止步。”我摇头。   “需要叫柳小姐?”赵瑞依旧温和。想起大头儿年初那两袋食物,我再次摇了摇头,这世道还是自己比较可靠。   提起自己的两大袋行李,我挥了挥手。   “那再见。”赵瑞转过身很利落地跟我告别。唉,还关怀备至,还真会吹。不过想想倒是轻松了不少。   终于攀涉回了宿舍,好不容易踹开了门,迎面飞来了一个黑影,接着便被来了一个熊抱。   “头儿,没……没气儿了。”我扔下行李急忙拉下缠在身上的“四爪鱼”。   “老二,放开她。孩子都出不来气儿了。”老大帮着拿开了我身上的束缚。   “南儿,我想死你了。”头儿抱着我使劲摇。   “头儿,你是想我死吧!都穷摇上身了。”扶定有点晕的头,我无力地说。   “这不看见你太兴奋了吗?”大头儿讪讪地说。   “四儿,美国的帅哥帅不?”待放好了行李,老大看着我眼睛闪闪的。   “老大,我在研究所被囚禁了俩多月啊,里面俩欧洲的,另外一个美国的娃娃脸估计也不是你的菜。”我很诚实地回答。   “那艳遇呢?艳遇啊!”老大眼睛继续闪烁。   “木有。”我耸肩。   老大凄然地转过身去,“我那黑暗的未来啊!”   “那李大海龟,你究竟去美国干嘛来着?”大头儿也有着几分沮丧地问着。   “对着数据崩溃啊!”对着满脸恨铁不成钢的两人,我很诚实地道出实情。   “南儿,你说你这是为毛啊?”大头儿一脸沮丧。   “老四,手信。”在老大和大头儿的持续沮丧中,俊俊冰冷的脸中似乎有着一丝笑意。   “俊俊啊!都是make in China的啊。”我纠结。   “靠,那出国是为毛啊?”大头儿终于不淡定地出声了。   “头儿,我表示很无辜。”我弱弱的出声。   “四儿,有没有去游历一番?俩师兄不说包吃包住包旅游吗?”老大在沮丧中恢复。想起那一场无组织无纪律的游荡我微微无语。   “对了,听奸商说赵瑞也过去参加什么学术会了,有没有遇上啊?”大头儿插上了一句。   “啊!美玉男?四儿有没有近距离接触,有没有?”老大激动了。   “老大,我过去之前都近距离接触了几个月了,你还那么激动干嘛?”我很平静地问。   “啊!对啊,忘了这茬,那有木有进展啊?有没有啊?富二代官三代啊,英美俩高校文凭啊,感情背景清白啊……”老大的一连串的啊震得我无语。   “老大,这都猴年马月的贴了,你需要那么好记忆吗?”我弱弱问道。   大头儿伸出手指向我摇了摇,“持续发展着呢,一刚入学的博一的师姐已经发布言论,非君不嫁呢!此贴一出,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肖想的都冒头了,那些小姑娘的心就一个个腊八的萝卜。唉,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校风已经如此开放了。”   我有些黑线,这世道里大家是不是都活得相当无聊啊,非君不嫁?还真想得出来。   “算了,扯远了,四儿,过去感觉怎么样?”老大拉开我那个装着好不容易挖到的“made in USA”的商品的箱子问道。   “很有研究的氛围,学生思维相当活跃,环境很好,不过就是理科偏强,语言倒是很不错。隔壁环境也相当好,可是只是游荡了一天,没有深入探讨,不发表任何言论。”我如实且肤浅地回答。   “这样啊!”老大把玩着那几枚徽章有些深思。   “南儿,去那么久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大头儿吃着从箱子里挖出来的零食,有点含糊地问。   “具体的木有,零碎的一大把,你要听哪类型?”我很认真地询问。   “刺激,香艳,爱恨情仇,刀光剑影的有没?”老大问着。   “恩,这类型啊!”我嘴角抽了抽,“有倒是有,不过刀光剑影有没有倒是不清楚。”   “靠,还真有这么刺激的。南儿,出国就是好啊!”大头儿很没有节操地兴奋道,刚还出国为毛来着。   在我思索着怎样叙述时,俊俊冷冷地传来一声,“说。”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俊俊,“老大,你们怎么俊俊了,孩子都学会八卦了。”   在老大和大头儿骄傲的神色中,我接受到俊俊白眼一枚。啊这世界玄幻了,我不在才多久啊!   “别转移话题,说。”老大抱过零食,跟大头儿在桌子前一副听说书的模样。   得,不说危险性很大。   “老大,我先洗洗睡了。”面对着三个兴致勃勃的听说人,突然就起了玩笑之心。   “南儿……”大头悠悠的声音传来。   “呵呵呵,想知道?”我勾起嘴角,神秘地说着。   “老二。”老大这时候淡定地出声,“四儿,进去洗洗睡。啊!不对,进去洗洗我们继续。”得,抓起睡衣我平静地接受命令。   身后是大头儿幽怨的声音。“老大……南儿不人道……”   ? ☆、故事 ?  一身清爽地出来,看着她们三个边翻箱子边吃着零食的样子,突然就感觉这样子真好。其实把心放宽一点才发现身边的人一直不缺。为什么以前就那么想不开呢?   看着黑暗的天空,发现这样的天空竟也很美。恩,看来我也一爱国的娃,美国的天空很干净澄明,但是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也许,只有在这一片黑暗的星空下才有我熟悉的人和事。那些纠纠缠缠的事情,那些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走过来的人,一直都在这一片星空下。抛弃这一片星空去寻觅那一片澄明的天空的她当时到底是怎么能想的呢?   微笑地摇着头,抛弃自己脑中的想法,这些都已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南儿,天气冷,快滚进来。”大头儿的声音阻断了自己的思索。   慢慢地飘了进去,“头儿,我在感慨一下美好的中国风情呢。”   “感叹啥,快开讲。”大头儿迫不及待,“姐告儿你,姐的耐心是有限滴。”   回大头儿一个挑衅的目光,“说,哪类型的,姐也告儿你,香艳刺激的木有,刀光剑影的木有,爱恨情仇的可以有。”   “就这一型。”老大拍板。   “谁的?”我问。   “随便。”俊俊冷冷地出声,对于俊俊的八卦心,我下意识地又定了一下,接着便开讲。   从来不知道经过一段新旅程后向别人倾诉是怎样的心情,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这将近三个月的历程。从开始的不习惯倾诉,慢慢地变得熟悉这感觉。娓娓道出这三个月的经历与心情,才发现世界上有那么一批人愿意倾听你的故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同志们最后一个故事,想打听什么?”看一下闹钟,凌晨两点。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在她们偶尔惊呼,偶尔大笑中断续地讲了将近三个小时。   “四儿,来一段你的爱恨情仇怎么样?”意犹未尽的老大问道。   我黑线地思索了一下,“老大,你确定我有你想要的故事?”   “老大,那孩子连手都没被异性摸过,你认为她能说,说也是瞎掰。”大头儿很正经地给我下了结语。   我淡定地点头,突然想起在见何教授夫妻俩时被赵瑞非常淡定地牵手。思索了一下,如果跟老大她们说出这事儿会被魔音和八卦缠绕而亡,于是很淡定的忽略这一段。   “那随便。”俊俊下结语。   “俊俊啊,怎么我发现我出国一趟,你就变得那么随便了呢?”我淡定地调侃,收到的是俊俊一个白眼以及冷冷的一声,“滚。”   “好了,为了满足你们八卦的心,姐今天就为你们贡献一个美式故事的中文版。”调侃完俊俊,估计如果不接着说后果会很严重。   慢慢地组织了一下说辞。也许是今晚的天空过于黑暗很适合倾诉,也许这样一个晚上,在一群人的静心倾听中兴起了倾诉的心,也许美国的遭遇令自己有想要倾诉的欲望,也许更多的是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慢慢地释怀用一个叙述者的身份去诉说那个故事。   很多年后向他说起这事儿,那个微笑着翻阅杂志的人突然就哀怨了,“原来我不是最早知道的啊?”搂过我,那个清朗的声音中有着感激的笑意,“你只有在敞开心扉信任了别人之后才会诉说,不是夜色也不是压抑,是你在那时起就彻底地信任了她们。”   而此时的我,只是依旧非常努力地组织着言辞。“咳咳。”我清清嗓子,惹起威胁性眼神数枚,“话说很久很久以前……”话没说完,大头就伸过爪子往我头上来了一下,“长话短说。”   我“哦”了一声,“就是听说了一个不咋地的故事。传说,曾经有个不咋地的小屁孩某天被他妈非常嫌弃地丢了。那笨笨的小屁孩于是每天盼啊、等啊,天黑等到天亮,天亮等到天黑,就是想还能重回他妈怀抱。就这样等啊等的,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过去了。等到小屁孩最爱的那个人失意地离开,等到小屁孩被踹到另一个不被接受的家庭,等到小屁孩差不多忘了他妈长什么样子的时候,有一天,他终于很幸运又很不幸地遇到了他妈。结果,这个笨笨的小屁孩发现他妈已经很幸福地又生了个很可爱的的小屁孩,而且在那个新家庭里活得十分的幸福,他妈在这种环境中差不多已经忘了小屁孩的存在。可是,偶尔的谈话令俩人惊觉了对方的存在。这时候,小屁孩的妈突然就非常的激动的想要认小屁孩,于是每天哭啊哭啊,倾诉着自己的不舍跟痛苦,你们猜,小屁孩这时候做了一件什么事?”   “靠,就这一破事儿啊!结果就是那小屁孩几经调查发现了他妈有多不容易,又有多爱自己,于是哭着跑进了他妈的怀抱,从此他们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就这档事儿也值得说,靠,都演烂了。”大头儿一脸的嫌弃。   我摇头,“头儿,是抛弃,不是不得已。”   “那屁孩不会是激动地把他们一家都宰了吧!”老大既有几分激动又有几分不忍地扭曲着。   我再摇头,“老大,别太激动了。”   “俊俊呢?”我问道。   “俩屁孩,二挑一。”冷冷的声线。定定地看着俊俊,却发现原来都是挺相像的,只是毕竟俊俊还是幸运啊,有让别人选择的资本。而那小屁孩如果真的说出这样的选择,那屁孩他妈也许会痛苦一阵,但是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另一边吧,毕竟离开了十几年,真有一点血缘亲情又怎样。既然十几年前都能掐断了这关系,再掐一次又有什么?   “恭喜你们,都答错了。”嘻嘻地笑了两声,我平静地公布答案。“听说,那小屁孩在遇到他们的那天突然就开窍了,拽拽地威胁那个引诱他妈私奔的奸夫管好自己的老婆,不要乱认人,不然后果很严重。”   “啊!奸夫!”大头儿眼睛突然闪亮,“南儿,前面的,那女人跟小屁孩他爸还有那奸夫的爱恨情仇。”   “这个倒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听说小屁孩他爸妈早就离了。传闻中是小屁孩他爸,恩,套句对女性不公平的形容词就是红杏出墙了。至于那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那个给我们传说的人也没有交代清楚。”   “就那样?”老大不可置信。   “就那样。”我肯定地点头。   “靠,还奸夫来着,害我空欢喜一场。无端提个奸夫干嘛。南儿,你诳我们啊。”大头儿不淡定了。   “头儿,怎么就空欢喜了呢?你看,对于这种事儿,原来也是选择多多的,你们看,你们的做法多老套啊,看那小屁孩的表现多酷啊。”我赞叹道。“而……”   “靠。”大头突然的一声,震断了我的想要继续赞叹,“小孩儿被抛弃这事儿一天发生八百次,不然你以为孤儿院怎么来的?那些变态的不想养就不要生啊!靠!那些不负责任的人渣。选什么选,怎么选那小屁孩能真的活得愉快?”大头儿激动了。   “头儿,人家有苦衷吧,看,都哭着喊着说不舍了。”我勾起嘴角。   “哭什么哭,有什么苦衷?为名为利,为情为色?渣。”俊俊冷冷的声线有几分沧桑。   “俊儿,我们不管别人家的事儿啊!”老大安慰着。“四儿,俊俊说得对,那种渣不值得同情。对了,那小屁孩现在怎么样?”   “恩,传闻中混得不错。”我含糊地说,“那个散播传闻的没怎么说,只是问我们在遭遇这事儿时有什么反应,现在想想,像是心理系那边的调查啊。”   “靠,那么有空,浪费表情。”大头儿翻着白眼说。   “好了,都睡去吧。”老大边打着呵欠边发号司令。   得令的我们认命地乖乖上床。   躺在床上,听着她们慢慢平稳的呼吸声,慢慢地勾起了笑容。   那小屁孩现在过得很好吧,有人听她倾诉,有人为她愤怒,更有人为她撑腰。“无论发生什么坚强而且快乐地活着。”外婆的话语犹然在耳,曾经以为这两个词只要做到一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只是,现在似乎真的能感觉其实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冲突。   在床上辗转着,丝毫没有想要睡的冲动。唉,时差是一个可怕的词儿。   不得已地翻下床去,大头儿在我第N次翻身后终于被吵醒,然后不淡定出声对我阴阴地说,“南儿,如果睡不着开电脑看看,里面的东西绝对让你精神一振。”   打开电脑,里面的东西确实令我精神一振。两篇论文啊……方老,马老,不带这样子的啊……   ? ☆、小聚 ?  对着电脑敲了一个晚上,早上在她们惊叹的声音中,我很淡定地出声,“放心,姐很正常,在努力调时差中。”得到的是三枚非常同情的目光。   “四儿,你的假到了十一后,慢慢调,如果想不开就去销假吧。”老大认真地为我解说。   我点头,继续奋斗。习惯了我对着电脑的状态的她们只是点了点头便上课去了。   中午吃完她们的救济粮后终于有了睡意,打着呵欠爬上了床。   “南儿,作业做到什么程度了?”大头儿刷着牙问道。   “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还没有开始分析,怎么了吗?”我有几分含糊地回答。   “靠,你要不要这么强悍,才一晚上。”大头儿不淡定的出声。   “头儿,这世界有一样东西叫文档,点一下查找就能找到你要的字了,不需要一页一页地翻书,找完对比书中例子就行了。”我答道。   “啊!那我一页一页翻是为毛啊?”大头儿有几分崩溃的声音。   “头儿,我这是取巧,不建议使用。”转过身,我带着几分睡意地说。   回国后的第一觉睡得格外的踏实,对于她们三个的离去毫无知觉。   在电话不把我叫醒誓不休的坚持下,我终于爬了起来。下午六点。   “南儿,出来吃饭啦,猪啊,睡那么久。”大头儿在那边叫唤着。   “头儿,现在波士顿时间,凌晨五点啊。”我郁闷地回着。   “滚边儿,你现在站在中国的地盘上跟我说美国时间?妞不想混了?”大头儿愤怒,“不管你有没有美国时间,给姐滚出来,圆润地,快速地。”   “哪啊?”我无力地回着。   “二饭堂。”那边大头儿说完就快速地放下了电话。   无语地看着挂断的电话泪奔,要挑饭堂也不要挑离宿舍最远的那个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路神游着飘了过去二饭堂,睡眼惺忪间发现似乎周围总偶尔有着一两个眼光瞟过来。孩子们啊,姐只是没睡醒,没有必要这么惊讶。这时候特别想念在MIT的那个神游着飘荡的早晨,那边的孩子多淡定地对待我们那一群脸色苍白的神游人士啊,怎么这边的孩子这么不淡定啊。   找到那三个正在就餐的人,不淡定地出声,“老大,我有穿错衣服或者脸上画着乌龟吗?”   老大认真地把握转了一圈,淡定地摇头。   “那她们看毛啊。”面对着偶尔但是持续不断瞟过来的眼光,我终于炸毛了。   “南儿,你的脸色苍白,面露凶光,样子有点瘆人。”大头儿小声地说。   我幽幽地飘了一个眼神过去,大头儿很淡定地转身对着老大使眼色。   “四儿,先坐下来吃饭,吃完了去赴约去。”老大说着便把我拉了下去。   “赴约?”我收起幽怨的眼神,疑惑地问道,“谁啊?”   “事情是酱紫滴。”老大停顿了一下,“去年不招了几个新人吗,大家就考虑让我们这批文字的一起出去聚个会。”   “恩。”咬着排骨,我含糊地回答,“什么时候?”   “七点半,吃完我们就出发。在运动场呢。”大头儿接声。   我抬起头,“头儿,这是模糊中有美感吗?运动场那地儿那时候只适合拍拖吧。”   “我咋知道陈丽容那女人想什么啊,听说招进了几个有点可以的师弟,可能想摸黑乘机伸出她的咸猪手吧,谁知道啊。”大头儿一脸的不屑,自从俊俊那次之后大头儿这娃似乎就跟陈丽容卯上了。听完后,我平静地点头不接声。   九月末的运动场上已经有了几分的寒意,往指定地点走去的时候,我裹了裹衣服,“老大,我能假装还没有回来然后回去吗?”   “你说呢?”老大闪亮着牙问着。   “呵呵。”我再次裹紧衣服,缩了缩脖子,“开玩笑,开玩笑。”   “恩,恩。”老大非常满意我的回答,“好同志。”老大,你那牙齿这时候都像吸血鬼一样了,我还能不开玩笑吗?   走到了场上,我挑了个最不起眼而又黑暗的角落拖着俊俊就那样往地上一坐,看着那边的人在忙活。时间还没到,零丁的只有几个人在。   “哟,这不是我们去MIT的李同学吗?出一趟国还真不一样啊,真大牌啊这是,什么都不用干啊。”那边正在忙活的陈丽容往我这角落瞄了一眼便凉凉地出声了。   我摇摇要拜倒在俊俊白衬衫上的脑袋,黑线接踵而至,我这是躺着也中枪吗?我扯了扯笑容,突然发现他们可能看不到,这陈大小姐眼还真够厉害的啊。收起笑容,我平静地出声,“陈副主席,这不是能者多劳嘛,听说师弟妹们都挺崇拜你的啊。”伸手不打笑脸人,人都是爱听好话滴,为了我可爱的睡眠时间,我努力的摇醒将要休眠的词汇量。   “是吗?”陈丽容勾了勾嘴角,突又皱了皱眉。   “对啊。对啊。”老大身边的一个女孩子突然出声了,“陈师姐,听说你学习工作两不误啊,好强啊。”   我抬起头,一个长相很清纯的女孩子满脸羡慕地诉说着。得,好孩子,应该是老大直属的师妹。   “干活吧。”那厢,陈丽容也不好发作,讪讪地答了句话便不再出声了。   少了人打扰,我的脑袋便毫无阻碍地精准地落到了俊俊的白衬衫上。正当我跟周公他老人家聊得正起劲儿的时候,俊俊推了推我的脑袋。迷茫的抬起惺忪的眼睛看着俊俊。   俊俊伸手指了指那个正在发言的帅哥对我说,“你家的。”   我精神为之一抖,“俊儿,姐姐还没成家啊。”   “方老新收的。”黑暗中我似乎听到俊俊惯常的冷冷的语气中有着几分的无力。   “哦。”我放下一抖之后的精神又有了几分睡意,远远地瞟了一眼那边的亮光处传说中的我的直属师弟。恩,不错,方老真会收人,又是帅哥一枚,加上读博的几个师兄师姐,看来方老这一脉除了我这中规中矩的都是十分能拿得出手的。唉,方老咋就这么会收人呢?   正当我在感叹着方老强有力的收人眼光时,老大跟大头儿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旁边。   “四儿,你家帅哥就要落入小陈的魔掌了。”老大推着我一脸的兴奋。我抬头看过去,刚介绍完走下去的小师弟便被陈丽容给纠缠上了。   “靠,那女人还真的下得了手啊,可怜一个白白嫩嫩的孩子啊!”大头儿在一边感叹。   “老大,头儿,看俊俊多淡定啊。”我的睡意清醒了几分,“淡定,淡定。”   “靠,南儿,你小师弟啊,真冷血,见死不救啊。”大头儿愤怒了。   “头儿,总不至于把人给抢了吧,这大庭广众之下啊。而且,如果那孩子那一点点的抗压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被方老挑上。”话刚说完,只见那孩子在陈丽容一脸的不情愿中被带着往我们的方向走来。   看着那个嘴角上扬的师弟,我笑了笑。方老跟梁老果然是一师门的,这挑人的方式还真的不是一般,都是挑的极品啊。   ? ☆、会师 ?  “四位师姐晚上好,我是文斐然,文采斐然的文斐然。”走过来的小师弟笑着介绍。   “文斐然?方老门下的?”老大揣着明白装糊涂。   “恩,对。”小师弟微笑地点头。“师姐,听说李怀瑾师姐回来了,她今晚上来了吗?”小师弟问着老大,眼睛却不自觉地往我身上瞄,得,又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师弟,你这么急找你李师姐干嘛,这也有一个李师姐。”老大调侃着。   “是这样的,听说师姐回来了,今天,师父还提起这件事说如果今晚遇到就让我叫师姐过去一趟。刚刚师姐上去开场的时候,陈师姐说你们一个宿舍的,所以就拜托陈师姐带我过来。”小师弟对着老大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说着,转过身对陈丽容笑了笑,“谢谢师姐。”明显地那一声“师姐”重了些,让陈丽容听了脸色变了变,点了点头后脸色不虞地离去。   大头儿看着甩袖而去的陈丽容,一脸灿烂笑容地拍着我的肩,“南儿,我相信了。果然都是一师门的,不仅抗压能力强,反抗压能力也超强。”转过身,大头儿对着那个笑得一脸无辜的小师弟出声,“文师弟啊,收起你的无辜表情,不用对师姐用上这么虚伪的表情啊。”   “嗯嗯,小师弟啊,这样对师姐是不对的。”老大意味不明地补充着。   “师姐啊,跟你们聊天舒服多了。”小师弟褪去无辜的表情,有点憨地笑着对我们说。   “文师弟,拿师姐做挡箭牌的师弟不是好师弟啊。”我看着那个笑容灿烂的师弟笑着说。   “怀瑾师姐,看着师弟身陷魔掌而不救的师姐不是好师姐啊。”小师弟看着我非常正经的回答。   “你俩认识啊?”老大看着我们两个疑惑地问。   “现在算是认识吧。”我很诚实地回答。   大头儿一脸好奇的转过头对着文斐然,“我说师弟啊,你是怎么回事儿啊?”   “呵呵。”小师弟这时候不太好意思地摸着头,完全没了刚才对付陈丽容的精明,唉果然方老门下的都是一样啊,该精明时精明,不用精明时就原形毕露啊。   “师弟啊,不要用梁老的招牌式笑容敷衍我们。”老大求知意识非常强烈。   “是这样的,上学期复试的时候听说有个师姐引起了文字和应用两大泰斗的争夺就很感兴趣,刚入学又听说有几个前辈去了MIT,最后一打听,发现那师姐就是方老的徒弟,刚好又入了方老的门下,所以综合各方的天时地利人和跟几个师兄要了师姐的照片膜拜一下,免得认不出人。”师弟这时的表情有点憨,令人很有欺负的冲动。   “师弟啊,膜拜照片认人啊,师姐我有长得那么圣女吗?”我痞痞地说。   小师弟听了我的话愣了愣。这时,老大往我头来了一下,“四儿,别吓坏师弟。”   “呵呵,跟师兄师姐他们说的一样。”愣完的师弟冒出了让人有丝疑惑地言语。   “你师兄师姐说什么了?”大头儿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小师弟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媳妇样。老大跟大头儿看了看小师弟又转过头看看我,眼神中写满了求知的信息。   接受到信息的我很豪气地一挥手,“说,师姐不怪你。”   “呵呵,就是,他们说,师姐你平常都很正常,就是,就是偶尔会抽一下风,叫我遇到了千万要表现得淡定,不然结果会很惨。”小师弟不好意思地说着。   听完这话,我嘴角勾了勾,伸出手指挑起了小师弟的下巴,一副恶霸的样子,“师弟啊,师姐有那么抽风吗?”   看着慢慢石化的师弟,我非常满意地放下了手。那“乾隆二人组”还真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等石化的师弟慢慢恢复,我终也放下了玩笑的心,“小师弟啊,走,我们到师父那走一趟。”   “可是…….”小师弟又愣了,“师姐,刚刚是权宜之计啊。”   我抬头往陈丽容的方向指了指,“师弟啊,你说,如果你今晚上不跟我走你还能走得掉吗?”   那方,陈丽容的目光幽幽地传过来,小师弟缩了缩脖子,一副权衡后的英勇就义,“师姐,走吧。”   看着一副英勇就义模样的师弟,我还是很好心地出声了,“师弟,其实你不用那么悲壮,师姐我不会禽兽得对同门下手。”   “呵呵。”小师弟不好意思地挠头,“演习惯了。”   我无力地翻了一下眼,“好了,小师弟,你通过了。别再用‘乾隆二人组’那一套对我,恢复你的本性。”   “师姐你怎么知道?”小师弟有几分惊讶,“厄,‘乾隆二人组’?”   我边走边拍着小师弟肩膀,“师弟,怎么说我也在方老门下摸索了一年多了,至于‘乾隆二人组’他们名字不一个‘乾’一个‘龙’吗?对于名字来源如果想要深究请找师父。”看着小师弟欲出声询问,我很尽责地解释。   敲开师父的门,师父很愉快地把我们迎了进去。   “丫头,回来了。好玩吗?”方老笑着问。   “师父,在那就一被资本家压榨剩余价值的感觉。”我诚实地回答。   “嗯嗯。”方老慈祥的点着头,“那应该学到不少东西,很好,很好。”   我笑着点头,“很好的研究氛围,梁老他们也很照顾我。”说完这句突然想起了什么,“师父,向你禀报件事儿。”   “嗯,说吧。”方老点头。   我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是……”一咬牙,豁了出去,“我认了梁老当师叔。”   “嗯嗯……”方老在我有几分不淡定中沉吟,接着笑了,“没认上师父啊,哈哈,他这是何必,本来就是你师叔,老梁还怕名不正言不顺啊。哈哈,丫头不错不错。”方老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师叔,还是我师弟来着,嗯嗯,很好很好。丫头,这师叔认得不错。”   听完后,我黑线了,这师兄弟俩还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兴奋着年轻,一个高兴着做长辈。想到这,不觉对师公又佩服上了几分,这收徒标准应该也是遗传的吧。   感叹完的方老转身看着小师弟,对我说,“丫头啊,好好带一下小文,这孩子不错的。”在我点头称是的时候,方老又加了一句,“丫头,小文,带完你们两个我也不带研究生了,你们两个算是我最后俩关门弟子了。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带完你们的博再退,丫头,有没有兴趣硕博连读?师父给你留个名额。”   我看着方老点了点头。何其有幸,遇到这样一位师父。   “嗯嗯,好好,只带你们两个就轻松多了。你师母一直催我退休来着,带着你们也就半退休状态,既退又不退,既满足你师母又满足我。嗯嗯,这状态很好很好。”方老笑呵呵地说着。   “师父,你确定你这不是权宜之计,四五年后你怎么办?”我问道。   “嗯嗯,这形容词不错。”方老点头,“丫头,挑一个学生不容易的,看老梁就不满意今年被安排的那个博士。恩,都不容易啊。”   疑惑于方老少有的不满情绪,我疑惑地问出来,“被安排?怎么会?梁老啊!”   “嗯。”方老皱眉地点了点头,“那段时间刚好在忙你的事儿跟院里闹得有点僵吧,复试的时候老梁又先去了MIT一趟。本来说好不招博只招硕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塞了个博,听说是专业第一进来的。你看老梁那几个学生就知道,他哪儿看这个,他只看心情收人,现在估计郁闷得半死。不过,老梁这人可以跟上面抓破脸皮,对小的还是不忍心,所以就不好意思当面退了那孩子。院里也就看准了老梁这点才先斩后奏。嗯嗯,这事儿,真的做得有点过了,下午的时候老梁时差都没调好就到院里来了一顿骂。对了,这事儿别传,对那小的也不好,听过就算了。”方老脸上少有的面无表情,看来也是很不满这种做法。原来,都不容易啊。   “师父,院里这样是不是因为……”我话还没说完,方老就看了我一眼,有了几分笑意,“丫头啊,老梁可是卯了劲儿想把你挖过去的。那时候没挖成就跟我说了怎么都得把你挖过去MIT训一训,这事儿别多想。老梁如果知道你这么想估计会把院里的屋顶都给掀了。呵呵,丫头放心,我们遇过的事儿多了去了,这事儿没什么。再说,也别把自己看太重了,你没到那分量。呵呵。”   在方老乐呵地笑着的时候,我微微地黑线了,“师父,最后一句才是你想说的吧。当初可是你跟梁老强强联合才把我踹过去的啊,我表示相当无辜。”   “嗯嗯……”师父笑着点头。   ? ☆、午夜午餐一 ?  在师母电话的催促下,师父一脸不舍地把我们踹出了家门。   飘荡在校园中,小师弟声音幽幽地传过来,“师姐,原来这里也这么黑,你说我这是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拼了命地往这儿挤呢?”   我拍着师弟的肩膀,皱了皱眉,“小师弟啊,相对而言,跟着师父你见到的黑暗面会少一点,梁老今儿遇到的这事儿应该算个特例吧。毕竟在学校里,大家对方老和梁老还是很敬重的,估计那学生后台也硬着呢,不然院里也不会拼着得罪梁老和师父这两大泰斗也要把那学生挤进来。”   “不对啊,不是梁老被带学生吗?怎么得罪了师父了呢?”小师弟疑惑。   我看着小师弟有些无力,“师弟啊,刚听什么来着。刚师父不是说了他跟梁老是同门吗?你认为两个人应该是同室操戈还是同仇敌忾?再说俩人当年一起被□□,一起上山下乡,一起出国留洋,这感情深着呢,不要被外表蒙骗了,我们师门的传统是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师弟一脸受教地点头,“师姐,听你这一说,我突然觉得这拼命挤进来还是值得的。”   “哟,小师妹,这是在约会呢?”背后传来二师兄有些不太清晰的声音。   转过身,二、三师兄咬着肉包子慢慢地走过来。   “师兄啊,十一点了,小心消化不良啊。”   “现在是波士顿时间早上十点,消化好着呢。”三师兄一脸的不屑。想起下午跟大头儿的对话,微微有几分纠结,这话怎么听怎么熟悉,我该回一句你这是在中国的地儿上吗?   俩师兄看着我的模样,“小师妹,你那什么表情啊?”   “没啊,感叹一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答道。   三师兄围着小师弟转了几圈儿,“小师妹啊,这就你家男人?金屋藏娇的那个?”   我黑线了一下,“我师弟,方老新收的。”转过身对着小师弟,“小文,过来认识一下,梁老门下的俩师兄。”   小师弟眼睛瞬时亮了,“去MIT那两个,师兄们,久仰久仰。”   “小师弟,淡定点。”我拍着小师弟的肩膀,“这是洪执,这是张望年。”指着俩师兄我介绍道。抬头看了一眼俩师兄,“文斐然,研一的。”   俩师兄看着文斐然,接着二师兄幽幽叹了口气儿,“果然是方老出版,绝无赝品啊。小师妹,方老还真会挑,这一帅哥啊。”二师兄咂巴了两下,“老三,你地位不保啊。”   三师兄摇着手指,一副阴沉的奸诈样子,“二师兄,这叫后继有人。”向前了一步,三师兄搂过文斐然的肩,“小文对吧,过来,师兄带你去研究一下文学院的帅哥排行榜。”   看着那个节节后退的师弟,我感叹,果然,偶像破灭的感觉是可怕的。这一娃对着陈丽容的手段用得多好啊。唉,小半天内偶像一个接一个地毁灭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啊。   “三师兄,怎么说都你挂名师弟啊。”我松开三师兄对师弟的束缚说道。   “老三,淡定,淡定。排名什么的都是浮云。”二师兄很正经的说,完全没有刚才的幸灾乐祸,煽风点火。   我召唤回师弟飘走的灵魂很尽一个做师姐的责任解释,“师弟啊,如果说你师姐我是偶尔抽,那俩师兄就是经常抽,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时请谨记生人勿近。”   文斐然呆呆地点着头,“师姐,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祭奠一下我死去的偶像,顺便修复一下我已经有些扭曲了的人生观世界观。俩师兄,先走了。”说完,幽幽地飘了回去。   看着飘远的师弟,我幽幽出声,“三师兄啊,我记得你说过一爷们长得太帅是罪过啊。”   “我这不是正准备修复一下师弟的人生观世界观嘛。可惜啊可惜,弄巧反拙,唉……唉……”三师兄在我跟二师兄的白眼下很“痛心”地连声叹息。   跟着俩师兄飘荡在已经慢慢安静下去的校园,二师兄幽幽地出声,“现在发现时差是个可怕的词儿。靠,人影儿都没一个,人啊……”   “师兄,快中午十一点了,我们怎么解决午餐啊。”清冷的月光下,三师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诡异。   “三师兄,不带这样吓人的。”我出声。   “师妹啊,我说的是大实话啊,怎么就吓人了呢?”三师兄义正词严。   “嗯,却确实这样。”二师兄点头赞同。得,跟这两人说也白说,完全没调整回时差的样子。   “师兄啊,我们大火锅怎么样?”三师兄不受影响的继续思索着“午餐”。   “嗯,好主意好主意,只是现在宿舍里打火锅估计会被宰了。没地儿去啊,怎么办啊怎么办……”二师兄叹息道。   我很无奈地陪着俩师兄走着,“师兄要是找不到地儿,我先回去把论文给写了,顺便练习练习睡觉啊?”   三师兄幽怨地看着我,“师妹,你忍心放着我俩两光棍游荡?”   “师兄,放心,我们的校风还没开放到让你们不安全的地步。”我很淡定地回答,“至于你们,我相信你们的人品。”   “师妹,我们应该感激涕零吗?”二师兄问道。   “师兄啊,你抓住我跟你们游荡也木有什么意义啊。”我很诚实地回答。   “算了,老三,我们飘过去觅点食就回去吧,唉,这世道找个地儿吃饭也不容易啊。”二师兄终于松了口。   “我的火锅啊……”三师兄叹息道。   游荡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俩师兄在火锅料的货架上流连不去。   “师兄啊,想买就买,不要那么纠结。”看着流连中一脸悲痛的俩人我出声道。   “唉,师妹啊,买回去睹物思味儿的感觉更难受。唉……”三师兄一脸痛苦。   看着两个今晚就跟火锅卯上的俩人,我微微地黑线了。转身非常无语地等待着俩师兄举行完默哀仪式,一个身影闯进了眼帘。   转过身对这两个还在悲痛的师兄,我叹息了一声,“师兄们啊,不要默哀了,带上你的锅,带上你的料,找到地儿了。”   俩师兄听完后眼睛一亮,“真的,哪啊?”   “师兄,同样痛苦倒着时差的还有一个人吧?”我引导着。   “小师妹,这时候去打扰师父会被师母拿扫帚给撵出来滴。而且这种行为是不道德滴。”三师兄一副语重深长的模样。   “师兄,还有一个有着独立居室的倒时差人员。”我用眼神向师兄们提示着那边正在挑选着牛奶全然不觉自己正在落入计划的男子。   “呵呵,师妹干得好,好眼力好眼力。”二师兄兴奋地往我肩上拍着。   ? ☆、午夜午餐二 ?  “赵瑞,好巧啊。”二师兄带领着我们“巧遇”赵瑞。   赵瑞转过身有些疑惑地皱眉,“李……你们怎么这么夜了还在这里?”   “赵瑞,现在才中午十一点多,怎么就夜了呢?”三师兄非常认真地回答着。得,三师兄这孩子还真是坚持。   赵瑞听完这回答似乎微微有了笑意,“你们还在倒时差啊!”   “赵瑞,听你这话似乎你已经正常了。”二师兄一副羡慕妒忌的模样。   “努力调整中。”赵瑞耸肩。   “得,那好办,吃中饭了没?”三师兄眼中闪着星光地问着。   “算是没有吧。”赵瑞笑着,“一起?”   “赵瑞啊,打火锅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废话了那么多,二师兄终于进入了主题。   “现在?”赵瑞疑惑,得到肯定的点头三个。“非吃不可?”再次得到肯定的点头三个。   “现在弄完都凌晨两三点了,根据我的经验是现在吃点清淡的先睡了,早晨再迟点起来估计时差就调得差不多了。而且在这地儿上虽然有着时差,但这点数吃完火锅估计也够呛。你们怎么样?”赵瑞很清晰地为我们分析形势。   俩师兄听完明显地有着几分动摇,低头看着手中的火锅料又再纠结。   “明儿下午到我那儿去?”赵瑞出声询问。   “行!就明儿下午。”三师兄爽快地回答。   在赵瑞的建议下,我们四个在商场外真的非常清淡地啃完了几个三文治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赵瑞,没开车出来?”二师兄问着。   “没啊,本来就睡不着准备出来散步的。”   “这样啊,一起散步吧。对了,小师妹,你还能进宿舍吗?”三师兄这时候终于想起了我的“归宿”问题。   “师兄,这问题你应该在极力地拖着我陪你们游荡的时候就问的。”我幽幽地出声,“想我孤零零一弱女子今晚流落校园啊!”   “啊?你怎么不早说。”二师兄此刻终于有了几分做师兄的样子,“算了,老三,回去把宿舍那两个踹出去,我们到隔壁借住去。”   “住男生宿舍?”赵瑞此时皱着眉头,“我那儿还有房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住一晚,如果真不行住酒店吧。”   “啊,这样好。老子也不用跟一大老爷们挤一床。”三师兄赞同地点头。   看着俩师兄还算有良心地认真考虑我的“归宿”问题,我笑着回,“别瞎忙活了,我像那么不给自己留条儿路的人?上学期跟你们适应崩溃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早出晚归,宿管阿姨都跟我混熟了,这时候回去瞎编个理由就行,再不济还有通宵教室和梁老的实验室。”   “对哦,我咋没想到还有这俩地儿呢?”二师兄恍然大悟,“行,那慢慢散步吧。   晃悠着,突然三师兄对阴阴地看着赵瑞,“赵瑞啊,有没有逛过学校的BBS?”   “没啊,怎么了?”   “赵瑞啊,最近有没有发现走在校园里回头率特高啊?”二师兄再接再厉。   赵瑞微微地低头似乎在想着,“没怎么留意,好像有吧。怎么了吗?   “呵呵,赵瑞,你还是逛一下宅一下吧,不然到时候后果是严重滴。”三师兄一副语重深长的兄长样。   “我能请教一下为什么吗?”赵瑞笑问。得到的是师兄们非常意味深长的笑声。   看着俩师兄,我很决定挽救一下跟赵瑞的师徒情谊,“赵瑞啊,你的照片被发上了BBS来了一轮身份大调查。现在的最新进展据传是又无数女士为之倾倒来了一轮非君不嫁的誓言。”   听完我的叙述,赵瑞一直在沉默着,眉头似乎微微地皱着。   “好了,我们到了,赵瑞,小师妹就麻烦你送回去了。不用太感谢我们啊。”三师兄在我跟赵瑞都是一愣的时候补了一句,“赵瑞,有小师妹在身边镇守着,你的求爱者应该不会疯狂地兽化。”   “老三,我们校风纯洁着呢。”二师兄补充着,“小师妹,注意保护好人啊。”   听完俩活宝的话,我微微黑线,“师兄,放心,我会狠狠地毁灭一切可能的不纯洁的行为。”   “李怀瑾,我像是那么脆弱连自己的清白都保护不了的人?”离开三师兄宿舍楼下一段后,赵瑞才很认真地对我说着。   我微微地纠结了,赵瑞啊,你刚刚不是一直沉默着的吗?你倒是一直沉默下去啊,我不会尴尬的啊!再说我这不是接着顺口吗,你需要这样吗?无语泪奔啊。   “呵呵……”我尴尬地出声,“接话接习惯了,不要太介意,呵呵……”   “开玩笑的,不用太紧张。”赵瑞微笑地说着。   我再次黑线,不由得同意师兄的说辞“时差是个可怕的词儿。”   “赵瑞啊,这笑话忒冷了点。”气氛在我这句话之后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赵瑞,有没有觉得后面有人啊。”为抄近路的我很悲剧地发现了身后小树丛里不太正常的声音。   赵瑞转身看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转过来,“咳,没事,走吧。”   疑惑地看着赵瑞的表情,正想转过头的时候被赵瑞用手遮住了眼。“走吧。”耳边是赵瑞轻柔的声音。   此刻身后的喘气声令我突然醒悟自己遇到的是什么。天啊,谁说我们校风不开放来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脸有几分热,我不太自然地转过头,拉着赵瑞快步地走过去。   走出小树林松了口气,有着几分尴尬地松开了拉着赵瑞的手。“呵呵,走吧。”   尴尬的气氛持续着,冷冷的月光下,突然就不经脑袋地冒出了一句,“赵瑞,你说如果我们现在这状态被拍了会怎样?呵呵,你的清白可能就毁在我手上了。”突然被自己有几分恶霸的声音震倒。   “那你要负责吗?”赵瑞笑着问。   “这个应该不到我负责的地步,被声讨的可能性比较高,想想就震撼。‘赵瑞夜送神秘女学生回宿舍,两人关系不明。’赵瑞啊,靠近你,危险我啊!”我有几分调侃的语气说着。   “想太多了你。”赵瑞说着伸出了手,刚抬起又皱着眉放下,“嗯,神秘女学生,回去洗洗睡了再做梦啊。”   看着恢复正常的赵瑞,我笑着点头,“谨遵老师教诲,学生领命。”   “好了,先进去,如果真那么不幸被赶出来我们再想办法。”宿舍门口前,赵瑞温和地笑着说,“我在这儿等你,进去了给我电话。”   我点头称是。突然发现这场景特别的狗血,就像俩小情侣征求着父母同意,如果被赶了,那男的还会来一句说:“走,我带你私奔去。”被自己的狗血雷得外酥里嫩,抖一下爬上来的鸡皮疙瘩敲开了宿管阿姨的门。   人品爆发地不经任何盘问就被顺利放进了宿舍,转身悄悄地对赵瑞比了个二,挥了挥手。   那边赵瑞的表情有点模糊,似乎也在笑着,挥了挥手便低头拿出了电话。   信息响起,“晚安。”很平静地两个字。唉,我说赵瑞啊,你这是要让我充分发挥我那不太感性的脑袋去尽情幻想着一切的可能性的狗血剧场吗?   摇了摇脑袋去挥散那些不切实际的狗血。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脑袋还真的时不够感性,后来,当我看到那些满天飞的猜测跟讨论,才惊觉“狗血”这个词被自己用在这么小儿科的想象上真是太暴殄天物了。唉,不得不感慨一声,人民群众的智慧是强悍的。   ? ☆、迟来的“午餐” ?  早上,早起的老大看着淡定地敲着电脑的我不怀好意地说了句,“四儿,学坏了,学会夜不归宿了啊?说,昨晚跟小师弟干嘛去了?”   “老大,请注意言辞啊。传说中我昨晚上回了,俊俊都知道了,就你睡得太像某种动物没被吵醒而已。”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看着老大有几分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我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老大,下午都没课吧?三个帅哥请吃饭。”   “真的?”老大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开,“哪几个帅哥,有没有家室的?”   “俩师兄外加赵瑞,今晚去赵瑞宿舍吃火锅,有木有兴趣?”   “啊,赵大美玉,他的香闺啊,有空有空。”老大兴奋说完转眼又叹息道,“可惜啊可惜,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老大,这种美玉看看就好了,亵玩会天打雷劈滴。”   “唉,有道理有道理。”老大点头称是,“勾搭上了也不知道要碎多少玻璃心,也不知道有多少美少女要代表月亮惩罚我。唉……”   “老大,你慢慢哀叹,我先睡了。”打着呵欠我关上了电脑。   “四儿,你这都日夜颠倒了,你确定你正常?”   “老大,接近正常了。”我爬上床叹息道。   下午五点,会合了俩师兄我们六个浩浩荡荡地往赵瑞的宿舍走去。   “师兄啊,我们空着手过去合适吗?”老大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询问着。   “师妹淡定淡定,作为一个无收入的学生这样是合适滴。”二师兄一副理所当然。   “可是,师兄,我们这不是不熟吗?”老大纠结,“这样过去会不会很那个?”   “师妹放心,吃着吃着就熟了。再不济你们家不还有个家属吗,带上了不就很好说话了。”三师兄很好地建议着。   “对哦,这个连带关系提醒得相当好。师兄好主意。”老大赞赏着,“老二,叫上你家男人呗。”   “那奸商?行,打个电话看看。”大头儿爽快地拿出了电话。   等待着大头儿打电话的时间有点漫长,这孩子打个电话咋就那么久呢?跟老大、俊俊交换了个眼神,得,思想非常一致,有问题,相当有问题。   果不其然,小跑过来的大头儿有点纠结地看着我们。   “头儿,不要告诉我你家男人要拆散我们啊,见色忘友跟见死不救同样是罪无可恕的,现在你如果走了就是两大罪状同时坐实了。”我低低地出声。   “是这样的,奸商他说那么多人不如出去吃了,他请客。”大头儿持续纠结。而话刚说完,现场除了我跟俊俊那几人都是一片的灰,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我说你们四个纠结个什么劲儿啊?头儿,你心痛你男人的钱包我们理解,可是你们仨的表情让我相当好奇。”我出声道。   “靠,谁心痛他钱包来着,他那资本家吸那么多血不放点儿很容易高血压的啊。”大头儿很义正词严地反驳,转过身继续纠结。   “小师妹啊,我们的火锅啊……火锅啊……”俩师兄看着我,幽幽地出声。   “头儿,吃啥啊?”看着俩师兄我黑线地出声,真是执着地纠结着。   “海鲜火锅。”依旧纠结的声音,解了俩师兄的纠结加幽怨。   “我说师妹啊,你纠结啥啊。”一脸灿烂的三师兄完全忘了片刻前自己也是同样的状态。   “唉,师兄你不懂,你不懂……”大头儿哀怨着。   “老大……”我转移目标。   “唉……”老大叹了口气儿,“赵美玉的香闺啊……”老大跟大头儿对视了一眼接着非常齐心地又叹了口气儿。   我无语地看着俩人,静默了一段儿后幽幽地出声,“大头儿,让陈大少听到,他会崩溃的。”   “陈子航崩溃什么啊?”背后赵瑞的声音传过来。   “没啊。”我很淡定地回答,“我想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会把他吃到崩溃。”刚说完接收到赵瑞了解的点头,以及惊讶赞叹的目光数枚。   “放心,那么几个人还吃不穷他。”赵瑞温和地笑着说。   待海鲜上桌,我们都很有礼貌地等待着主人家的发言。   “看啥,开吃,甭跟他客气。”大头儿筷中的鱼片在说话的那一秒同时下锅。   我跟老大、俊俊、师兄们对视了一下,得,女主人都出声不要客气了,再下去就矫情了。   淡定地出筷的我们以风卷残烛的速度消灭了一桌美食,那个还在优雅地等待着我们下锅的陈子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桌的食物消失的速度。而赵瑞嘴角带上了几分的笑意,拍肩示意陈大少淡定。厄,这孩子应该对我们上一顿火锅印象深刻。   “再来一桌?”反应过来的陈大少看着渐渐见底的盘子问道。   “必须的。”大头儿很淡定地回答。“服务员,麻烦点菜。”   吃饱喝足的我们满足地叹息着。   “你们是有多久没吃了?”看着服务员把碟子一个个地撤下去,陈子航终于有了几分叹为观止的表情。   “奸商,心疼钱?别小气吧唧的,爷们要看淡一切。”大头儿丝毫没有作为别人女朋友为男朋友心疼钱包的自觉。   老大这时候扯过我轻轻地说,“四儿,我们吃得太过分了?”   “相当含蓄了。”俊俊冷冷地回答,我同意地点头。“其实我也这感觉。”老大思索着低语。   陈子航笑笑地看着我们,“第一次看到女孩子可以吃得这么爽快,需要再去补个饭后餐不?”   “能打包不?”老大很爽快地开口。   “打包加一。”三师兄接声。   “加二。”   “加三。”   看着陈大少有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相信今晚上他是彻底地打开眼界了。   “行。”愣完后的陈少很爽快地答。   “奸商,够爽快,够爷儿们。”大头儿拍着陈子航的肩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四儿,好像老二他俩拍拖的饭还没请我们宿舍吃啊。这顿算吗?”老大有几分纠结地问着。   “老大,你是想再吃一顿还是再吃一顿还是再吃一顿啊?”我很好意地提醒,老大跟我对视了一眼,很了解地点头。   “老大,南儿,你们俩唧唧歪歪在那干嘛?”大头儿看着对视着的我们问道。   “你的喜饭。”俊俊冷冷的声音。   “喜饭?”大头儿愣了愣,“喔,我们是决定再吃一顿还是再吃一顿?”   看着眼睛亮晶晶地闪着算计的大头儿,让我相当有膜拜陈大少的冲动,看上大头儿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是相当需要勇气的。   “对了,奸商,现在隆重地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舍友。”大头儿那娃很认真地说着。   “不是介绍过了吗?李巧倩、沈琪毓、李怀瑾对吧。”陈大少很精准的叫出了我们的名字,让我不得不为他那超强的记忆力喝彩。   大头儿摇了摇手指,“那是外部的官方说法,内部里还有内部文件。奸商,看样子你是不想打进内部。算了。”看了大头儿为了我们那一顿还真是卯足了劲儿在演。   “乐闻其详。”陈大少一脸笑容。   “想知道?”大头儿一脸引到鱼儿上钩的模样,“内部消息,内部解决。奸商,哪天单独请我们宿舍吃完饭了才算自己人,这是规矩。”大头儿看着陈大少眼神中传达着“你懂得的”几个大字。   “有这规矩?”陈大少出声。   “陈子航小朋友,这就是代沟。据我在大学混那么多年的经验,这是每个光棍儿摆脱身份得到承认的唯一途径。”三师兄很有同学爱地解说。   “行,你们挑时间地点。”陈子航很爽快地答应。   大头儿那娃转身对我们闪亮着眼,唉,相当没心没肺,也相当不重色轻友。   ? ☆、梁门师姐? ?  待我把方老跟马老两篇论文写得差不多的时候,十一假期也差不多结束了。老大跟大头儿从家里抱回了大包小包救济我们两个留校的孩子,顺便外带八卦一串。   听着大头儿气愤地不断地重复着“刘妍妍”的名字,那个被两篇论文外加梁老实验室损毁的程序逼得已经接近崩溃的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靠,南儿,你有没有在听啊?”大头儿的声音刚传过来便被老大截了过去,“老二,甭管她,孩子都快疯了,听俊俊说这几天都没挪过窝。”   “南儿,不用去实验室吗?”大头儿在我喝水的空挡里终于抓住了我问了句。   “实验室的程序传闻中被逼得集体自杀了,俩师兄丢了部分变态程序过来准备让我自杀。”我很淡定地说着。   老大一把拉过呆滞的大头儿,镇定地说了句,“叫你甭管她。今天已经正常多了,至少没有冷冷地跟你探讨谋杀跟自杀的区别以及详述自杀的种类与过程。”   我很淡定地忽略俩人,飘了回去继续我的崩溃历程。   当凌晨的钟声响起,我很淡定地关上电脑。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接起二师兄的电话,我终是异常平静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你说拨打的用户已崩溃,请慎重再拨。”说完,机一关,倒头就睡过去了。   早上上完课,终于再一次重温了曾经无数次的被“偶遇”。   很淡定地视二师兄幽怨的眼神于无形,我淡定地走过。   “小师妹……”当师兄第N次幽怨地发出声音。我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儿,幽怨地回,“师兄,我记得修完的程序给你发回去了。”   “小师妹啊!实验室的电脑啊!老三抓狂甩手不干了。你要拯救我啊!”   听完这话,我眼角抽了抽,淡淡地回了句,“师兄,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在师兄一脸兴奋中我终于爆发了,“靠,谁弄坏谁修,一星期能出状况八次,这是先天不足还是后天失调。那么强悍一程序都能弄到崩溃,姐忍了,现在弄完软件搞硬件,二师兄你魂魄从美国回来了没?”   二师兄听我吼完有几分委屈地看着我,“小师妹……我是无辜的。”   “你们两个干嘛?师门内斗啊?”学院大楼前,赵瑞抱着一堆图纸向我们走过来。   “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师兄继续叹息。   “张望年呢?”   “小屁孩闹情绪来着!唉,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二师兄一脸痛不欲生。   “师兄……”在我难得地准备为三师兄抱屈时,另外一道同时响起的声音制止了我的好心。   那边,一个提着两本书的美女正以非常淑女的步伐走过来。   我往二师兄方向肘了一下,小声笑着说,“师兄,美女啊!艳福不浅啊!”   感觉到身边本该活跃的二师兄完全没有反应,疑惑地转头,发现一向好脾气的人此刻微微地皱着眉头。   “刘师妹巧啊!刚下课?”恢复正常的师兄很客气地说着。   “对啊!师兄,这么空,实验室那几台破电脑修好了?”很理所当然的熟稔语气让我不得不对这人的身份产生怀疑,同时对于她的言语中对实验室的电脑的不屑微微皱眉。   “刘师妹好好休息,不急。”二师兄笑着,语气平和客气。只是熟悉的人都清楚,二师兄此刻的心情不算好。同时因为这句话让我清楚,这美女是梁老新收的学生之一。   “师兄,那几台破电脑叫师父换了吧,天天坏,看着都没心思干活了。”美女有几分心不在焉地说着,转过身却对赵瑞非常淑女地一笑。   “呵呵,是吗?”二师兄撇嘴笑着,接着说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如果能换,师父估计早就换了。换了倒好,谁都不用这么折腾。”   那厢,美女似乎没有听到师兄的话,微笑地对赵瑞伸出纤纤玉手,“赵瑞你好,我是洪师兄的师妹,梁教授新收的博士生刘妍妍。”   我讶异于美女脸部表情转移之快,而二师兄则是一副有几丝恼怒几丝无奈又有几丝兴味的复杂表情。   赵瑞对于美女的转变表现相当镇定,只见他微笑地点头,然后举了举手上的图纸,“你好,刘同学。”   美女丝毫不见尴尬,露出了一个无暇可击的淑女微笑,“赵瑞,听说你是梁教授给我找的培训老师,以后请多多指教。”理所当然而又骄傲的语气令我跟师兄不禁对视。   在我跟师兄异常疑惑的时候,赵瑞露出了君子笑,“这位同学,我想我的几位挂名学生已经从MIT回来了,想必梁老也不会再找我这半调子当培训老师,对于你的指教我想我确实受之有愧。”   那边淑女刘妍妍同学一丝疑惑转瞬即逝,转眼换上了然,颇有几分骄傲地继续,“赵瑞,如果我说这是给我的单独培训呢?”   “那麻烦你转告梁老说我干不了,谢谢。 另外,这位同学,虽然我无法胜任你的培训老师,但我希望你能称呼我赵老师而不是赵瑞。”赵瑞依然笑得温和,但隐隐中有着一股逼人的强势。   “你……”美女瞬间气结,转眼又笑了,“赵瑞,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呢?”   “也?”二师兄的脸上此刻散尽了复杂的表情,只写着“八卦”两个大字。   “恩,谢谢。同学你还有其它问题吗?”冷淡的声音中冷漠尽现。   “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很忙,这位同学,如果你没有其它问题我们先告辞了。”赵瑞笑得温和,但那一层冰冷气息展露无遗。示意我们跟上,赵瑞转身便离开。   “小师妹,好冷漠啊!这人拒绝人兼具了一刀致命的快、狠、准啊!情感告诉我应该鼓掌狼叫,理智告诉我应该悲痛一下。有选择的人生真是纠结啊纠结。”师兄对着我一脸兴奋地说。   我黑线,“师兄,你的脸已经替你选了。”   “那么明显了吗?”师兄兴奋,“小师妹,跟你混一起就觉得责任、名誉什么的都是浮云,师父都不介意了,我介意啥子咧。”   “师兄,我有长得那么看破红尘吗?”   “呵呵,夸张夸张。”师兄笑着。   停下来的赵瑞看着我们笑问,“一起吃饭?”   “饭堂介意不?”二师兄问着,得到赵瑞肯定回答后接着说,“赵瑞,现在我们师门外交部发言人在此澄清: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与本师门无关,一切责任由刘妍妍同学自行负责。你不必介意。”   “她是她,你们是你们。”赵瑞平和的一句话把我们的关系彻底划清了。   “赵瑞啊!这话精辟啊,怎么在哥纠结前就没人跟哥说这话呢?”二师兄感慨地说。   “二师兄,真是师叔的学生啊?我该叫师姐不?”我刺探性地问。   “你认为呢?”二师兄回我一个幽怨的眼神。   “呵呵,我是方老门下的。”我撇清关系。   “滚,没良心。”二师兄说着,然后很认真地转过头对着我,“小师妹,请谨记,在你师兄有生之年里师父门下中我只有你一个小师妹,请认清自己的身份。至于其他什么人都是浮云。”   “那……那个师姐……”我一脸无辜表情。   “我只有你一个师妹,你认为你在我之下会有师姐?”二师兄危险地看着我。   “呵呵,师兄,要的就是你这句。”我笑道。   “我说你们师兄妹要不要那样啊!”旁边跟着我们走的赵瑞笑着加了进来。   “赵瑞啊!我说你对那刘妍妍要不要那样啊!人家好歹一美女啊!”师兄笑着回。   “得,当我没说。”赵瑞快速地接过话。   ? ☆、绯闻 ?  “赵瑞,小师妹,有没有发现我们这一桌的回头率特别高?”那边第N次被美女扫视的师兄终于咬着肉丸出声了。   “有吗?”很淡定地吃着饭的赵瑞皱眉抬头看了看。   “是吧!跟你说了,还说不可能……”身后隐隐的声音传来。   我低头笑了笑,“师兄,淡定,看的不是你。”   抬头对上赵瑞有几分无奈的目光,我笑着说,“兄弟,辛苦了。”唉,动物园的猴子都收费观赏了,赵瑞也不容易啊!   “对吧!那个背影特别像,你看,都一起吃饭了……是那个女的吧,先拍了回去再对比一下……可惜看不到前面,我们绕过去怎么样……”背后的声音持续着,只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师兄,我怎么听着感觉不太对劲儿啊?”抬头疑惑地问着。   “恩,同感同感。师妹啊,你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吧!怎么现在群众的目光都□□裸地透视着你啊?”   “我倒想做来着。”我很无辜地表示。   当第N拨人“偶然”地从我们这一桌走过时,早已不淡定的二师兄终于幽幽出声了,“我说师妹们,你们这是在看谁啊?”   “没,没,没看谁。”本只想偷窥的小姑娘被这一问突然就慌张地快步走了过去,此刻的自己颇有几分做了恶霸的错觉。   “师妹,我很恶霸?”师兄颇受打击地问我。   “她们抵抗力差而已。”我很好心地安慰着。   “忒打击,赵瑞走了吗?恶霸我帮你扛那些图纸回去。”师兄凉凉说道。   “走吧,恶霸。”赵瑞微笑着站了起来。   跟着俩人走在校道上,回头率依然挺高,我有几分芒刺在背的感觉,皱眉有股不好的预感,“师兄,群众的眼光让我真有杀人放火了的错觉。”   “李怀瑾,何必太介意。”赵瑞停顿了下,微笑着说。   我“呵呵”笑了声,“这不当人当习惯了还没习惯又一下子变回我们祖先嘛。”   赵瑞听完微微扬起了嘴角,突又皱起了眉,得,我冷笑话说过了。   “洪执,帮我拿到车库吧!我下午回公司。”师兄宿舍楼下,赵瑞询问道。   “是的,Boss。那顺道载我一程吧,我到实习的公司。师妹啊!孤身走路要抵受住群众的眼光啊,别把别人给你安上的罪名坐实了。”二师兄几分认真几分戏谑道。   “得,这什么眼光都是浮云,算什么,再凶狠的眼神姐都给它急冻了,这有啥。”我笑着。的确,这些眼光有什么,虽算不上友善,但最多只是兴味而已。   “那李怀瑾,我们先走了。”皱着眉头的赵瑞温和地笑着。   相对于跟着发光体赵瑞走校园,自己一个人走反而受关注度不高。   好不容易攀涉回宿舍,刚进门大头儿便来了一句,“立正,转身。”   我疑惑地刚想问,老大加了一句,“四儿乖,转个身。”   “是她。”俊俊冷冷的声音。   “好了,三位大人,能否告知犯人所犯何罪?”我无力地对着三人。   “南儿,你完了。”大头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宣告我的罪刑。   我扔下书,“三位大人,这一刀来得痛快,但你总要让我死得明白吧。”   “行,俊俊请罪状。”大头儿继续兴奋。   电脑上还是有关赵瑞的那贴,我瞟了一眼,“这是有姑娘为情自杀了还是某姑娘强上了赵瑞。这还有完没完。”   “没完,四儿,最新进展是赵瑞夜送某姑娘回宿舍,告别时刻依依不舍来着。”老大看着我一脸兴味。   我眼角抽了抽,联想起刚刚那些目光不禁有几分无奈,“不要告诉我,我被人贴上去了?”   “Bingo。南儿告诉姐,啥时候跟赵瑞好上了?”大头儿一副要为我作主的模样。   我努力忽略三人的八卦表情,“得,赶明儿姐整容去。”   “整容干嘛,虽然赵美玉长得妖孽一点,四儿你的小家碧玉也配得上他。”老大安慰道。   “老大,我认为如果不整容走出去,被赵瑞的疯狂粉丝泼硫酸的概率挺高的。你说,我连赵美玉手都没摸过,被泼了多不值啊!”我平静地道出实情。   “靠,你竟然连手都没摸到,都依依不舍了,骗谁来着。”大头儿用着蔑视的眼神看着我。   恩,行,我表述不清,“头儿,请用你纯洁的目光看待我们,我们之间没有半毛钱的男女关系。”   “真的?”   “真的。”我坚定地点头。   “四儿,机会难得,要我跟赵瑞传这事儿,我一定让这事儿给坐实了。多浪费啊!多好一男人啊!”老大目露狼光。   “老大,太好的男人我无福消受…”话还没讲完,俊俊对着电脑冷冷地说了句,“又出了。”   只见电脑上很雷人地挂着一个标题“赵瑞神秘女友现身,两人饭堂共进午餐”看着这雷人的标题,我无语,这孩子八卦周刊派来的狗仔吧!   看着接下来贴出的照片,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剪切取景,完全抹杀了二师兄的存在,咋一看,确实像是俩小情侣在吃饭。   看着这照片,我还是有几分安慰,“哟,出背影了,这还准备来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呈现啊!”我感叹地出声。   “南儿,说什么三百六十度,还是拍背影啊,没点儿进展。还有,你这都被拍约会了,还否认。”大头儿危险地看着我。   “头儿,有没有发现赵瑞旁边那只拍了半个身子的帅哥特眼熟?”引导完重要的信息,我突然想起大头儿的那句话,“俊俊,给我看一下那张依依不舍到底有多依依不舍。”   当看到那组所谓的“依依不舍”,我不禁赞叹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果然是无法预测的。   照片就拍在那个我们倒时差研究午夜午餐的夜晚。现在想想还真是乌鸦嘴,刚开玩笑说被拍,马上不幸被我言中了。   只是,被偷拍的那些照片除了一张是黑暗中我转身离开的,以及赵瑞等待看我是否被抓的两个背影外,都是赵瑞的个人展啊!怎么也能幻想成那样啊!   看着楼主格外强调的那张照片,我相信人民群众发挥想象力还是有依据的,因为如果我不是当事人,也会相信。   只见那张照片上,赵瑞低头发玩着手机,昏暗的灯光下那个嘴角含笑的人确实很能蛊惑人。但是,我记得我的手机上只收到非常正常的“晚安”两字啊!   那个拍照的同学啊,你电影专业的吧,这么会剪切,就这一张穿□□来就让人浮想联翩了啊!   对着那个几乎需要激光扫射才能发现的我的身影,我盯着那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我的三人,弱弱地问了句,“你们就凭这个认出我?”得到的是三个非常肯定地点头。   得,那个身影,如果我不是当事人估计我也认不出来,这仨孩子竟然能认出来,我该庆幸还是默哀?   “老大,这几张照片加起来如果你们不认识我,认出的机率有多高?”我很认真地问道。   “宿舍那张,如果不熟,估计认出的机率不高。 饭堂的那张,估计熟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老大计算着对我说,然后突然凑了过来,“你真不是跟赵瑞在饭堂约会?”   “需要我为你提供那半个身子的证人的联系电话吗?”我很认真地询问。   “不用看就知道是你那俩师兄之一。”大头儿那娃很聪明地答道,然后又问了句,“你问会不会认出干嘛?”   “估算一下被泼硫酸的机率而已,既然被人认出机率不高,熟人估计也不会泼我,所以应该算安全。这样那我睡了。”   “南儿,你是猪,一安全就睡。”大头儿蔑视道。   我很淡定地摇了摇手指,“请不要侮辱猪,猪会蔑视我还要计算会不会被泼硫酸再睡这么不洒脱。”说完,我很淡定地上床睡去了。   ? ☆、梁老师门 ?  “怀瑾啊,你跟建筑学院那个讲师赵瑞是在拍拖吗?”当第N个人一脸暧昧地问着相同的问题,为了避免浪费更多的生命,我终于很淡定地胡扯,“姑娘,那照片没拍到的那半截可坐着人家女朋友呢!你这样说让我这肖想吃天鹅肉的人情何以堪啊!唉!”我幽幽地说完,对着打饭的阿姨兴奋地来了句,“阿姨,烧鸭腿,谢谢。”   后面,一个唇红齿白的可爱美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左右看了看,恩,笑的是我。淡定地抱着餐盒飘过,无视一切可能阻挡我吃饭的因素。   当我吃得正欢的时候,那个唇红齿白的小美男坐到了我对面,对着我露出了亮白的牙齿。我淡定地继续咬鸭腿,坚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   当慢慢嚼完最后一口饭,我终于对着那个边吃边偷瞄还傻笑的人说了声,“我说同学,你这样累不累啊?”   “呵呵,五师姐,我是雷帅。”美男说着伸出了油亮亮的爪子。   “帅师弟,我说你那手握着也太有质感了,还是免了吧。”   师弟呵呵笑了声,“师姐,待会儿一起去实验室吗?”   看着师弟明显有点闪烁的眼睛,我笑,“师弟啊!这是你约我还是师兄约我?”   回答我的是梁老师门非常经典的笑声。   跟着师弟逛到实验室,入目的是三师兄有点抓狂的背影。“靠,都重装系统了,你要不要那么强悍啊!”   “师兄。”帅师弟弱弱叫了声。   “小师弟啊,人拐……”三师兄在看到我后马上收住了声音,笑容灿烂的说道,“小师妹,这么有空过来?来,过来帮忙看一下……”   “我说三师兄,你这也转得忒快了点。”   “这不是没办法嘛,你知道你一向难拐,我就只好派小六出马了。小六干得不错。”三师兄赞赏着。   “师兄,师姐早就发现了。”帅师弟不太好意思地说着。   在三师兄疑惑眼神中,我淡定解释,“日行一善,怕他出师未捷身先死太受打击。”   “唉,原来赚的同情分,小帅,改天多跟师兄出去学习一下巧遇的精髓。”三师兄一副为人兄长的模样,让我相信“巧遇”这一技术活也必须经历媳妇熬成婆的过程。   跟着三师兄经历一下午的奋斗终于把那个变态的游戏系统又给装上顺便强化了。   “师妹,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游戏一关比一关变态,原来是这样被强化的。”装完了的师兄感叹,然后转过身对着小师弟笑得一脸扭曲,“小六啊!明天开始好好玩游戏啊!”   “玩游戏?”小师弟疑惑,“真的可以这样吗?”   看着师兄似曾相识的扭曲笑容,我拍着帅师弟的肩膀笑道,“小帅啊!如果二师兄在会高度赞扬你是有觉悟的好同志,师姐我用切身体验告诉你,这游戏会让你有上天入地的错觉!”   “真的?”师弟兴奋,“原来入梁老门下还有这福利。”   我非常肯定地对着师弟点头。   “张师兄,你们在这儿啊!那几台破电脑修好了?”美女摇曳着腰肢走了进来。   “哟,美女来了,你那台电脑加强再加强了,估计不把它摔了问题不大。”三师兄半戏谑半讽刺地说着。   “我说师兄,不就几台破电脑吗,你需要这样吗?”刘妍妍有几分怒意。   “开玩笑而已,刘师妹不要太在意。”三师兄换上了笑容。   “刘师姐你来了。”帅师弟适时的加入缓和了两人的紧张。   “恩。”刘妍妍答应得有几分僵硬,转过身,发现了正一脸兴致勃勃地看戏的我。   “你不是那天跟着赵瑞那女的?”美女记忆力超强地记起了我。   “刘师姐。”我非常礼貌地问候。   “我说师妹啊!这梁老的实验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如果要等人麻烦出去等。”刘美女对我说着。   “师姐,她是……”帅师弟没说完,刘妍妍便接上了,“雷帅,你还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带进来了。”   得,被驱逐了,我提起书准备愉快走人。   “等等,你跟赵瑞什么关系?”美女拉住准备走的我问道。   “暂时性的师生关系吧!师姐还有问题吗?不然我先走了。”我说道,转过身对着那看戏的人,“师兄,走了,开饭。”   “等等,小六,收拾收拾,开饭去。”三师兄跟我问答着。   “你……”美女扯回走了两步的我,“问你呢,你什么态度?”   我皱着眉看着拉住我的手,“师姐,有话好好说。”   “问你跟赵瑞什么关系呢。”   “短暂性的师生关系。”我重复了一遍。   “短暂性?你还想发展什么来着,我告儿你,别肖想,你们俩不可能。”刘妍妍骄傲地宣布。   “恩。”我很息事宁人地点头准备开饭。   “我说你……”刘妍妍还想继续说什么,那边师兄已经凉凉地出声,“我说刘师妹,你饿了不,师兄我为修那几台破电脑可是午饭都没吃。”   “刘师姐,五师姐她是……”   “雷帅,你插什么嘴。”刘妍妍颇有几分盛气凌人地打断。帅师弟那孩子话总是说不全。你说这孩子直说主题忽略那些无谓的称呼不就早结了。唉,估计也是看电视剧看多了,罗嗦一大把,想说主题时大多被杀或断气了,唉,生活就是狗血的温床。   “刘妍妍同学,如果说完了,麻烦请出来,我锁门。小师妹,走最后的锁门,小六,出来开饭。”门边上,三师兄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师兄,你跟她什么关系啊!这么护着?”被多次不留情面的刘妍妍终于发觉了什么。   “你认为被小六称为五师姐的人会跟我是什么关系?”三师兄笑着问。   “她是梁老的学生?我记得现在算上我梁老只有四个在读的学生,何来小六,五师姐?”刘妍妍嗤笑道。   “四个?”三师兄哂道,接下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补了句,“三个半吧!”   “刘师妹,为了明确一下我们的师门顺序,现在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师父的想收而收不到的半个学生,比你跟小六还早半年进来,现在研二,文字学那边的。”三师兄接着说。   “文字学?去MIT那个?”刘妍妍盯着我。而我很悲剧地再一次发现,被美女盯着看也是会毛骨悚然的。   为了阻止继续被盯,我很快捷地点了点头。   “赵瑞的短期学生,原来如此。”刘妍妍喃喃自语,突然又骄傲地说了句,“既然这样,那没事儿了。”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丢下我们走了。   我们仨看着那背影有几分无语。   “三师兄,你说她这是吃药了还是没吃药?”我问道。   “师姐,有差别吗?”帅师弟一脸坏笑看着我。   “恩,小六,看你表情,有进步。”三师兄一脸安慰。   “对了,师兄,为什么我们才五个人怀瑾师姐会排到第五,而我是小六啊?”小六很认真地求解。   “你师姐进来的时候还有一博一研俩六月毕业的师兄,顺序排习惯了懒得改。所以你就将就一点吧,别计较太多。”三师兄解释道。   “哦,了解。”小六点头,转而又再疑惑,“不对啊,不是还有刘师姐吗?”   “那是刘师姐,明白吗?”三师兄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听得小六一脸纠结地摇头。   “小六啊!你刘师姐就是刘师姐,不可能取代你的位置成为六师姐,更不可能取代小四的位置成为四师姐,懂了没?”三师兄的解释令小六纠结加深。   “帅师弟,你三师兄跟二师兄会经常性抽,遇到这种情况要学会不要太纠结。当你遇到听不懂或者无法解释的事儿时,要懂得不要太深究,慢慢就习惯了。”我好意提醒,得到师弟感激眼神一枚。   ? ☆、维持原状 ?  当我持续地被“骚扰”继而持续地拉上赵瑞的“女朋友”明里暗里进行反骚扰自卫反击战战斗得愉快的时候,BBS里的同志们也兴奋而激动地凌乱着。   “唉,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啊!四儿,这上面被你吹得啊!”老大看着BBS上面的凌乱混战,半是兴奋半是感叹地说。   我瞟了一眼我那已分配到边疆的照片,满意地点头,“老大,我应该像李煜他爹那样回你一句: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儿不?”   “你说呢?”老大威胁性的目光杀过来。   “南儿,赵美玉真有女朋友啊?”大头儿点击着有关赵瑞女朋友的各方推测兴奋又疑惑地问。   “我咋知道。”我非常不负责任地回了一句。   “那你还那么淡定地说。四儿,说谎的孩子是会长长鼻子的。”老大哄小孩似的说教。   “孩儿她妈,我这是迎合大众的恶趣味呢,你看,晃悠两下我们的校园生活瞬时又生动活泼起来了。看那一个个像打‘鸡血’一样,我这不劳苦功高嘛。”我平静地说着,得到威胁性眼神三枚。   “南儿,诋毁为网络事业做贡献的人是会受到报应的。”大头儿幽幽地说。   我回了大头儿一个挑衅的眼神。   只是没有想到,跟乌鸦嘴住得太近的人是会被感染的。第二天当我再次被卷入这无边的混乱的时候,我有几分无语地看着笑得一脸得瑟的大头儿。   “四儿呀,既然那拍照的信誓旦旦地表示赵瑞旁边没女人,而同志们又坚决地找那个发放消息说赵瑞有女人的你,你干脆强上了赵瑞,让消息来个名副其实怎样?”老大“谆谆教诲”着。   “老大,我相信如果我强上了赵瑞,麻烦不仅一点点。唉,男人,你的名字叫麻烦。”在我刚感叹完的时候,电话响了。看着电话上闪烁着的名字,还真麻烦啊!   “你好,李怀瑾,有时间吗?我们出来聊一下。”那边是赵瑞清朗的声音。   “赵瑞啊!你说我俩现在出去被人捉奸了怎么办?”我有几分调笑地说。   “我很抱歉。”   “开玩笑,开玩笑。”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段,“李怀瑾,出来一下吧,我去你宿舍接你,不会有人发现。”   “好。”我答应着。既然这样如果再不答应就显得矫情了。   刚走出宿舍楼,前面那台奥迪便响了喇叭,得,还换车了,确实不会被发现。   坐在车上沉默着,赵瑞开着车平稳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家看似民居的餐馆停了下来。   “先吃饭?”赵瑞询问着。我说,你都把车在饭点时刻开到这儿了,还问这干嘛?   “小瑞,小女朋友?”一个很和蔼的中老年男人问着。   “陈叔。”赵瑞温和地打着招呼。   中老年男人笑了笑,“照旧?”   “恩,再加个甜点吧。”   等晚饭吃得差不多,沉默了半天的赵瑞终于出声了,“李怀瑾,网络上的事情我今天才看到,关于我女朋友的事情……”   “呵呵,赵瑞,那个不好意思。”我态度非常良好地认罪。   “我很抱歉这些事儿给你造成困扰。”   “没事儿没事儿,为老师插个几刀没什么。”我很大方地表示。   赵瑞笑了笑,“我的荣幸?”   我咬着送上来的中式甜点对着赵瑞笑着点头。恩,这甜点也非常有水准,“赵瑞,怎么挖到这种店。大师级水平啊!”   “陈叔听了会很高兴的。需要再打包几份吗?”赵瑞看着我,微笑着问。   “可以?”我眼睛亮着。 “李怀瑾,你很好养。”赵瑞笑容加深。   “不是太能吃了比较难养?很容易把人吃穷滴。”   “是吗?”赵瑞今天似乎比较爱笑,妖孽笑容层出不穷,“那我是不是需要多赚点才能养活你?”   我低头沉默了一阵,抬头笑了笑,“赵瑞,作为新世纪的新女性,我坚信我是能自己养活自己的。”   “李怀瑾。”赵瑞带上了几分认真,“我记得我说过你很聪明,对吧!”   隐隐已猜到接下来的话题,我有几分无奈。作为朋友,赵瑞确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失去了确实可惜。   “赵瑞。”我深吸了一口气儿,“我们维持原状吧,那样不是很好?”   这句话说完后是长久的沉默。我低下头,发现身侧的手竟不知不觉间握了起来。   刚想摇头自嘲地笑一个,赵瑞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有点讶异地抬起头,赵瑞的眼神中有着一丝黯然,却依旧笑得温和。   为什么吗?爱情的变故太多,代价太大,太不理性的东西都不容易掌控吧!我怔怔地想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长时间的沉默中,赵瑞笑了笑,笑容中有着一丝自嘲,继而换上了温和的笑容,“我知道了,我很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网络上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放心。”   “赵瑞,我很抱歉。”   “你不用跟我抱歉,永远不需要,知道吗?”赵瑞的手放在我的头上,宠溺的笑容中有着一丝的涩,“走了吗?我送你回去。”   “赵瑞,谢谢。”抱着美食我准备下车。   “李怀瑾,再见。”赵瑞微笑地告别。我微笑着点头,下了车。   再见,这样一句平常的话也许不再平常了吧。即便再见,也不可能再如从前了,这样一位骄傲的人,可是我能说的也只有抱歉。   抱着一大堆食物去攀涉大段的楼梯,突然发现那一大段的楼梯突然变得很短。   站在楼道上看着楼下的风景,人群,草地,教学楼一切那么远又那么近,可是就是这样最好吧,有着距离有着神秘感,毕竟当一切都□□裸地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将不再是这样的美好的风景了吧。   看着黑暗的天空,这样相似的天空中还是藏住了那一份刻骨的隐痛,外婆,我很抱歉,做不到跟你的约定。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不是吗?   抱着美食进宿舍,呼唤几孩子开饭。老大边啃美食边赞叹还边旁敲侧击。   “我说老大,你累不?还有,大头儿那娃哪去了?”   “四儿,吃着来历不明的粮食是会良心不安的,我这不是抚慰我的良心嘛。”老大啧啧地称赞着美食的同时回答着,“至于老二那孩子,传闻中今儿个是赵大美男生日,跟她家奸商祝寿去了。”   “赵大美男?”我愣住,“今天赵瑞生日?”   回答我的是两个肯定的点头。   “四儿,四儿,魂归来兮,想什么呢?”老大吼了一声。   “没事儿,老大,你这样吼,归来的魂也吓散了。”我有些无力地回答。   “四儿,看你那呆样,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今天赵瑞生日啊,怎么说都你挂名老师啊!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太不尊师重道了。”老大在那边摇头叹息,“唉!四儿,这多好一机会,多好一男人啊!你说现在网络上既然你们俩的关系都被传得不清不白了,虽然你这女主角还没完全露头,但是如果你用自己的清誉威胁赵美玉,你猜他会不会负责?”   “老大,累了,我洗洗睡了。”我有些疲惫地说着。   “四儿,我们的话题是不是让你很反感?”老大看着我的表现有点担忧。   “老大,女人想多很容易老的。”我淡淡地回一句。   “滚,专戳老娘痛处,浪费老娘表情。”老大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句,“俊俊,放下你手上的红枣糕捉拿犯人,审一下今晚犯人李某到底是从哪搜刮来的美食。”   ? ☆、淡化 ?  当大头儿那孩子带着一脸倦容在早上七点踹开了宿舍的门,咬着牙刷满嘴泡沫的老大兴奋地对我喷射泡沫,“老二,昨晚上跟陈大少在芙蓉帐中度了一夜春宵?”   我往旁边缩了缩,“老大,请注意你的淑女形象。”   “边儿去,老娘一柔柔弱弱女子啥时候没形象了?老二,坦白从宽。”老大一脸兴奋地继续喷射泡沫。   “老大,我洗洗睡了,昨晚上累瘫了。靠,一群疯子。”大头儿在老大一脸兴奋中倒头就睡,剩下老大在那边纠结地猜测着。   中午回到宿舍,老大对着我一副哀怨而又欲哭无泪的模样。   “老大,梨花一支春带雨才有效果,请自动收起你哀怨的表情,还我事实的真相。”   “四儿啊,你说是不是你啊,这么没道德的事儿啊,断了全世界的生活盼头儿啊……”老大的一串“啊”震得我一愣愣。   “老大,我没那么重要干了那么震惊世界的事儿吧。”我有些无语,“告儿姐,姐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了。”   “四儿啊,真不是你啊。”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赵瑞那些贴全被人黑了,啊,天杀的,你说到底是谁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啊。”我听完,眼角抽了抽,这应该说这谁那么有正义感终于为赵瑞伸张正义还世界一片安宁了。   当老大还在边难以置信地不断刷新页面,边质问着我干这事儿的可能性,同时还在哀叹着失去精神支柱的时候,那边躺在床上的大头儿幽幽地出声了,“老大,作为这贴被黑的现场见证人,我很肯定地告诉你,南儿还没变态到哪程度。靠,一群变态的疯子。”大头儿留下这话便幽幽地飘过去洗刷去了,留下我们俩面面相觑。   “老二,连着你跟陈大少那茬,给我一次交代清楚。”老大拍案。   “唉……”大头儿回我们一个幽幽的叹息,咬着包子吃得一脸纠结。   “说。”那边刚还PK得相当愉快的俊俊竟也停了下来,对着大头儿冷冷地说着。   “唉……”大头儿持续叹息,接着便幽幽开讲。   “话说,昨儿个奸商给我透露内部消息说赵大美男可能带着他传闻中的女人去见兄弟,于是我就为了大众的利益一咬牙给跟去了。唉,谁知道……”大头儿停顿着。   “说下去,又不学校破网速,你卡什么卡。”老大吼道。   “谁知道,人没见着,反而被我目睹了这一贴被黑的现场啊。啊,你知道那贴在我面前就那么被黑了,我的心那叫一个痛啊……”大头儿心痛道,“靠,我还以为他们说笑来着,谁知道就动那么几个手指,我的精神世界就崩溃了,啊…….不是人啊,不是人啊……”   “赵美男黑的?”老大眼睛在纠结中闪亮着。   大头儿摇了摇头,“美男的要求,他那发小下的手。唉,黑得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啊。”   “女朋友。”俊俊冷冷的声音有效地阻止了两人的持续哀怨。   “对啊,他那女朋友怎么回事儿啊。”老大被俊俊的提问惊醒,幽怨瞬间放下,兴奋地看着大头儿。   “木有看到啊,后来我趁赵美玉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过去套近乎,谁知道赵美男酒品那么好,什么都挖不出来,他就笑着看着我。不过,你们没看到那样的赵瑞,看着对谁都笑,但是就是感觉很不对劲儿。他那群发小明的暗的软的硬的都用上了就是挖不出任何东西,后来就陪着他在那儿喝,靠,一个个千杯不醉,喝到了四五点才把主角给喝醉了。”大头儿回忆着说。   “就那样?”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头儿,“他那女朋友呢?吵架了?分了?到底有没有啊?”   “就那样啊,奸商送我回来的时候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套他话就说赵瑞肯定不对劲儿,平常很节制、很淡漠一人,今天竟然喝那么醉,肯定有问题,再多就没有了。”大头儿陈述道。   “老二啊,作为一个为网络事业做贡献的工作者你是不合格的,这么好一机会你竟然就这样白白给浪费了,唉,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老大在一旁感叹。   赵瑞的贴子被黑在开始一段时间里引起不少的轰动,各方的猜测不断涌现。很多人猜测着是赵瑞的所为,也有很多人反驳着这一说法,但是没有谁真的会过去问赵瑞,也没有人能找到黑网站的IP,渐渐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贴子被黑后,有关赵瑞的信息还是会被不时地放上去,但是与我相关的信息却再也找不到任何踪影。   赵瑞的贴子被黑后各方的推测很快地被另一件事儿所掩盖,接着这事儿便以更快的速度继续在BBS上喧嚣着。那天,当大头儿那娃兴奋地点开BBS吼了一句“赵瑞的神秘女友啊!”时,半梦半醒中的我只是笑了笑。   当传言一天天地被证实,赵瑞与一美女在校园中出现的频率不断地提高时,终有个建筑学院的学生问出了“全世界”的心声。只是据女学生所言,赵瑞对于那美女是否自己女友的提问但笑不语。此一被认为是默认的信息以碎了无数少女的玻璃心为代价在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   有关赵瑞的信息还在喧嚣着,我们的生活依旧多彩多姿,只是隐隐已退去了几分的疯狂。老大婉拒了马老的连博要求开始准备着出国的事宜;大头儿也开始联系实习单位开始实习;俊俊依旧在网络的世界里PK得相当的愉快,只是某天,当两篇高质量的论文发表出来,立刻被葛老惊叹为佳作,从此也被连博的邀请缠绕着;二师兄在崩溃着论文,却早已被实习的公司一再力邀,最后以技术入股的形式在没出校门的时候已经当上了一中外合资公司的董事兼研发部经理;三师兄带领着我跟小六依旧在数据中崩溃着,却已隐隐有了几分做大师兄的责任,而刘师姐却依旧是刘师姐;方老门下的几个师兄师姐依旧忙碌着,小文也已慢慢地掌握了我们师门的透过现象看本质。   某天,老大跟大头儿在地主家还有余粮的情况下,扯上我跟俊俊继续在锦祥园里解决“人生大事”。回程的路上终于遇上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赵瑞的女朋友。   老大跟大头儿一边赞叹着那一干练的职业女性,一边哀叹着有一个美男的有主。赵瑞看到我们明显一愣,继而笑着道了一声“先忙了,再见。”便转身载着美女开车离去,冷冷的气息越发地浓郁。   当考试结束铃声的最后一下敲响,我们一个学期也就这样宣布结束。整个学校都沉浸在解放的气氛中,而在这时候,赵瑞即将完成他的讲师生涯的消息经过网络的传播飞速地穿梭在BBS上的每个角落。遗憾、唏嘘声一片,当然其中也有着不少的欢送声。   在很多人都遗憾着没见帅哥一面的时候一个名为“赵瑞的最后一课”的视频被疯狂转载。专业化的术语,通俗的讲介,飞扬的自信,淡漠的神色洗去了那个被称为“花瓶”的诋毁。课程的结束依旧是刺探、八卦的天下,而赵瑞依旧淡淡地微笑着很少回应。   抢完票回来的老大跟俊俊包袱一卷,准备走人,而我却被梁老拉了下来接受半个月的免费苦力锻炼。在老大的不舍,俊俊的微冷,大头儿一副一切有我的表情中,我迎来了我的第一个真正不用再去面对那一切的假期。   ? ☆、假期 ?  当半个月的苦力延长到了二十天,年二十八的晚上我结束了最后一个转换程序,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儿。那边二师兄跟小六已经着手收拾搬到实验室的行李,三师兄还在检测着终结程序。   “五师姐,你真不回家啊?”收拾好的小六问着“努力加餐饭”的我。   “恩。”我回答着,“跟家里说了,回家太麻烦。”   “小师妹啊,你不会是没买到票吧,那我就罪孽深重了。”二师兄收拾完行李坐到一旁跟我闲聊。   “师兄,抛下了我们的你确实是罪孽深重,我们比较喜欢你用物质去弥补你前段时间缺席给我们带来的精神上的损失。”我啃完包子,很认真地说,“至于那张车票,师兄你要知道中国铁道部门的春运是强悍的,我那是用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去成全中国的铁道部门。”   二师兄听后满意点头,“得,物质补偿是吧,师兄我刚领了薪水,我们火锅去?”   “师兄,折现吧。”三师兄伸着腰,呵欠着说,“外面非人的冷,你跟小□□小时后的飞机啊,误了你没关系,误了小六估计师父会提刀把你砍了。”   二师兄听后点头称是,接着便摸出了一把红包,“行,你仨过来,仨孩子一人一个。”二师兄很爽脆的出声。   我把红包稳妥地装进口袋,坏笑着开口,“二师兄,我们那边的风俗是婚了才给红包滴,你说你这什么意思啊?”   “对啊,师兄,那姑娘,那姑娘…...”三师兄兴奋地开口。   “得,你俩孩子收拾收拾回家洗洗睡了,小六,来,我们赶飞机去。”二师兄非常淡定地忽略三师兄和我的兴奋,提着包跟小六走了。   “三师兄,有没发现二师兄的功力进步了?”看着二师兄的背影,我幽幽地出声。   三师兄淡定地点头,“小师妹啊,淡定,淡定,被恋上的人不是介于牛A跟牛C之间的就是介于傻A跟傻C之间,你二师兄这是前者。”   我看着淡定的三师兄,有几分悲催地发现,“三师兄,你这是二师兄上身了么?”   “小师妹,跟我回家过年怎样?”收拾妥当,晃悠在确实相当冷的冷清校道,三师兄问着。   “师兄,跟你回家过年,我这是上门见家长啊?”我边走边跺脚驱寒,“师兄,你这是想毁我清白还是想借我走过场?”   “唉,我本将心照明月啊!师妹,你现在有俩选择,一是跟我回家过年,二是上我家拜年,师兄我怕你在这冰冷的天儿里客死异乡啊!”师兄非常认真地考虑着。   “师兄,有没有第三个选择?”我很认真地询问。   “你说呢?”师兄斜眼看着我。   “行,我带上家属行不?”   师兄听完我这话,在我身边转悠兴奋着,“赵瑞吗?小师妹啊,那个为了让你免受骚扰非常凶狠地把所有的贴都给黑了的人是他吧?”   “师兄,很抱歉告诉你,家属是大美人儿柳敏之,死心吧你。至于第二个问题,请去咨询你怀疑的对象,本人表示我脑中没有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我笑着。   “唉,美女换美男还是可以接受的。”师兄拍板,“有总比没有的好,成交了。”   “好了,师兄,明年见。”踏回宿舍,我挥了挥手。   婉拒了大头儿跟师兄的邀请,我在宿舍了躺了两天,大年三十的晚上还是受到了打扰,撇下写了一半的论文,很不情愿地拿起了电话。   “我说小妹啊,你一个人孤单寂寞不?”那头懒懒的声音。   听着熟悉的慵懒声音,心中还是不觉有着几丝异样的感觉,“大少爷,我如果说孤单寂寞你会飞过来抚慰我空虚的心灵?”   “那你还是继续空虚寂寞吧。”懒洋洋的声音持续着,“如果太寂寞就飞回来,保证绝对精彩无限。”   “再回去?大少爷,请谨记,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没有虐待与被虐的倾向。”我凉凉地说。   “唉,没良心啊,枉费我跟你地下作战了十几年啊,刚脱离了就忘了组织啊,一点革命情谊都没有啊。唉……”   “是,谢谢组织还记挂着流落在外的我。”我笑着回答。停顿了一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撒了个谎,“老哥,我过得挺好的,跟同学在一起看电影吃火锅呢。帮我问候爷爷跟大伯、伯母吧,不回了。”   “得,玩疯点啊,挂了。”懒懒的声音。   大年三十呢,看着窗外黑暗的风景,还真没有一点要过年的气氛,不过总比在那听着冷言冷语要好吧。关上手机免受信息的摧残,终是一夜无梦,舒适地过了一个平静的大年夜。   年初三的时候很艰难地从陈大少的手上抢过了大头儿陪我去三师兄家串门。   回程的路上,三师兄在我跟大头儿持续不断的幽怨目光下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说师妹啊,有事儿请发问,我坦白从宽,请不要再用那些可怕的眼光看着我。”   “我说师兄啊,藏得还真够深的啊。”我拍着师兄的肩,“小教师啊……”   “呵呵,师妹,我这不是很诚实吗?谁能否认他们是教师来着?”师兄有几分不好意思。   “靠,还小教师,那就俩泰斗。”大头儿愤愤出声,“师兄啊,丫不害我吗,有带这样吓蒙拐骗的吗?靠,我还是欺骗我大伯母才偷溜出来,谁能告诉我,为毛你爸妈跟我大伯那么熟啊,为毛啊!”   “呵呵,师妹啊,这不隔壁学校嘛。啊!到校门口了,我不送了。”三师兄在大头儿哀怨的眼神中很聪明地选择了逃避。向我们挥了挥手,三师兄很潇洒地转身离开。   “头儿,两学校离不太远,我们散步回去?”站在隔壁大学的门口,我询问道。   “南儿,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该给我个补偿啊?”大头儿看着急迫着回去的我问道。   “头儿,回去了,冷着呢。”我很淡定的忽略一切能阻挡我回去睡的任何可能性。   “唉,我的清誉啊,我的诚实度啊,我在大伯母眼中的乖乖女形象啊!”大头儿幽幽的眼神杀过来,“南儿,你也是帮凶。”   “好,大人你想小人怎么做?小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寒冷的天气中大头儿的眼神让我又再冷上几分。   “好,痛快,我们逛街去。”大头儿一副鱼儿上钩的模样。得,孩子跟着陈大奸商果然功力也精进了。只是,想去大头儿逛街那股可怕的精力,我微微地怯了。   “大人,小人以死谢罪可好?”我几分商榷的语气问着。   “你说呢?”大头儿危险地看着我。   得,大不了就回去抹药油躺两天,姐还耗得起。我一咬牙,“头儿,走,姐陪你。”   ? ☆、逛街 ?  “南儿,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当大头儿第N+1次问我同样的问题,我终于有了想要崩溃的冲动。   “头儿,我们逛了差不多五小时了。可否让小人稍歇片刻?”我有几分虚弱地问着。   “五小时?不是才刚逛不久?”大头儿有几分疑惑地看着我。看着疑惑的大头儿,我不由得相信大部分女人的体力绝对是从逛街上培养出来的。   大头儿看着无语的我,看了看我跟她手上满满的几大袋东西,“行,改天再买,南儿,走,姐请你吃大餐去。”   “不贵不吃,不高档不进。”我很有原则地坚持着。   “行,昨儿个奸商给了我个大红包,走,姐请得起。”大头儿豪爽地拍着我的肩。   跟着大头儿,循着我的“四不原则”,我们踏进了一家看似很高档的餐厅。   看着服务员很礼貌地拿着餐单走开,我终于把绷紧了一天的肌肉放松,这样舒服怎样坐。恩,比较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非常没有仪态地瘫坐在椅子上。   “头儿,这家椅子挺舒服的,不知哪买的。”坐在椅子上的我非常满意地叹息道。   大头儿非常淑女地端坐着,对我“谆谆教诲”着,“南儿,注意一点你的形象。有坐你那么豪迈的吗?”   我左右看了一下,得,正左边坐着俩很不错的帅哥,继续舒服地瘫坐着懒洋洋地出声,“头儿,一我没很风度地穿裙子,所以不必担心我豪不豪迈着问题。二我记得你是有家室的人儿了,死心吧你。三看那两帅哥的亲密劲儿,你以为你能插只脚进去?”   “真的?”大头儿眼睛闪亮着,“你确定?”   “俩戴着同款的戒指呢。”我瞄了一眼,继续平静地说。   “靠,真是啊,啊,我该哀叹一下两帅哥的有主还是该兴奋终于让我遇到俩极品BL啊?啊,南儿,哪个是攻哪个是受啊?”大头儿在那边凌乱而兴奋着。   “哟,这不是柳大小姐吗,介意我坐下吗?”一声音说着,接着我旁边便坐了一个不明人物。   “李小姐啊,我能说我介意吗?”大头儿那娃笑得完美,隐隐中有着几分冷。   “我说柳大小姐不是书香世家吗,这样的待客之道怕会贻笑大方吧。”身旁的声音有着几分的讥诮。   “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李小姐,孔子他老人家既然教导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我家人会非常了解我此刻的待客之道,更何况不请自来非礼也,李小姐,你确定你是我的客人?”大头儿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说什么呢你。”身边的声音有了一分不淡定,而大头儿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笑着。   “这位小姐,说你是损友呢。”为了不妨碍我的吃饭时间,我很好心的解释。   这时候,我身侧的李小姐终于意识到几乎是隐形的我,“我说你知不知道礼貌啊,插什么嘴,有没有家教啊?哟,我说,柳敏之你都交什么朋友,还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   那头,大头儿已经有了几分要拍案而起的冲动,我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她淡定,“这位小姐,有唐突的地方请见谅。”我很礼貌地回答。惹起了轻蔑眼神以及愤怒眼神两枚,唉,里外不是人啊。   幽幽地对着大头儿出声,“敏之啊。孔子曾经曰过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也。竖子,不足与语也。懂不?”   “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在大头儿回我一个带笑的眼神,李小姐转身已有几分愤怒时,一把清朗中隐着丝丝笑意的声音响起。   转过身,赵瑞带着兰博男齐皓站在了身后。“柳小姐,你们跟李小姐认识?”齐皓犹带着强忍得有几分辛苦的笑意问着,得,刚才的也应该被听得差不多了。   “不太熟啊。”大头儿那孩子很无辜的表情。   “你们两个来了。”身旁的李小姐非常优雅地站起来,非常优雅地问着毫无意义的寒暄。   赵瑞很冷漠地点了点头,“李小姐,既然来了我们进去吧。”转过身,寒意消了一些,“柳小姐,李怀瑾,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了。”说完便往里边的包厢走去。   他们走的同时,我们的美食也上桌了,我啃着美食问,“头儿,那对着你满身是刺儿的人儿谁啊?”   “肖想奸商以及他那几个发小的人儿。”大头儿很淡定地跟我解释。   “一次能肖想这么多人儿吗?”我有几分不可思议。   “这就是境界问题。”大头儿用着你少见多怪的眼神看着我,接着又加了一句,“跟他表妹刘妍妍还真一样儿样儿的。”   “刘妍妍?梁老那学生?”我吃惊着这种的关系,“刘妍妍什么来头?”   “高官三代呗,还能怎样?”大头儿有几分嗤笑。听后还是不觉有几分唏嘘,还真是后台硬着呢,只是可惜了梁老用着自己的努力打拼出来的声誉。   “南儿,你猜他们几个来这儿干嘛?一谈生意,二相亲,三叙旧,答案三选一。”大头儿问着,吃饱喝足的我们有几分无聊地进行着无奖竞猜。   “相亲吧。”我有些懒洋洋地回答。   “Please tell me way?”大头儿有几分兴奋。   “根据李大侦探的推测,有几个证据,一称呼不亲密,叙旧不太可能;二现在年初三,谈生意这种事儿不太可能,剩下就只有答案二了。”我咬着果汁管子回答着。   “Oh I see。”大头儿点头称是,“唉,人生一大悲剧啊,想不到赵美男也沦落到这地步啊,可悲可叹。”   “头儿,走了没?”加啃了两块蛋糕,我满足地点着头。   “南儿,你这样吃下去地主家也会没粮的,唉,谁那么不幸娶到你还真的除了赚钱就是破产。”大头儿看着我的模样一脸的挑衅。   “头儿,放心,至少我不败家。”看着脚边满满的东西我很放心地说。   “靠,丫欠抽,自己洗碗去。”大头儿说完这句,非常没有言出必行的概念地招来了服务员准备买单。   “这位女士,赵先生已经帮你们付款了。”服务员非常客气地说着。   “赵瑞?”大头儿既兴奋又疑惑,得到的是服务员非常肯定的点头。   “吃完了?”在大头儿还沉浸在被美男请吃饭的兴奋时,身后响起了齐皓的声音。我微笑地点了点头儿,轻推了还在魂游的大头儿。   “齐皓,相完亲了?”回魂的大头儿非常直接地来了一句。   “相亲?”齐皓有几分不相信,“我需要沦落这地步?”   “真不是?”大头儿一副我晓得的表情,“不用太介意,姐不会看不起你的。”   “靠,被骚扰来着。”齐皓有些炸毛,“对了,待会儿你们还逛吗?”齐皓看着我们脚边的物件有几分不确定地问着这问题。   想起我那快报废了的脚,我很坚定地摇头。   “那好,等会儿我们载你们回去。”齐皓兴奋地做到了我旁边,奸计得逞的模样。   “我说齐皓,用我们挡桃花这事儿做得不厚道吧。”我笑着说。   “小姑娘真聪明。”齐皓笑着,很满意地点头。   ? ☆、家长 ?  “爸、妈、小姨。”跟我们聊得愉快的齐皓突然恭敬地站了起来。我们跟着站了起来,迎面俩中年男人,三个中年女人,一美女、一帅哥外加赵瑞一群人阵容庞大地出现在视线中。   “阿姨,伯伯们好。”大头儿那孩子很有礼貌地问好。   “小敏啊,也来吃饭?小航那孩子呢?”一气韵端庄的中年美人儿温声对大头儿说着,观察了下,这位气质美女跟另一位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齐皓母亲或者小姨。   那边大头儿跟两位气质美女聊着,这厢,刚才那美人儿隐隐有了一丝的不耐烦加恨意。只见她轻肘了一下身边的帅哥,帅哥很训练有数地出声,“阿姨,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小西,我先送爸妈回去再回来送你。”   “这样啊,小皓,你送一下小西回去吧。”那边,俩美女停止了跟大头儿的交谈,另一气质美女对着齐皓说。   “哦,是这样的,妈,刚刚子航打电话叫我送一下柳敏之呢。”齐皓那孩子很淡定地扯着谎。   “那小瑞你送一下李小姐。”齐皓的小姨出声。   “呵呵,小姨啊……”齐皓很意味深长地看着被自己拉过视线的人儿,“估计你儿子得送另一位李小姐回去。”   在众人很疑惑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赵瑞一脸抱歉地看着我。看着赵瑞皱眉瞪了一眼齐皓,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这状态叫躺着也中枪,还真是被拿来挡桃花了。我往旁边的人群缩了缩,不断地自我催眠着我是隐形的,我是隐形的。   “小瑞啊,这小姑娘是?”很明显的,在物质的世界里,意识还需要再进一步努力。在齐皓小姨、赵瑞母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问着的时候,我脑海中晃悠着这个句子。   “阿姨,伯伯们好。”微笑着打招呼,“我是柳敏之的同学。”   “好好。”赵母笑容灿烂上了几分。现在仔细看了一下,赵瑞跟他母亲长得不算特别像,但是气质却很好地继承了,一样的温润。   “妈,这是李怀瑾。方老的得意门生,梁老的师侄。”赵瑞很奇怪地拉出了方老跟梁老。   “哦,是那孩子啊。”赵母有几分了然地点头,但却看得我一愣。   “妈,刚才柳小姐跟我说李怀瑾在学校还有个项目没完成,所以拜托我先送她回去。那我们就先走了。”赵瑞也很淡定地胡扯,果然还真是表兄弟啊。   “哦,这样啊。”赵母听到这回答眼睛明显暗了下去。   “小瑞啊,不用太感谢表哥啊。”走到门口的齐皓拍着赵瑞的肩说着,得到的是赵瑞的皱眉吐槽。   “好了,既然这样,南儿,跟我回家去?”大头儿拉住我的手。   “头儿,经过今天我想我需要躺上两三天才能恢复正常呢,再说,去你家嘛……”我抚着下巴思索着。   “靠,我家里人会吃人啊。连张师兄家你都糊里糊涂地去了,你是有多嫌弃我家啊?”大头儿愤怒地说着。   我呵呵笑了两声,“头儿,你家里人我不知道,你会吃人我倒是知道的。再说,我论文真还没写完呢。”   “你确定你一天到晚对着电脑写论文的状态正常?”   “非常正常。”我很肯定地回答。   “行,给你俩选择,一是跟我回家,二是每天被我骚扰。”   听着大头儿的话,我有几分崩溃地接话,“头儿,你这是求爱吗?你家男人会崩溃的……”大头的一个眼神制止了我的继续崩溃,“好,我选择三,你跟我回宿舍。”我很干脆地回答。   “李怀瑾,你一个人在宿舍?”在我跟大头儿还在纠结着一二三的选择时,赵瑞问道。   我点头,“怎么了吗?”   “一个女孩子在宿舍会不会很危险?”赵瑞皱眉,“要不……”赵瑞停顿着。   “放心放心,我们这些穷学生要财没财要色没色,再说都过年了,贼都放假了。很安全的。”我强调着。   “好了,走吧,大头儿,你妈妈催了好几次了,快回家吧。”   “南儿,你是诚心老大毁灭我。”大头儿哀怨地看着我。得,又来这招。   “头儿,你这如果被毁灭了估计也没感觉了,所以不用太担心。”我笑着回答。   “你滚。”大头儿挥手,“姐过两天回去陪你。”   坐赵瑞的车回学校似乎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一路上是例牌的沉默。   “李怀瑾,为什么不回家过年?”沉默了一段,注意着路况的赵瑞突然发问。   “弄完实验室的数据太迟了,路程远,票贵难求,我一穷学生啊。”我用上了曾被无数人问过的问题的答案。   “你缺钱?要不我先借你?”赵瑞认真地说。   “开玩笑,开玩笑,不差那车票钱,梁老的实验室是有补助加工资的。我这是喊穷喊习惯了。”我赶紧解释。   “你一个人安不安全?”赵瑞在今晚用第二种说法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没问题的,隔壁宿舍也有人的,下面还有管理员。”   “嗯,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赵瑞转过身微笑着说。   “不用麻烦了。”快捷的接完,我有着几分尴尬。   “我记得我们还是朋友来着。”依旧清朗的语气,认真看着前方的赵瑞让人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对,对,这不麻烦嘛,再说,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依旧尴尬地补充着,得到的是赵瑞的点头以及一车的沉默。   “接下去的假期有什么打算?”一个红绿灯后,沉默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吃饭、睡觉、玩电脑。”我很诚实地回答。   “李怀瑾,你的假期很无趣。”赵瑞很肯定地下评语。   “嗯,赵瑞同志,请不要侮辱我们宅女的生活,我们物质世界是无趣的,精神世界是强大的。”我很坚定地维护着自己多彩的假期生活。   “行,你可以在正常的物质世界也强大。后天我们有个聚会,一起去吧。”在评论完我的无趣假期后,赵瑞努力地改善着我的物质世界。   “呵呵,还有个论文没敲完呢,你们玩的开心点。”根据精神世界强大可以忽略物质世界无趣的我的宅女原则,我很淡定地拒绝任何想要摧毁我的完美假期的活动。   “恩。”赵瑞点头。   ? ☆、聚会 ?  在我一脸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赵瑞的邀请后,还是很没有原则地在大头儿的威逼利诱中在两天后的晚上出现在了赵瑞他们的聚会上。   抱着零食,我把自己缩在了最不显眼的角落愉快地啃着。满意着自己的位置以及多吃不出声的态度,在喧闹的包厢里我愉快地看着周围所谓的“夜生活”。   看着周围愈来愈热闹的气氛,我有些无语地继续缩了缩,将自己完全缩到了阴影里。   “南儿,你干嘛,缩角落里面,出来玩啊。”高歌了一曲的大头儿有几分喘地挤到了我的旁边,连带着陈大少也挤了过来。   “我说陈子航啊,你用得着像牛皮糖那样贴那么紧吗?你是想刺激我们孤家寡人吗?”齐皓的声音不高却在这个并不算小的包厢里回荡着。   “靠,丫用得着用麦克风喊吗?”想要说服我的大头儿很愤怒地出了声。   “敏儿,别那么粗鲁。”陈大少搂过大头儿,“齐皓啊,没人逼你是孤家寡人的啊!谁叫你抛弃了那李家大小姐啊。”淡淡地一句话让齐皓“靠”的一声传遍了每个角落。   “齐皓,收起你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你斗不过他的。”秦语柔的窝在温大少的怀里笑得眉目弯弯。   “唉,又一对痴男怨女。”齐皓的声音又起。只是“痴男怨女”嘛,我嘴角还是不由得又抽了抽。   “周汉,站住,你鬼鬼祟祟地溜到角落干嘛?”感叹完“痴男怨女”的齐皓一把逮住了刚进来的周汉。   周汉摸着头憨态尽显,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出声,“刚刚在门口看到李小西她们,她们说没包厢所以……”   “所以?”齐皓危险地看着他,“所以你经不起美女诱惑答应了让她们进来?靠,丫怎么在安全部混啊,这女间谍美人计一用,我们小市民的生命就完全保障了。靠,这种没技术含量的话儿你也相信,白活了白活了,白跟我们混了那么久……”   在齐皓长吁短叹的时候,陈大少出声了,“齐皓啊,不刚感叹你孤家寡人吗?这不大好的机会结束你的单身生活?”凉凉地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兴味。   “靠,没人性……还好我不是最危险的。”齐皓环视了一下,一把推开了大头儿跟陈大少,“怀瑾啊,我们俩今晚上凑合凑合?”   “齐先生,我们不熟。”我快速地撇清关系。   “怀瑾啊……”齐皓卖起了萌。   “靠,你一大男人卖萌?你好意思!”大头儿一句话惹起了齐皓的神伤。   “唉,你不懂,你不懂……”黯然神伤的眼神,“那一批如饥似渴的女人就一代号——麻烦。谁惹上谁倒霉。我的清白,我的自由……”   在齐皓的哀叹声中,刘妍妍带着三个美女推开了包厢的门,看得出来那仨美女其中一个就是我们两天前遇到的小西。   “大家晚上好,希望不介意我们骚扰。”刘妍妍很礼貌地出声。   “不打扰,一起玩儿有意思点。”温大少出声。   “对啊,妍妍,小西带你们朋友过来坐。”秦语柔有几分狡黠的目光亮亮地看着门口几个人。   “知道骚扰了还来。”齐皓在我身边嘀咕着。   看着刘妍妍,有几分惊讶,想起她跟赵瑞那天十分不熟悉的对话微微疑惑,记得前两天遇到那小西美女俩人明明又不像不熟来着?   依据“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真理,我很虚心地发问,“齐皓,那边刘妍妍跟那小西是亲戚吧。”   “对啊。”齐皓转头看着我,“认识?”   “刘妍妍是我们学校梁教授的学生,我是梁教授半个学生。”我很诚实地回答,“你们跟她们几个很熟?”   “一般吧。”齐皓回答,“放心,你齐哥我不会移情别恋的。”齐皓一脸坏笑。   我黑线,疑惑加重,喃喃地出声,“可是,不对啊。”   “啥子不对?说出来哥给你解疑解疑。”齐皓似乎也勾起了好奇。   我微微思索了下,“赵瑞好像不认识刘妍妍啊?为什么啊?”我一副小学生求解模样。   “怀瑾啊,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认识,难道…..”齐皓兴味地看着我。   “齐大少爷,请抛下你不纯洁的思想。那天我们跟你表弟校园相遇,刚好目睹了一幕你表弟冷漠地拒绝被他称为刘同学的我的挂名师姐刘妍妍同学。”   “真的?够爷们。”齐皓兴奋,继而思索着“他们两个?对了,那刘妍妍是我们高二的时候才跟他爸调过来的,小瑞高二的时候被他家踹到了英国,所以应该还不认识。”   “哦。”我点头表示理解。   在我们在一边探讨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的时候,那边的气氛也被调动了起来。看得出来刘妍妍她们那一批人是很会玩儿的,只一会儿就把原来冷下去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就在气氛慢慢回升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赵瑞疑惑地看了场内一眼转身便想关上门。   “赵瑞。”呆滞了0.01秒的刘妍妍出声喊住了想要离去的身影。   赵瑞再次往包厢内扫视了一眼,对着我的方向微微地笑了下便踏了进来。对着温大少的方向,赵瑞温声地说,“以为走错了,不好意思,来迟了。”   “赵瑞啊,你病……”秦语柔的话儿还没说完,刘妍妍便接了过去,“那自罚三杯。”   “行。”赵瑞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喝了起来。喝完便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唉,我都挑那么不起眼的方向坐了,你一来我的不起眼都变高调了好不。我哀叹着我的好位置的毁灭,那边齐皓被大头儿拉了过去,赵瑞一把坐到了齐皓刚才的位置。   “怎么来了?”赵瑞温声问。   “被威逼利诱,觉悟太低,抵受不了诱惑。”我咬着薯片答道。   赵瑞笑了笑,“她们怎么也在?”   “据目击者李某所见,你发小周汉的安全系统消受不了美人恩所以放进来毒害小市民了。”我几分玩笑成分的说着。   “今晚上帮我挡一下?”赵瑞看着那边有几分疯狂的玩法,转头对我说着。   “嘻嘻,你迟了一步。”我一脸奸笑,“你表哥跟我凑合了。”   “你认为他的危险性有我高?”赵瑞挑着眉,一脸认真的模样让我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出来,“赵瑞,你这是疑问句?”   “肯定句。”赵瑞笑着。   “可惜啊,那刘妍妍的攻击性太强,我怕会被一掌拍到灰飞烟灭。”我瞄了一眼那道把我炙热的怨恨眼光,几分笑意地答着。   赵瑞挑眉,“既然你都可以为老师插个几刀了,为朋友再插个几刀有什么问题?”   我清了清喉咙对着赵瑞摇了摇手指,“赵瑞同学,为老师插个几刀那叫尊师重道,为朋友插个几刀那叫傻不拉几。所以我一般做的事儿是插朋友两刀。”   看着慢慢且危险地逼近的刘妍妍,我又往里缩了缩,准备为她在我跟赵瑞之间留上个位置。   旁边的赵瑞微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们之间被我可以缩出来的位置,笑道,“你以为我们之间的位置容得下她?”   “挤一挤总是可以的。”我目测着缩出来的距离,又看了看刘妍妍的臀部,很肯定地回答。   正在我欣喜地看着刘妍妍离我的位置只有三步的距离的时候,赵瑞坐了过来,在耳边悄悄地笑着说,“你以为你逃得掉?插朋友两刀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做好准备吧,李怀瑾同学。”   看着刘妍妍恨恨的眼神,我思索着,今天的赵瑞非常非常不对劲儿。   “赵瑞,你今天发烧了吗?”我轻声且不确定地问着。   “刚吃药了,别担心。”赵瑞对我笑着,拿过我手中的零食盘子愉快地吃了起来。我接收着刘妍妍的目光非常欲哭无泪地看着旁边一点儿都不正常的赵瑞。   ? ☆、病人 ?  “赵瑞,巧啊。”露出无暇可击的微笑跟赵瑞打了个招呼,赵瑞只是微微地点了个头儿。刘妍妍愤愤地坐到了赵瑞另一边。   “师妹怎么也来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刘妍妍的眼神中那一丝倨傲不可忽略。   “师姐,晚上好啊。”我放下饮料打着招呼。   “你跟着赵瑞的短期培训已经结束了吧,怎么?今天还培训来着?”刘妍妍看着我,一脸的不善。   我看了下那边儿大头儿兴致勃勃的看戏模样微微地叹息,老实回答应该比令美女误会要划算。   “我跟…..”   “这位姑娘,这应该与你无关吧。”我还没撇清我跟赵瑞的关系,那边赵瑞已经开始快准狠地撂下了一句。我盯着赵瑞特别想骂句脏话。我说哥们儿啊,你演戏我看我是欢迎的,干嘛拖我下水啊,我是无辜的啊。   “赵瑞,我记得我跟你介绍过,我叫刘妍妍吧。”刘妍妍有几分责怪的意味,转而又是一笑,“既然这样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刘妍妍,我父亲是……”   “刘小姐,我对令尊不感兴趣。很高兴认识你。”赵瑞的眉轻微地一皱,继而温和地打断了刘妍妍的继续介绍。   “嗯。”被打断的刘妍妍有几分不愉快,“师妹,怎么不见张望年师兄?吵架了?”我看戏看得还算可以的时候,一个问题把我庆幸的路人甲形象打破。   看着刘妍妍有几分恶意的眼神,我想泪奔,同学我是无辜的,你想追求赵瑞就放手去啊,干嘛玷污我跟三师兄的友好关系啊。   “师姐,你想多了。”我淡淡地撇清。   “南儿,过来研究一下扑克。”大头儿的一声呼唤解救了无辜的我,我站起来兴奋地准备走。   “那么急干嘛?”赵瑞拉住了我的手,暗中一使劲儿,我又落到了原位,“毛毛躁躁的。”我看着赵瑞,欲哭无泪,兄弟啊,你不拉我我能毛躁吗?   “走吧,过去。”赵瑞站了起来,温和地对我说。   “兄弟啊,不就一女人嘛,你把她冷冻了不就行了,不需要牺牲自己的清誉吧。”走着过去,我低声说着。   “这样快捷点,而且我不介意自己的清誉。”赵瑞对我露出了个“君子笑”。靠,又有美男计,你不在意清誉我还在意呢。   “赵瑞,你确定你今天正常?”终于问出了疑惑已久的问题。   “吃药了,算正常吧。”赵瑞很认真地回答。此刻的我很有打120的冲动,医院啊,把你的病人收回去吧。   “南儿,敌军不好对付吧。”大头儿扯过我,几分刺探性地问道。   “头儿,你要相信,如果不是今晚上我是托儿的命,那刘大小姐连眼角都不会看我一眼。”我很坦诚地陈述着。   “李怀瑾,今个儿辛苦了,今晚赵瑞就拜托你了,别让他让人给扑倒了。”陈子航托孤式的语气。   “陈大少,我坚信赵瑞冰冻人以及拒绝人的能力。”   陈子航笑了笑,“你不懂,他现在的战斗力不可预测,如果被逼急了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所以为了我们大众的安全,今晚辛苦你了。”   “陈少爷啊,你总得给我解释清楚吧。这样给我装个炸弹在身边,我很危险的。而且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对着兄弟不是很好吧。”   “你放心,你很安全的,那小子进来不靠你身边坐了吗?放心,而且就因为负责我才叫你看着他的,相信我。”在我极度不相信的眼光中,陈大少加了一句,“就算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敏儿吧。”   我淡定地摇了摇手指,“头儿的可信度比你还低。”   “靠,丫欠抽。”大头儿给我头儿来了几下,接着扯了扯陈子航的袖子,“奸商,解释解释。”   “呵呵,他今天心情非常不好。”陈大少笑笑的一句话便不再言语,让我跟大头儿面面相觑。他不是心情不好而是不正常好不好。   从洗手间回来的赵瑞一把拨开了坐在我身边刚从那几姑娘身边脱离了齐皓。我疑惑于一向温和的赵瑞的表现,而齐皓只是问了句让人疑惑的话,“还没好?”   “你说呢?”已经有几分低沉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危险的表情。   “恩,了解,又严重。”说完这句,齐皓飞速地离开。看着齐皓“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有几分危机意识地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人。此时的赵瑞只是在我身旁坐着,靠着沙发在闭目养神,而刘妍妍的眼神一直凶狠地穿透着我。天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南儿,过来玩游戏。”大头儿在一堆人中抬头对我喊着。   刚想起来,旁边的秦语柔眼睛带着笑意地对我说,“怀瑾啊,你在这陪一下赵瑞就好。”   我看了下刚睁开眼睛又闭上的人,疑惑地问着,“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赵瑞闭上的眼睛又再睁开,“李怀瑾,想过去玩儿?”声音明显比刚进来的时候低上了很多。   为摆脱这莫名其妙的境况,我很坚定地点头。   “那走吧。”在我刚走了两步的时候,赵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起吧。”   “你好好休息。”我快速地回答。天啊,我这一走就为了拜托这一莫名其妙的境遇,你跟过来我还过去干嘛啊。   “那你也坐下吧。”很理所当然的语气。   “靠。”在纠结与莫名其妙中我终于愤怒了,“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烧了。”说完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赵瑞的额头。在触碰了0.5秒后,我终于察觉到我这行为有个通俗的专业术语——揩油。我在揩赵瑞的油,被这个想法吓得不轻,缩手刚想松开,赵瑞的手按了上来,停住了我想要松开的手。   “还烧吗?”赵瑞很认真的询问语气。   “呵呵,很正常很正常。”我讪讪地答着,抽出了手。   “嗯。”赵瑞点头,用着很乖巧的声音应答着,让我真的囧了。   “赵瑞,师妹,你们呆在那儿干嘛?一起过来玩儿吧。”刘妍妍的声音响起。   “过去吗?”在刘妍妍已经愤恨了的眼神,跟赵瑞情况不明的双重压迫下,我还是权衡了一下发问。   “过去吧。”赵瑞温和地笑着,说完便起来往那边走过去。恩,看样子很正常啊,难道我刚才的是错觉,其实我没揩油来着?我凌乱地想着,跟着赵瑞飘了过去。   “赵瑞,我再一次确认一下,你今天是不是发烧了?”我很认真地为了我的安全发问。   “你摸都摸过了,你还不清楚吗?”赵瑞低低的声音却震得我一愣。靠,这都什么跟什么,今天跟他说话就没有正常的时候。我这还挑拨他说话不是找虐吗?   ? ☆、狠 ?  “师妹啊,你还真难请啊。”刚走进桌边,刘妍妍冷冷的声音便响了起了。   大头儿在桌子下拉了拉我的衣服,眼神□□裸地写着俩字,“报复。”   “头儿,为了我今晚以及今后莫名其妙地成为刘同学的假想敌,我要求你这个始作俑者赔偿我精神损失。”我俯在大头儿的耳边幽幽地说着。   坐正身子,刚想出声,赵瑞低低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以前的清朗,“刘小姐这是在责怪我难请?”   情况的突变令刘妍妍有几分措手不及,只见惊讶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赵瑞,你说笑了。”   “是吗?”冷冷低低的声音令场内有着几分低压。恩,传说中的气场。   “我们开玩儿吧。”秦语柔的声音使低压的空气回升,其他人也适时地回应着,而赵瑞也冷冷地不再吭声。   “今天赵瑞被盗号了?”大头儿扯过我不解地问着。   “我也想知道。”我幽幽地回了一句。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转酒瓶决定,怎么样?”在赵瑞的冷漠中醒过来刘妍妍出声道。   我跟大头儿他们互换了一下眼神,“我能回句儿不怎么样吗?”大头儿一脸鄙视地看着。   “我也想回句儿我反对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游戏。”秦语柔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我们身边,轻声的说着。得到“你是我们组织的”的眼神两枚。   “人数太多了吧。”周汉很实诚地回答。   “那分组吧。”李小西同志终于得到了出场的机会,点了一下人数,“现在十二个人分六组吧。”   我跟大头儿对视了一下,得,这次比较团结。而秦语柔却一副被组织抛弃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们俩。   “美人儿,你是想从了大爷我?”我挑起了秦语柔的下巴,一副好色恶霸的模样。   一只手伸了出来搂过了秦语柔以避免我的挑逗,温大少微笑地看着我,“李怀瑾,这是我女人,是有归宿的。”   “唉,欺负孤家寡人啊……”我叹息。   “敏儿,过来。”陈大少的声音响起,拉过了很没有立场的大头儿,我看着面前的两对,再次幽幽地出声,“欺负孤家寡人啊……”   “美人儿,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凑合凑合吧。”齐皓看着我笑着说。   “赵瑞,我跟你一组吧。”刘妍妍说话的同时,手自然地圈上了赵瑞的手臂。只是,赵瑞很不给面子地皱了皱眉,然后轻轻地低低地吐了两个字,“放手。”气氛在赵瑞这两个字吐出的时候再次僵了。   沉默的气氛在延续着,而周围的人似乎也没有想要缓和气氛的意思,也可以说是再一次被气场给吓到了。我环视了一下,刘瑞那几个发小一脸兴味地看着戏,得,不是被震住了而是被八卦给勾起了好奇心。   “赵瑞,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一连遭到拒绝且找不到台阶下的刘妍妍终于红着眼眶甩开了赵瑞的手。   “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不熟。”赵瑞依旧冷冷的声音。   “你……”泪水盈满了眼框,恩,确实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美女就是美女这模样比哭了出来还要惹人怜啊。   “赵瑞,过了。”温大少的声音在这时候加了进来   赵瑞看了看欲哭不哭咬紧嘴唇的刘妍妍,微微地皱了皱眉,“刘小姐,我很抱歉,我不习惯陌生人的身体接触,反应过激了请见谅。”   “哼,有什么了不起。”刘妍妍一脸倨傲,丝毫没有了片刻前的委屈与梨花带雨,“刘瑞,我告儿你,别再幻想我还会接受你。哼。”说完,带上那仨姑娘走了。   留下来的我们面面相觑,正确来说,只有我跟大头儿面面相觑,而那几个只是一脸兴味地看着赵瑞。   “小瑞啊,那么没眼光追求那极品媸儿啊。”齐皓幸灾乐祸地说着。   “你认为有可能?”冷而不屑的声音,厌恶味儿浓郁。   “南儿,是我分泌失调产生幻觉还是赵瑞真的被盗号了?”大头儿一脸纠结地看着我,“世界在我面前是不是扭曲了。”   我盯着赵瑞也有几分的不可思议,“头儿,很夜了,要不我们先撤了,明天睡醒还可以催眠自己说是幻觉来着。”   “恩。有道理。”大头儿赞同道。   跟他们告别,遇到的阻力超乎想象的大。无数的说辞在他们面前都被轻易地击破。   “得,想走是吧,竖着走着进来,横着抬出去就让你们离开。”秦语柔非常豪气的一句话一锤定音。   “头儿,你是不是骗我进了黑店啊。”我悲痛地看着大头儿,而大头儿一脸幽怨地看着陈大少。   “行,我替她们喝总行了吧。”陈大少无奈地看着那批发小。   “奸商,这就教导你交友要谨慎啊。”大头儿拍着陈子航的肩感慨地说着,“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啊……”   当一大箱啤酒被扛了进来的时候,无奈的陈大少再无奈上了几分,“你们需要玩儿这么大吗?”   “陈子航,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呢,帮柳敏之喝上三瓶就行了。至于李怀瑾嘛,小姑娘今个儿进来就没碰过酒吧?”齐皓危险地靠近我。   “齐皓,我记得帮你挡了几次桃花来着,不带这样忘恩负义的。”我笑着。   “李怀瑾啊,可惜,今晚这场子不是我的,主人家在那边呢。”齐皓指着笑着开怀的温氏夫妇,“得,哥们讲义气,你就喝一杯剩下的哥们给你干了。”说完,干净利落地倒了一杯。得,这事儿干得不少,不然不会那么干脆。   接过酒,刚碰到嘴边,旁边便伸过来一只手拿走了我的杯子,“我替她喝。”赵瑞低低的声音说完便喝完了杯中的酒。   “小瑞啊,替喝可不止是一杯啊,再说,你跟人家小姑娘什么关系啊?”齐皓坏笑着。   “你认为呢?”赵瑞危险地看着齐皓,低低地笑着说,“酒拿上来。”   “行了,别吓坏她们了,跟你们闹着玩儿呢。”秦语柔笑着说,“赵瑞,你病还没好呢,别喝那么多。”   赵瑞点了点头,转身对我说,“我送你回去。”非常肯定的语气,估算了下今晚赵瑞的反常表现还心有余悸。   “不用了,我跟陈子航的车就行,你病着呢。”非常好商量的语气带上了一分的担忧,自认演绎得非常好。   “放心,我们绝对把她安全地扔到宿舍。”大头儿那孩子非常配合地加了进来。   “我送你。”赵瑞非常强硬的声音,惹得大头儿侧目。而赵瑞的发小们神情倒非常平静。   “真不用。”   “你是信不过我的技术还是怎样?”赵瑞的笑中带上了几分的危险。   在我非常欲哭无泪地带上赵瑞的车之前,大头儿那娃拉住我,在我耳边悄声说着,“原本想拉你跟我一起在奸商那儿挖赵瑞异常的八卦的,可惜可惜。不过放心,姐回去给你详细地转述。”   “赵瑞,病了还要麻烦你送我回来真不好意思啊。”为了避免赵瑞不可预测的攻击性,我还是很聪明地先感谢,感谢你不至于还把我怎样吧。只是此刻的自己太低估了赵瑞的能耐。   “是挺麻烦的,不是说今天不来吗?”冷冷的低声中终于听出了是感冒时的鼻音。只是,我记得我都非常不识时务地准备当电灯泡搭陈大少的车了,是你危险地刹住我的啊。   “呵呵,不好意思啊。”态度良好地认错,不要招惹今天的赵瑞是我用今天的所见所闻得出的结论。赵瑞用沉默回答着我。   “我今天说的话是认真的。”沉默过后赵瑞来了没头没尾的一句。   “厄?你说什么?”我思索良久得不到答案,只好非常冒着危险问。   红灯下,赵瑞抓紧方向盘冷冷地看着我,微微地勾出来几分自嘲,“好,当我没说。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知道会不会把今天的话儿给坐实了。”冷冷的说完这句,绿灯一亮便以十分快的速度穿梭在算得上有几分拥挤的车道。   握紧车把,我定定地看着前面飞速而过的车辆,不再出声。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我轻轻舒了口气儿,松开的手上满满的都是粘稠的感觉,轻抚了一下脸,冷冰冰的,还好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没有流出冷汗。   打开车门时,赵瑞叫住了准备出来的我,“我很抱歉。”赵瑞的眼神中有着懊恼以及一闪而过决然。   “病了心情不好是正常的。”我笑了笑,“开车小心点,回去早点休息。”   走出了两步,还是忍不住转了身,对着那个伏在方向盘的赵瑞轻轻地出声,“赵瑞,对不起,不是你的问题。”   赵瑞从方向盘上抬起头儿,眼神中一片黯然,“我宁愿你不知道我说什么,这样我还可以……”声音很低,但是我却听清楚了。   “李怀瑾,你真他妈狠……”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赵瑞勾起嘴角说出了我从他那儿听到的第一句脏话。勾起的嘴角配上那一片黯然的眼神突然有着令人莫名心惊的熟悉感,心中不自觉地一痛。我最终还是伤害了人,以我最熟悉的方式。赵瑞,如果能遗忘就遗忘吧,真的不值得。   ? ☆、翻译兼职 ?  假期总是短暂,当又一场大雪覆盖的时候,寒风萧瑟的校园再次拥挤了起来。   当俊俊“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直博”时,她在电脑上愉快地PK的时间慢慢地减少,更多的是陪着我跟老大上图书馆奋斗去。   老大一直忙着准备着出国的事宜,奔忙在各个试场里,终于把GRE攻下了,托福过了,雅思也双保险地攻下了,现在却为口语忙碌着。当我第N次强调她的美语程度可以媲美正宗的美国人时,她终于醒悟,“靠,丫四六级低空飞,雅思没过,托福没考,你框老娘。”于是继续开始荼毒我们。   大头儿依旧在实习公司跟学校两头跑,只是相较于上学期的做做样子,这学期似乎终于慢慢地有了几分的实习生的自觉。   当读博的事宜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份中旬,二师兄的毕业论文终于告一段落,拉上我们享受着最后的学生生活,空气中隐隐的终于带上了几分分离的味道。   二师兄答辩结束后,带上博士帽拉着我们拍照的那一刻突然红了眼眶。读本的时候曾有个老师说过,选择读研的人都很理性,理性地拒绝一起可以阻止自己前进的障碍,那时候听完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现在回首,对比那些一毕业就踏出社会的人,理智的我们却还很稚嫩。   小时候总是很俗气地用上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的句子,长大了一些我们懂得了岁月是把杀猪刀。可是细想一下,也许并不是时光过得太快,也不是岁月的无情,而是环境的转变总在那么一瞬间让我们无所适从。那句同学在本科毕业时候写在笔记本上的话现在读起来竟有了几分令人哽咽的无奈:一出社会就发现自己瞬间苍老了。   当暑假又至,我才发现这是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硕士研究生暑期,却也是最后一个了,这一年的暑期宿舍难得地全体留了下来。   老大忙着自己的事情往往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头儿诱惑了非常非常空闲的俊俊到了陈子航公司旗下的某个出版社实习去了。而我奔忙在梁老实验室、二师兄公司和偶然的翻译场合。   翻译的工作从大二的时候便开始,一直到现在。从开始的菜鸟到现在的元老级人物的过程我一直掩饰得很好。如果不是那天一时抽了只看薪金没看公司便接了工作的话,我相信一直到毕业,她们都会一直把我的外语程度定格为“丫四六级低空飞,雅思没过,托福没考。”   站在那栋高大的建筑外,心中微微地暗叹。   “妞,跟你家男人说,我能临阵退缩吗?”我弱弱地问着前面打扮得一身女强人模样的女子。   “你说呢?”妞露出了亮白亮白的牙齿,“小李子啊,想当初不是我们慧眼识英雄,一眼相中了中文系的你,你认为你能在瞬间成为小富婆,你认为你的才能能被挖掘,你认为…….”   “得,我们走。”为了避免再被想当年,我很视死如归地说。   “这就对了,不枉我退了那小子力邀你过来。”妞眼睛亮亮的,“你说你这么视死如归干嘛,听曾经到这公司工作的人说这公司帅哥一堆堆的,你不知道这公司那陈副总裁有多帅啊。听说我们这案子就他跟进的,你说我们会不会有机会亲密接触啊。”   “妞,我们是来工作的,请谨记。”我非常义正词严地申明我们的立场,“而且,你记得,你是有夫之妇。”   “李子,快看,快看,那就副总裁。帅吧。”妞很兴奋地拉我过去旁观。   看到那背影,我眼角抽了抽,还真是巧啊,还真是悲剧啊。“妞,收一下你的口水,据我了解,那优质腹黑男是半边脚踏进了婚姻坟墓的人了,你们俩是郎有妻,妾有夫,死心吧。”   “这么了解?你们……”妞危险看着我。   “妞,作为一位专业的翻译人员请注意你的时间观念。”我平静地说着,踏进了电梯。   跟工作人员交涉完,我们被请进了会议室先等待,   “今天的会议算不算三国纷争啊。”妞整理着材料,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门被推开的时候,陈子航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你们两个是今天的翻译?”在得到我们的点头时,陈子航的眼中出现了类似兴味的目光。   中德美三国的合作明显地对语言的要求比较高,高压的翻译工作下,还是能察觉到商场上的讨价还价被陈子航充分地利用上了。陈子航的商业手腕以及谈价还价能力应该能在我们参与过的商业项目中排在前五名。   中场休息的时候隐隐已经能感受到到了签约阶段,而我们也有了几分虚脱的意味,还真是伤脑筋又伤体力的活儿啊。   “李怀瑾,真人不露相啊。”午饭的时候,员工餐厅里,陈子航端着盘子坐到了我们这一桌。   “呵呵,过奖过奖,我一直想露来着。”我笑着回答。   “嗯,有意思,有意思。”陈子航笑着,“李怀瑾,下午签约之后一起庆祝?慕容小姐不知道你赏光吗?”   在我想摇头拒绝时,正在兴奋地看到津津有味的妞听到这句,压抑着兴奋点着头儿。我一个眼神杀了过去,里面写着“妞,你是有家室的。”   妞回了我一个很淡定的眼神显示了她家男人是大度的。   陈子航看了我一眼,有几分笑意地说,“上午结束了,下午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下午有专业人员过来讲解。好了,你们休息一下我们下午继续吧。”说完,开始吃饭不再出声。   下午的会议的开始前我们还在忙碌着,妞在看到陈子航之后对我们的关系的揣测进一步加深。在猜测得极度兴奋的时候,我终于冷冷地浇下了一盘水。   在妞的郁闷中,我愉快地过了一下午。只是当下午看到陈子航所谓的专业人员时,笑容还是忍不住有点僵。妞在看到赵瑞的时候,明显地定上了数秒,然后我的右腿突然就疼痛了起来,忍着痛一脚踹了过去,才解脱了疼痛感。   赵瑞看到我,眼神有了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向我微微点头后便进去就坐。妞看到我们的互动又再有了一丝激动,只是很快便调整好进入了工作状态。   下午继续早上未完的工作后,赵瑞便接着开始讲解建筑的结构与功能,英、德两语的灵活运用让作为德语翻译的妞惊叹连连。   当讲解结束后,又是一番消耗体力的讨价还价,在我们已经接近筋疲力尽的时候,那俩公司的代表终于签订了合同。赵瑞在全程只是淡淡地笑着,温和却很淡漠。   走出会议室,陈子航担任欢送人员送了两公司的人员出去。赵瑞靠着会议室的门外的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眉皱着。   “唉,又一帅哥啊,今天不枉此行啊,收了我的翻译费当门票也值啊。”妞在那边感叹着的时候手机便响了起来,接着便哭丧着脸对着我,“小李子,我家男人从法国提前回来了,叫我去接机,我跟美男共度时光的愿望会毁灭了。”   “行,我陪你去。”我很有情义的说着。   “你要你做电灯泡干嘛?”妞理所当然地说着,“给姐看好了,回去描述一下跟帅哥共进晚餐到底有多销魂。跟我跟陈帅哥告歉啊。”说完拍着我的肩便潇洒地会情郎去了。   ? ☆、醉酒 ?  “赵瑞,好久不见。”磨蹭着,还是得出来。   “好久不见。”温温的声音中还是熟悉的那分清朗,没有了低沉的冷气。   “转行了?”赵瑞的声音中有着笑意地问。   “兼职,兼职。”   “在C.A.T里面兼职?”赵瑞定定地看着我,“李怀瑾,专业级的都很难进去吧,你知道你们一小时收多少?”   “血汗钱都得分分算清楚的,我这种被剥削的阶级只领小酬劳。”我笑着。   “我们先过去吧。”送完人的陈子航走了过来,“你们老板娘呢?”   “老板回来了,接机去了,跟你说抱歉。”我诚实地作答。   “如果这声抱歉能抵消我们的翻译费,我倒是很乐意的。”陈子航笑着。其实如果你出卖美色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低头微笑地想着。   大头儿那孩子在我们吃着丰盛大餐的时候还是影儿都没有,在我准备奉行“吃完后便拍屁股走人”的高尚原则时,大头儿一个电话过来,只说了短短几个字,“你敢先走试试。”   不情愿地走进了包厢,大头儿那孩子已经等在了那里。“南儿,我听说你英语翻译来着?”大头儿要笑不笑地看着我。   “头儿,俊俊呢。”我很淡定地转移话题。   “威胁我说不让她回去参加PK赛就灭了我,回宿舍去了。李怀瑾同志,不要转移话题。”大头儿这次很聪明地发现我的目的。只是为什么我们宿舍都欺善怕恶啊,为毛俊俊就逃得掉啊。   “行,审吧。”我很痛快地说着。   “丫这两年每月偶尔联系不上那么半天就因为这儿?”   我点头。   “丫四六级低空飞,雅思没过,托福没考,是装来着?”   我摇头,“不算是?”大头儿挑眉。   “托福是真没考。”我诚实作答。看了看笑得越发淑女的大头儿,我一咬牙,“说,想怎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得,喝了。我就不相信今晚上灌不醉你。”大头儿豪爽地把一大瓶酒摆在了桌上。行,蓄谋已久的,不就上次喝不过我吗?你使得这样?   待被灌得差不多,也把大头儿灌得有七八分醉意的时候,大头儿一把拉下了我的手,“南儿,你电话。”   疑惑地拿起电话,屏幕上的两个字令自己的醉意清醒上几分。   有些步伐不稳地走到外面听电话,各个厢房内的音乐还是震撼,这时候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老爱往厕所跑了。   “您好。”冷冷的声音中才发现自己还是被影响到了。   “我说你是翅膀硬了,年不回家过就算了,还准备继续读?马上给我去公司上班去,我都安排好了……”那边从开始的有几分愤怒到后来的十分愤怒。我只是一直远远地拿开电话远离那一片喧嚣。很熟悉的旧说辞,只是新信息里还是知道了那个懒惰得可以的人已经在懒惰中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一步,也难怪他会这样。   等到那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靠在墙边望着窗外绚丽的夜景,幽幽地出声,“他不是干得很好?”   “好?好?他那是想逼死我。”愤怒的声音中已经可以感到有些咬牙。   “你确定我进去了你就会改变现状,我是应该感激你突然那么看得起我?”冷冷的声音有了一丝笑意。   “行,不肯回来是吧?”那边愤怒的声音也冷了下去,“好,你不回来我过去,明天晚上七点你给我准点到酒店里来跟我们吃顿饭。”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一年多没见,似乎进步了不少了。   准点?我们?冷冷地勾起了嘴角,“我记得你还有两个女儿来着。”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觉得这个场还真是有钱,盛夏里冷气竟然也可以那么足。   “你想来得来,不想来也得来。你还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忤逆女,你们还真想气死我……”   “我很忙,没空,如果没什么事儿先挂了。至于那顿饭,相信您另外两个女儿能轻松胜任。”冷冷说完挂上了电话,看着又再响起的电话,毫不犹豫地关机。   靠着墙,发现这窗外的风景还真是很不错,有钱啊,有钱啊,还真是烧包在这消费一晚上。   转身准备回包厢,转角处,赵瑞低着头靠着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哟,赵瑞,你这行为是俗称的听墙角吗?”我看到赵瑞愣了一下,接着带着几分调笑开声。   赵瑞听到声音抬起了头儿,走了过来定定看着我的脸,“笑得真难看。柳敏之喝醉了,陈子航送了回家,叫你可以继续。”   “行,我们进去继续。”我领着赵瑞再次进了包厢。其实今晚这状态不应该再进来,里面的人除了赵瑞之外熟悉的也只有大头儿跟他家男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大头儿离开的时刻突然很想在一堆陌生人中认真地喝酒。   赵瑞坐在我周围只是静静地坐着并不打扰,好几个美貌的女员工过来邀请赵瑞过去都被赵瑞温和地拒绝了。   “赵瑞,美女正拿怨恨……眼光穿透我呢……边儿去吧。”我挥了挥手,大脑很清醒,舌头不由得有点结巴。   当我再一次拿起酒瓶,却发现有点困难,呵呵,似乎摸到了美男的手,借着酒劲儿摸上了几把,厄,美男的手果然温润如玉。   “别喝了。我送你回家。”旁边隐隐的是赵瑞的声音,听到后我定定地看着有点晃动地人儿,喃喃说了声,“赵瑞?”等到肯定的回答后便笑了笑。   之后的事情很模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喝醉的我在这天醉得离谱。我不是个容易喝醉的人儿,这事儿我一直都知道。从三岁开始被外公拿着筷子蘸上白酒开始我的“酒鬼”生涯后,每逢节日,外公高兴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我都会搬个小凳子端个小杯子在旁边当个陪客,这事儿一直到了十岁才停止。十一岁的某段时间里,我穿着一身白衣把外公酒柜里的酒能喝的喝了,能摔也摔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地喝醉,醒了之后便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之后便不再喝酒。十几年不曾真的敞开怀来喝酒,但是,酒量就在这不知不觉中遗留了下来。   据某个人后来回述,我喝醉了以后特别特别的安静,换言之就是我是一个酒品非常非常好的娃。   据回忆,喝醉后的我只是盯着他一直傻傻地笑,笑得让人发毛。而且此时的我也乖巧得令人恐惧。   在他非常轻易地把我运送到家的时候,对着那个笑得寒碜的我只是说了一句,“如果哭好受一点就哭吧。”那个酒品非常好的我还在一直傻傻笑着,之后冒出了一句,“Beati qui lugent.”(拉丁文:哭泣的人是幸福的)便继续傻笑,笑得人脚底生寒。   在他想要把我拍晕的时候,那个笑着的我倒到了床上,在嘴角带笑的情况下,眼泪不动声色地一直冒。在流着泪的笑容中,我恐吓着他到了三点才沉沉地睡去。   那时候的我对于这段完全没有印象,脑海中一片空白。所以,我非常坚决地否定这段我完全没有印象的记忆。那个慢慢叙述的他只是搂紧我,几分宠溺几分无奈地说着,“否认没关系,我记得可牢了。”   ? ☆、误会 ?  酒后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来是一件令人恐慌而又会胡思乱想的事儿。环视一下环境,家用房间——客房性质,床铺——整洁,衣服——整齐,而且还是昨晚那一套。很好,胡思乱想可免,恐慌嘛,昨晚上喝倒下前隐约听到的是赵瑞的声音,得,人品还算过关,行,恐慌可免。   冷静地分析完,才发现宿醉的早上是头痛的。扶着头,看着桌上有个装着看似浓郁液体的杯子,杯子下压着一张写着“醒酒茶”几个很有气势的字的纸张。   喝完茶,看着那张纸,纸上的字的很有气势,很明显是练过书法的。从字迹来看,主人很小心地压制着那一份锋芒,但是那一份气势却无法掩饰。   开门走出房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整体布局非常大气,局部环境走温馨路线,温馨中偏男性。   握着贴在门上的贴纸,走到了厨房。揭开盖子,里面的粥已经凉了,看了一下闹钟,很好,下午三点。   喝着赵瑞熬的粥,恩,手艺很好。唉,全能型选手啊。   喝完粥的我,呆呆地坐在客厅里无聊地看电视,握着又一张纸,我微微有几分纠结。   “如果不忙,我下班回来再送你回去。如果没空,麻烦帮我锁上门,钥匙在餐桌上。”我说赵瑞啊,我不就喝醉了借了你家一宿吗,你使得出这么纠结的选择题让我选吗?   赵瑞的选择题让我再次纠结着我到底有没有酒后失仪把赵瑞怎么了。如果失仪了怎么了赵瑞那见面就多少会有几分尴尬,逃吧,可是拿着人家家里钥匙毕竟不是一件好事儿。   瘫坐到六点,发现原本塞满的肚子又饿了起来,唉,纠结也是相当消耗体力的事儿。   拉开赵瑞家的冰箱,竟然发现里面可以媲美迷你型的小超市,要不要设备这么齐全啊,连我想欺骗一下食物不够就不煮你那一份都不行。   赵瑞喜欢吃什么肉?未知。赵瑞喜欢吃什么蔬菜?未知。赵瑞喜欢吃什么菜系?未知。赵瑞有什么不能吃?未知。很好,很强大,很合我心意,挑自己喜欢的煮就行。   等我煮完,惊觉已经七点半了。不太淡定地饿着肚子等着,好想先开吃啊。无奈从冰箱里扒拉出一三文治先撑着。   在我啃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小妹啊,在哪呢?”那边还是懒洋洋的声音。   “大少爷,不用夏眠啊,这么空关心小的我。”   “小妹啊,听说你被扫地出门了,我这劳碌命被踹了过来给你送东西,顺便视察视察。”那边有几分笑意,“刚出机场,我请吃饭。在学校吗?”   我带上了一丝笑意,“那边闹得厉害?不会你当间谍准备拉我到某公子的相亲宴上那么不道德吧。”   “算了吧,你现在就一替补的命,而且是没机会上场的那种。吃或不吃,刚下机,我可累着呢。”   “行,地址嘛,等等……”我翻着门前柜子上的那一堆信件,终于找到了一个具体地址。   放下电话,拿起钥匙还是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儿,老哥啊,你如果早点打过来姐就不用纠结那么久了,现在等也白等了,还得拿上人家的钥匙。   磨蹭了差不多大半小时,才在得到差不多到的回答后,等在小区外的车道旁。   无聊地等着,眼光四处乱瞄的时候发现了前面熟悉的车子,赵瑞靠在车子旁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看样子应该是等了挺久的了,只是奇怪怎么会回家去?   “赵瑞。”我挥了挥手,赵瑞笑了一下便走了过来。   “我能幻想一下你这是在等我吗?”赵瑞的笑容中有着几分刺探几分不信。   “小美女,等久了吧。”大奔上走出了那个声音慵懒的人,打断了我的解释。   “看样子是我幻想错了。”赵瑞的笑容中有一丝的涩,转身看着那个踏着悠闲的脚步慢慢走过来的人。   “不介绍一下吗?”赵瑞看着搂过我肩的男子,温和地笑着,褪去了刚才的涩意。   “她家男人。”老哥很礼貌地伸出了手,语气中竟也带上了一丝的示威。   “赵瑞。”赵瑞礼貌地握着,温温地出声。   “很高兴认识你。”老哥笑着,搂紧我,微笑着说,“小瑾,时间不早了。”   “赵瑞,谢谢你,先走了。”说完,低下头,不再接收任何视线,跟着老哥上了车。   “小妹啊,你那眼神我理解得还好吧。”车上,老哥瞅着我看得认真。   “李怀琥同志,可以拿奥斯卡了,示威语气都出来了。”   “这不力求逼真嘛。”老哥笑着,“对了,那赵瑞建筑设计师吧?”   “对啊,不要告诉我你们认识,就我在那被围观?”我有几分疑惑与不安。   “怕了?你说你们怎么回事儿,找你哥当托儿?”老哥笑着看我,在我眼神攻势下,老哥靠在座位上慢慢出声,“刚刚那个就是赵家二少爷吧?”   “呵呵,老哥你只需要回答认识不认识。”我很认真地追问,“至于你说的赵家二少爷,我孤陋寡闻不清楚。”   “我倒想认识来着,你介绍?”老哥看着我,按着我的头儿,“小瑾,你们是怎么回事儿。”   “就那回事儿。”我笑着,“哥,饿了。”   “小瑾,他,我不清楚,但是那孩子家里不简单,我只能说到这儿。至于你……”老哥幽幽叹了口气儿,“放开点儿,不要逃,不是每个人都是他。”   “哥,八点了,再不去开饭,我告你虐待。”我笑笑地出声。   “老冯,麻烦开车,酒店。”   跟着老哥会合在门口等待的助理走进酒店,边走边感叹,“奢侈啊,腐败啊……”   老哥给我头儿来了一下,“你家的。”   “奢侈啊,腐败啊……”摇头叹息,“李副总,能冒昧问句吗?这店主打腐败风吗?装修得那么……厄……”   “说出来吧,没人怪你。”老哥微笑着,旁边的助理已经隐隐有几分担忧。   “真说?”我求证,得到点头一个,“忒俗。”   “得,小蔡,记下了,我们顾客的意见。”老哥示意着。   “我说李副总,你不应该摆足架子大摇大摆地进去指手画脚吗,怎么这么偷偷摸摸的啊?”跟着老哥chck in后我疑惑着。   “既然这几年都没人愿意给我微服私访,我就只好亲自过来视察视察了。你说大摇大摆进来叫视察吗?”   “哟,李大少亲自出马啊,这店还真有面子啊。”我调笑着,“只是不知道周一会上会死几个人。”   “由这个入手我们忙一阵儿怎么样?”老哥再次问了出来。   “我说你还是留点儿钱娶老婆吧,继续懒去吧。”   “唉,麻烦。”老哥感叹着,身后的助理明显松了口气儿。嗯,看来跟着老哥已经有点年头了,还真是熟悉他的个性。   “这位小姐不知道怎么称呼。”老哥在那边跟一老外谈得起劲儿的时候,我对面的蔡助理在我用餐完毕后,终于说出了在我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蔡助理认为呢?”我微笑着回答。我的问题明显让人难以回答,那蔡助理在一旁无声地盯着我,“蔡助理跟着他很久了吧。”   “副总三年前到公司开始。”蔡助理回答着,看着我有了一丝疑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是这几年来副总第一个带到我们面前的女孩,所以难免好奇。“   “恩。”我笑着,“李怀瑾,很高兴认识你。”   “哦,你就是副总口中的小妹吧,很高兴认识你。”蔡助理在此刻第一次带上了笑容,此刻终于明白这助理在看到我们的时候都不露笑容了。   “蔡助理,你们公司挑助理是不是对样貌也有很严格要求啊?”我看着笑出了两个可爱酒窝的助理,笑着问。   “厄?”蔡助理在我的问题中微微愕然。   “小妹,你这恶习还真改不了啊。”聊完走过来的老哥给我头儿来了一下,“别吓坏人。”接着,我看着对面那个大男孩似的助理脸红了。   在多次乘着赵瑞的车摇摆地进宿舍后第一次被挡到了大门口还是有几分的无奈,当特权阶级当习惯了第一次被取消还真是有几分难以接受。   在我正努力地告别的时候,大头儿跟俊俊从那边走了过来。   “南儿,谁啊?”大头儿眼睛亮亮地看着。   “我家男人。”我平静地说着,而老哥看着俊俊似乎有着一丝的疑惑,也并不多做解释。   “你舍友?”老哥问,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便微笑地说,“谢谢你们对小瑾的照顾。”   老哥在电话的催促下,很快地消失在了我们面前。大头儿跟俊俊眼睛闪亮地逼问着,看了一下大头儿,咽下了想要解释的冲动,含糊地躲了过去。   只是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一份私心差点儿毁了我哥的一段姻缘。其后,老哥跟我那熟悉的嫂子冷战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提上这一段,在我嫂子的护犊心态下,那个快速躲过冷战的老哥总抱着我嫂子躲在背后笑得一脸奸诈。唉,罪过罪过。   ? ☆、凤凰花开 ?  回到宿舍后发现赵瑞的钥匙还在,打电话过去,一直在忙音,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后来听大头儿说,赵瑞回总公司坐镇去了,而总公司在国外,钥匙的事儿也就更加地不了了之。   博士的课程的开始,也跟老大、大头儿分开了上课的时间,所幸的是宿舍还是一起的。老大自从听完大头儿添盐加醋的描述后便抓住我每天进行“疯狂英语”特训。在她没疯,我快疯的时候,三师兄也在老大疯狂中了解了我的事情,于是事情开始进一步恶化。每每在三师兄幽怨的眼神中我都有一种满身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可是三师兄在跟老大一起疯狂的时候,做了一件我们后来惊叹为非常深谋远虑的事儿。老大拿到梁老的推荐信的那个晚上兴奋得整夜失眠,不断地在我们耳边喃喃着,“南儿,我是不是能申请MIT啊……”   这一年不知道为什么过得特别的快,当我感叹的时候,大头儿总在我耳边幽幽地提醒,“南儿,你这半年像陀螺一样,你有停下过吗?你到底干嘛把自己忙成那样啊?”   面对这样的提问,我总是陷入了沉思,为什么?可是总感觉跟以前差不多啊,宿舍,图书馆、梁老实验室、二师兄公司、翻译场所。只是翻译工作接多了几件,在图书馆、实验室呆得久一点,在二师兄公司实习得认真了点儿而已吧。   元旦那天,我们整宿舍在钟楼下面跟着大家一起倒数。   当钟声响完最后一下的时候,老大的声音冲击着我们的耳膜,“希望我们之间永远不会褪色。”   大头儿在笑着反驳,“老大,我们照片来着?还褪色,靠,丫会不会形容啊,怎说丫也一文字的娃啊……”只是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起来,“靠”这一声刚完便抱着我们仨哭了起来。   “老大,如果明天我眼肿了,看我不灭了你。”大头儿带着哭腔威胁道。   “头儿,是今天。现在凌晨来着。”我提醒着,只是鼻子也有点难受。俊俊不知不觉间也红了眼眶。   “行,老娘让你灭了。”老大擦了一把眼睛,“走,老娘请你们宵夜去。”   “老大,回去洗洗睡了比较划算。”我出声,“你们论文还没崩溃完呢。”   当老大被申请的几个学校电面完,也到了快放假的时候了。   送完她们几个回家,我依旧很无辜地被同样被论文搞到崩溃的三师兄踢到了梁老的实验室里面。   看着小六跟梁老新招进来的一博一研俩新人信任的眼神,我微微有了几分沧桑感。新博的加入扰乱了三师兄的排序,于是我们排序到了小六也就无疾而终。   刘妍妍在经过了俩学期的自我孤立后,终于在那新进的博士的口中打听到了我们的寒假计划,一脸义正词严地来跟我讨说法。我看着那新进博士看着刘妍妍的眼神微微地叹气,唉,没办法没法救,被美色所诱,立场不坚定的同志不是好同志。只好交代已经被三师兄教导了一年多差不多媳妇熬成婆的小六带好新进的小师弟。   当刘妍妍第N次跟我讨论着带领人的位置时,我很豪爽地退位让贤。在刘妍妍第N次按错按键致使我们的工作第N+1次重新开始后,终于被我请到了“游戏机“面前。只是当我打听到刘妍妍就“游戏机”问题已多次跟三师兄不欢而散的时候,我终是学会了三师兄向我展示的跟刘妍妍好好相处的最高境界——无视。   重新分布了任务,且断开了刘妍妍跟我们的联机,本该到第二阶段我们还在进行着第一阶段的工作。年二十的时候,三师兄终于在崩溃中记起了我们,无语地看着我们的进度,拿下了熟悉的终端终结位置,减轻了我的负担。   大年二十六,送走三个师弟,我们的工作继续着。放了两天的“年假”,我们拉上了难得在这儿过年的二师兄,终于在大年初五的晚上完工了。   “走,请你们吃饭去。”二师兄豪爽地说着。   “吃火锅?”我眼睛亮亮地看着俩师兄,得到肯定的点头两个。   “感觉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儿,一转眼我就不属于这里了。”二师兄看着我们两个,几分感慨地说着,“老三,我听师父说Jeff的实验室邀请你过去?去吗?”   “去得去三四年,我还在考虑。师兄,你呢?”   “不了,这边的东西放不下。”几分无奈几分笑意的二师兄似乎少了曾经的疯狂,多了几分沉稳。   “我说,今晚你们是比煽情吗?一个个怎么回事儿啊?”慢慢感染上的别离情绪让我快速地出声。   “呵呵,走。我们搓一顿去。”二师兄笑道。   那天夜里,扶着俩喝醉的师兄慢慢地从薄雪中回来。俩人也许喝醉了,也许并没有醉,只是在那一刻在那一个还十分熟悉的校园里俩人只有借着酒意才敢尽情地宣泄着那一份属于毕业生的离愁别绪以及属于离校生的那一份追忆。   三月份开学不久,老大接连接到了几个大学的offer,最后在决定时候还是奔着名气放弃了MIT而选择了文科性质比较强的隔壁的名校。   老大跟大头儿答辩结束后,拉上我们去疯狂了一个晚上,宣泄会场上从骂逮人逮得厉害的俩教授到宣泄自己有多不容易,最后拥抱着又哭又笑。   七月末,在机场送老大的时候,顺便送走了三师兄。   站在阔别两年的机场,想起了大头儿的“帅哥艳遇。”,也想起了三师兄当年的豪言壮语。不愿意用不舍的泪送走老大与三师兄,于是劣根子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   “师兄啊,你说这是国骂骂得太过了所造成的严重后果不?”我挑眉看着有几分不舍的师兄。   “靠,丫不要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吐出的任何话,死乌鸦嘴。”三师兄稍一回想,便毅然舍弃了那一份不舍,被惹毛了。   “师兄,放心,下次联系我我会跟你说英文的,放心。”我笑着。   “靠。四年后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我会让你感受一下我的美式骂人骂得会有多流利,靠,刚涌起得一点离愁别绪就让丫一盘水泼了,难受毛啊。”三师兄听完安慰着不要难受的小六安慰完便对我忿忿地说着。   那边,老大抱着大头儿哭得稀里哗啦,“老二,去到那边如果没人再跟老娘一柔柔弱弱女子再在一起八卦可怎么办啊?”   我听完后有些黑线,“老大,你可以视频,只要你有空的话。”   “可是四儿,以后没人给我当免费厨娘了怎么办啊?以后俊俊也不冷冷地在我面前秒杀了怎么吧啊?”老大吼完我们已经沉默得差不多了。   登机的信息响起,我走到闸门对着看着我一脸不爽的三师兄拍了拍肩,“三师兄,给我看好人儿了,再不济你就找娃娃脸帮忙,不然去骚扰Jeff也可以。四年后你们都给我平平安安地回来,不然,我滚到美国灭了你们两个。”   从袋里掏出了一纸张,对着他们两个说着,“真遇到什么困难找这个人,斯坦福的中国人容易沟通一点。”   “恩,放心。”三师兄轻轻的抱住我,往我头上拍了两下,“他也很不容易,不要自欺欺人。”   在进闸后,三师兄坏笑地转过头对我说,“听说他今天回来了。”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某个方向,转身潇洒地挥手,拉过老大,留给我们两个背影。   我转身回望的时候,不远处一个阔别了一年的人对着我微微地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去。   ? ☆、演讲 ?  赵瑞回来了,这是我脑海中唯一的想法。怔怔地看着赵瑞离开的方向,嘴角却无法自制苦笑地扬了起来。摇头挥去那一个身影,耳边萦绕着的都是赵瑞生日那天打过来的越洋电话。   实验室中整理着数据的我接过电话,耳边响着的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背景音乐,接着,便是一串有着浓浓醉意的喃喃自语,“小瑾…….小瑾……瑾儿……瑾儿……”一声声敲击着我的耳膜。听着听着鼻子不禁有了几分难受。   那边喃喃地说着,我靠着实验室的外墙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一天格外阴暗的天空,寒冷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凉,只是说不出一句话,那边的电话却执着地不肯挂断。   “赵瑞,对不起,好好照顾自己。”那边在我这句话后明显停下了声音,片刻后,我对着电话轻轻吐出了一句,“生日快乐!”便挂上了电话。   转身进入实验室,三师兄拍着我的肩,幽幽地叹了口气儿,“俩死小孩搞地下恋还弄得那么纠结。”   新学期的开始,我跟俊俊搬出了原来的宿舍,幸运的是经过交涉还是把我们两个安排到了一宿舍,只是当宿舍了出现了另外两个不再熟悉的身影时总是有着不适应。博士的宿舍生活明显比硕士期间冷上了好多,都是成年人,到了这年纪似乎都懂得了自己要追求什么。两个月不到其中一个人便搬了出去,我跟俊俊也只是冷冷地旁观着。   大头儿偶尔拉我们两个出去的时候总是感叹着我跟俊俊越来越像,而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我跟俊俊才会恢复本性,对着大头儿调侃。俊俊在宿舍依旧是在顽强地PK着,只是慢慢地更愿意跟我到梁老的实验室里静静地冰着看书。   在梁老的要求、方老的授意下,身份不明不白的我接过了三师兄的担子,负责了梁老实验室。方老门下送走了上一届俩师兄现在只剩下我跟小师弟,而正因这个每每师父看到梁老时总会摇头炫耀一番,梁老在呵呵笑之间激起火花四射。不再带学生却担任了研究生的教学工作,师父的选择让人总有几分意外,但是以他的为人处事而言却可以理解。   博二的开始,每个人都似乎越来越忙,我跟俊俊在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多。平心而论,梁老招进来的研究生底子都很不错,特别是小六跟今年新进的一个师弟。小六也在研二的时候连博了,作为博一的学生以及梁老正儿八经招进来的学生我有意识地把担子分到他的肩上,只是这时候,那个孩子总是哀叹着我在虐待他。恩,看来跟着三师兄真的是进步神速了。少了三师兄的实验室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一如少了老大跟大头儿的宿舍。   寒假快到的时候,意外收到了Jeff教授的电话,说想邀请我进他们的研究所,博二的课程还没修完,便婉拒了他的请求。   进研究所不同于过去交流,谁都清楚,Jeff教授这次研究的项目打着长期奋战的旗号。最少四年的研究时间,谁都不清楚这其中会不会再遇,我可以在短期中撂下狠话然后离开,却不能够在研究的中期离去。可以不想要了,可以不恨了,可以不想了,却不可能完全不介怀。   在婉拒了Jeff教授的那一刻还是有着几分遗憾,毕竟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可遇不可求。Jeff教授很轻松地笑着,说让我考虑清楚。心在动摇着却又坚决地说服着自己,摇头无奈地笑着。   当Jeff教授的信息被三师兄非常好意思地“不小心”转述给了梁老,我在第二天便在实验室看到了实验室中百年难得一见的梁老,陪同出席的还有方老。   笑得特别慈祥是他们给我的唯一感觉,然后在我没办法插话的时候,就那样被两人的一唱一和给秒杀了。确实是师兄弟,默契得让人惊叹,这都什么人啊!   “好了,丫头儿,你好好考虑一下,暑假过去也是可以的,那时候课也差不多了。”似曾相识的结束语让我隐隐有了几分被人卖了的错觉。俩老啊,你们是拿了Jeff的回扣了吗,这么尽心尽力啊。   在我还在“好好考虑”的时候,赵瑞要来建筑学院演讲的事情也在偶然的机会下飘进了我的耳中。随着两年多前那一批狂热的粉丝相继毕业,现在的人儿基本上不认识赵瑞到底是谁了,除了建筑学院中偶尔还有几位大四的老人们津津有味地向师弟妹描述赵瑞外,其他学院已经很少会提起这个名字。   赵瑞的到来在建筑学院的公告栏贴了出来,随着大四的老人们的宣传,空气中渐渐有了一丝的骚动,但是,相对于当年确实已经不算什么了。   那天在了图书馆呆了大半天,陪着俊俊冷却着周围的空气。在我们准备将空气冷却到底的时候,大头儿那娃很兴奋地把我们拉着往会场走。   “头儿,你们不是经常见,你使得这样吗?”我看着一脸兴奋的大头儿茫然不解。   “唉,你知道我当年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勾搭上他了,这不遗憾吗?再说,我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我竟然在那视频疯传的时候才发现帅哥认真上课的魅力,想我浪费了整整一年都不知道混进建筑系的课堂,我这不弥补遗憾来了吗?”大头儿条理清晰地为我们分析着,只是看着我的眼光有了几分的兴味。   我看着大头儿的眼神,有几分不解,挥去那些疑惑,忍不住要泼盆冷水,“头儿,你是有家室的。”   “唉,恨不相逢未嫁时啊……”大头儿摇头叹息着,我听完了还是抽了抽,话说你都还没恋上了就相逢了好不?   走进会场还是被里面的人气儿给吓了一跳,一建筑学院也没有那么多人吧,这都几个学院凑一起的数儿了。细看一下,女生居多,而且高年级的偏多。   “唉,如果我们学院真有那么多美女就好了,唉……”旁边一男生幽幽地叹息,看样子应该是学建筑的。   会场本就喧闹,在赵瑞走进来的那一瞬间更是热闹上了几分。在大头儿还哀叹着迟来霸不了好位置的时候,主办方很人性化地给我们提供了大屏幕,此举赢得掌声无数。   屏幕上的赵瑞淡淡地笑着等待着安静,原本喧闹的会场在这份淡淡的带着疏离的笑意中不用主持示意便安静了下来。不由得感叹,美男的魅力确实是大啊。   建筑系的讲座开始还是挺走亲民路线慢慢就开始听不懂了,看着身边的美女仍然兴致勃勃、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打心眼地感叹。持续两个小时的演讲慢慢地走到了尾声,在主持人宣布自由提问的时候,旁边一清纯小美女感叹了一句,“等的就这一刻。”我默了,姑娘,刚刚听得兴致勃勃的也是你吧。   “赵老师您好,我不是建筑系的,我代表即将毕业的为我校BBS事业奉献了力量的大四女生问个私人问题,两年前被传得风风雨雨的您的女朋友是不是确有其人?我们这一众围观的女生有没有机会?”女生的直爽惹起了会场的小□□,欢呼声与口哨声并存。   赵瑞听后温和地笑了笑,“这位同学,首先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至于这个场子毕竟还是建筑学院的,可以先麻烦建筑学院的同学发问,私人问题我稍后作答可好?”   这个既不得罪主人家又满足了客人的八卦心的询问赢得了掌声一片。   最后一个建筑系范围内举手问了问题的男生在感谢了赵瑞的回答后幽默了一句,“赵老师,看到众美女异于平常的眼睛闪亮度,作为最后一个提问的建筑学院的学生,我是否也能承上启下一下,首先问一个私人问题呢?”   在得到赵瑞微笑的首肯后,男生非常给力地问出了缠绕了大众两年的疑案,“赵老师,两年前有关你的贴子一夜间全被黑了是否真的是你的所为?”   问题一出,顿时会场沸腾了几分,赵瑞对于这问题只是微微地笑着,然后回了一个非常有技术含量的答案,“黑贴子这事儿确实不是我亲手所为。”听听,不是亲手所为,多含义深重的词儿,确实不是亲手干的,只是授意而已。   会场上大部分人被蒙骗了过去,回过神来的那男生刚想再发问就被赵瑞的“最后一位。”所引起的轰动打断了。   震耳的声音听得微微有几分不舒服,这时,大头儿非常艰难地接了个电话,便偷偷拉了我跟俊俊出去开餐去了。   ? ☆、礼物 ?  “南儿,俊俊,前几天赵瑞生日那天,我套了一些非常匪夷所思的八卦要听吗,要听吗?”在经过倒了两三趟车后,坐到了餐厅里的大头儿非常兴奋地看着我。   “免了。”我赶在了俊俊点头之前回答了。   “是真不想听还是某人做贼心虚啊?”大头儿一脸意味不明地看着我。   俊俊因为这一句话微微地亮了眼睛,“说。”   “俊俊,咱好孩子,咱不八卦啊!”我晓之以理。   “滚。”简单明了的一句话结束了我想要再接再励的动之以情。   “敏儿,到很久了?”陈大少的声音终于不是在我们经过了一轮会议后,把该听的不该听都听去了之后才响起了。   “刚到刚到。”大头儿兴奋地往陈子航的方向看了看,“人呢?”   “还没到呢。”陈子航走了过去坐到了大头儿的旁边。原来今天有资本阶级请客,怪不得大头儿那么毫无怨言地倒了三趟车过来。   “还有人?”看着大头儿,估量着肚中的食物剩余量。   “快到了。”陈子航笑着。   “不好意思,来迟了。”背后再次传来了声音,主人正是刚刚还在会场上接受逼问的赵瑞。   “结束了?”陈大少很没意义地问了一句,不结束你以为他能出来?   “嗯,推了他们的晚餐才能过来的。”赵瑞走到了前面,看到我跟俊俊两个明显有一丝的不相信。   只是愣了一下,赵瑞很快地露出了笑容,“李怀瑾,沈琪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笑着回。   “赵老师,自由提问时间能不能延迟啊,让我也提问一个怎么样?”大头儿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   赵瑞温和地笑了笑,“你们也去了?”   得到大头儿的肯定回答的时候笑得越发灿烂了些,“问吧,难得能坑陈子航一顿。”   “赵瑞啊,你去年生日的喝醉后给打电话的到底是谁啊?”大头儿亮晶晶的眼往我这边扫视了一眼。   赵瑞明显没有想到大头儿会问这样的问题,惊讶在面上已经展露无疑,“一个朋友。”沉默过后,再次出声已经是很镇定的声音了。   “女朋友。”大头儿挑眉,眼神已经不断地往我身上瞄了。   赵瑞看了看大头儿那两口子,再看了看我,笑得有些晦暗,“普通朋友。好了,虽然是子航请,但是还想深入访问的话请联系我的秘书。”   一整个晚上,大头儿都在有意无意的刺探着,陈大少在一旁看热闹看得相当愉快。我只是努力地奉行着“多吃饭,不说话。”的原则对着任何言论不予置评。   由于人员分配问题,晚饭后,我跟俊俊便搭了赵瑞并不“顺风”的车回宿舍。由于今天赵瑞到学校演讲的原因,竟然让他顺利地把我们载到了宿舍。   “李怀瑾,可以聊一聊吗?”在我即将下车的时候,赵瑞问着。   “好。”告别俊俊,关上了打开的车门,我看着前面司机座的赵瑞问了一句,“最近过得好吗?”   “你希望你听到哪个答案?”赵瑞并不回头,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赵瑞……”很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   “呵呵,开玩笑。”赵瑞转了过了,对着我笑得灿烂了几分,“有没有被吓到?”   “赵瑞,心脏承受能力弱一点的人会被吓死的。”我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送你。”赵瑞从车子的小抽屉了抽出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我疑惑地看了看递过来的盒子,然后不解地看着赵瑞。   “去欧洲带回来的手信,柳敏之也有的,前段时间太忙了忘了拿给你。”赵瑞有点急迫地解释着。   “嗯,可以拆?”我问着。   “英国传统,应该当面拆的。”赵瑞笑着。   那条咋一看非常普通的链子,在车内开着的灯光中才发现银白色的链子由十几颗很小但是一看就知道手工十分了得的玫瑰连缀而成,可以说很典雅也很低调,但是看着心中却隐隐不安着。   “玫瑰?”还是问了出来。   “英国的国花,小镇上到处都是这种,懒得挑了。”赵瑞的话让自己微微地心安,不禁微哂,想太多了自己。   “谢谢。”很真诚地说着。   “喜欢就好,时间不早了,先走了。”赵瑞微笑着。   下了车,深深吐了口气儿,这冬天也真够冷的。突然记起赵瑞家的钥匙还在我手上,看了看已经不见影儿的车,唉,麻烦。   赵瑞的演讲过后,校园里BBS内还是掀起了一小阵的“怀旧”风,赵瑞的消息再次兴起了一阵,不过寒假的到来也冷却了这一阵风。   寒假依旧留了下来,大头儿似乎也习惯了我的不爱归家,隔三岔五地拉上我去晃上一段,只是更多的时候慢慢地将精力投放到了论文上。在宿舍、实验室、图书馆、实习场所、翻译场所、饭堂几个点上不断转着,每每总安慰自己,总比三点一线要丰富多彩多了。   寒假归来后的俊俊看着我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了几分古怪。   “俊俊啊,你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突然发现你爱上了我了。”某天,我终于挑起了俊俊的下巴说道。   一向只会把我的手狠狠地拍下的俊俊这时候,只是在冷冷中带着担忧地看着我说了句,“看好你家男人。”我愣愣地看着俊俊,艰难地思索着,我家男人到底是谁。   三月的时候再次接到了Jeff教授的邀请电话,心中微微动摇着,可是每次看到大头儿跟俊俊总觉着这一走似乎什么都散了的感觉。告诉Jeff教授让自己再思考上一段时间,便在Jeff教授的笑声中挂上了电话。   抽出放置已久的赵瑞家的钥匙,跟赵瑞、师兄他们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跟赵瑞的那番话又呈现了出来。其实放下了,放不下的分界线又在哪里呢?很多时候看着放下了其实并不一定能放下,说放不下,其实也能干得比谁都要决绝吧。   “我是不是也要再勇敢一把呢?”喃喃地说着。   俊俊生日那天,我们三个吃饱喝足后,绕着校园走上了一圈,那天,漫天的的星斗,四月里,难得的好天气。   “头儿,俊俊,你说我过去陪老大好不好?”看着前面两个熟悉的身影,我轻轻地出声。   大头儿跟俊俊听到这句话都有几分的愕然,身体都有了一丝的抖动。   “想好了?”大头儿有些苦笑地开声。   “恩,方老那边都安排好了,搞好手续回来答辩就可以了。”   “什么时候?”俊俊冷冷的声音也有了一丝低沉。   “暑假吧,八月初过去。”   “恩。”两个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   ? ☆、还钥匙 ?  初稿在方老那里通过之后,方老便放手让我进入出国准备阶段。其实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因为Jeff教授那边的帮忙签证很快地下来了。五月开始,能做的只是不断地对论文进行修改以及进行各种交接工作。   梁老的实验室正式由小六接手,辞了C.A.T的“兼职”,结束了二师兄公司的实习,交代了直属师弟小文需要注意的事情,当一切都完成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到了七月末。   打电话跟老哥沟通的时候只是得到冷淡的一声“恩”便被挂断了。在感叹着亲情比纸薄的时候,第二天便看到了一向极其懒的人带着一箱不明物体等在了宿舍门口,不禁眼睛有点红地看着出现的人。匆匆交代完的人带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再去了机场,赶着明天的会议。   出国前两天的下午,被大头儿拖出去,再次“践行”。   跟着大头儿在陈子航的陪同下,我们很愉快地吃了顿大餐。晚餐后,看着陈大少跟大头儿相互对视着不怀好意的眼光,心中微微地叹息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饭啊。   “头儿,你们两口子这是拐卖人口吗?”   “李怀瑾,赵瑞生日喝醉以后是给你打的电话吧?”陈子航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是吗?”我看着那两人,不承认也不否认。   “唉,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唉,可悲可叹。唉……”大头儿在那边叹息着,我只是沉默着。   大头儿看了看我黑线沉默的模样,又补了一句,“唉,可怜了赵瑞思人不仅思得憔悴还病重了啊,唉……”   “头儿,戏都演到好莱坞了,忒浮夸了点吧你。”我无奈地看着那边唱得乐的大头儿。   “昨天烧到了四十度还在公司忙着画图,医生都请到公司了,今天刚干完,连病都不肯去看就把自己锁家里了。”赵瑞补充着。   在我一副“与我何干”的模样下,大头儿只能在那边长吁短叹,“唉,世风日下啊,出了门就不是师父了……”   看着话题渐渐转变正常,才幽幽出声,“人家发小都不管的事儿,我的半调子的挂名学生穷嚷嚷个什么劲儿啊,对吧,陈大少。”   “李怀瑾,我该庆幸不是我招惹上你吗?”陈子航的声音有了几分无奈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怒气。该为赵瑞有这样的兄弟喝彩还是鄙视陈大少的护短呢,我挣扎着,唉,可不是我把你兄弟撂病的啊。   “好说,好说。”我笑着回,得到的是幽幽的几声叹息。   跟俊俊回到宿舍,翻出抽屉里的钥匙,还是忍不住叹息,还是还了吧,总拿着毕竟不好。   拿出电话拨通,持续地没有人接。在第三次再拨的时候,那边终于响起了非常嘶哑的声音。   “赵瑞,你家钥匙还在我这里,我拿过去还你?”   那边沉默了一阵,“就这事儿?”那边隐隐有几分冷意。   “恩。”   “自己过来吧,我在家。”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跟俊俊说了一下,那边已经进了决斗场的俊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老四,当断则断,选好了。”   不解地看着俊俊,俊俊只是瞟了我一眼后便转过了身去。   门铃响了很久都没有响应,打开门后是一室的安静。   “赵瑞?”不确定地开声,依旧是毫无反应。   “来了。”放下钥匙,正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很沙哑的声音。   虽然知道赵瑞生病了,但是看到的时候还是隐隐吃了一惊,很憔悴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平常的温润如玉,黑黑的眼圈下眼睛里强打着精神。   赵瑞扶着房门有些喘,我有些担忧地出声,“赵瑞,你没事儿吧,看医生了没?”   “嗯。”很含糊的一声,然后转身脚步似乎有些漂浮地走回了房里。   “那我先走了,赵瑞,我……”话还没说完,房里便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快步走了进去,房间里,赵瑞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碎了一地的玻璃,一皱眉间便低下身去捡。   我绕过去拉着了低下身的赵瑞,滚烫的温度让自己有点吃惊。把赵瑞按坐在到床上,伸手过去按下了赵瑞的额头,很烫,微微地皱着眉,“坐着,我来。”   清理完玻璃碎片,问赵瑞药箱的位置,赵瑞只是愣愣地微笑地看着我,“你是真的吗?”   我疑惑地看着赵瑞,不确定地再问,“赵瑞,你家的药箱在哪里?”   赵瑞轻轻地叹了口气儿,“外面柜子里,药在桌子上面。”   探了一下温度,有些惊讶地看着逼近四十度的红线,“赵瑞,我送你去医院吧。”   “医院味道不好,我才不去。”赵瑞的语气中竟有了一些孩子气。   “那桌子上的药是医生开的吗?”我问道。那边赵瑞往床上一躺,直接无视我的问题。得,不跟病人计较。   端着水拿着药进来,轻拉着赵瑞,“赵瑞,先吃药再说。”   “才不要,苦的。”很孩子气很理所当然的声音,让我完全相信了刚才那句拒绝上医院的回答确实不是我的错觉。有几分无语地发现自己已经有点凌乱了,这还是赵瑞吗?“赵瑞,来,吃药。”拉起了赵瑞。   坐了起来的赵瑞靠在床头定定地看着我,慢慢露出了笑容,“留下来陪我一晚上可以吗?”沙哑的声音中隐隐有着一丝的紧张与脆弱。   我递过了药跟杯子,低下头不再言语。   “好了,再见。”吃过药的赵瑞微笑地说着,接着便躺了下去侧过身不再言语。   “赵瑞,你家人的联系电话有吗,或者我给陈子航他们打个电话?”   “没事的,走吧。”依旧是低沉的声音。   走出了房门,看着那一柜子的名酒,一咬牙,不就生个病吗使得这样,靠。气愤地倒上了大半瓶的白酒和上水又端进了房里去。   “转过来。”对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出声。   床上的人听到声音明显反应有点迟钝,反应过来却猛地坐了起来,才刚坐起来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了些笑意,对上这赵瑞疑惑的眼光,我带着笑意回答,“怕你就这样倒下了,法医检查到我的指模就算不告我谋杀也告我见死不救。”   赵瑞听到回答,在我进门后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接着便模糊地睡了过去。   我一惊,连忙伸手探到了额头,身上还有着不低的温度,但是却是出了一些汗。   不断地给他用酒精擦拭着额头跟手掌,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温度给降了下来,期间赵瑞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看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在撂摊子不管赵瑞的死活跟回去洗洗睡间摇摆着,看了看还在床上躺着的赵瑞微微地叹了口气儿。   打开赵瑞的冰箱,恩,应该有专人服务的,还是跟上一次一样慢慢的一冰箱的食物。给赵瑞煮完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一点了,转过身刚想走进去叫醒他的时候,赵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厨房外。   “醒了。”被看得有点尴尬的我出声。   “恩,煮给我的吗?”赵瑞的眼睛亮着,沙哑的声音中有着几分的试探。   “我饿了,所以用了你的厨房,不介意吧。”我很认真地说着。   “恩。”笑意中还是有了一丝的失落,转过身便准备走回去。   那个开着玩笑的我突然有点尴尬,“赵瑞,开玩笑呢,过来喝完粥再吃药。”   赵瑞转了过来笑得一脸孩子气,“我就知道。”   看着第三次向我伸碗的赵瑞,我已经有点无语了。我满脸黑线地对着赵瑞,“没了。”拿起杯子跟药递了过去,“吃了回去睡。”   这次赵瑞很合作地听了话,接过药便咽了下去。只是吃完还坐在椅子上看着洗碗的我微微地笑着。   “赵瑞,回去睡一觉吧。”我说着,想了想加了一句,“我今晚借你的客房睡一晚上可以吗?如果你晚上有什么事儿喊我一声。”   “恩。”赵瑞的笑容加大,慢慢地走回了卧室。   第二次睡在同一个房间,一夜无梦。   ? ☆、告别 ?  早上,在一室阳光中醒来,怔怔地看着环境慢慢地回过神来。悄悄走过去给赵瑞探了一次温,恩,正常。   在厨房里忙活着,差不多弄完的时候。赵瑞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白天的光线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赵瑞比上一次看到的清瘦了几分,但是相较于昨晚上的憔悴,今天明显精神了很多。   “早!”赵瑞笑容灿烂地打着招呼,习惯了赵瑞温和的笑意,这样灿烂的笑容微微让自己有点眩晕。   “早!”转过身有点慌忙地掩饰自己的失神。   可以看得出来今天的赵瑞心情非常的好,在吃早餐的时候,笑容一直灿烂着。我低下头默默地吃着,有意识地去避免这样灿烂的笑容。   “对了,李怀瑾,你昨晚上上哪儿找的酒精?”沉默中赵瑞在吃饭的空隙中问着。   下巴往酒柜那边抬了抬,“那边最碍眼的那瓶。”   赵瑞往酒柜那边看了过去,笑意加大,“李怀瑾,你仇富啊。”   很想很肯定地点个头,出口了却成了另一番说辞,“就它摆得太顺手了而已。”   赵瑞的笑声带着浓浓鼻音传了过来,难得听到的豪爽声音。听着不觉被感染了也跟着把笑意染上了嘴角。   在笑得愉快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赵瑞抬头疑惑地看了一下门,便皱着眉站了起来。恩,脸色转变得相当快。   “表哥,呵呵呵,早啊,病好了,呵呵呵……”门外是很明显的心虚的声音让人有几分不解。   “来干嘛?”完全听不出情绪的低沉声音。   “阿姨叫我过来,厄,厄,让我过来看一下有什么需要。绝对是阿姨叫的。”几近发誓的声音让人越发不解。   “恩,还有什么事儿?”低沉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   “这是早点,这是药,还有让我给你……亲自探一下温确定一下。”最后一句说出已经带了一分的决绝。   “不需要了。”很冷淡的声音。   “等等,等等,表哥,我还没吃早点呢,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完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从餐桌里抬起了头,门口处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女孩子伸出手指惊讶地对着我,“表哥,这是,这是……”刚问完便转身一脸“求真相”的模样看着赵瑞。   “朋友。”赵瑞皱着眉看着闯进来的人,低沉地回答着。   “女朋友?”那姑娘很快捷地补了一句,而赵瑞只是静静地不置一词。   小姑娘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我跟赵瑞之间相互观察着,突然就爆发出了清脆的一声,“表嫂,早上好。”   爆发完雷人的问候声,便走了过来在我身边来了一串问题轰炸,“表嫂跟表哥是怎么认识的?表嫂你是过来照顾表哥的吗?表嫂你叫什么名字啊?表嫂你今年几岁啊?表嫂……”   对着一连串的问题微微有点尴尬,不自觉地眉已经皱了起来。   “齐雨。”低沉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威严。   “啊,表哥,既然表嫂在,我就不打扰了。”齐雨很快捷地拿起了手袋,蹦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又转了回来,“表嫂替我好好照顾表哥啊,谢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是齐皓的妹妹齐雨,不好意思,小姑娘有些疯疯癫癫的,不要介意。”赵瑞带着一些歉意开口。我回了梁老师门经典的笑声。   收拾完已经差不多十点了,坐在客厅里等着在书房里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的赵瑞出来准备告别走人。   “等久了?”在我已经第三次从第一个频道换到最后一个频道的时候,赵瑞带着笑意走了出来。   “赵瑞,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还早呢,要不……”赵瑞的话还没说完,我很快地打断了,“我今天比较忙,不好意思,要先走。”   “那我送你。”   “你还病着呢,好好休息,你家到学校很方便的,不用麻烦了。”   “行,那我们改天见。”赵瑞带着不退的笑意开口。   我含糊地应答了一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停住了脚步,“赵瑞,我明天的机去美国。”   赵瑞怔了一下,继而还是低沉平稳的声音,“去探张望年跟李巧倩?要不要我送你去机场?”   轻吸了一口气儿,还是慢慢地笑了,“进研究所参加个长期研究项目,说不准哪天回来,所以,赵瑞,再……”   我的“再见”还没来得及说完,赵瑞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扯住了我,“你说什么?”赵瑞的神色中有些不确定,有些愤怒还有着一些那时候被我所忽略的慌乱。   我皱眉松开赵瑞的手,抚着有些被拉疼的手。赵瑞看了我的表情,懊恼地道着歉。   我点了点头,“没事儿,那,赵瑞,再见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在我等待着电梯的时候,赵瑞打开了门,笑容已经不在,有几分苦涩地生扯出一个笑,“那他呢?”   我疑惑着赵瑞的问题,不解地问,“谁?”   赵瑞静静地看着我并不回答,慢慢地低下了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那一抹熟悉的温和,只是隐隐中似乎有了冰意,“没事儿,那,祝你一路顺风。”   我微笑着点头,转身进了电梯。   回到宿舍,俊俊难得地在这时候还在宿舍待着。“收拾吧。”俊俊的声音响起,接着便坐在椅子上发呆。   彻底的收拾完后已经四点了,觅完食的我们沿着校园毫无目地走着,俊俊并不爱说话,但是,这几年跟着我们这一群人一直疯疯癫癫的似乎也开朗上了几分,此刻我们只是沉默着,一种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渐渐涌了上来。   躺在床上享受着最后一个晚上,上次去美国的那天晚上的记忆还萦绕着,转眼三年就过去了。   “感觉什么都要散了。”俊俊微冷的声线中有着一丝的哀叹与无奈。   “俊俊,大头儿还在呢,没事儿的。”   “嗯。”俊俊沉默了下去,接着声音有了一些哽咽,“因为你们才读的博,可是想不到看着一个个离开。”难得见到长句说话的俊俊,却微微地心酸着。   “俊俊,我很庆幸遇到的是你们,真的。”出声后才觉得鼻子难受得厉害。   “嗯,睡吧。明早的机。”俊俊转了个身,有着鼻音地说着。   我应答了一声,看着床上的天花板却没有办法入睡。那边俊俊也在不断地转着身,想来也是没有办法入眠。   ? ☆、再见 ?  “师姐,早上好。”很齐心的集体问安声。   “唉……”那边大头儿幽幽地叹息,“怎么我就没有这么一大串极品师弟呢。”得到的是陈大少很无奈的敲头。   “师姐,一路顺风。我会照顾好师父的,你放心。”小文认真地说着。   “对,师姐,我跟师兄会带好师弟们的,不会让你跟师兄们丢脸的。还有,帮我们问候三师兄。”小六很认真地说着,已经有了让人能让人信任地放手让他独当一面了。   “嗯,都回去吧,不用送了。你师姐我想潇洒帅气地离开。”   “那师姐,一路顺风。”很集体地再次出声,几个师弟帅气地走了。   机场依旧是机场,去年在这送别三师兄跟老大,想不到今天被送别的人换成了自己,坐在大厅中不禁有几分感慨。   “南儿,去到那边帮我们好好照顾老大,那孩子那么久没人跟她八卦估计也在崩溃边缘了。”大头儿捧着饮料轻轻地出声。   “嗯,头儿,你跟俊俊要好好相依为命啊。”我出声。   “行了,放心。南儿,如果真混不下去你就在回来答辩的时候抵死不从,坚决地拒绝他们,不过去就得了。”大头儿教导着。   “师妹啊,你当小师妹过去旅游啊。回来答辩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还抵死不从。”刚过来送机的二师兄笑着开口。   “师兄,我痛恨你的诚实。”大头儿哀怨地说着。   “师妹啊,总得接受现实的。”二师兄几分认真几分戏谑地说,听着不觉有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看着上面闪烁着的名字,在此刻褪尽了愤怒与冷漠有的只有几分无奈。   “你给我待着,哪儿都不准去。”电话刚接起就是愤怒的声音,毫不掩饰的怒气。   “去美国干什么,你还去那干嘛,你以为能找到她,你以为她......”愤怒的声音慢慢地停了下来,“小瑾......”低低的声音传来了带着几分苍老,几分无力,几分追忆。那个十几年不曾在他口中被叫的称呼此刻说出来竟有了几分的凄凉。   “我不是去找她,没必要。”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回忆。   “既然这样,你马上给我回来。长大了,翅膀硬了?出国那么大的事儿不跟家里商量一下,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爸爸。我告诉你,马上给我回来。”愤怒的声音又起。   “不好意思,我已经给爷爷报备了,如果有什么问题麻烦您跟爷爷商讨。如果没什么事儿我挂了。”很平静地说完,已经可以想象那边的怒气。   “好好,跟爷爷报备了,你行,你们都行,你跟你哥就是准备气死我是吧?你们两个忤逆子女,我......我......”愤怒的声音伴随着隐隐的碎裂声。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压抑着自己的劣根性,“您说笑了,我记得我唯一能称谓哥哥的人只有您大哥的儿子呢。”   “你......你......”不同于以往的又一轮狂轰滥炸,那边只是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咬紧了嘴唇,轻压下那一阵莫名的辛酸,我轻轻地出声,“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小瑾,好好照顾自己。”那边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怔怔地看着挂上的电话,第一次有了一些茫然,不仅是对于即将踏上的征程还是对于截然相反的交流方式。剑拔弩张、愤怒、冷漠、轻视......这些东西似乎那么的熟悉,此刻换上了另一种方式竟然令自己无所适从了。冷冷地勾起了嘴角,不知道想要向谁表示自己的嘲笑,何必呢这是,既然选择了就不要表现得那么矫情。   “南儿,回来了,上机了,跟谁聊那么起劲儿呢。”大头儿的声音唤醒了怔愣的我。   我小步走了回去,微笑着开口,“师兄、头儿、俊俊、陈子航,好好照顾自己啊。”   话刚说完,大头儿一把搂住了我跟俊俊,有几分哽咽地出声,“南儿,去到那有谁欺负你给姐报个信儿,也不要让老大闲着,别自己什么都不说知道了吗?”   “嗯。”鼻头儿有点酸,我点头应声。   “老四,好好照顾自己。”俊俊冷冷的声线有着一丝的颤抖。我松开抱紧的两人,微笑着对着两个眼圈微红的人儿点头,转身走进了闸门。   飞机上,空姐甜美的声音提醒着我们关上手机。我拿出手机看着信息上的那两个字,微微地出神。   保重!一路走过来每个人都跟我说着保重,我总是微笑地点着头儿。此刻看着黑屏的手机,耳边是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声,慢慢有了几分不适。   飞机慢慢地平稳,不适感也渐渐地减弱,看着窗下越来越小的景物,有些艰难地回忆着这片大地上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还小,但是并不是不懂事,十岁多一点的孩子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保护好。刚到一个新环境,总被人有意无意地刺探着甚至是刺激着,于是懂得了那一个曾经想要寻找的人在一个叫做美国的地方,懂得了那个十分疼爱自己的堂哥其实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懂得了这个看着豪华的家其实很龌龊,也懂得了自己在那个地方多没有地位。   在一个不受欢迎的环境里想要学会生存首先要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而不是像个不懂事儿的小屁孩耍赖耍泼,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已经懂得了这道理。在那个家里有两个有着“后台”撑腰的同样的女儿,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把自己透明化。越是平庸、没有闪光点的孩子越没有威胁力,这是我进去三个月后总结出的结论,不同于老哥身后有大伯、伯母两个光明正大的后台,我能做的是一个有礼貌但是没闪光点的前妻留下来的女儿。   于是,在那一场争夺度过独木桥的战争中当我以一匹黑马的身份夺下了学校第一的时候,家中才终于有了几分骚动。只是,那时的我,已经收拾好行李前往了离家最远的那一所外婆心心念念的母校。   八年的时间,我以为我已经把那一切都忘却的时候,记忆却依旧还在。很多记忆在我们念念不忘间忘却了,那些想要忘却的记忆却在我们想要遗忘的时候依旧强硬地占领着记忆的一角。   一直努力地用出色的专业知识去武装着自己,可是在那一刻,看着“保重”那两个字,才知道自己一直用着出色去装饰着自己的自卑与不安全感。自己深层的灵魂却依旧贫瘠自卑得可怕,对着那一个未知的世界我甚至没有勇气踏出第一步去探索,我害怕受伤,我更害怕会伤害人。我甚至很难想象在情感的世界里失去了理智的我最终会不会踏上那个女人的后尘,把自己的孩子和家人、朋友都抛弃了。   赵瑞的家庭太过复杂,我甚至恐惧着当那些狗血的剧场真的在我身上发生了我是否还能够理智地面对那些人。当我的一切都□□裸地呈现在世人面前我是否真的能够做到丝毫不动容,当那样的家庭背景被摆在了另一个人家庭的议会桌上,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我的疯狂与冷漠那两种最为极端的东西。   赵瑞这个人温和而冷漠,但是无法否认的是这样的人有着太大的魅力,就像一株致命的罂粟。我不知道当那一切结束的时候我是否能够完整地抽身离去。当一切都不确定的时候,我只能在还理智的时候抽身离开,拒绝不曾拥有的东西总比拒绝深入骨髓的东西要来得容易。   在选择面前,选择对自己伤害最小的,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情。没有伟大的情操,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更没有尝试的决心,我选择了对自己伤害最小的。也许自私,但是,人性是最难读懂的东西,所以对于这一切我只能抱歉。   对着云海下已经看不到的地方,我轻声地说了一句,“再见,还有,对不起。”   ? ☆、第 65 章 ?  看着那两人已经邮寄了三大箱后到登机的时候还提着三大箱两小箱时,我知道我已经淡定了。只是跟着两个人的后面走出来还是有几分的丢脸。   “小师妹啊,再给我提一箱吧。”看着嫌弃地越走越远的我,三师兄很愉快地蹭了过来。   “三师兄,靠那么近你夫人会吃醋的,请谨记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我非常坚定地摆明立场。   “呵呵,拿着,我媳妇是不会介意的,对吧,媳妇。”师兄小箱子往我手上一丢,一把搂过了笑着点头的三个月后即将名正言顺的张太太笑得一脸的欠抽。   站在机场口看着还是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有了几分的亲切感。深吸了口气,对着机场前人来车往的景象笑了笑,我回来了。   “师妹啊,去了三年吃着洋快餐吃到抽了,站这儿接收废气儿。”意外着这声音,回头看去,二师兄靠在车前笑得灿烂。   “二师兄,你怎么来了?”惊讶于二师兄的出现,我兴奋地走了过去。   二师兄轻抱了我一下,笑着出声,“小师妹啊,出国几年热情了。”   “师兄啊,几年没见,功力又加深了,看来嫂子教导有方啊。”我微笑着调侃。二师兄此刻竟微微地红了脸,唉,看来真的是教导有方,这都想哪儿去了。   “二师兄,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我记得没通知人儿啊。”三师兄走了过来,哥儿们地拍着二师兄的肩。   “我说你们仨被驱逐出境啊,保密工作做那么足。要不我刚送你嫂子上机然后看到三个类似你们的物体,你们还准备老死不相往来?这是泡了几年洋水,瞧不起人儿是吗?”二师兄笑着说。而三师兄听到只是微笑地呵呵地笑着。感觉就像回到了以前,这种没有出现隔阂的感觉真好。   “二师兄,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且听师妹为你细细道来,现在先送我们回去可好?”我看着二师兄的车,眼睛亮晶晶地问着。   “行,起驾吧。”二师兄爽快地答着。   “那边工作都完成了?”车上,二师兄问着。   “嗯,光荣卸任了。”三师兄高兴地接语。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兴趣到我公司跟我抢饭碗?”二师兄很淡定地提供机会。   “那个师兄弟相残的事儿就免了,进了Jeff教授研究所在这里新设的分所,研究东方语言的转换。”   二师兄听后点头,“那我们合作的机会挺多,需要赞助商或者合作人吗?”   “呵呵,二师兄,你的眼光越来越远了,可惜,这不归我管,你问一下这边联系人倒是可以的。”三师兄答道。   “恩,小师妹呢?有兴趣吗?不要告诉我你也被拐了。”   “也差不多。”我“呵呵”笑着,“师兄,请相信我,我就一汉语史的娃。”我很淡定地说完,得到极度怀疑的眼光三枚。   “好命的娃被梁老跟方老联手推了,说是可以兼顾两专业利用价值高,结果就准备坑蒙拐骗去误人子弟去了。”一旁未来的张太太,我们的宿舍老大李巧倩同学羡慕妒忌恨地说着。   “呵呵,这样好,这样好,没有利益冲突,师妹,偶尔过来兼职一下啊,师兄给你两倍的外请费。”二师兄脑中相当快地再次商业运作了起来。   “师兄,那时候就这价了,能升点不?”我坚决捍卫自己的权利。   “可以考虑。对了,巧倩师妹,你呢?找到工作了吗?”二师兄非常尽查户口工作人员的责任。   “师兄,有带这样区别对待的吗?我的职位你没给安排啊?”老大一脸哀怨地看着前排开着车的二师兄。   “师妹,这不隔行如隔山嘛,再说,我怎么敢跟老三抢人啊!”二师兄非常镇定地回着。   “唉,二师兄,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有当狐狸的潜质了?放心,抢不了的,人家三个月后都准备烙印了。”我感叹着。   “这样啊,真好。师妹,职位是没了,红包倒是可以给个大一点的。呵呵,感觉大家都回来了,散了又合了,呵呵,感觉真的很好。”二师兄笑着,略有点激动的情绪也感染了我们。   “嗯,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三师兄跟老大相对而视,都微微地露出了笑容。   “我们改天约上小六出来聚一聚吧。”二师兄提议着。   “嗯。”感染了那种兴奋的情绪,我也微微地笑着,“不过得等我把东西整理好,把家搬好。”   “行。”   “老大,我们去投靠俊俊吧,这酒店忒贵了点。”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在惊叹之后,我却步了。   “四儿,老娘还没做好被炮轰的准备,你让我再垂死挣扎几天吧。”老大在床上滚着,一脸纠结地对我说。   “老大,不被炮轰过的婚礼前期是不完整的。”我很认真地说着。   “滚边儿,不是你,你当然这样说。老娘我恋爱时被揭穿了都那样了,现在告诉她们老娘过几个月就定终身了,那我还能不能活啊。”老大不镇定地说。   “老大啊,你真不用跟那俩泰斗一起住啊?”   “呵呵。俩老人家很与时俱进,说是好不容易把你三师兄给踹出去了怎么都得过二人世界了。”老大感叹着,“再说我们俩都有宿舍,不住白不住了,你看,四环内俩宿舍,怎么说也是有钱人儿了。”   “老大,你那是教工宿舍。”我很镇定地打断老大幻想。   “老娘都准备毕生都贡献给S大了,他还能踹我出去不成?”   “呵呵,有志向,有志向。”   “对了,四儿,俊俊跟你哥真成了?”在床上持续滚的老大再次无聊地向我求证。   “老大,我再次告诉你,传闻中是的。”我再次回答同样的答案。   “唉……你说我能抓住这点然后减少我被毁灭的程度吗?”老大思索着。   “老大,请记住,你最大的对手是陈太太。”我很善意地提醒。   “唉……”老大叹息,“老二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啊,你说那孩子那么早结婚干嘛呢?你看礼我们送了,却吃不到传说中的大餐,多亏啊,唉……”   看着老大在那边幽幽地叹息,我慢慢地也露出了笑容,三年的时间确实改变了很多东西,但是有一些东西却不曾改变,真好。   这三年里,大头儿那孩子终是比不上陈大少有预谋的诱拐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卖了,答应了求婚那天还兴奋地跟我们炫耀,第二天就呼天抢地地说奸诈的陈家大少神一般的速度让两家敲定了日期,然后在我出国的第二年披上了婚纱。   老大跟三师兄两个在出国的第一年,异乡里相互扶持终也走到了一起,在我到了美国的时候,俩人已经如胶似漆地不断刺激着我这孤家寡人。最终俩人在我打击性的报复中被告知天下,地下情瞬间转为了地上,从此收到骚扰无数,最终以惊动三师兄家俩泰斗和老大家太后为终结。   俊俊跟老哥那对似乎跟具传奇色彩,如果不是那天大头儿憋不住终于向我告发了“我家男人”准备脚踏两条船,而更无耻的是他想再踏的对象还是俊俊的话,我不会知道那次我的一时的私心对他们两个来个词义模糊的“我家男人”的介绍差点害了我哥。啼笑皆非地听着大头儿愤慨的声音,我还是很无辜而且很罪孽深重地跟俊俊解释,“那的确是我家男人,他是我哥。”那次,我终于在一向冰山的俊俊的声音中听到十分复杂的声音,那里面有惊喜、懊悔、紧张还夹杂着几分的无所适从。事后才知道,起因是俊俊不胜其扰同时痛恨着我哥的“不道德”行为,狠狠揍了我哥一顿,乖乖,黑带啊。自此,我哥在跟我聊天时除了一份懒偶尔还有一份哀怨,从而加深了单纯的俊俊的罪恶感,其实很容易明白的是,那一份哀怨只会在俊俊在他的身边才会出现,嗯,很不客气地说一句,这也是一个腹黑,跟陈大少有得一拼那种。   三年中混迹在研究所里面除了做实验、去调查、写报告、论文外只剩下去旅游这一爱好,老大那时候看着我总是有几分担忧,说我过着修女一样的生活,而我只是笑笑,至少也是个传教士吧,我可是到处旅游来着。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的时候总会看着不一样的天空陷入沉思。那些在我跟老大、三师兄遭遇难题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动声色就迎刃而解的事情,那个特定的时间里总会隐隐地感觉到的人,第一次让那个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我学会了失眠。   ? ☆、番外1 ?  俊俊的名称   俊俊者,沈氏琪毓也。沈琪毓者,冰山美人也。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按照宿舍传统,开学阶段总会来上一段宿舍排名,而我们宿舍也无法免俗地把传统文化发扬光大。只是在按年龄排名时,我们这一宿舍遇到了不可抗力。原因来自俊俊对于“三儿”这个极具争议,极具诱惑性的词语的深恶痛绝,以致于在我们面前赤手劈断一根直径为3.5cm的实木扫帚棍子以示抗议。   于是,在老大深恐她家太后以不团结友爱同学为由把她灭掉的恐惧中,终于在她搔首折断无数青丝为前提下,与我们商量着要不就把俊俊称为“琪琪”或“琪毓”算了。   此议一出立刻惹起了大头儿的强烈抗议,原因在于我对于“南儿”这一称谓的反击,非常理直气壮地给了她一个“雅称”-“大头儿”。   大头儿的原话是这样的,“丫凭啥就能搞特殊化,姐都让人人身攻击了,叫句三儿怎么了。”当然,虽然叫着丫,大头儿这话并不是在俊俊的面前叫出来。而且大头儿这么豪壮的一句话在我一句话中便消了音。并不是我说话特别有说服力而是我手中有“后果”。我只是拿出被俊俊赤手劈断的棍子淡淡地说了句,“凭这儿。”   于是,老大接着搔首谋杀青丝。在我们相当为老大头上的青丝担心的时候,老大在某天突然喃喃着“沈琪毓,沈琪毓,琪毓……”后突然一拍她那青丝锐减的脑袋,来了句,“对了,那么帅气一名字叫三儿实在是糟蹋了,冰山美女啊,冰山美女啊。”是时,老大念叨着冰山美女的原因是我们院的美女排行榜在我们进来一周后便迅速的敲定了,我们宿舍大头儿跟俊俊迅速占领了榜首地位,自此三年无人能越。   话题转回来,老大在念叨了一阵后,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还在和周公约会的我,半眯着眼刷牙的大头儿以及还在顽强地PK的俊俊来了句,“对了,俊俊,怎么样,这名字够帅气吧。”是时,无人理会,老大怒,“都给老娘醒过来,现在召开第一届第一次宿舍大会。”   约会打断,我几分无趣地看着闹腾的人,老大一脸激动,“三儿。”在收到俊俊冷冷地眼光是迅速改了口,“沈琪毓同学,基于本宿舍的优良传统,作为我党的优秀分子,我们必须在必要时进行地下工作。此项工作危险性保密性极高,故,本席宣布你必须有一代号以彰显我舍对地下工作的积极拥护。”   “老大,请简介陈述。”我压下呵欠。   “叫俊俊怎么样啊,帅气又符合气质。”老大非常民主地征求我们的“同意”只是眼神里□□裸地传递着,“反对者杀无赦”的信息。   “大人,我们需要理由。”大头儿也因刚刚的那一声吼而睁开了眼睛。   “呵呵,这中国文化博大精神,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基于本席的考据,三儿,恩,不是,俊俊的名称极大地蕴含了我国传统的优良文化……”   老大一开始就没玩没了,于是为了赶紧再赴周公的约,我很快速地打断,“老大,请直接讲明出处。”   “咳咳。”老大一副夫子样,“诗经卫风淇奥有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老大,请说人话。”大头儿的声音插了进来,几分迷茫。   “这诗说的是帅哥。帅哥,懂不?”老大有几分急的申诉。   “然后呢?跟沈琪毓有什么关系?”我问着,而俊俊的眼神中同样有着疑惑。   “帅哥特点是啥,英俊潇洒啊有木有?”老大继续引导,得到的是三个依旧迷惑的眼神。   看着我们三个,老大终于无奈地放弃引导,“诗经卫风淇奥啊,淇奥啊,沈琪毓啊,沈琪毓啊。”   我们三个皱眉想了想,终于了然,于是非常齐心地“哦”了一声后继续被打断的生活程序。非常冷淡的表示,但是,“俊俊”这一极具“中国传统文化底蕴”的代号却被沿用了下来。   其实有时想想,并不是因为老大的极具考究性才是我们起用了“俊俊”这一称谓,而是我们实在没有勇气去向能够赤手劈断3.5cm的实木棍子的俊俊求证那句“谁他妈的再在我面前跟我说我是三儿,我他妈就把他给废了。”的真实性。   ? ☆、番2 ?  在坐上飞机的时候赵瑞还在想:自己这样算不算是灰溜溜地走了,可是转瞬却又笑了,自己可是光明正大地回总公司镇守去了怎么算得上灰溜溜地走呢?   商务舱里坐在他旁边的一个跟李怀瑾差不多的年纪的女孩,女孩自上机后就一直安静地看着机窗外。   赵瑞的记忆有些飘远,似乎上次从波士顿回来李怀瑾在逃避问题后也是这样一直安静地看着窗外,相似的环境中,脑海中浮现更多的反而是那天归航靠着他睡得不踏实的脸。   赵瑞清楚地记得那张脸的眉头一直紧皱,自己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不伸手去抚平那不安的睡颜。而那一刻他差点儿又动了找人调查她的背景的念头。   摇头挥去那张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占据自己脑海的脸,既然她已经选择了,自己似乎也只能祝福吧!   没有休止的工作,不断的设计稿,新的设计领域的开拓,忙碌的生活似乎占据了所有的脑容量,如果不是那天不经意的寥寥几笔勾画出的图像赵瑞会一直以为那张很久不曾出现的脸已经从自己脑海中淡却,但是,图像上那个寥寥几笔便栩栩如生的女子清楚地提醒着他,他忘不了。   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陷进去后就再难自拔的呢?赵瑞想着,那些被自己刻意压抑着的有关她的记忆便如决堤,泛滥成灾。   第一次看到她,那个穿着大棉衣的她靠着树干看着天空,眼睛里满是冰冷,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竟让自己有些不忍。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深究这种情绪只是认为这不过又是一个有着故事的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第二次看到她是个偶然,坐在餐厅里等待着陈子航,不想竟看到了一场好戏。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一击即中,那个女孩相当聪明,也相当有急才,一个诽谤罪对一个法律生,相当有冲击性。   在听到她那些不着边际的言论,竟不禁笑出了声音。看着她与宿舍的人精彩互动,回想起那个一脸冰冷的人不禁疑惑,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冰冷的,灵动的,聪敏的还有运动场上一脸迷惑的,她似乎总有很多面,看着她拍着自己的脸强迫地笑,刚出声不想就被冷冷回绝了。看着她冷冷地走远,不禁有些玩味,第一次遇到这种似乎对自己有些防备的人,隐隐还是带上了几分好奇。   只是,说是好奇那天晚上在医院看到那个发烧烧得有些迷糊的人,不知为什么却留了下来,明明自己还有设计稿没完成,明明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准备,明明她身边还守着柳敏之。看着那个靠在自己怀里的人突然倒下去,似乎终于找到了理由,柳敏之确实是信不过。   虽然曾见识过她的聪明,但是没有想到梁老想要挖去交流的人竟然是她。一直以为她叫南儿不想这竟然只是个外号。看着她躲闪,突然生出了几分想要作弄的情绪,叫住了她。看着她不情愿地过来,那种被大伯“卖了”的不满一扫而光。   看着他们三个斗嘴只是觉得有趣,但是听着才明白原来她竟不想去。在得到她毫不犹豫的否定答案时不想有些恼怒,她究竟在躲什么。   看着那个面若冰霜的人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了,离开餐厅的时候还有着遗憾也许换种方式可以更好吧!   赵瑞摇了摇头,原来,那些有关她的事情一件都不曾忘记,想要忘了她又谈何容易?   那个五一的假期她对自己的抗拒那么明显,明明告诫了自己醉过一场后便把她忘了吧,女人到处都是,并不是非卿不可。只是当一次次接触,自己竟然对给他们授课的日子有了期待,告诉自己这不是个好现象,却没办法再控制了。   直到自己特意缩短行程从欧洲飞美洲参加那个研讨会,看着那个假装冷漠假装坚强的她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才明白,这个才是真正的她。看着她那种笑容,突然感到心疼,也许她哭出来自己也没有那一刻看着她笑难受吧,真是个傻瓜,笑得难看死了。   准备了那么久自觉天时地利人和的表白被她轻飘飘地拒绝了,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的滋味真他妈难受,但是却还想要知道为什么,那种低姿态连自己都想鄙视自己。   维持原状是吗?如果能维持原状我想我绝对不想遇到你,可是遇上了,招惹上了,我还怎么能维持原状?很想不顾一切地下狠劲,但是对上那个聪明却一脸无措的人却下不了手。   把自己灌醉醒来的第一件事儿是告诫自己维持原状。只能是维持原状啊,李怀瑾,我想我是不是被你下蛊了?   直到在学校的任务完成,我想我已经成功把你从我的世界驱除了,因为我已经好久不曾想过你了。可是那天你和柳敏之就那样出现,在我母亲面前我竟然忍不住想要把你介绍给她,我想告诉我母亲你就是他儿子喜欢的人,你就是她念叨了那么多年的儿媳妇。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我是真的栽在你手上了。   他们都说我生病的时候绝对不能惹,但是那天对着你强势我竟然有些心虚。告诉自己我那是病糊涂了,但是却没有人比自己明白,自己不过是借病来放纵一次,放纵自己的心去想你,想要靠近你,触碰你,甚至借口再次表白。但是,没想到你原来可以那么狠,如果你没有转身告诉我不是我不够好,那我还可以欺骗一下自己,可是你却连奢想的机会都不曾给我。   好吧,都到这里了,那就放弃吧!对自己说。但是你怎么可以把我的话那么不当一回事儿呢,我叫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逃避得太久,再次看到你,竟然是一种仿佛被浸了蜜的刀子一分分切割的痛苦的甜蜜。   只是,李怀瑾,你似乎总是给我惊喜,每次看到你总有惊喜在等着,这样的你叫我怎么放手,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放手。C.A.T的翻译,你说你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似乎每次看到你,我总能挖掘更多的东西。可是,李怀瑾,你又到底藏了多少事儿在心里?而我需要多久才能把你的心挖空,把你的秘密一一读懂?   “哭泣的人是幸福的。”这些年难道哭对于你都是奢侈吗?抱紧那个从安静得异常到笑着流泪的你,心却一阵一阵的难过。一次又一次地抹掉你的泪水,你只是对我笑得让我心疼,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放心,怎么放手。   早上驱车去上班却一点效率都没有,不断在想是否自己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你的困扰,因为你的低喃中有一声我极度不愿意听到的,“赵瑞,对不起。”   楼上的灯光暖暖地照着,像极了你在等我回家,不敢下车上楼打破那一份温馨,我在车里傻坐地等待着。看着你在楼下等待,竟然压制不住兴奋,只是,李怀瑾,你真的是狠,那样一个慵懒的男人,虽然是在“示威”但是眼底确实掩饰不了的满满都是疼爱。   你家男人,是吗?对着那满桌子的菜,我竟然说不出的落寞。你家男人,那个男人虽然满眼对你都是疼爱,但是他怎么可以让你哭,他怎么可以让你把那么多的事情隐藏起来。我想我是生气了,对着一个我只见了一面的人,但是,你脸上的笑容和亲昵的动作让我懂得,这些都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第一次,我妒忌那个男人,疯狂地妒忌着。   既然你已经有所属了,那我只有退出吧。在你的一言一语中我知道你的背后似乎有个人,但是自己总忍不住幻想着,直到亲眼看到了还不相信,终在向柳敏之打探的时候,粉碎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希祈。   赵瑞看着窗外的夜色微微苦笑,丢下手上的铅笔,画纸上的图像已经完成,那个第一次见到的她就那样跃然纸上,满是冷意的眼,也许从第一眼开始自己就在告诫着自己这只是一个路人甲以免自己陷入吧。但是,这个清晰的图像一如图上的女子冷冷的眼,冷冷地提醒着自己,路人甲?骗谁啊。   喝醉的那天晚上,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脑海里仅存的记忆是那一句“生日快乐”以及“对不起”。   “对不起吗?”赵瑞勾起嘴角笑了笑。告诉过你永远不需要跟我说抱歉的,你怎么就这么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呢?只是,这次你真的不需要跟我说抱歉,因为我不打算放手了,再也不放手了。呵呵,应该没人告诉过你,我在喝醉的时候跟生病的时候都是不能惹的。   既然你再次闯进来了,那无论你身边有没有人,无论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我都不准备放手了,既然你心里有事儿,那我就等吧,所以,瑾儿,你不需要跟我说抱歉。   ? ☆、66重聚 ?  拜别了方老跟梁老漫步在阔别三年的校园,校园还是那个校园没有很大的变化,伴行在周围的还是一批又一批的青稚的面孔。方老曾经说过,不愿意离开那个讲台除了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外更多的是看着讲台下那一批批来了又走但是相同年纪的学生总能唤起自己曾经的记忆。永远年轻的自己的学生,青春的笑脸中除了感受那一份朝气外还有那一份永不逝去的青春。在别人最美好的年华里你是一个见证同时也会是一个回忆。   方老在小文答辩完后直接宣称了自己的完全退休,在学校的一再挽留下兼职了一个一周三课时的研究生选修课,正式踏进了退休的状态。而梁老在那一次“被带研究生”后真的是慢慢地放开了,除了在下一届收了俩徒弟外四年间只收了两个学生,似乎也隐隐地萌生了退意,每天跟方老在自个儿办公场所里泡茶聊天也不太管事儿了。   走到了曾经的文学院,也将是我未来工作的地点。查到了考试的时间地点后,看着时间便等在了考场外。   两年前俊俊被作为院长的葛老执意留校任教,在有着争议的开端慢慢地也用自己的才能回击曾经的质疑声,只是我却一直很怀疑,冷酷的俊俊给学生上课究竟是怎样一番场景?虽然研究生期间我们都上过讲台,但是往往时间相连也就未能如愿看到俊俊上课的场景,不过看着学校上的美女老师榜没人敢称呼俊俊一声花瓶,看来除了相当受欢迎以外也是相当有能力的。   安静的考场上很安静,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但是提前交卷的人寥寥无几,想来此次的考试相当耗费笔墨啊。偷偷地走近看了一眼,一片黑压压的头顶,奋笔疾书着,看来出来的时候应该又是一番的“口诛笔伐”出卷的老师。   考试结束的铃声敲响,学生鱼贯而出。   那一阵很熟悉的旋律又再响起,“唉,终于考完了,靠,这变态的试卷谁出的……”“我们宿舍今晚集体唱歌怎样…….”“对了,第五题那个是选B吗,那个恶魔到底叫什么啊,谁出的题啊……”   微笑着看着那一个个活力的身影,不禁感叹,这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啊。   看着俊俊收起了试卷跟着另一位男老师走出了教室,心中暗叹,哥们儿,你是没戏了,不用在那欲说还休了。   “沈老师。”我对着走了两步的俊俊开声。   停住,转身,没有预想中冷冷的一声,“回来了。”迎接我的是俊俊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最后变成激动的面孔,只见俊俊快步走了过来,让我享受了一把美人在怀的感觉。看来,俊俊这几年也被教育得很好啊。   看着周围停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只好忍痛地出声,“俊俊啊,被围观的感觉不是很好,我们稍稍淡定一下。”   俊俊给我露出了一个类似笑容的表情,之后又再面无表情地对着那位老师抱歉让他提着试卷回办公室,拉着我转身离开了围观的人群。看来冰山美人这一称号还是被牢牢地捍卫着的。   三年的时间里,俊俊的变化并不是十分大,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成熟了一点,知性味儿浓了一点儿,这种变化融化了俊俊冷冷的表情和那个惊艳的面孔,让冰山不再难以接近但是却又不可侵犯。   “什么时候回来的。”俊俊的话语不再是单音或者词组,看来这两年也是不得不有了变化。   “前天,还在努力调着时差,俊俊待会借你地儿我躺一下啊。”   “嗯。”俊俊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的笑意,好看得紧。   “俊儿啊……”我挑起了俊俊的下巴,几分痞气地说着,“给爷笑一个。”   控制不了的劣根又再显现了出来,已经做好了被俊俊一把扭下来的准备,只是,俊俊这次却很听话地给我露出了个笑容,灿烂的笑容微微令我有几分眩晕,不禁鼻子有了几分难受。   “老四,你回来了真好。”俊俊带着笑意地说着。   “俊俊,你就该多笑点,笑起来多好看啊。”我感叹地出声,“不仅是我,都回来了,老大也回来了。不过今天跟三师兄过去见家长了。”   “嗯。”俊俊点着头儿,“又聚到一起了。”   跟着俊俊去办手续,签办的时候很是爽快,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又再等待确实烦人,等全弄完都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细数了一下,一共盖了三个章和两个签名,在一栋楼里竟然花费了我们一个半小时。唉,惊人的效率啊,这是。   “老四,你真回这儿教啊!”俊俊经过了刚才的激动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冷冷的声线中有着几分兴奋地看着我。   “我以为已经够眼见为实了。”我微笑地开声,“俊俊啊,姐姐饿了,我们开饭去,去教工食堂,你请。”   “走吧。”俊俊爽快地说着。   住宿的地点终于确定了下来,单身教工宿舍,一室一厅简单到有点简陋,不过该有的厨房卫生间都有了,设备倒还算齐全。跟俊俊隔了两个楼道,不过倒还算近。   搬家那天很简单,东西都不多,三年前的行李被俊俊一股脑搬到了自己的宿舍里面,不用重新安置东西还简单,再从俊俊宿舍搬过来也很方便。把自己的两大个箱子从酒店里面搬过去,再打包了几件家具也就完成了。那天晚上简单地开了桌入宅饭,饭桌上只有四个人,老大、大头儿、俊俊和我。   “为我们四个重新聚在一起可以再次为害人间干杯。”大头儿豪爽地打开搬过来的一箱酒,给每个杯子满上后兴奋地说着。   “干,为我们能在讲台上,出版界误人子弟,危害下一代干杯。”老大拉出椅子豪爽地一拍桌子吼道。   “呵呵,干。”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得有点兴奋,当我们四个挤到一床上时,大头儿那孩子还嚷嚷着续杯。比较惨的是老大,三个月后成为新娘的消息一爆出来马上引来了一片的狼叫,最终被灌了两大杯。   待仨孩子睡着了,靠在阳台上看着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环境换了一个角度去看是不是就有不同的风景呢?   “南儿啊,那孩子也还单着呢,你要不就凑合凑合着吧。”喝得正高的时候,大头儿不知为何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便往我手中塞了一本看着有了点“年纪”的杂志,在我疑惑的时候,大头儿那孩子很高兴地来了句,“老大,我们再干。”   刚刚说这话儿的时候像是讨论着美男来着,那时候并不太留意大头儿的话,此刻翻起那本杂志才知道说的怎么回事。杂志中有一栏做着三十而立的人物介绍,赵瑞的照片很显眼地印到了杂志上,那个淡漠的气息越来越浓烈,淡漠的脸孔中那一抹温和的笑容有礼而疏离。有些狼狈地盖上了杂志,才发现此刻只剩自己根本不会有人窥探。   我们醒来的第二天已经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暑假,而大头儿那孩子在宿醉的痛苦下,不得已地告了假,然后看着我们三个悠闲的样子哀怨又感叹。   ? ☆、67看房子 ?  毫无负担的暑假的开始,终于可以领略每天吃饱睡,睡醒了再吃的猪一般的生活。只是美好的生活没过上几天,老大用一句话狠狠地结束了我的体会生涯。   新家的家具、婚纱、结婚照、酒席……一系列的东西在老大没晕的时候我已经晕了。   俊俊跟我混了好几天,然后很没义气地抛下我这个苦力回家会情郎去了。大头儿以工作为由坚决抵制再一次陷入这非人的境地。我在老大和三师兄的强强联合下,很不幸地全权负责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在陪着老大第五次走到那间家具店,我终于崩溃地瘫坐了椅子上,看着老大感慨,得到爱情滋润的女人啊。   “老大啊,你确定你家真的能挤得下两套沙发吗?”我不太确定地问着。   “挤一挤空间总是有的,谁让我难以抉择啊,唉,早知道就收了我爸那套房子,唉,我悔啊悔啊。”等老大悔完,突然就冒出了一句令我更崩溃的话,“四儿啊,我们下午去看房子吧,你说装修装修能不能赶得上?”   “老大,请谨记你现阶段是还没工作的失业人员,请不要刺激现阶段同是失业人员的我。”我愤恨地出声。   “得了吧你,你以为你们研究所研究的那个东西卖出的专利费赚得少?你三师兄的经济可掌握在我手里呢,你以为你会比你三师兄钱少?”老大一副掌控经济命脉的脸看着我。   “呵呵,现阶段确实待业中啊,我这不花老本嘛,得,大人,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很好商量地回答。   “行,那下午我们看房子去,就算不买,去招摇过市感受一下中国强劲楼市的风力也好。”老大拍板。   申诉无果,最终还是被老大拖了过去看房子。在老大第N次感叹着此地的楼房毫无特点,样板得可以的时候,那个介绍房子的姑娘终于在脸色有点扭曲中出声了,“这位小姐,我们公司新推出了一系列比较靠近市郊的房子,是以环境、质量和特色著称的独立式别墅。共有二十套都是新近完工的,现在还有一套,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看一下?”   “什么类型的?”老大终于勾起了一丝的兴趣。   “包含了各种风格,都是不一样的设计,不过现在只剩下一套而已,如果您有兴趣可以过来这边看一下模型。”地产姑娘兴冲冲地请了我们过去。   老大看着那二十套逼真的模具,眼睛瞬间变亮,“四儿,你说我现在跟俺爹说我要一套他会不会灭了我?”   “老大,那离S大和研究所很远的。”我很理性地分析着。   “怕啥,度假总可以吧。姐每年有四个月的假呢。”老大转悠着依旧极度兴奋。   我叹了口气儿,非常礼貌地看着地产姑娘,“姑娘啊,这价格如何啊?”   地产姑娘报出的价格让我兴叹,唉,有钱人啊,有钱人,这都什么啊,不就都四面的墙吗?   “老大啊,你确定买了它你未来婆婆不会感叹你的败家?”我拉过老大,非常认真地询问。   “四儿啊,千金难买心头好啊,为了这房子老娘拼了。”老大叫道。可是老大啊,我能弱弱地说一句吗,你可是连房子都没看啊,你这是喜欢的人家姑娘的模型吧。   在老大还在虎视眈眈,房产姑娘一脸灿烂笑容,我的极力阻挠下,另一房产姑娘屁颠屁颠地过来解决了我们的两方矛盾。“不好意思两位小姐,我们最后的一套房子刚才已经卖出了,如果两位有兴趣,我们可以给您介绍其他相似的房子。”   听到这话儿我明显地松了口气儿,姑娘你就一天使。而看着老大垮下来笑容,我还是很好心地为她提起精神,“老大,我们的目光应该要放远一点,改天买个更好的。”   老大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四儿,我就要这个。靠,那些比样板房还样板房的毫无特色的房子倒贴老娘也不要,啊……”   看着老大一脸不情愿,我终于无力地问出了一个很让我鄙视自己的问题,“姑娘啊,你们这些模型还有用吗,可以送一套给我们吗?”在那姑娘的震惊,老大的欣喜中我努力地淡定着。   “这位客人,厄,这……”小姑娘在震惊中依旧很有职业素质地准备回答我的问题。   “没关系,我问一下而已,如果不行就算了。不要纠结小姑娘,是我们的要求太过的问题。”看着小姑娘的面容我还是很不好意思地出声。   晚上还是很悲催地被老大跟三师兄拉过去当了厨娘,宴请终于在一周工作中解放的大头儿,当提起今天的事儿时,大头儿很兴奋地看着老大,“老大你也看中那房子?”   在得到老大肯定的点头,大头儿更加兴奋中,我冷冷地泼了一盆水,“头儿,你家老大嗜好比较特别,她看中的不是房子是模型。”   “对嘛,我就说怎么会那么神奇,你们家老大竟然会看上那么大的物件。”三师兄了然地接口。   “张望年你皮痒是吗?”老大危险地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三师兄,在笑的同时手已经往三师兄腰间探取,接着就是三师兄的抽气儿声。   “再掐就淤青了。”三师兄抽气道,可脸上还是欠扁的笑容。看着这两人微微地笑了,还真是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对恋人也有一千种相处方式。   “老大,你想要模型?”大头儿不确定地出声。   “有房子更好,没房子模型也可以凑合。老二,你想送我吗?”老大兴奋地问着。   “房子呢,那是不大可能的,至于模型嘛,估计难度不是很大。”大头儿点头道。   “老二啊,不要告诉我那是你家奸商开的店啊。”老大已经兴奋又激动了。   大头儿把手一摊,“木有,不过设计师倒是认识滴。那些房子就赵瑞设计的,模型估计也有保留着。”   “really?”老大眼睛亮晶晶的,在得到大头儿肯定的点头后,非常惊人地爆发出了一句,“那我要整一套,二十个。”   “行,那南儿,你明天跟我去问一下?”大头儿话锋一转便扯到了我头上。   我看着笑得恰到好处的大头儿,不禁感叹,这孩子这几年进步忒大了点。但是,就这点程度姐还是能接受的,看着大头儿我只是用着非常平静的声音说道,“头儿,这几天木有空,老大这几天倒是非常空闲滴。”   “老二,我跟你去。”老大很快捷地接上口,我非常满意地点头。   “南儿啊,既然当初你骗我们说你有男人了,我们也不多说什么,可是那男人就是你哥,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啊?”回程的路上,大头儿载着我非常疑惑地问着。   “头儿,我可没那么没品骗你们啊,谁能说我哥就不是我家男人?很明显的就是我家的男人好不好。”我澄清。   “你就利用我们的惯性思维钻我们语言的空隙吧,丫,混几年越发长进了。”大头儿几分愤慨几分无奈地说着。   “头儿,我发现你现在还真越发的妇人了,这些小媒人不都是大妈级的嗜好吗?”我几分调侃地想岔开话题。   “靠,你才大妈,南儿,我告儿你啊,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的风景,我有些无奈。“头儿,每个人的好感和耐性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磨光的,三年前的事儿不代表现在还那样的。头儿,你家老四我没那么大魅力的,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滴。”我明白地表示着。   “谁知道呢!南儿,有时候你确实笨得可以。”大头儿意味不明地说着。   “头儿,说不过就骂人的行为不是好行为。”我平静地说着。   “滚边儿,浪费姐的口舌。”大头儿说完便踹了我下车,苦哈哈的我只好从校门攀涉回自己的宿舍,突然发现学校不让外车进去的制度确实变态得可以,啊,好远啊,校车啊,校车啊!   ? ☆、68欢迎回家 ?  陪着老大进行了接近两个月的购物特训,在我差不多崩溃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天籁,“四儿,陪着阿拉挑完阿拉家太后的生日礼物,你就可以光荣卸任了。阿拉家太后下了懿旨,剩下的婚礼的程序跟东西让她全权负责,我也别肖想插手。唉,强权统治啊!封建君主啊!”老大唉声叹气着,嘴角却是扬起的。看来也是在强权下幸福地享受着的,有娘疼的孩子啊!   周末的商厦里人就是多,陪着老大从这边逛到了那边,终在一珠宝店里停下了脚步。   “四儿,就那边,我记得我娘肖想了那系列珠宝很久了,我们过去看看。”老大兴奋的叫声让我明白,今天的购物行动终于可以在这儿画上句点了。   “四儿,有木有发现那边的背影特销魂?”老大在等待提货的过程中对着我身后某方向笑得一脸回味。   转身循着老大的目光望过去,微微笑着说,“老大,有没有发现那旁边站着的姑娘也特熟悉?”   “有吗?”在老大疑惑的眼光中我回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然后老大几经思索终是还我一个否定的摇头。我有几分惊讶地看着老大,最后还是低头苦笑,是啊,谁会下意识去记一个不相干的人,还真不是好现象。   “赵瑞。”老大没有看到我的低头动作兴奋地喊了出声。   赵瑞连带着身边那美女都转过了身。看见我们,赵瑞明显有着惊讶,表情中有些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接着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向我们走了过来,“回来了。”   “恩,赵瑞还记得我吗?”老大兴奋地伸出手。   “李巧倩,对吧?”赵瑞温和地笑着,握住了老大的手,散了那份寒意。   “对!对!”老大笑着,眉目弯弯,刹是好看,接着便以更灿烂的笑容说道,“赵瑞啊,国庆有空吗?”   “有什么事儿吗?”赵瑞依旧笑得温和,并不马上答应。老大此时终有了一丝准备做新娘子的羞涩感,难得看到老大的羞涩感,我还是很好心地让她保留作为一位淑女所应具备的行为,微笑着接过了话语,“老大想邀请你去参加她跟三师兄的婚礼。”   “张望年?”赵瑞看着我,微微停顿了数秒疑惑地问了句,在得到我的肯定点头后便露出了灿烂的温润笑容,瞬间秒杀了老大,“恭喜你们,我一定抽时间出席。”看着被美男的魅力秒杀的呆滞的老大,我微微地叹了口气儿,唉,美男的魅力果然是无穷的,三师兄又该哀叹了。   “赵瑞,跟女朋友来逛街吗?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回过神来的老大终于正常地发挥了八卦的本性,非常有技巧地想要来套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赵瑞只是笑了笑并不表达任何意见,“那我也不打扰了。”说完跟着美女提着一袋子包装精美的珠宝走了出去。   “四儿,有奖竞猜,这俩人到底是不是情侣?”老大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老大,我记得那姑娘就是传说已久,而我们也有过一面之缘的赵瑞的绯闻女友来着。”我很平静且努力地想要勾起老大的记忆。   “啊……就那姑娘啊,我就说怎么看怎么熟悉来着。看来是又一美男陨落了。”老大恍然大悟地叫着,听得我无语。刚刚是谁一脸迷惑地看着我来着。   告别老大,漫步在繁荣的大街上,八月末的空气中还保留着那一份热气,拥挤的街头上满是人群,混迹于这样的人群中突然发现这样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很渺小。我们永远不知道身边擦身而过的人会有怎样的生活,我们也不知道那个跟自己擦身而过的人究竟会不会在自己的生命留下痕迹。一切都是未知数,这个未知数让我们对着未知的生活充满希望也让我们对未来充满恐惧。   大仲马曾经说过“人生就是不断地等待和希望。”只是当等待已经慢慢地把人的耐性以及希望消耗殆尽我们是否还能记得初衷。我们身处的世界太过喧嚣,这样的环境中我们连自己的心都没办法坚守更何况面对那个未知的世界,那种未知的未来呢。   在我还没感叹完我那未知的未来的时候,身后那辆车子响起了喇叭。   “我送你回去?”赵瑞坐在驾驶座上往我的方向看着,微笑地出声。   我左右视察了一番,不见了那姑娘的身影,然后带着笑意地开口,“不用送女朋友回家?”   “好久不见。”坐到赵瑞的车上,沉默了一阵的赵瑞笑着对我说出了这句话。   “嗯,好久不见,过得好吗?”说完这句我还是忍不住加了句,“真不用送女朋友回去吗?”然后我终于懂得了人总要为自己不经脑袋的冲动负责的。   “我觉得我倒是很好地履行了这一职责的。”赵瑞轻飘中带着笑意的一句话让我瞬间石化。   “这几年在美国过得好吗?”赵瑞没有理会我的石化,继续微笑着出声。   “嗯,过得挺好的。你呢,过得好吗?”听着问题朝向正常化的发展,我终于在石化中解脱出来,然而赵瑞下一句话再一次把我石化。   “李怀瑾,在美国有没有想过我?”赵瑞看着前方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我盯着赵瑞,很平静地神色,完全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赵瑞……”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接话的我只能够在叫出名字后呆呆地停住了话题。唉,跟一个完全不理会言语交流原则地相关原则的人确实还真是难沟通。   “应该是没有想过吧。”赵瑞依旧微笑着,只是我发现此刻的自己已经完全看不懂他究竟在想着什么了。   “赵瑞,那女孩子挺好的。”在赵瑞那句话后,气氛沉默上了一阵,我终于又再鼓起了勇气说出了话。   “是吗?”赵瑞微笑着,“是挺不错的,我们很合适?”   “嗯。”我点着头,看着前方越来越熟悉的风景不再接语。   看着赵瑞的车再一次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大摇大摆地开进了学校,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感叹,这到底是怎么一世界?   在我的带领下,赵瑞很轻易的把车开到的我的新宿舍楼下,道谢后正准备下车,赵瑞突然伸手过来拉住了我。   “李怀瑾,如果有一天我对你说,恭喜你,你终于把我的耐心消耗殆尽了你是不是特别的高兴?”握紧我的手的赵瑞带着笑意地说出感觉有着几分冰冷的话,只是眼中一片澄明让我无所适从。   看着我的表情,赵瑞的手终是有些无力地松开然后垂下,“其实我今天真的特别的高兴,真的。我告诫过自己,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他,我就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我真的……”赵瑞说着突然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无论如何,刚才很抱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高兴而已。”说完对我灿然一笑,没了片刻前的落寞。   在我下车走了两步的时候,赵瑞再次出声叫住了准备上楼的我,“李怀瑾。”   我转过身,听着赵瑞轻轻地加了一句“欢迎回家。”说完露出了那一个与第一次我们相遇时十分相似的谦谦一笑。   我看着那个温润的笑容眼睛突然有了一丝热,曾经这个笑容中有着温暖,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又是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赵瑞的身上的呢?纳兰曾经感叹着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美好,只是没有人会真的回到最初的那份美好,纳兰也懂得,不然不会有着“何事秋风悲画扇”的无奈。而在相似的情景中,我们有的只是回忆中的那一份萦绕不散的熟悉感。此刻的自己才发现,那个温润的笑容,那个自己一直刻意遗忘的最初竟然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收藏到了回忆的最深处。   “欢迎回家”平淡的四个字,在我小声地重复着的时候,靠着门边的我突然滑到了地上。“欢迎回家。”阔别了十几年,终于有人再次对我说出了这平常的四个字,那段被尘封的记忆随着这四个字突然像潮水般涌了出来,泪在此刻随着记忆也一并涌了出来。   听着门外有些急迫的敲门声突然有些茫然。   ? ☆、69确定关系 ?  茫然地靠着门看着前方,黑暗在泪水中模糊着,有些无力地感受着门后的震动,却没有办法动作。   “怀瑾,开一下门好吗?”门外赵瑞的声音中有了一丝的哀求,我呆呆地听着,突然惊醒了过来。擦干眼泪,深呼吸了一下,慢慢地开了门。   “有事吗?”我呼吸了一口气儿想要平静地出声,却想不到声音低沉得厉害。   “有事,你有事儿。”赵瑞温和地说着,声音里有了一些无奈。   “没事儿。”想要笑出来,却发现真的已经笑不出来,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的人影,泪再一次涌了上来,“赵瑞,你先回去好吗?”声音在哭腔中有了一丝的哀求。   赵瑞定定地站着并不动作,然后叹息了声,“李怀瑾,我怕这次离开了连机会都没有了,我不介意很多事情,但是我怕……”赵瑞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安静地站着。   我慢慢蹲下了身子坐到了地上,那些记忆还在萦绕着,泪水再一次决堤。储存了十几年的泪水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我搂紧自己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赵瑞似乎也慢慢坐了下来,静静地坐到了我的身边,静静地等待着。   “李怀瑾,我借个肩膀给你好吗?”半是试探半是认真的语气伴着幽幽的叹息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我咬紧嘴唇只是怔怔地看着赵瑞,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慢慢又再模糊了起来,每一次清晰再又一次模糊,不断重复着。   在赵瑞说出那句话后,我们一直沉默着,赵瑞一直安静地陪着我。时间慢慢地过去,慢慢平伏下来的我终于平静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赵瑞,我没事儿了,今晚上谢谢你。”   说完站了起来,坐着太久,起得太猛,一下子眼前发黑,腿有点软地向后退了几步。赵瑞拉过有点懵的我,幽幽地叹了口气儿,“李怀瑾,知道吗,每次你说完对不起或者谢谢后我都有一种又回到原点的错觉。”说完黑暗中能模糊地看到赵瑞的嘴角勾了起来。   “赵瑞,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喃喃地说着,靠着沙发微微地出神。   “李怀瑾,我说过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的。”赵瑞微笑着,突然一把拉过我,紧紧地抱着。身体本能地反抗着,赵瑞却搂得更紧,慢慢地低哑地说着,“让我抱一下,就一会儿。李怀瑾,你知道吗,我很累,很累,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你说我该怎么办?”   在赵瑞低沉的声音中,我慢慢放松了绷紧的身体,身体却忍不住微微地颤抖了起来,握紧赵瑞的衬衣,我有些艰难地出声,“赵瑞,去找一个……”   话还没说完,赵瑞轻轻地推开我,低低地说着,“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冷静,三年的时间去适应,可是……”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如果你希望这样,我会尽力的。”   赵瑞说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伸出手指抚上了我的脸,擦去我不知何时再次流出的泪水。   “我能幻想一下这是为我流的泪吗?”赵瑞微笑着,温和地说出来。我摸上脸庞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再次流出的泪水。   朦胧的灯光中看着眼前依旧微笑着温润男子,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可以再勇敢一点,只是那种毁灭性的后果让自己恐惧。有些困难地看着那个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男子,这样的人太过完美,这样的人太过温润透彻让人不忍心往他身上泼上一点污点。当那些困难重重表现出来的时候,这一切会不会最终都只是一场黄粱美梦呢,那时候的自己究竟要怎样呢?   “赵瑞。”我低低地出声,“曾经我以为我已经没有流泪的权利了。”   “因为Beati qui lugent?李怀瑾,你有这权利,你一直都有。”赵瑞低低地笑了出声,而我却讶异于赵瑞对于我想要表达的句子的熟悉。那时的我并不清楚,那天晚上喝醉了的我,很不小心地泄露了这样的情绪。那句已经烂熟于心的句子在赵瑞的口中说出突然激发了泪腺的出水量。   “赵瑞,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赵瑞的话儿,让我绷紧的神经在那一刻完全崩断,我抓紧赵瑞的衬衣喃喃地说着。   “是吗?”赵瑞拉下我的手环住了他的腰,然后搂紧我出声,“我拭目以待。”声音中有着笑意有着几分紧绷后的放松更有着浓浓的欣喜。   抱紧我,赵瑞轻声安慰着那个正在快速地用泪水和鼻涕毁灭他的衬衣的我,然后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我只知道如果我放开了你,我一定会后悔。”   激动过后理智回笼,微微地挣脱禁锢着自己的手臂。打开灯看着赵瑞那件已经被毁得差不多的衣服微微有些赫然。   有点匆忙地往洗手间走过去,看着镜子中那双肿得可以的双眼不禁感慨着,甚为壮观,保守估计这两天甭想出去了。镜子中那个扬起嘴角笑得舒心的人儿那样的陌生,看着不禁叹了口气儿,这样真的好吗?   有些艰难地迈脚走出去,赵瑞非常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舒服却慵懒地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我嘴角飞扬,灿烂而温润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地看得有点发呆。   “赵瑞……”我有些艰难地开口。赵瑞看着我的表情,笑容瞬间褪去,有了一丝的慌意地看着我。   “李怀瑾我告儿你,货品既出,我是绝对不会接受退货的。”有点慌张的语气中满满都是耍赖的味道。看来那个温润如玉的形象太过根深蒂固,这时候看着不一样的赵瑞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试用期总会有吧,不带这样强买强卖的。”我几分好笑几分认真地说着。   “没有。”很坚定的语气,看着那个有些孩子气儿,完全没有了平时给人的形象的赵瑞,我微微弯起了嘴角。   “赵瑞啊,反差太大,我一时接受不了,我想退了怎么办?”我带着笑意地说着。   “你说呢?”赵瑞看着我,慢慢也露出了笑容,眼睛大大地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小瑾,我饿了,很饿。”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卖萌是可耻的。”我很认真地看着那个赵瑞说着。最终还是加了一句,“爱吃自己煮去。”   看着那个在厨房里忙活着的人,心中微涩,这样的决定真的好吗?   洗完碗,忽略赵瑞拍着自己周围的座位,我坐到了对面终是很谨慎地出声,“赵瑞,我说如果有一天你的耐心真的用完了,或者真的忍受不了了,请你提前告诉我,我会离开不会再骚扰你。”   赵瑞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前半跪着,不着头脑地问着,“怀瑾,小瑾,瑾儿,爱听哪个?”   “随便。”   赵瑞听完幽幽地叹了口气儿,拉起我的手紧握着。赵瑞的手干燥而温暖,恩,相当的温润。“瑾儿,请你试着去相信我好吗?”温和声音里面满满是真诚,“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真的。”   我沉默着,相信你吗?可是我连自己都会怀疑,不然我不会为自己留下那么多的路。只是那个“他”到底是谁,这个晚上两次被赵瑞提及的人让我疑惑。   疑惑地看过去,刚想出声,赵瑞打住了我,“给我个机会让我试一试好不好,如果真的不合适。我……”赵瑞没有说下去,只是苦涩地笑了笑,“我尽量。”   送走赵瑞,躺在床上回想这今晚上发生的事儿总感觉有几分的不真实。会不会睡醒之后可以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呢?   只是刚这样想着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电话打破的我的幻想,“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想告诉你,晚安,瑾儿。”赵瑞的声音有着一丝笑意与紧张,说完便很快地挂上了电话。   九月开学迎来了我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批学生,看着下面那一张张还略显青稚的脸,心情微微好转。   “老师,你是新老师吧。几岁了?哪儿毕业的?有没有男朋友啊?”大二的学生褪去了大一的懵懂,好几个大胆的看着我还略显紧张的表情大声地问着。   微微散了那份紧张感,笑着开口,“新老师是没错,第一跟第三个问题我会自动忽略,至于第二个问题,如果我不站在这讲台上,你们也不嫌弃我老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师姐。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怀瑾,会是你们这个学期的古代汉语老师。首先申明一下要求,学校考试成绩和平时成绩的分布状况你们也清楚,至于考勤,我不介意你们修一下逃课这门选修课,但是我会不定时点名,希望不要被我抓到。”   课后,看着那些学生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突然回想起了我们四个曾经的时光,电话的震动震醒了还在回忆中的我,看着手机上那个号码微微地笑了。   ? ☆、70相处 ?  坐到赵瑞的车上看着赵瑞驾驶着车左穿右拐,笑着出声,“赵瑞啊,你这是准备贩卖人口吗?”   “这不是要我做地下情夫吗?我这不是找个偏僻一点儿的地儿吗?”赵瑞一脸哀怨地看着我。   “我记得是某人说他要过三个月的使用期的。”我微笑地出声。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无良奸商啊。”赵瑞笑着感叹。   看着前方有些熟悉的景象,微微诧异地看着赵瑞,“就那间食物非常好的店?”   赵瑞微笑地看着前方,幽幽地出声,“对,就那间我被你狠狠拒绝的店,李怀瑾同志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啊,我生日啊,我生日啊。”   我很无辜地表示,“我不知道啊。”收到威胁性眼光一枚,“得,如果我知道会更含蓄一点拒绝你,以免伤害你的弱小心灵的。”   “李怀瑾你信不信我掐死你。”赵瑞恶狠狠的说着。   “唉,赵瑞,我突然想退货了怎么办?”我叹息着。   “你可以试试的。”赵瑞笑着,冷冷地向我飞了一枚眼神警告。   “赵瑞啊,我发现你还真的是表里不一得厉害,你说你是不是被盗号了,我要的是温润美玉男啊。”   赵瑞很嫌弃地看了我一眼,“那只是拒绝人的表象,死心吧你,对于你我很正式地发出通告通知你,你不会再有机会看到的。”   “唉,你说你的使用功能那么差,我为什么不退货啊?”我幽幽地叹息。   “那你需要尝试其他功能吗?”赵瑞有几分坏笑地开口让我微微地黑线。   在那间民宅式的餐馆外停下,赵瑞拉着我下车。刚想要挣脱,赵瑞更紧地握住,“不准松开,我告儿你李怀瑾,都到这儿了,我这地下情夫也是有原则的。”赵瑞非常认真地说着,看得我微微有些呆滞,赵瑞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而我却还是不愿意走出去。   “陈叔。”在我还呆滞的时候,赵瑞拉着我进去,轻声地叫了人。   “小瑞啊,好久没来了,这次这个是女朋友了吧。”陈叔看着我们拉紧的手笑着问出了陈述句,“哟,这不是就那女孩子?呵呵,欢迎欢迎。”   “瑾儿,这是陈叔。”   “陈叔。”我微笑地出声。   “好、好。上去吧,你们的那个包厢今天没人,照旧,加个甜点再打包几分?”陈叔很和蔼且记忆深刻地说着。   “他是温思贤家老爷子的警卫员的儿子,跟我们几家都很熟,一般人很难品尝到他的厨艺了。”赵瑞解释着。   “那我是沾了你的光?”我笑着。   “怎么样?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为我倒着茶,赵瑞温和地问着。   “还行,都成年人了,比较容易相处。”   “嗯,我还想着如果你混不下去我就养你,相信我现在能够养得起了。”赵瑞微笑地说着,让我想起了上一次在这里的对话。   “你确定?”   “估计如果你不是特别败家,我养你一辈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很大问题的。”赵瑞笑着。   “我记得作为新世纪的新女性我是能够养得起自己的。”我微笑地接语。   “唉,现在的新时代新女性还真是让我们没有成就感啊。”赵瑞感叹着。   我端着茶杯,微笑地听着,有几分认真地说着,“赵瑞,我做不来别人的附庸物。”   “你做你自己就好,不需要为了我改变什么。”赵瑞抚上我的脸微笑地说着。   “表哥。”包厢的门随着这一声叫唤被大力地堆了开,接着那个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齐皓的妹妹蹦了进来。在看到我们之后有了几分呆滞。   “表……表哥,我,我没打扰你们吧。”那姑娘有点惊慌地看着慢慢又有点冷的赵瑞,接着眼睛圆溜溜地又溜到了我的身上,“表哥,这是表嫂吧,表嫂,你好,我是齐雨是你未来的小姑子。”说着蹭到我身边伸出了手。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个小姑娘,伸出手说了声,“你好。”而赵瑞听到了齐雨后面的话,微微熔解了那张有点冷的脸。   “表嫂啊,我带了几个朋友来吃饭可是没有位置了,这包厢大能不能,能不能……”当一个穿着非常正式的工作服的女孩在你面前卖着萌,你绝对会有一种想要喷茶的冲动,我相当庆幸此刻的自己没有喝茶。   “嘻……”虽然极力忍耐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看着赵瑞,赵瑞叹息了声,“叫他们进来吧。”   “是,谢谢表嫂,谢谢表哥。”齐雨说完便出去呼唤了人进来。   五六个年轻的男女随着齐雨走了进来,恩,都是俊男美女,相当养眼。   “这是我表哥,这是我表嫂。”齐雨进来,对着我们介绍道。   “齐雨,我记得你表哥还没结婚来着,哪儿来的表嫂啊?”一个打扮得相当前卫的女孩子盯着我,眼神里有了几分的蔑视。我看着那个女孩子,恩,相当不错,敢于捅破一切不实消息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未来嫂子。”齐雨看着那姑娘强调着。   “那就是不是嫂子啦,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啊。”小姑娘笑着,说出了非常有哲理的一句话。确实,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啊。   “都坐吧,小雨,叫陈叔加几个菜。”赵瑞温和的笑容中有着冷意,桌下却抓紧了我的手,细声地在我的耳边说,“不能多想。”   “赵瑞,我表姐前几天还提起你呢。”那小姑娘笑得灿烂地对着赵瑞出声。   “林小南,喝茶。”齐雨看了下赵瑞,提起茶壶快速的倒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赵瑞依旧温和地笑着,声音却有着浓浓的寒意,“是吗?请问一下你表姐是?”   瞬间,整个包厢陷入一片沉默,而林小南姑娘明显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况,微微的呆滞着,唉,这就是菜鸟跟Boss的区别啊。这个看着温润的赵瑞,据我多年经验可是在我见过的腹黑中杀伤力最强的啊。   “刘……刘妍妍,表姐说她还曾经是你的学生呢。”林小南同学接了下去。   “是吗?瑾儿,我记得曾经听你提过这个人,好像她是你挂名师姐来着,对吧,我有教过她吗?”赵瑞温和地对着我笑,眼睛里有着一丝狡黠。   靠,赵大Boss啊,你可自己接下去啊,推上我算什么啊。   “林小姐,你表姐是学中文的,赵瑞在我们学校兼职的是建筑学院的课程,他应该是没教过你表姐的。”我很平静地陈述着,看着那姑娘有些愤恨地看着我目光,背脊不知为何微微有了一些冷意。而那小姑娘在另外一个姑娘不经意出来的嗤笑声中更是怨恨地看着我。唉,我是无辜的啊小姑娘。   气氛在经过这一幕后都有几分冷,吃饭的过程中整个大包厢里面鸦雀无声,安静得怪异,唉,出师不利啊,出师不利。   “表哥,表嫂,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齐雨终于受不了出声告辞了。   “嗯。”赵瑞温和地点头回应着。   “赵瑞啊,你这样好吗?”看着鱼贯而出的身影,我出声问着。   “李怀瑾同志,看来你还没绝对地清楚你未来的丈夫啊,我这是在为你捍卫着你的权益。”赵瑞笑着出声。   “对,你就借我挡桃花的。”我瞥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出声。   “真聪明。”赵瑞搂过我的肩笑得开怀。   “那先走了,你小心点儿开车。”我抱着打包的食物微笑道告别。   “这样对自己的男朋友啊,总得让我进去喝个茶吧。”赵瑞拉住准备下车的我,有些哀怨地出声。   “小朋友乖,乖乖开车回去早点儿睡,阿姨要找俊俊阿姨开餐去啊!”我摸着赵瑞的头儿,微笑着说。   “那阿姨,我要晚安吻。”赵瑞非常好意思地嘟着嘴对着我,让我好想往他脸上掐上一把。   看着毫无反应的我,赵瑞微微地叹了口气儿,拉过我,在我额头上很轻柔地印上了一吻,“瑾儿,晚安。”   “晚安。”我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着,勉力镇定地下车,往俊俊的楼层快步地走过去。身后是赵瑞笑得开怀的声音。   ? ☆、71幽会 ?  当九月在我跟学生的磨合中慢慢地走向尾声,老大的婚礼被提上了日程。   每天拉上俊俊在下课后便跟老大在婚纱店里集中,最后秉承着新娘最大的心理,我们几经崩溃,终于制好了新娘的礼服以及伴娘服。   老大五号的婚礼把我们的假期拆得支离破碎,一号到三号每天陪着老大过着紧张的准新娘生活。在第三天的晚上,赵瑞终于一脸哀怨地等在了宿舍楼下。   “我快一星期没见你了。”赵瑞拉过我,慢慢地道出哀怨的声音。   “不天天打电话吗?”我笑着出声。   赵瑞沉默了一阵,在我已经开始有些想要打破沉默的时候出声了,“陪我逛校园好不好?”虽然问着问句,但是却丝毫不让人有思索的空间拉着我就走。   “吃饭了没?”我看着安静的赵瑞小声地问出毫无意义的寒暄句。   “还没。”赵瑞很平静地回答,我惊异于赵瑞的状况,都九点多了,“瑾儿,我快两天没合眼了。”   “走,我们吃点儿东西,然后你马上回家休息。”我拉着还在悠闲地散着步的赵瑞,往还有宵夜供应的饭堂走去。   “瑾儿,我是地下情夫。”幽怨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孩子气儿。   “然后呢?”我疑惑着拉住了我的赵瑞。   赵瑞笑着,有着奸计得逞的小得意,然后举了举我们紧握着的手,“我可不准备放了。”   我有些无力地看着得意的赵瑞,却忍不住有点心酸,接着有些气恼地出声,“吃饭,磨磨蹭蹭的。”   赵瑞嘻嘻地笑了两声,拉着我快步地往饭堂方向走去。   “你吃慢点儿,没人儿跟你争。”看着狼吞虎咽的赵瑞,我出声说道。   在赵瑞低头吃饭的时候,周围的目光还是若有若无地扫视过来,不禁看着赵瑞的脸微微地看得有点儿出神。   “瑾儿,是不是觉得你家男人带出来特长面子。”赵瑞看着我,笑得灿烂。   “是,还特别危险,一不小心就清白不保了,我这是得下多大的决心才把你给收了免得祸害人间啊。”我笑着说。   “瑾儿,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有自保能力的。”赵瑞笑着,眼睛亮着,“走,陪我消消食。还是饭堂的东西吃着有感觉啊。”   陪着赵瑞走了一小圈,假期的校园没有平常那么多的人,但人还是不少,不过幸好是夜晚,陪着赵瑞走校园终于少了被检阅的感觉。   “赵瑞,最近很忙吗?”看着少了几分“活泼”的赵瑞,我问了出来。   “还行,没你忙,大忙人。”赵瑞笑着,敲了敲我脑袋,“张望年的婚礼过后那两天有空吗?”   “六号、七号吗?我想睡两天啊,累死了。”我思索着回答,“怎么了吗?”   “那没什么事儿了。”赵瑞平静地回答着。   “哦。”我平静地接话。低下头不禁低低地笑了。   赵瑞有点负气地拖着我走了一大段的路,终于开了金口,“我明天开始休息,你明天又没空对吧?”得到我非常肯定的一个点头。   赵瑞拉停了我抱紧,把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幽幽地叹了口气儿,“瑾儿,你有点难舍难分的情绪好不好?”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知不觉地竟然来到了学校有名的拍拖圣地。轻轻地推开赵瑞,笑着拉开赵瑞想要缠上来的手臂,“赵瑞,我给你点儿物质补偿好不好?”   “也好。”赵瑞微笑地伸出了手。   我笑了笑,拉下赵瑞的手,深吸了口气儿,慢慢地踮起脚尖往赵瑞的嘴吻了过去。快速地离开赵瑞,我走到了安全范围,看着有点呆滞的赵瑞我微微地平衡了。上次匆忙离去时赵瑞的笑声还在刺激着我,现在终于平衡了。   醒悟过来的赵瑞抚着嘴唇笑得一脸的灿烂,拉过我的手慢慢地往前走,接着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我依旧笑得灿烂,“瑾儿,接吻不是像你那样的。”说完便搂紧了我,一手搂紧我的腰,一手固定了我的头儿,头儿也慢慢地便靠了过来。   我看着赵瑞的脸慢慢地变大,身体本能地有了一丝挣扎,赵瑞搂紧我,微微地叹了口气儿,“闭上眼睛。”明灭不定的灯光下,赵瑞的眼睛黑得仿佛要吞噬一切,看着里面细碎的光,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视觉的消失,触觉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赵瑞的唇在我的唇上轻轻地触碰着,慢慢地轻咬着辗转着。呼吸慢慢地变得有些重,不熟悉的酥麻感觉让我不自觉地请张开嘴想把声音溢出来,只是刚张开嘴声音还没出来的时候,赵瑞的唇舌便滑了进去,不同于刚才的温柔,此刻的赵瑞突然急促了起来,来势汹汹一路攻城略地,辗转着吮吸着我的呼吸和空气。   俩人的呼吸慢慢地都急促了起来,我的手不知何时被赵瑞拉去环住了他的脖子,紧贴着赵瑞的胸口感受着赵瑞微凉的嘴唇,急促的呼吸,相触的肌肤慢慢地炙热了起来,意识慢慢地模糊了起来。赵瑞的手慢慢地滑下了我的腰部,所到之处带着一片炙热。   缺氧的感觉越发强烈,我挣扎着想要离开,赵瑞轻吮着,慢慢离开了我的唇俯在我的肩膀上粗声地呼吸着,而我在缺氧的情况下只能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十月的天气中冷意慢慢地变得炙热起来。   等我们的呼吸慢慢地平伏,赵瑞拉着我笑容灿烂地往回走。   “赵瑞,你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我鄙视着笑得过于灿烂的赵瑞,第一次发现这个温润的美玉也很有阳光的气质。   “猫就不是了,但腥嘛,确实是偷到了。”赵瑞握紧我的手,笑容满满。   宿舍楼下,赵瑞拉着我,非常啰嗦地不断说着,“婚礼那天不准穿太露的衣服,不准喝太多,不准跟那些男的玩得太疯,不准……”   “赵大妈,请你收起你大妈的嘴脸谨记,我是一个有独立能力的成年人。”我快速地打断了赵瑞的那些“不准”。   “行,就一条,不准喝太多。”赵瑞还是让了步,对着我露出了笑容,“瑾儿,晚安吻。”   看着笑得愉快的赵瑞,我无语,这就是一时冲动的严重性后果,政策性失误啊,政策性失误啊。   “滚,大色狼。”我推了赵瑞一把准备转身离开,赵瑞拉回了我,在我额上印下一吻,“瑾儿,晚安。”   我对着赵瑞露出了笑容,“晚安,小心点儿开车,早点休息。”说完转身走上了楼。   刚打开门准备进去,俊俊特有的冷冷的声线传了过来,“老四,幽会呢你。”   “俊俊,怎么来了,来多久了?”   “没多久,就看到你跟某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俊俊冷冷的声音中有着一丝的笑意。   “那大嫂,你老人家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儿?”我很平静地反击着。   “行,我不说。”俊俊快速地收住了话题,“老大叫我们明天早点过去,晚上留宿。”   “行,俊俊你电脑还没修好?吃宵夜吗?想吃什么?”看着俊俊徘徊不去的身影我问了出来,“电脑在房里自己进去开。”   俊俊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些笑意,回了一句“面条。”便点着头进我房间PK去了。   ? ☆、72婚前恐惧 ?  早上跟俊俊来到老大出嫁所下榻的那间酒店,老大的爸妈唉声叹气地拉出我们一宿没见却离奇患有婚前恐惧症的老大。   “俊俊、四儿,我不嫁了行不行?”老大一把搂住我们声带惊慌地说着。   我看着昨天还一脸幸福新娘子模样的老大今天的状态,有些无力地开声,“老大,三师兄虐待你了昨晚上?”   “他敢?看老娘不灭了他。”老大凶巴巴地回吼我。   “那你是干嘛呢?”俊俊冷冷地出声。得到的是老大非常无辜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点慌,有点怕。”   唉,对于这种没经历过的场面就是无力,“俊俊,打电话看一下头儿回来了没?叫她赶过来吧!”   当大头儿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拉了老大进去教导的时候,每天N个电话过来请安的三师兄也从老大家太后口里收到信息,然后心急如焚地赶到酒店却被“婚礼前一天不能见面”的习俗挡在了门外。   “师妹啊!我家媳妇啊!你要纠正她不良的思想啊!你说我找个合适的媳妇容易吗?”三师兄急躁地表达着自己的意见,继而一路叹息。   “三师兄,你确定你能够跟我家老大过一辈子吗?”拉住想要破门而入的三师兄走到餐厅,我低声问着。   三师兄焦躁的面孔慢慢平静,安静地思考着,片刻后露出了笑容,“小师妹,我们家很传统。看着思想都很开放但是有些传统的东西已经深入了骨髓。喜欢一个人就该给她应有名分跟尊重,就该负起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护她一辈子,这是我的理解。如果倩倩她想要考虑清楚我可以推迟婚礼,但是,我不可能换媳妇。所以小师妹,你要帮你师兄啊!我找不到这媳妇我就终身不娶了。”说到最后师兄已经恢复了本性,用他的终身孤寡威胁我。   “师兄,外面的世界诱惑很大的。”我凉凉的说着。   “靠,诱惑毛,那研究所九男一女,我在那光棍的天堂里有毛诱惑,看我从和尚庙转到女儿国混了六年都没被勾引过去就知道我看的是内涵,内涵懂不?”师兄义正辞严地表达着自己的有眼光。   “师兄,男人真的可以全心全意对一个女人一辈子吗?”我疑惑着。   三师兄叹了口气儿,“师妹,就像我们专业,师父带进门,修行在个人,每个人都不一样的。好了,回去开导开导我媳妇,别让你的不良情绪影响我媳妇,不然……师妹,你懂的。”师兄说完便踹了我回去里应外合。   回到老大的房间,老大已经被大头儿训得泪眼汪汪。师兄非常及时的电话拯救了老大于水深火热中。   看着流着泪不断点头的老大慢慢的出现笑容,心中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看来师兄这媳妇是能及时娶进门了。   “你们仨孩子带倩倩先过去睡一觉吧,这晚上还有得忙呢。”待老大终于平静了下来,李家太后很果断地踹了我们进去休息。   折腾了一晚上到现在的老大很快就睡了过去,连带着还有刚下机就赶了过来的大头儿。   等老大跟大头儿睡醒已经是五点多了。吃着饭的大头儿跟我们商量着是否要给老大开个疯狂的告别单身的派对。   “请帅哥过来任意调戏那种?”老大眼睛发亮的问着。   “请谁?”俊俊依旧冷的声音中也有着兴味。   “老大,你是要疯狂野性的还是纯良温润的?”大头儿兴奋地询问。   “四儿,你说挑哪种好?”老大也兴奋了。   “老大,你确定三师兄知道后不会灭了你,你确定你家太后会让你出去而不动家法?”我非常理性地陈述事情后果及其行动的可能性。   “四儿,明天起我就有夫之妇了,我的单身贵族身份啊!我的男人啊!你怎么忍心那样打击我一柔柔弱弱的女子啊!”老大感叹着。   “老大就算我们混出去了你找谁过来让你调戏啊?”我叹息看着在那边哀叹的老大。   “恩,这是个问题。”老大抚着下巴思索着,“太不熟悉不敢下手,太过熟悉下不了手。对了,老二,你那时候对谁下的手?”   “本来想对赵美玉下的手,可惜的是有贼心没贼胆,赵美玉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额头上就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那叫一个忙啊!连他的发小在那段时期都不敢招惹的人,我要下手了肯定灰飞烟灭。”大头儿一脸遗憾地说着,“唉,可惜我都肖想了那么久了,愣是不敢下手啊!唉,可悲可叹啊!那么一温润美玉啊,为什么我就不勇敢一点把他给染指了呢?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大头儿又再开始不淡定地乱套词语。   只是听着大头儿的话,俊俊难得地对我露出了碜人的笑容,而我只是非常淡定地喝着茶。   电话不期然地响了起来。刚走了几步准备接听,俊俊的一句话停住了我的脚步,“老四,赵瑞查岗?”   我转过身有几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睛里有点狡黠的俊俊,恩,这孩子跟着我们学坏了,悲剧啊,我们到底是为什么啊?   老大跟大头儿在怔愣了片刻之后终于领悟了过来,老大一把拉过了我,大头儿则非常合拍地抢过了我手上的手机,俩人非常合拍地说了句,“人可以走,手机留下。”得,俩孩子几年没见干这事儿还是十分合拍的,一点儿都没有生疏。   “老大,是赵美人儿的电话。”大头儿非常兴奋地叫道,接着就一脸纠结地看着手机,“老大我这是接还是不接啊?”   “接,干嘛不接?”老大拍板。   “我先说明啊,这可是民事案件啊,我有追究的权利的啊。”我最后挣扎着。   “边儿去,竟然敢在姐眼皮底下玩地下情儿。”大头儿说完很快捷地按了接听键,还很有爱地按下了扩音器。   “喂。”大头儿刻意压下的声音颇得我的神韵。   “还在忙?”赵瑞同学今晚上竟然很正常地问出了这样的句子让我暗暗松了口气儿。看着大头儿纠结着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我微微地淡定了。   “恩,对,还,还在忙。”不知为什么大头儿的声音有了几分颤动,原来相似的声音有了很大的差异。在老大□□裸的鄙视和俊俊冷冷的脸色中,大头儿很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边明显地低声笑了下,“柳敏之?李怀瑾不在吗?”赵瑞很平静的声音应对着。   “嗯,刚出去了,你找她什么事儿吗?”大头儿非常镇定地看着我说着谎。   “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她前几天给我们公司联系的翻译出了点儿问题,想问一下她这几天有没有空跟进一下,因为是假期公司放假了,我们这边又急所以就只能麻烦她了。如果她回来了麻烦你转告她一声,那就不打扰了。”赵瑞说完,很平静地挂了电话。   老大和大头儿对着挂断的电话都有几分无语,盯着我久久不言语。   “沈琪毓同学,这就是你所谓的查岗?”老大一脸危险地靠近俊俊。   “如果正常的话,应该算是。”俊俊看着我,眼中有着笑意。   “靠。”大头儿很纠结地蹦出了一句,“俊俊啊,咱们好孩子不带这样玩儿的啊。”   “算了,四儿,去接你的电话去吧。”老大挥挥手,让我退了下去。   打通了赵瑞的电话,赵瑞几经刺探后终于恢复了正常,“瑾儿,刚柳敏之接了你电话呢。你说如果我不够聪明地转移话题会怎样?”没有等到我的答案,赵瑞反而有些急了,“放心放心,我没有透漏。”   听着赵瑞有几分担忧的保证式的安慰微微地心酸,“赵瑞……”原本想要说的话在此刻却说不出来。握紧拳头,鄙视着过分懦弱的自己,只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结局这样的情况下结束应该对谁都是一种保护吧。   “怎么了吗?”赵瑞有几分担忧地问着。   我深呼吸了口气儿,“没事儿,就是今天老大突然患了短暂的婚前恐惧症,所以弄得大家都有点精神紧张而已。”   赵瑞微微松了口气儿,“这样啊,现在应该没事儿了吧,我还真希望明天能够参加张望年的婚礼呢。”   “恩,没事儿了。就闹闹别扭而已。”我笑着回。   “那就好,那不聊了,你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忙一整天呢。好了,瑾儿,隔空给我来个吻别。”赵瑞笑着说。   “大色狼,早点儿睡去吧,晚安。”我笑着回,挂上了电话。   ? ☆、73婚礼 ?  早上四点,老大在她家太后的夺命追魂叫中终于清醒了过来。   “为毛结个婚要四点多爬起来,老娘还要睡美容觉啊,为毛啊?”老大的声音在李太后的眼神下慢慢地消声乖乖地坐着等化妆。   “俊俊、四儿我警告你们两个,不能化得太过了抢了老娘的风头啊!”老大在化完妆后满意地对着我们叫嚣着,用句通俗一点的形容词那就是□□裸的炫耀。   “老大,你那传统的盖头往上一盖,你以为你的绝世美貌能够见到天日?”大头儿很不客气地说着,得到老大一记九阴白骨掌。   化完妆的老大满脸笑容地在那儿跟我们瞎聊着,“怎么办,我有点儿紧张了。”笑容灿烂的老大突然拉下了脸对我们说着。   “老大,三师兄电话。”在老大刚说完紧张的时候,三师兄非常心有灵犀地飞了电话过来。   看着老大多云转晴的脸还是忍不住感叹,新娘子还真是多愁善感,完全改变了老大平常大大咧咧的本性。   “头儿,你结婚那会儿也这么别扭啊?”看着一脸平静的大头儿我忍不住出声。   大头儿对我摇了摇手指,“木有,那时候刚发现自己上了奸商的当千方百计想逃婚来着,木有纠结。”看着大头儿的笑容,我微微笑了,这俩人舒缓紧张的情绪还真够特别。   三师兄和老大的婚礼果然证实三师兄家是很传统的,完全走的是传统的路子。   当三师兄颇有几分汗颜地看着老大抱着她爸妈哭得悲痛欲绝的时候,幽幽地在我耳边哀叹,“师妹,怎么我感觉我就一恶霸在强抢民女啊?”   好不容易把老大劝上了车,在三师兄家里我们终于见识到了传统的中国婚礼。   三师兄家的老宅是很传统的四合院结构,当看着三师兄跟老大非常认真地拜着天地突然就有一种隽永的感觉。   在三师兄揭开老大盖头那一刻,两人相视而笑的瞬间,大头儿轻扯了我一下,“老大会很幸福的,我真的就那感觉。”   “会的。”答话的是俊俊,微红的眼眶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当一切传统手续都办完的时候,我们被马不停蹄地送到了婚宴的会场,坐在新娘休息室中的我已经毫无仪态可言。   “我说小师妹,你这状态会吓跑我的宾客的。”溜了进来的三师兄满脸的笑意。   “拉倒吧,你穿上那破鞋试试。”我嫌弃地瞟了一眼被扔到一旁的5cm高跟鞋,然后就接收到大头儿蔑视的目光,看了一下大头儿的高跟鞋,得,相当有资格蔑视。   “老婆,你婆婆说今晚上我们是西式的婚宴,所以他们甩手不管,我们尽情疯狂,可是,老婆如果我们被外面那群一脸狼光的人给灌醉了可怎么办啊?”三师兄抱着老大笑得有几分无奈。   “怕啥。”老大很豪气地说着,“不还有伴郎伴娘吗?不然要他们干嘛?”   我听完微微地黑线了,早知道兄弟姐妹是拿来出卖的,不过在你面前□□几刀还插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陪着老大、三师兄站门口迎接宾客,除了一部分老大跟三师兄的家里人外基本上都是熟悉的,看着大家伙聚到了一块儿,感觉这就像一个大型的朋友聚会。   迎宾的空隙中,作为伴郎的小六看着我们仨,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师兄啊,为什么你跟五师姐混了那么久就愣没成呢?”   “我说小六,你今天是来砸场子的吧。”三师兄看着老大也是兴致勃勃的神色,几分严肃地看着小六,我很明显地感觉小六的身体微微地抖动了一下,看来这孩子也是不知被谁怂恿着来踩老虎尾巴的,唉,可怜的娃啊。   “说啊,我也想知道。”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了我们背后,一脸兴味地问着。我跟师兄对视了一眼,那个记忆中的夏日,灿烂的阳光依旧耀眼。   “唉,太不熟悉的不敢下手,太熟了不好下手,对吧,老大。”我很善意地对着老大笑着提醒。   “怎么,我配不上你三师兄?”老大明显地接收了我的信息,对着小六笑得一脸危险。   “没有,没有,很配很配。”小六明显地退了退。   新的客人的到来停止了老大的“不满”。而小六也松了口气儿往我身边躲了躲。   “小六啊,谁那么无良怂恿你问的啊?”我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小六叹息了一声,“师父跟我打赌来着。”   听完后我黑线了,梁老的师门确实是门风开放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师姐,那不是建筑学院曾经那风云讲师?”小六兴奋的声音惊醒了我对梁老师门门风开放的感叹。   电梯口处赵瑞微笑地向我们走了过来,“张望年,李巧倩恭喜你们。”赵瑞清朗的声音里有着喜悦,说完递过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在老大跟师兄疑惑的眼光中,赵瑞微笑地解释着,“结婚礼物,那时候柳敏之让我找的模型没找到底本,我给你们重新设计了一个新房子的缩小版,希望不要嫌弃。”   老大眼睛发亮地询问着拆开的可能性,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兴奋地打开了礼物,“赵瑞啊,如果我将来的房子就按这弄算不算侵犯了你的知识产权啊?”老大看着玻璃盒中那个明显下了功夫的房子模型一脸期待地问着。   “可以,图纸我给你们留着。”赵瑞温和地笑着。   “不收设计费?”三师兄看着那个模型明显也是十分的满意,在得到赵瑞肯定的答案后笑容灿烂上了几分。   “五师姐,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贵的结婚礼物,你知道那赵瑞设计的房子都卖到什么价了吗?”小六在我旁边叹息道。   “师弟,淡定,不也就四面墙吗,都一样的,我们不要那么庸俗,再说,那都是无良地产商炒作起来的。”我很认真地教导着小六“人生道理”。而赵瑞听着我跟小六小声的对话只是有几分宠溺地笑着。   宴会自三师兄跟老大相识相知相恋相守的过程播出后便进入了□□,我跟小六陪着三师兄他们一桌一桌地敬下去,刚开始在长辈的桌子前情况还是十分良好的,待刚来到年纪相当的那一桌便开始接收到起哄声。心情愉悦的三师兄刚开始便来者不拒,后来终于也忍受不了非常没有义气地把我们几个人推上了前台。待敬到最后,因起哄的哥们还是有几分绅士风度,我的情况倒还好,小六就悲哀了点儿,连站都站不稳了。   宴会终了已经是十点多了,喝得醉醺醺的三师兄兴奋地搂着老大往电梯走,留下那一群喝高了的人继续下一场。梁老师门难得地从大师兄到梁老最后收的弟子都到齐了,整个场子被他们弄得热闹得不行。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拉着俊俊步伐有几分漂浮地往回走。   “老二被挟持回家了。”见我到处搜寻着,俊俊解释道。   “那我们走吧。”话刚说完,赵瑞的车就在我们身边非常“巧合”地停了下来,“我送你们回去吧。”   “醉驾?”我看着清醒的赵瑞微笑地问着。   “不会超标,安全的,上车吧。”赵瑞笑着,下车为我们开了车门。   ? ☆、74耐心 ?  早上醒来,抚着有几分疼痛的脑袋,看着熟悉的宿舍环境微微有几分出神。昨天应该又是赵瑞送回来的。想起赵瑞那句“很好履行这一职责。”有了一些笑意,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洗刷完毕才发现俊俊很没义气地抛下了我,和到隔壁市出差的老哥约会去了。唉都是有异性没人性的。   少了老大每天的传呼,突然闲了下来,一时有点无所适从。看来被奴隶习惯了还是很悲剧地产生了几分“奴性”。   “瑾儿,睡醒了没?”在我准备再会周公的时候,赵瑞清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正准备跟周公再研讨一下中国的睡文化。”我躺到床上满意地说着。   “陪我吃午餐,我饿了。”赵瑞的声音带着笑。   “赵同学,难道我就陪吃陪喝的?”多次被约出去吃饭让我有了被当成吃货的错觉。   “如果你想增加陪的功能,我是很乐意的。”赵瑞低低地笑着。   “赵瑞,周公他老人家又在呼唤我了,你尝试一下让你的左脑陪一下你的右脑。”我在床上滚了一圈,压下呵欠说着。   “瑾儿……”那边拉长的声线让我有了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得,在哪?我去找你。”脑袋清醒了几分,我无奈地叹气。   “瑾儿,你要记着,你可是有男朋友的。”赵瑞几分认真几分玩笑地说着,“你男朋友我已经非常神速地在你楼下了。”   因赵瑞的话,我有点瞌睡的神思清醒了过来。有点出神地看着前方,我有些苦笑,终究还是有所保留啊。   “睡得好吗?”赵瑞拉过我认真地观察着。   “我个人认为你除了能在我脸上看到几条皱纹和几颗斑点外是找不到我能否睡好的证据的。”我无奈地看着那个过分认真的赵瑞。   “我倒觉得,这样看着,有一件事情是特别的……”话还没讲完,赵瑞已经倾身亲了过来又快速地离开,接着便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瑾儿,你昨天很漂亮。”   很想试试像个刁蛮的小女朋友那样说句,“难道我今天就不漂亮了?”想想还是忍不住黑线,算了。   “瑾儿,有没有人说过你发呆的模样特别可爱?”赵瑞拉过我,眼中有孩子般发现新事物的兴奋。   “你确定你这是赞美?”我看着笑得灿烂的赵瑞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瑾儿,你笑得也特别好看。”赵瑞替我拉好安全带,笑着看我。   “那我应该礼貌地回一句,赵瑞你真的很帅吗?”   “虽然很多人说过,不过你说的我特别爱听。”赵瑞对我露出灿然的君子笑然后发动了车子。   “赵瑞,来太多这种地方很容易吃穷的。”我看着那间餐厅微叹着,败家啊真败家。   “瑾儿,你是在担心我养不起你吗?”赵瑞拉紧我的手,笑着开口。   “行,当我没说。”我对着拿着菜单的赵瑞,笑着,“麻烦点上一桌贵得要命但是吃不饱的。”赵瑞看着我,笑得温和。   跟着赵瑞毫无目的地晃悠了一整个下午,在我多次提出毫无目的地逛商场是一件相当消耗体力且无聊的事儿后,赵瑞终于叹息,“李怀瑾,你有点儿女性的自觉好不好。”   “我认为我是相当有女性自觉的。”我很坚决地维护着我的性别爱好的正常性。   “有女孩子不喜欢逛街的?”   “嗯,那是你对女性了解得太少。”   “行,这理由我接受。”赵瑞拉着我的手,喜滋滋地笑着,“瑾儿,发挥你的女性自觉给我做顿饭好不好?”   “话说,不是每个女性都会做饭的吧。”我淡定地回着,接收到的是赵瑞一脸“我啥都晓得”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行,喜欢吃什么?”   跟着赵瑞在超市里接收群众的目光洗礼,还是有着几分的不舒服。赵瑞在第N个服务员过来询问需要什么的时候瞟了我一眼后冷起了脸,自动冻结了想要询问的那姑娘。我相当善良的说了句“谢谢,不用了。”解脱了姑娘的窘态。   轻扯了下犹自冻结的赵瑞,“帅哥,笑了才招人爱的。”   “我这是在维护着你应有的权益。”赵瑞敲了敲我的头儿,终于带上了几分笑意。   “赵瑞,你也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真的。做回平常的自己就好了。”我停了下来对着赵瑞认真地出声。   “瑾儿……”赵瑞看着我只是叫了一声,然后便是叹息,沉默一阵后笑着开口,“走了,回家煮饭去吧,我家的小黄脸婆。”得到的是我非常不客气的一肘,而赵瑞在我这动作后笑得越发灿烂,灿烂的笑容中得到的是越发巨量的关注目光。   “瑾儿,你的菜做得相当有水平啊,以后每天给我煮饭吧,我把我所有的收入都交给你怎么样?这交易公平吧。”赵瑞相当没有形象地围在桌子旁用手拿着菜吃,等我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来的时候,赵瑞有着几分期待地问着。   我看着几个盘子少了三分之一的菜肴微微地黑线,“赵瑞,我发现你的完美形象正在我面前一分分地崩溃着,你说我现在能退货不?”   “货品既出,恕不退还。”赵瑞抱起饭碗前得意地笑着。   抱起遥控器看着厨房里忙活着把饭菜打包进冰箱后在洗碗的赵瑞有点儿出神。今天的赵瑞不同于以前我所认识的,不再温和地对着每一个人笑,不再一直彬彬有礼,甚至可以说在饭桌上的表现都有几分让人匪夷所思,但是,这样的赵瑞却更加的真实,不再是遥不可及。这个赵瑞褪去了那一张温润的面孔变得更加的平凡、普通。   “想什么呢?”赵瑞坐到我旁边认真地问着。   我往沙发靠了靠,“哀叹一下温润绅士的陨落,赵瑞,姑娘们看了会悲痛欲绝的。”   “那没我什么事儿。”赵瑞拉过我的手,微笑地磨蹭着,“对吧,瑾儿。”   “赵瑞,我觉得现在我比较应该回去洗洗睡了。”我有点艰难地转移话题。   赵瑞看着我的眼神又是无奈又是哀怨,“瑾儿,我就没有你家周公有魅力啊?”   “放心,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有垫底的。”我拍着赵瑞的肩膀安慰着。   赵瑞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了一丝我看不懂的黯然,“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气氛都有些不正常,赵瑞一直安静地开着车很少说话,已经习惯了在我面前笑得有点孩子气地赵瑞,此刻安静下来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习惯还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换个角度想想,我们这状态也才多久,怎么就不习惯了呢。想着不自觉地皱起了眉,还真是不好的现象。   想要走上楼的时候,赵瑞拉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低语着。我有几分僵硬地看着那个笑得温润的赵瑞,那笑容中有着无奈,有着坚决还有这一丝隐藏得很深的脆弱。   神情有几分飘忽地走了上楼,怔怔地想着赵瑞的话,突然苦笑了起来。原来敏感的并不只是我一个,而我竟然也把他推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李怀瑾,一个多月后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不会放手了。”赵瑞是个太过通透的人,这个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当这样的情况下遇上了还是有几分无措。   这个世界最难保证的就是人心,没有谁缺了谁会真的活不下去,太多的理由迫使着自己去前进,去争取。谁也不清楚此刻的生死相许会不会在下一刻就遭遇离弃,这个世界诱惑太多而我们的自制力总是太过单薄。   十月的城市已经有了凉意,这个城市总是过于喧嚣,真正能安静下来的时间毕竟太少。十月的校园此刻的安静让人有着更深的寒意,每一次冲破了束缚后又在纠缠,如此循环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应该很累吧。   如果有一天我终于把赵瑞的耐心用完了我会不会真的特别高兴,想起这句话微微地苦涩。   ? ☆、75将就 ?  日子不咸不淡地继续着,自从赵瑞那天晚上说出那句话儿后,我们俩都很默契地不再去涉及这方面的事情。那句话就像一个禁区,我们都在小心地躲着,避着。   自从被大头儿抢过了手机后,赵瑞似乎更小心地躲避着一切可以让人发现我们俩之间关系的场所,不同于以前的耍赖拉着我的手不撒手,现在赵瑞依旧体贴的态度中让我感觉到了几分的小心翼翼。看着那样的赵瑞心中微微酸着,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也做到了这个地步。   每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赵瑞总是很适时地转移话题。这样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寒风已经席卷了整个校园的树杈,看着光秃秃的校园终会有几分萧瑟寂寥的感觉。也许在众多谈恋爱的人中我是最不合格的那一个吧。   坐在温暖的餐厅里等待着老大那个可爱的小师妹,看着窗外奔忙着的人,发现自己还真是悠闲得过分。   “怀瑾师姐。”一道甜美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罪恶感,看着打扮得休闲还带着一些学生气的小师妹我慢慢淡定了,我也是要忙活的人。   “楚逸。”我微笑地对着来人,“师妹,三年多不见保养得还真是不错啊。”   “师姐你是称赞我驻颜有术还是说我长得实在□□啊?”楚逸笑着,亮亮的眼睛很温婉的感觉,让人特别的舒服。   “师妹啊,看来马老门下也是绝无赝品啊。”我打趣着,而小师妹因这句话笑容更是深了几分。   “师姐,还真是怀念那段时间,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那情景。一转眼六年就过去了,真快。”小师妹微微陷入了沉思,接着又感叹道,“真快啊!”   跟小师妹谈完客串的编审成员需要承担的工作和程序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师妹,这个编辑做得还习惯吧?”看着那边喜滋滋地收拾着合同的师妹我问道。   “恩,挺好的。不过竞争激烈一点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记得马老说过文字是最好的伙伴,不知道为什么,别的没怎么记就认死了这个理了。”师妹笑了笑,“就死脑筋,想改也改不了。”   “这也不坏啊!”   “有好有坏吧!”楚逸的脸上露出了一些落寞,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师姐,美国好玩吗?”   “想出国?”   “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网上看的总比不上有个人用亲身经历来说明。”楚逸笑了笑。   “可是我的经历也只是我个人意见而已。”说完看着有些纠结的师妹心情很劣根地觉得特别好玩儿。   “师妹,想了解哪方面,我个人意见不行你还可以综合你巧倩师姐那家子的不是?”劣根完还是带着笑意对师妹解释。   楚逸的神色松了松,“只是想随便了解一下而已。”   “学习?生活?旅游?”   “学习跟生活吧!”楚逸眼睛亮亮的,笑得迷人。   跟师妹侃侃地谈着我们的经历,在师妹不断点头中总会不自觉地继续下去。   看着已经黑下去的天空,对着还兴致勃勃的师妹忍不住出声,“师妹,你这样假公济私真的好吗?”   师妹疑惑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解,看了看我眼神瞄的方向了解地笑了,“我今天轮休,师姐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走!师姐带你回味校园生活去。”看了看所在的环境,我快速拍板。   “师姐,好久没回来了,真是怀念。”坐在长椅上,楚逸舒服地喟叹着,“在学校真好,感觉永远都年轻,没有很多想不到的压力还可以有理由说服自己……”没有继续下去的语言停顿得令人有些沧凉。   微凉的月色下,隐隐有了几分的寒意,“师姐,我们这个年纪是不是不能挥霍青春了。”师妹的脸在月色和灯光投散的光下越发的不明。   “看你怎么定义挥霍这个词儿吧!”伸直并排着的双腿,我坐得懒散。   “这是职业病吗?”师妹看着我有了笑意,“师姐,是不是我们这专业都特爱挑文字的毛病。”   “可以这么说吧,怎么都得装装样子不是?”   “呵呵,跟师姐你们聊天真的很好玩儿。”小师妹笑着,“曾经我真的很羡慕师姐你们宿舍,特牛特护短。知道吗?我们曾经偷偷弄了个最牛宿舍评比,你们宿舍以压倒性胜出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师妹,那些都是浮云。”我笑着。   “师姐,你有男朋友了吧。”师妹仰头看着树影。   “恩,有。”   “感觉就应该是这样,师姐,你男朋友应该很疼你吧,就像张师兄对倩倩师姐那样。我那天看到师兄跟师姐的婚礼哭得稀里哗啦的。”师妹笑了笑,“很傻对吧!”说完便是一阵沉默。   “师姐,听我发一下牢骚好不好。”楚逸的眼中有着一些决然,配上有些无措的脸,显露出与她的年纪很不相配的沧桑。看着那张脸,找不到任何推辞的理由,轻轻地点了点头。   “师姐,我隐瞒着全世界暗恋了一个人十几年。”楚逸的脸有着一些苦涩,“可是,倩倩师姐结婚那天遇到的时候,我却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师姐,我都想要放弃了,连听说他有女朋友的时候我都没想过放弃,现在我却想要放弃了。”   “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不可能有结局,却幻想他可能会看我一眼,我拼命地追赶着他的脚步,就为了跟他拉近一点距离。师姐,我是不是很傻?”沉默了一阵,楚逸继续喃喃地诉说着。   “我一直都在想即使没有结果、没有回应都没所谓,我一个人也可以很精彩,可是现在似乎真的不行了。你说是不是老了,连继续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是不是我一直憧憬着的只是那一份感觉而不是那一个人啊?”本来笑起来让人十分舒服的师妹此刻的笑容令人满心都是酸楚。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哥和赵瑞会让我不想笑的时候不要笑,不知道我曾经的笑容是不是也这么的令人难受。   楚逸说完一直安静着,其实我们都清楚,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倾吐的对象而不是一个给她指导的人。   “师姐,说出来真的舒服多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这样憋下去会不会把自己给逼疯了,看来抗压能力还是挺强的。”安静后的小师妹再次对我露出了笑容,“其实暗恋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谁都不会伤害到,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物质的生活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精神世界里面却遨游了一圈。师姐,这样说我赚到了对不对?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混着混着就过日子了,为了追赶他的脚步,虽然现在的距离似乎还是十万八千里,但至少还算是混得人模人样,这样一合算,我将就将就地跟个人过日子也还算是赚到了对不对?”   “只是师妹,真的遇到了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办法将就了。”我淡淡地出声,暗恋的世界中,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只是这过程到底伤了谁又会痛了谁?   曾经我以为这个太过喧嚣的社会里,人心是最易变的,感情是最淡薄的,现在,一个女孩子用她十几年的感情告诉我,这个喧嚣的社会中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你不曾相信。太过多疑的环境令我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想改,却在不知不觉中深化着。   “也许吧。”楚逸叹了口气儿,恢复了温婉的笑容,“只是永远得不到回复的感觉,现在想想还真累。暗恋的世界里没有如果,可以预知的毫无希望的前提下竟然也是会累的。”   告别楚逸,踏步在已经萧瑟的校园中,想着楚逸叹息后的那句话,可以预知的毫无希望也会累,那么赵瑞应该会更累吧。如果自己再勇敢一点,再无所畏惧一点是不是就会减轻他的累?我望着光秃秃的树顶,有了丝苦笑。   ? ☆、76生日聚餐一 ?  无论怎么逃避,当太阳一天天升起又降落的时候,那个限期总是在不断逼近。看着一向温润平和的赵瑞慢慢有了几分焦躁,总是不自觉地也变得越来越焦躁。虽然赵瑞一直都在尽力地放松着,可是那一份莫名的失魂还是会在不断地涌现出来。每次看到赵瑞静静地看着我走神,心中总是有点酸,有点涩。   “每天陪我吃顿饭?”挂上电话前,赵瑞小心地问着,声带中有着一丝的紧张。   “恩。”我看了看电脑上的日期应答着,“那你明天来接我?我下午没课。”   “好,瑾儿,来个吻别。”赵瑞的声音明显松了下来,那种愉悦的声线透过电话不断地敲击着我的耳膜,让人心情莫名的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晚安。”我笑着回,正想挂断电话,赵瑞那边急急地叫了起来,“瑾儿,现在是零时零分,多好的时间,来说点好话,许个愿什么的说不定就能实现了。”   我勾起了嘴角,有些愉快地听着,“那好,那就希望世界和平,世界各国国富民安。可以实现吗?”我笑着问。   “厄,这个有点难度。毕竟,管不来这么多人,对吧。”赵瑞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微愣了下。   “那就希望我们认识的每个人平安、幸福。”我回道。   赵瑞低低地笑了出来,“瑾儿,我发现你还真挺伟大的。”   “那是。”我毫不客气地接收了赵瑞的赞美,“好了,做个好梦,赵瑞。”说完,在赵瑞带笑的应答中我挂上了电话。   零时零分用你的愿望送给我来许愿吗?赵瑞,如果是你的愿望,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安、幸福、快乐。你也许不知道,这一天,我记得。在同样的日子中,我曾经被一个表白、一通电话和那道隐约感觉到的身影弄得方寸大乱。   搭着赵瑞的车七拐八弯还是来到了那间民居式的餐馆,看着餐馆比平常热闹的气氛微微诧异。   拉住赵瑞想要进去的脚步,低头想了想,有几分苦涩地问,“鸿门宴?”   “放心,可以保证的是菜色很好。”赵瑞拉紧我的手,温润地笑着,可是比平常冷上了几分的手还是泄漏了他的紧张,“瑾儿,跟我见几个人好吗?”   “赵瑞,如果我说还没……”低头有些笑意。   “没关系。”赵瑞笑了笑打断我的话,笑容中有几分抱歉还有一丝隐藏得很深的无奈与了解,“那你在包厢里等我一下,我们提前走。”看着这样的赵瑞有点难受。   “赵瑞,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鸿门宴呢。”抬头看着赵瑞,眼中有着笑意。赵瑞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继而愉悦的情绪在笑容中显露无疑。   赵瑞拉过我,十指紧扣,很沉稳地迈出了脚步。原有的一些紧张在此刻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包厢门前还是忍不住拉住了赵瑞,“如果有什么事儿,我可不可以先溜,你来掩护?”为了掩饰那一份莫名的情绪还是贫贫地说了出来。   “没那么恐怖的,放心,有我呢,我像是做没有把握的事儿的人吗?”赵瑞很认真地看着我,眼睛中笑容满满。   “你不像,你是。”我很肯定地回答着。你是,在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我的时候就义无反顾地一头栽了下来,在可能离去的时候流连不去,如果我狠下心来不放你,你该怎么办,玉石俱焚的事儿是我不愿看到的。   “放心,有我呢。”赵瑞笑了笑,眼中明灭着我看不清楚的情绪,“我可是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儿的。”   “表哥,等你很久了,跟谁在卿卿我我啊?”门突然被打开,齐雨笑嘻嘻地出现,看到我明显怔了一下,然后眼睛非常自觉地溜到了我们紧握的手上,笑得一脸暧昧,“表哥,这个是?”   “小雨,你表哥来了没?”里面的声音随着齐雨把门打开就再也阻挡不住。平时安静的环境在此刻竟然无比暄闹让人不得不佩服这间餐馆的可塑性。   从门外往里看才发现是一个西式的大厅,自助式的设备中可以看出是非常正规的西式聚餐活动,而且听里面活泼开放的歌曲跟气氛似乎跟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有些疑惑地看着赵瑞,赵瑞灿烂的笑容依旧,只是往常的温润在此刻已带有一丝的坏,“瑾儿,我像是霸王硬上弓的人?”   “表哥……”齐雨看着赵瑞显然是十分的惊讶,愣愣地说不出话儿来,接着又再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又再爆发力惊人地吼出一句,“哦,我记得了,表嫂,原来是你啊。”   我有些黑线地听着那句“表嫂”,这姑娘是逮着谁都喊表嫂啊。   只是在我黑线的时候,我忘了小姑娘的高嗓门,等进门后看着一双双满是兴味的眼睛我还是有了想要逃的冲动。   赵瑞搂住了我的腰阻住了我想要往后退的脚步,不经意的动作做得如此的熟练,看着周围越发暧昧的眼光我越发叹气,他们看到的应该是两个十分亲昵的人吧。一个动作做得如此的熟悉需要经过多少时间才会有这样的境界,每次我想要退的时候赵瑞总是温润地笑着,但是他应该比谁都要清楚我想要前进或者退后的脚步吧。   “小瑞,这就是口中你的那个传说中的小女朋友?”出声的是坐在沙发上笑得暧昧的男子,仔细辨认了一下应该是齐雨的哥齐皓。几年没见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成熟了许多。   齐皓看着我们,暧昧的眼光中突然有了一丝疑惑,“我们见过,对吧!”非常肯定的语气让我不得佩服这批人的记忆力,“你叫,叫……”   在齐皓努力搜寻的过程中,那批满是兴味的眼神也微微起了变化。   “对了,李怀瑾,柳敏之那同学对吧。几年没见,丫越发人模人样了。”齐皓兴奋地叫了出来。   我黑线地听着,“难道我以前就人模鬼样?”我想着,话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说完这句,周围的眼神都有了几分笑意,只是秦语柔还是一脸的纠结,“敏之同学?”   温思贤搂过纠结的人笑着出声,“几年前赵瑞带去我们聚会的那个女孩子。”   “赵瑞带来的?”持续纠结的表情突然笑得眉目弯弯,“哦……”秦语柔非常悠长的一声应答,“哦,记得了,扑克高手。”   我低头回想,我的高手形象已经那么深入人心了吗?   “赵瑞叔叔。”在我思索着如何作答的时候,一个身穿海军服的四五岁的小孩端着枪从角落里跑了过来仰头看着赵瑞。赵瑞笑着抱了那小孩起来,小孩儿看着我眼睛亮亮的,样子跟秦语柔有几分相似,“瑞叔叔,这位姐姐是谁啊?”小孩儿的话儿让那一批笑得暧昧的人眼中有着兴奋与赞美。   “阿姨。”赵瑞捏着小孩儿的鼻子笑着纠正。   “阿姨?瑞叔叔,这是你女朋友吗?蕾蕾说过手拉手的男孩和女孩都是男女朋友,所以蕾蕾也是我的女朋友,阿姨是叔叔的女朋友吗?”小孩儿的话不禁让我感叹现在的小孩儿的恋爱谈得挺早,不用到了我们这阶段才感叹,当我想要早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了那时间。唉,现在的孩子啊还真是早熟。   “图图认为呢?”赵瑞笑笑地反问,脸色中有着一丝的温柔。   图图皱着小眉头很认真地思考着,样子十分的可爱,“如果阿姨是叔叔女朋友我应该叫阿姨还是婶婶?汉叔叔的女朋友也让我叫她婶婶呢。”图图认真地求答。   赵瑞似乎很满意这个问题,笑容灿烂上了几分,“图图真聪明,叫婶婶。”感受着周围炙热了几分的目光我微微地汗了,这孩子被收买了吧。   “婶婶。”童稚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门口突然进来的声音,“图图,真乖。”   转身看到门口大头儿那两口子,头有点儿大,这事儿麻烦了,恩,相当麻烦。   ? ☆、77生日聚餐二 ?  “南儿,你怎么来的?”大头儿看着我,非常惊喜地问着。   看着大头儿十年一日的遣词用语,我微微汗,“大概是坐车来的吧。”   “问你为什么过来呢?”大头儿敲了敲我的头儿,“怎么几天没见变笨了。”   我往后缩了缩,退到了安全的距离,“就跟你相同的目的吧。”   “哦。”大头儿了解地点头,转过头抱过图图,笑着说,“来,图图给婶婶香一个。真乖,婶婶刚来就叫了。”   “我说柳大小姐,陈太太,你确定图图叫的是你?”齐皓戏谑的声音中有着我相当鄙视的看戏成分。   “齐皓,被图图鄙视的人应该边儿去独自画圈圈儿去。”大头儿横了齐皓一眼,接着笑容满面地看着图图,“图图,告诉你齐叔,刚刚叫谁婶婶来着?”   图图在我跟大头儿之间转来转去,在看了看赵瑞后非常快捷地转身扑到了赵瑞怀里,用着非常纯净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伸出了漂亮白净的小手指着,“叫瑞叔叔的女朋友。”   我看着大头儿完全呆滞住的眼神,非常有泪奔的冲动,我说图图啊,你是赵瑞找来的托儿吧。在我还没泪奔完的时候,赵瑞拉过了我的手,笑容灿烂地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李怀瑾。”闪光灯的亮光伴随着赵瑞的话儿同时亮起,我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个戏剧性的发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谁能告诉我?   跟随着亮光灯看过去,齐雨拿着手机笑得一脸灿烂,“表嫂,这叫有图有真相,我这次怎么都得洗刷我那因为你而跌到谷底的信用。对吧,我都说表哥金屋藏娇了,又不相信,现在无话可说了吧。”齐雨对我说完,转过身对着那边看戏看得开怀的人得意地炫耀着。   轻拉了一下还在呆滞中的大头儿,没有反应,恩,问题相当严重。鲁迅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据我多年观察所得,大头儿跟“不在沉默中灭亡”这几个字儿完全靠不上边儿。   看了一眼大头儿旁边的陈子航,他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看那表情也是看戏的成分居多。这都什么一群人儿啊,有那么爱看戏的吗?   感叹着人生跟戏的密切相关,不是看着戏就是被看戏,反应过来的大头儿一把拽住了我,“南儿,我其实在梦游对吧?”   我回大头儿肯定的点头,“头儿,你是在梦游。”   醒悟过来的大头儿一把拽住我出了包厢往院子里走,“南儿,你这是真勾搭上了?”   “根据眼见为实原则,我应该是勾搭上了。”我很坦白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可是今天的大头儿似乎有点儿反常,只是坏坏地笑着便把我拉了回去。   “大人,给小的通报罪行吧,小的惶恐。”现在不爆发,积蓄起来的爆发威力是惊人的,我一咬牙,悲愤地出声,“我坦白,绝对的。”   这话儿终于停住了大头儿前进的脚步,只是大头儿说出来的话儿还是让我忍不住黑线,“南儿,美玉调戏起来的滋味是不是特别的销魂?”   “头儿,你是有夫之妇。”   “犯人,不要转移话题,坦白,绝对的。”   “木有。”认真想了想,似乎我的确浪费这么个可以光明正大调戏美玉的机会,话说,被调戏那个经常是我来着。啊,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我这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是?   “木有?”大头儿一脸惊讶,“你意思是美玉空有其表,皮肤粗糙,手感奇差?”   “确实相当温润有手感。”我肯定地说着。   “那你木有什么?”   刚想回一句“这不没机会下手嘛!”发现赵瑞已经走了过来,“没事儿吧?”平静的语气中压抑着一丝紧张。   “赵瑞,你这是相当看得起我,你认为我能欺负我家南儿?”非常表明立场的一句话。   赵瑞因大头儿的话笑了,“我这是叫你们俩回去开席来着。”   “西式聚餐也能开席?”我疑惑。   赵瑞拉过我,笑得得意,“这里连鸿门宴都能有,那有什么难?” 我黑线,这孩子忒记仇了点。   “赵瑞,我们家南儿很难养的,你确定你做好准备了?”大头戏谑着开口,但眼睛里满满都是认真。   “放心。”赵瑞语气认真了起来,“都准备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得,你说放心那我就放心了。”大头儿很爽快地接上。   两人很简单平常的对话,但是总觉得在这谈话中我遗漏了一些被他们刻意隐瞒的信息。   进了包厢,发现还真的是别有洞天,西式的大厅里是个中式的聚餐场所。   里面除了几个我见过的赵瑞的发小外还有一个穿着军装长相相当帅气的女孩子、那天遇到齐雨过来拼桌时带来的刘妍妍的表妹,还有几个不曾见过的人。   “哟,这还林家的家宴呢。”进门后大头儿拉着我有几分讥笑地在我耳边轻声说。   “头儿,看来你是相当不满啊!”我小声地应答着,看了一下那边并不熟悉的几位,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男一女。   “哼。”大头儿勾了勾嘴角,“看过落井下石的没见过落井下石得那么无耻的。”大头儿会说狠话会讥讽,但是这种情况相当少见,看来是极不喜欢对面坐着的人的。   “小瑞啊,今天原想到你家给你庆祝的,可是你爸妈跟爷爷都出差了,阿姨就带着小文、小南她们过来了。”林家太太恰到好处地笑着。   “阿姨您太客气了,不需要那么麻烦。”赵瑞淡淡地说着,笑容已经淡去。可以清楚地感受的是现在的气氛比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冷上了很多。   “赵瑞,生……生日快乐。”一个有几分惶恐的女孩子有些颤抖地送上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礼物,想起刚才的称呼应该就是叫小文的。   “小文,你害羞什么?小瑞,失礼了,这孩子每次看见你都这样。”林家太太为小姑娘圆着,身体却微微向身边另一个女孩子那边倾斜。   “赵瑞,生日快乐。”几个月前还被赵瑞的冷气秒杀的人斜视了一下结巴的小文有些骄傲地出声。看来这几个月还真是改变不少啊!   “恩,谢谢。”赵瑞接过礼物非常客气地说着。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等到菜被端上来,那批人更把“食不言”这一古训奉行到底。连图图除了偶尔的欢呼声,整个大包厢安静得有点反常。   当我享受着跟大头儿、秦语柔一样的被不断夹菜的待遇时,那几个小动作不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小瑞,你身边那位小姐面生得紧,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林家太太笑容满面地问着。看着那张笑脸慢慢地起了鸡皮疙瘩,唉!功力深厚啊功力深厚啊!   “那是婶婶。”脆生生的声音把那一片看着赵瑞的兴味眼光吸引了过去。   “图图,你乱说什么呢,你赵瑞叔叔还没结婚呢。”小南小姐不淡定了,有些愤怒的声音虽然快速地掩饰了过去,但是也不看看身边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一个个人精儿会听不出来?   图图因为这句话又再皱起了漂亮的眉头,转头对着秦语柔,“妈妈,不是叫婶婶吗?”   秦语柔瞟了一眼林小南,低头摸着图图的头儿温柔地出声,“图图,刚刚赵瑞叔叔不是告诉你应该叫婶婶了吗,是叫婶婶没错,对吧,赵瑞?”秦语柔亮亮的眼睛中有着一丝狡黠。看来欺负人家儿子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只见赵瑞淡定地放下筷子,微微笑着对着林家太太,“忘了向您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李怀瑾。”   “女朋友?”林太太似乎并不惊讶于这样的身份,只是微微地笑着,只是接下来的话儿终于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小瑞啊,我看这姑娘长得很不错,两位首长如果知道了肯定是特别满意吧!”   饭桌上,除了林家一家子还有大头儿,其他的人都在淡定地吃着饭看着戏。大头儿被我紧紧拉住了想要站起来的身子,但是却毫不客气地大声“哼”了一句。   赵瑞的手从桌下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地握着,脸上却依旧笑得和煦,“是都挺满意的。”淡淡的一句话瞬间让林氏一家无话可说。而饭桌上其他人的脸上明显地都有了笑意。   ? ☆、78生日礼物 ?  在林氏一家告别后,赵瑞拉着我在大伙儿的起哄声以及大头儿一副“我们没完”的表情中离开了餐馆。   “瑾儿,今天我生日呢。”无赖又孩子气儿的声音让人无力,这都一什么人儿啊,有带这样变化那么大的吗?   “恩,现在知道了。”我努力地平视着车窗外的风景平静地出声。   “瑾儿……”拉出的声线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撇过头去不再理会。看着慢下来的车速微微地吃惊,正疑惑转头间,赵瑞的脸瞬间被放大,接着一个吻便轻柔地印到了我的唇上。   停留数秒后,赵瑞灿烂地笑着坐了回去,“瑾儿,今天去我家好吗?”   脑袋因赵瑞这句话停顿了数秒,呆呆地看着赵瑞说不出话儿来。   “想什么呢?”赵瑞敲了敲我的头儿,“瑾儿,不要告诉我你想着儿童不宜的事儿啊?”赵瑞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斜眼看着赵瑞,这能怪我吗?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气氛,谁不想歪啊。   “不去。”我很坚决地说着。   “瑾儿……”又再拉长的调子让人相当无语。我瞥着赵瑞,脸上很清楚地写着,“你少来。”   赵瑞看着我,脸上有了一丝狡黠,“呵呵,车可是在我手,瑾儿,你这叫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赵瑞,我记得你很清楚地表示过你可是不会霸王硬上弓的啊。”我笑着回了一句。   “虽然我不当霸王好多年了,现在突然想再尝试一下霸王的滋味儿呢。”红灯转绿,赵瑞愉快地说着便启动了车子。   看着车子转回了学校的方向,我有了一丝笑意。有些东西可以慢慢地试着去接受,有些东西却植根得太深没有办法完全移动,一如我莫名的固执,一如赵瑞坚定的绅士风度。   “赵瑞,上去喝个东西?”第一次,我在下车后真正地对赵瑞提出了邀请。   赵瑞听后愣了片刻,接着便一脸灿烂地看着我,片刻后有了一丝苦笑,“李怀瑾,我能拒绝吗?”我微微地笑着,耸了耸肩。   赵瑞下车后拉住我,手指扣得极紧,一步步往上走得极慢,平时还没一分钟的路程走出了平时两倍的时间。   门刚被关上,赵瑞便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我,“瑾儿,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无所谓。”轻轻的声音中有着苦涩还有一丝被刻意隐藏的伤痛。   我把手盖在赵瑞紧握着的手上,温暖的气息让人舒服,却也让人越来越舍不得放手。这样一个温润的热源有着无穷的魅力,我已经不自觉地一分分地沉溺在了这样的温暖气息中。赵瑞,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愿意放手了你该怎么办?   “赵瑞,你这样很累吧。”我有几分艰难地出声,“连我看着都感觉很累了,你一定更累吧,比我想的还要累。”   “累。”赵瑞的头儿窝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地在我耳边说着,“等着一个乌龟从壳里伸出头儿的过程太漫长了,而我好不容易才哄得这个乌龟伸出半个头儿,这个乌龟还想把头儿再缩回去。”   “赵瑞,如果这个乌龟把头儿伸出来以后,你发现它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好你该怎么办?”我轻轻地拉开赵瑞的手,转过身靠着门,微笑着问,只是黑夜中应该看不到吧。   “你应该问的是你自己想怎么办?”赵瑞抚上我的脸低低地说着。   我想怎么办?当一方已经决绝,另一方还能怎么办?这些事儿从来没有一个理性的公式可以计算,而且这些事儿从来都不会如我所想。   “我不知道。”我低低地说出声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你想要放手的时候我是否还能放得开;我不知道我想放手的时候你是否能让我走;我不知道我们都不愿放手的时候那重重的压力是否会把我们的曾经都颠覆得面目全非;我更不知道当一切都变得寡淡的时候,我们是否会重复着前人的道路。太多的想法让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而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赵瑞轻轻地环紧我,声音中有着我一直在抗拒的温柔,“瑾儿,如果你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不好?”赵瑞抬起我的头儿,对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着,窗外明灭不定的灯光把赵瑞的身影整个覆盖在我的身上,“瑾儿,相信我好不好?”低低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哀求,赵瑞抱紧我微微地用了些力度。我低下头靠在赵瑞的肩上,回抱着赵瑞不再出声。   黑暗的夜里,两个人平静地拥抱着,安静的环境令人舒心,温暖的怀抱让人有了几分抱紧了就不愿意再撒手的冲动。   “赵瑞,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累了,想要放手了……”赵瑞伸出手捂住了我想要继续的声音,“瑾儿,永远没有这个如果,我可以保证,我可以…...”   我轻轻踮起了脚尖吻住了赵瑞想要继续张合的嘴,赵瑞在惊疑数秒后慢慢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我们再也喘不过气儿来。   其实,赵瑞,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保证任何誓言。承诺有时候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一张嘴便随风飘散了。我真的不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回不去的时候还记得你说过的话,还记得你的承诺,从而怨恨你跟他们都一样不过是个出尔反尔的伪君子而已。我的世界里出尔反尔的人已经太多了,我不愿你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不希望在你的身上留下我们都没办法掌控的关于感情的誓言。感情的世界里太不容易掌控,如果可以不要给我任何的承诺任何的誓言。你的出尔反尔,无论有关哪个方面都是我最不愿意承受的。   气息渐渐平静了下来,赵瑞在我的鬓角细碎地吻着,“瑾儿,给我一个身份好不好。”低低的声音中有着坚持。   长时间的沉默后,赵瑞终于轻叹了口气儿,“瑾儿,我也会怕。”   “恩。”轻点着头儿,我轻声的说着,“赵瑞,你的试用期通过了。”   赵瑞轻推开了我,打开了客厅的灯,双手抓紧我的肩声音中有些激动的颤抖,“你说真的?”   我努力地适应着瞬间转亮的环境,张开眼入目的是赵瑞笑得过分灿烂的笑容,微笑不自觉地也染上了嘴角,“赵瑞,生日快乐。”   “呵,快乐,快乐。”赵瑞灿烂的笑容明亮得眩人,“如果知道这是生日礼物我倒宁愿你在三个月前送。嘻嘻,终于可以睡个平稳的觉了。”赵瑞说完这话儿微微有些不自然,“开玩笑,开玩笑,我一直睡很平稳来着。”   看着笑得灿烂的赵瑞,我微微有些心酸,睡不安稳吗?一年的冷静,三年的适应?想起来我为他做过的事儿何其少。老大跟大头儿无数次地在宿舍里对我跟俊俊耳提面命,感情的世界里陷得早,爱得深的那个注定是输家。只是感情的世界里谁又能计算出理性的数值呢?   看着呆在我宿舍里笑得一脸得意的赵瑞我十分的无语。   “瑾儿,既然我都已经光明正大地转正了,让我留宿一晚也不会有问题的。”赵瑞抱着电脑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笑得灿烂,“你知道,我那房子不知道为什么对睡眠特别不好。”   在第N次抱怨着自家房子后,我终于可以淡定地忽略了,“再买套吧。”   “那怎么行?那可是我未来的新房啊,我都准备好几年了。”赵瑞非常义正词严地拒绝。   “那你还抱怨个什么劲儿啊?”我没好气儿地说着。   赵瑞眼睛亮亮的看着我,样子萌得让我想掐上一把,“这不缺个女主人嘛。”几分无辜中带着委屈,让我终是非常坚定了把他踹出门的想法。   赶完了人,看着赵瑞车子离去的方向,抱着老哥在我出国前带过来的那箱子里的物件微微地出着神。   也许我真的可以在勇敢一把,不为了那个曾经也那么努力地坚信着的外婆,只为了这一刻自己的感受,快乐的感觉如此的外显,这样的感觉从那天开始就再也不曾出现了。“这不是你的错……”那双睿智的眼睛里除了痛以外,还有着我一直忽略的温柔与无以名状的爱。而那份爱意的主人是我,一直是我,只是一直被我刻意地遗忘了而已。   “快乐地活着。”也许我真的可以再试一次。   ? ☆、79正名 ?  赵瑞非常看重名分,这是我在隐约中坚信着的事实。我的肯定给他带来的也许并不仅是一夜的好眠,更多的是一种心安。看着明显放松了的赵瑞我也慢慢地心安。只是,当赵瑞被地上化的消息传出后,我的心安慢慢地不淡定了。   赵瑞生日的第二天,我便接收到老大的圣旨,看着那几个血红血红的“拒绝出席者后果自负”的大字,我的背后寒意阵阵。正想拒绝赵瑞单独到老大那儿朝圣,可是转念一想,很快捷地改变了主意。   一路上,赵瑞笑容灿烂地开着车,可以说心情是相当的好。   “瑾儿,叫我出去见客可是得收费的,来,先给点儿物质性的补偿,我给你好好表现。”赵瑞停下了车,脸慢慢地往我的方向靠。   我黑线地看着赵瑞,这孩子的多面性看来被我挖掘得相当完善了。想起昨晚上大头儿的话儿,手指相当的痒,相当的不受控制地往赵瑞靠过来的脸伸了过去,“来,美人儿,给爷儿笑一个。”我痞痞地笑着,手摸过赵瑞温润的脸然后勾起了赵瑞的下巴。   赵瑞明显从没被人如此大胆地调戏过,看着我的眼睛有了几分呆滞,只是一转眼已经转换了颜色。只见此刻的赵瑞低低地笑了起来,“行,如果客人是你,我倒是相当乐意的。”说完便对我展颜一笑。   虽然见惯了赵瑞的妖孽,但是这一笑还是让我的心脏微微地缩了缩。在我呆滞的时候,赵瑞一把拉过了我,在我耳边低低地说着,“我还可以免费服务的。”说完,吻便落了下来。   喇叭的响声惊醒了我,我一把推开了吻得有点儿忘情的赵瑞,在赵瑞低低的笑声中,我的脸一直处在微红状态直到到了老大指定的聚餐地点。   进去看到那边庞大而严肃的需要朝圣的对象在看到赵瑞后都微微放松了表情,我不由感叹带着赵瑞过来这个决定的准确性。   “四儿,来,过来坐。”老大笑容满面地拉过我,“赵瑞,你送四儿过来啊?”   赵瑞看着老大,笑得和煦,“恩,听说你们聚会,我就跟过来了。虽然大家都很熟悉,但是,我跟怀瑾交往的事儿还是得当面跟你们说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才有诚意。”赵瑞先拉关系后现诚意的做法很明显地相当讨老大的欢心,只见老大拉过我看着赵瑞点头不断。可是赵瑞你确定你这“征求意见”的说法不是合符交际中礼貌原则的习惯性用语?你确定你这话儿在老大她们不同意后有实现的可能性?   多了一个男人的四个女人的聚会现场明显是不能构成八卦的天下的。在跟老大她们吃饭的时候,我除了在她们偶然的失神时刻多夹了几筷子的菜帮忙解决过于多的菜外,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整一个场子都是老大在进行家世大调查以及旅游大搜索,偶尔大头儿在感兴趣的项目上插上几嗓子,我跟俊俊就很标准的听客以及吃客。   待好不容易赵瑞终于抽空上洗手间的空隙中,老大终于抛弃了淑女形象低声尖叫了起来,“四儿,你怎么就勾搭上了这么一个极品了呢?这一极品美玉啊,美玉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大概是……”我微微停顿着,接收到老大跟大头儿威胁性眼神两枚,“大概是一不小心就勾搭上了吧?”我故作思索地回答。   “边儿去,给姐说实话儿,看你们俩,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一不小心?说,你们到底暗渡陈仓多久了?”大头此刻非常聪明地看到了本质。   “差不多三个月了吧。”冷冷的声线的插入令本是对着我的凶狠表情瞬间转移了方向。   “俊俊啊!你怎么可以知情不报啊?你叫本宫如何是好啊?你说养俩孩子容易吗?这是有了婆家不要娘家啊!俊俊啊,不带这样偏袒自己的未来小姑子的。”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得到的是俊俊百年难得一见的翻白眼。   “婚礼前说过了。”依旧有些冷的声音配上有几分兴味看着我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落井下石,这是哪门子的偏袒啊?   “婚礼前?”俊俊的话让老大和大头儿陷入了思考。   “靠,那通电话真的是赵瑞查岗来着。”大头儿疑惑后记忆力快速地运转了起来。   “俊俊,好同志。”老大拍着俊俊的肩感叹着,继而转身看着我,“四儿,你这偷着掖着……”刻意的停顿故意制造紧张的气氛,对此我相当了解也相当淡定。   “老大,跟你和三师兄那会儿是一样样的。”我很淡定地陈述。   老大一个凌厉的眼神飞了过来,瞬间又端庄淑女起来。我回头看了看,果然,带赵瑞来的决定是相当正确的。   赵瑞的回归使打断了的话题得以回归。只是接下来的时间总有点儿芒刺在背的感觉,令我不自觉地起了满身寒意。   “南儿,刚刚那林大小姐在燃烧着你的背影,放心,我已经帮你炫耀回去了,那叫一个爽。”大头儿在被陈子航接走前在我耳边得意地笑着说。   “头儿,你确定你这样不会惹麻烦?”大头儿护短,对于这一点我相当满意,只是大头儿毕竟在陈家多了一个身份,那天看着新闻,林家掌权人的身份还是让我对大头儿的率性有了几分担忧。   “南儿,这种家庭往往升得越高,摔得越重、越快。”大头儿肯定的说法中有些无奈,没有了当初说起这些事儿的厌恶与痛快。看来,这些年来,多少还是有了影响。   “先上去了。”宿舍楼下,俊俊爽快地关上了车门。   “瑾儿,你有很好的朋友。”看着俊俊离开,赵瑞笑着说。   “羡慕?”   “庆幸。”赵瑞拉过我,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柔声说着。   我扬起了嘴角,几分愉悦地开声,“赵瑞晚安。”   赵瑞拉住我的手,声音里有几分哀怨,“瑾儿,我今天可是见了一天客了。”   “你不乐意?”我挑眉看着赵瑞。   “乐意。”赵瑞突然灿然一笑,在炫花我眼的时候,倾身轻吻过来,“晚安。”      跟赵瑞恋情公开化后,相处方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赵瑞曾经相当绅士的电话咨询预约时间出现了经常性被忽略的情况。看着偶尔等在宿舍下以及学院大楼外的赵瑞,心中总会流淌着几分莫名的陌生的感觉。   这段时间的赵瑞慢慢有了一丝的变化,虽然还是一样的温润中带着疏离,但是,在跟老大他们一起的时候笑容总会灿烂上几分,冷漠的感觉慢慢消散。回暖后的赵瑞越发的温润,往往拉着他走过街道总有一种动物被围观的错觉。   那天下课后看着那个从学院大门折返的学生有几分暧昧地对我说:“李老师,你那个很帅很帅的男朋友又在等你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赵瑞选择呆在这个位置逮人了。这样的位置,这样的样貌想要低调,相当、非常、极度困难。   在我已经对别人的暧昧目光麻木的时候,那天学院的小型会议上,梁老和方老终于让我在麻木中彻底地淡定了。那天的梁老和方老在见到我的第一眼后就笑得特别的慈祥,会议后终于让我证实了自己的不好预感,又一次见识到了梁老和方老的强强联合。   自经过梁老和方老的双重认证后,我身边的桃花朵朵终是被冷冻得消失无踪。   ? ☆、80林家姑娘 ?  随着寒假的到来,也带来了好消息,大头儿那孩子一不小心怀上了。据赵瑞报道的消息指,陈家老爷子就差发放圣旨普天同庆,而大头儿自知道怀孕的那天起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陈大少瞬时很没形象地变身二十四孝准爸爸。   大头儿在给我们打电话每天哭诉陈大少的□□统治中,经过自身一番脑袋和嘴巴的斗争中终于坚定信心与陈大少对着干,做个事业家庭两不误的准妈妈。   只是,孕妇的心思总是难猜,在我第三次在午夜接起大头儿的电话,而大头儿只是兴奋地对我说了句“南儿,我决定了,我们明天逛街去。”被粱老实验室那台不正常的大型机器缠绕了两天,又被试卷儿缠绕了一天,两天多没合眼的我终于愤怒了,“头儿,你只是怀孕,不是倒时差。你有必要这时候给我打电话?现在三点啊,姐姐,现在凌晨三点啊!我才刚改完卷儿睡着啊!!!”   那头瞬间没了声音,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陈子航道歉的声音传了过来,隐隐还有着安慰大头儿的声音。据陈子航描述,大头儿被我那句话震红了眼眶,我暗自忏悔,罪过罪过,我竟然对着孕妇喷火了。   软言安慰着性情转变极大的大头儿,在大头儿的兴奋声中,我明天的睡觉计划宣告破产,连带的还赔上做公关说服老大跟俊俊的辛苦费。放下电话,直到迷糊睡着前我都在怀疑着这其实就是大头儿的阴谋。丫怀个孕智商竟然提高了,这就传说中的苦肉计,计中计啊!   跟着老大、大头儿逛街绝对是件恐怖的事儿,不过由于大头儿怀孕,硬性的陈家条规使严重缺乏睡眠的我只是一路呵欠连连而已。   在我非常遵循陈家条规要求大头儿第N次休息的时候,大头儿终于愤怒了,“南儿,你就让我尽兴好不?逛一小时你让我休息一次,你这是为毛啊?为毛啊?”   “头儿,请你注意言辞注意胎教。”我努力平息呵欠,平静地说。   “南儿……”大头儿幽幽地出声,看着我的背后,眼睛里的色彩转亮。   老大因大头儿的眼色非常兴奋地转头围观,俊俊只是冷冷地抬了抬头儿,接着继续冰冷地喝着饮料。   “柳敏之,巧啊!”听着如此熟稔的语气,我微微疑惑,转身看着正笑着说话的人,看到的是瞬间转变了颜色的脸。我无语的看着那姑娘,我说姑娘啊,你使得这么上脸吗?   老大似乎也注意到这状况,轻扯我,眼神非常明白地传达俩字,“这谁?”   我思索着该回老大怎样的表情以表示我们的复杂关系。俩不认识的路人甲乙?但似乎又有几分熟悉;俩认识不久的泛泛之交,但看那姑娘的眼神又不具说服力;俩具有深仇大恨的仇家,但自认相当爱好和平。所以说,关系,永远是最烦人的东西。   “你怎么在这里?”林小南的一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老大她们也因为这句话似乎有了跟我一样的感受。   “小姑娘,你谁啊?”老大在得不到我的回答时果断出手了。   “小姑娘?”林小南因老大的问话微微扬起了声调。   “那大姑娘,你谁啊?”老大因林小南的声调,非常顺应地改变称呼。   “你……”林小南咬牙上前,在大头儿非常“不小心”的嗤笑声中停住了脚步,“柳敏之,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什么东西。”   “哦,是吗?可我自认为脸蛋儿够漂亮的了,不需要你那比较抽象的脸。至于我是什么东西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是东西。”大头儿轻飘飘的一句话激发了林小南无以伦比的怒气,冲上来就要扇巴掌,却被俊俊一把拽住了手臂。   “不要给脸不要脸。”俊俊瞬间冷下去的脸配上冷冷的声线冰冻了周围的空气。我们这桌本就因大头儿、俊俊俩不同风格的美女,再加上这几年外表越发知性婉约的老大回头率就老高,现在这么激奋人心的时刻就更吸引眼球了。   看着林小南慢慢扭曲痛苦的脸,我还是非常好心地叫了俊俊一声,俊俊看了我一下,便盯着林小南估量了下松开了手。   “谁要你假好心。装什么装。”林小南得解放后的一句话让我相当鄙视自己。   “俊俊,当我没说,你继续。”我无奈出声。   林小南因我一句话,非常条件反射地看了看俊俊,然后退后了一步,骄傲地给我下通告,“不要以为你那狐媚样儿能勾引赵瑞一辈子,我告诉你,你配不上,你以为你什么身份,识趣的就有多远滚多远。”   我听着这话儿感觉有几分完满了,这么狗血的剧场啊,而且第一次被人骂狐媚,我能自恋一点想象这是对我的赞美吗?   但是,老大她们似乎不这么想,“我说你说话客气点儿。”老大声音冷下了几分。   “哼,跟你客气?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也配我客气?”一串的反问,疑问,是非问非常有气势地出口。   “你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你配不上赵瑞这点我倒是很清楚的。还有,这位小姐,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老大非常平静地出声,看来功力也是进步了不少。   “陈夫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吗?”一经理带着俩服务生看起来相当有气势地在老大的话结束后完美地接上了。看来对于这种情况是相当的训练有数啊!   “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不太喜欢被人打扰了而已。”大头儿对着经理跟各看戏中的“群众演员”笑得极是端庄。   经理果然是非常专业,只见职业笑容一出来就对着林小南极是客气地说;“这位客人,如果不介意我为您安排座位,不知道您是否能移步楼上?”   “你叫我移步?”仍然是高扬的声调,我猜下一句就应该是你知道我是谁吗?果然,小南同志没让我失望。一出口就那句。我说姑娘,你词汇量能大点儿不?   “这位客人,我很抱歉,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您在这儿的消费全部免费了可好?”经理非常理性地为着不得罪两位客人而努力着。不过如果是其他的客人倒还好,可是偏偏遇上一个难缠的主啊。   “全免?我像是缺那点儿钱的?我告儿你们,得罪了我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柳敏之,我看你能得意多久。”说着转身狠狠地盯着我,补了一句“还有你。”说完哼的一声离开了。可是我说,姑娘,我何其无辜啊。   老大看着这戏剧性的小剧场都有几分呆滞,醒悟过来后一脸求解地看着我跟大头儿,我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我也相当疑惑,接着以同样相似的眼神看着大头儿。   大头儿回我们一个淡定的眼神,接着便开始说书。话说,林、李、刘三家是所谓的姻亲关系,而林家就是林小南家、李家即李小西家、刘家即刘妍妍家。其中刘家家业根深是李家与林家主要依赖源泉,对比李、林两家一直是林家处于劣势,而现代林家家主即林小南老爸靠着手腕在根基尚浅中发奋,爬上了不错的位置而前段时间更是靠着打击曾经对自己有提携之恩的李、林两家再度升迁。这就让我们理解了为什么大头儿对于在赵瑞的生日宴上林家的出现如此反感。   而对于林小姑娘对我的敌意,根据柳大说书人的话说可以浓缩为,林家有意拉拢赵家寻找更好的靠山,最好的方法就上让女儿勾搭上至今未婚的赵家二少爷即赵瑞。据传赵家本就对于赵瑞单身的境况有几分忧虑,所以也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林小南同志对于赵瑞本就有了狼心,一直苦于刘、李两家表姐“压迫”未能成其好事,今者刘、李两家受创,林家正值鼎盛之制为其实现狼想提供了绝好的契机。   柳大说书说完猛灌了两大杯水,而我们还沉浸在一场狗血的剧场中无法自拔。   “对了,如果他们家乐见其成,那四儿怎么办啊?”老大自拔后的第一句话让我相当感动,果然,被人记挂着的感觉就是好。   “老大,拍拖不代表要结婚的。”感动过后我还是非常理性地分析。   “你是那种人?”俊俊毫无起伏的声音中很明显的反问。   老大看着我,笑得一脸邪恶,“四儿啊,你看过赵瑞看你的眼神没有?我那房子也是赵瑞看你面子上给设计的吧。如果一个男人能放这么多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你说他是纯粹玩玩恋爱的感觉说什么我都是不相信的。”   “呵呵,南儿啊,你跟赵瑞的事儿啊,估计在赵瑞生日那天就传遍了整个大院儿,你认为赵家人会收不到信息?还有,你真以为赵瑞在那天对林家那一大家子说的那些话儿是说着玩儿或者是吓唬他们?赵瑞没那么幼稚。”大头儿看着我挑着眉说道。   我回想了一下赵瑞的所作所为,微微黑线,赵瑞是很幼稚的,有时候还相当相当幼稚,你们不要被表象欺骗了,姐就被欺骗的典型。   在我还没哀叹完的时候,大头儿拍着我的肩,很认真地说:“如果你们真有什么问题就只能是你们之间的问题,赵瑞的家庭从来不会是问题。赵瑞既然说过让我放心就不会有问题,这是我从他们几个发小身上看到的,赵瑞的放心是很宝贵的。”大头儿非常拗口的一句话让我慢慢陷入了沉思。   ? ☆、81孽缘 ?  经过林小南的搅和,作为一位善变的孕妇,大头儿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欲望,拉着我们唉声叹气地往回走。   “老大,你们等我哪天再有兴致了再陪我逛两圈儿?”往回走的大头儿看着我们,眼睛闪亮。   “你说呢?”俊俊冷冷的声音,很明显的拒绝.   “俊俊,我是孕妇!”哀怨的声音又起。   “So what”老大很标准的美音。看着大头儿哀怨的脸,我在想是不是我心太软了?看来就我一个被吃死了。唉……   “还真是有缘份啊!”挑高的声音听得人一抖。   “这是怨魂不散不是?”大头儿低低的声音有了一丝明显的反感,静默地看着林小南不出声。   “不是冤鬼索命就木有危险性,这种孽缘小意思。”老大拍着大头儿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谁呢你。”一撩拨就炸毛,说这姑娘在俩表姐的压迫下忍辱负重了那么久,怎么一被“拯救”就连那么点儿耐性都没了?恩,大头儿的说书还是值得考证考证。   “林小姐,我们不熟,勉强扯上两句也没意思不是?”看着林小南炸毛,大头儿微笑地出声。   “柳敏之,你不就靠着那陈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看你能得瑟到什么时候。”慢慢的向我们走过来,林小南笑得一脸的倨傲。   “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来刘家和李家也想不到会被你们给绊上一脚吧。看来你们这三十年可是养精蓄锐得很好啊!”大头儿笑着,只是笑容里有着冷意。   “你算什么?这事儿要你管?弱肉强食,他们两家算什么。哼!”声音出来,相对于刘妍妍当年的只是骄横但不算不明理,这姑娘明显低了一个层次。   如果说刘妍妍的骄横是在宠溺的环境里给培养出来的,那么这位林姑娘的倨傲应该是对环境瞬间不适应还有翻身后狂喜的宣泄吧。这种情绪毕竟是小时环境所造,眼光看不长远啊,这世界真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一个没有根基又没有了靠山的林家究竟算个什么?   “还有你。”林小南说完,转身又再对着我,我说这姑娘怎么老抓住我不放啊。   “我什么?洗耳恭听。”我笑着对着她,平静地出声。尊老爱幼,看着小姑娘也没多大年纪,我还是发挥中国的传统美德吧。   林小南看了一下大头儿拉住我的姿势,哼了声,“不要以为傍着那柳敏之有用,我告儿你,赵家不可能让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的,你以为你什么身份啊,赵家会看得上你?”   “说谁不三不四呢?”老大外表虽然温婉了不少,但是脾气还是依旧有点儿火爆,这会儿才听这一句就已经喷发了。   我拉住想要上前的老大,微笑着,“赵家看上没看上我不知道,关键是赵瑞看上了。你认为你一个没被赵瑞正眼瞅上一眼的人进赵家的门的几率会比我高?”   看着林小南发青的脸色,我独自忏悔,我说姑娘啊你干嘛逼我啊,看吧,我淡定地伤人了吧。   “我说林小南啊,你有几斤几两我们不知道,但是你们家有几斤几两我们倒是清楚的,你们家那信用、那人品你认为会有助于你进赵家?”冷冷的声音响起,看来大头儿也有了几分的不耐烦。   “说什么呢,什么人品,什么信用。你有那资格说我们家?”林小南上来就想要再次拽住大头儿,却被俊俊拦下了。   “别动手动脚的。”俊俊冷冷地警告,阻止了林小南的下一步动作。   “姑娘,如果喜欢就自己去争取,来这儿撂狠话没用的,如果赵瑞真的选择了你,我会退出,所以不要再用那张脸对着我,我没欠你。”我平静地陈述着,本人自认非常淡定非常谦让,只是事后据老大她们描述我当时可是相当的有气势,就一正室对小三的气势。只是没有想到我这么谦虚正常的说话会带来那样的后果,悲剧啊,悲剧啊。   “你的意思是赵瑞看不上我?”又再高扬的调子,唉,姑娘我们换个语调行不,我都听得不起任何反应了.   “哟,这会儿听懂了。”在我想回句“我没那意思。”时,老大的声音抢先回了,“姑娘,有自知之明是好的。”   “你……”纤纤细指一出,瞬间形象全变,“我就不相信你那狐媚样变残了赵瑞还看得上你。哼,你给我等着。”狠毒的声音出来,脊背处爬出了阵阵凉意,这种情景,这种对白何其熟悉。   “那我们等着啊!”大头儿凉凉的声音出来,惹得林小南愤愤地跺脚,一扭头,狠狠瞪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看着那个愤然转身的女子不知该哭该笑,只是那种不好的预感挥之不去。从不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此刻的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注意。   “都什么人啊。这样憋不住气儿,放心,四儿,这种对手没有威胁性。”老大看着林小南的背影对我说着。   我看了看老大,非常认真的回答,“老大,如果赵瑞真的受不住诱惑给诱拐了,那也……”我看着那边三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闭上了嘴。   “我说赵瑞怎么会那么没眼光挑上你啊?”老大一脸忿忿,“四儿,你脑中除了语言转换和主谓宾定状补到底还剩点儿什么啊,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分儿低能吗?”   我很淡定地摇了摇手指,“老大,传闻中我的自理能力是我们宿舍之最,请不要污蔑我,我会联系我律师追究你的民事责任的。”   “唉,可怜美玉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主儿。唉……”大头儿非常悠长的一声叹息,接着便加上了句,“放心,那林小南干不出什么来,她家都快不行了,她能成什么气候。”   看着大头儿笃定的神色,不禁有几分唏嘘,他父亲能爬到那位置也相当不容易吧,只是,这其中的起起落落又岂能是我们能看清楚的。大头儿话中的笃定,还是让人不难想象这事儿应该已经在议案上了,只是欠个执行的时间和理由而已。   告别老大和大头儿,正准备跟俊俊悠闲地散着步往宿舍方向走,一通电话打断了我们的构想。那个自从跟俊俊确定了关系的老哥现在跑这里倒是跑得非常勤快了。看来还是妹不如妻啊,可悲可叹啊。   寒假的校园冷清得可怕,走在冷清的校道上缩紧脖子还是感受到阵阵的寒风,早知道这样怎么也让大头儿的白牌车给送进来啊,唉,失策啊失策。   在感叹着失策的时候,赵瑞的电话接了进来,跺着脚跟赵瑞边聊边走,突然想到了老哥的来访。沉默了一阵,还是在思索中出声了,“赵瑞,明天跟我去见客可好?”也许,这样还是比较好一点儿吧,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试过了总比没有努力过要好。   “你们不是今天才见过?怎么?聊得那么带劲儿,明天还有继续?”赵瑞温和的声音透过耳筒温温地传来。   “那你是不要来?”微微有点横的声音出来连自己都有几分惊讶。那头儿,赵瑞的笑声爽朗,“来,怎么敢不来。”   因赵瑞这句话嘴角扬起,只是看到前方那个等待着的身影,笑容慢慢地僵住了。不得不感叹老大那个词语的准确性,孽缘啊……   ? ☆、82还好 ?  很淡定地从林小南身边走过,目不转睛地往楼道方向走去,耳边赵瑞自个地喋喋不休,爽朗的笑声不断。   淡定地上楼,忽略那个已经有几分惊讶的林小南,在楼道间突然响起了“蹬蹬蹬”的上楼声,接着手被一把拽住了,“你什么意思?”   我微微踉跄了下,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赵瑞那边有点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   手机突然一把被夺了过去,在我惊讶于林小南的力度的时候,对上了那双有些疯狂的眼睛,“赵瑞?是赵瑞对不对,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他们家怎么可以对我家那样,怎么可以……”疯狂的眼神中有着悲戚,完全没有了下午的盛气凌人。   “瑾儿,瑾儿,瑾儿……李怀瑾,你回答我,到底怎么了?”赵瑞的声音传来,很明显地感觉到里面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温润。   林小南因为手机里的声音停住了自个儿诉说,怔怔地看着拿在手上的我的手机,勾起了一抹碜人的笑,“呵,赵瑞竟然也会吼人,他不都是冷冷的吗?对哦,如果不这样又怎么会对我家下手呢,你说对吧!”   看着林小南的笑容,那股寒气又涌了上来,松开握紧的拳头,慢慢地深呼吸准备开溜。只是不知为何此刻的林小南竟然非常的敏感,一把拽住了我的手,“你说,如果我跟赵瑞好上了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这样?我妈妈说就因为我没有用才会这样,他们都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喃喃自语中的林小南慢慢地放松了我的手,我轻轻地转开了手,低声说着,“不是你的错,不是……”脚慢慢地往外挪,这时候这个人相当危险,这是本能的感觉。   刚挪开了脚步想要往外跑,林小南突然逼近了,“对啊,怎么会是我的错呢,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本来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出现……你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啊……”林小南越发靠近,看着那狰狞的面孔,在大冬天里突然冒出了冷汗。   “我们到外头慢慢聊?你是想去…….”我试图寻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可是看着林小南的眼神,我非常识趣地收住了声音。   “怎么?今天下午不是很嚣张地说赵瑞只爱你一个吗,现在怎么就怕了?我很可怕?”挑眉的狰狞表情越发的令人发麻。我说姑娘啊,如果你照照镜子你也会嚣张不起来的吧。   “不出声是吧,我记得你今天可是说过等着的啊,你说你这张光滑的脸蛋上画上了几刀是不是还那么嚣张说赵瑞不会离开你呢?”林小南靠了过来,笑容灿烂。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笑容竟然也会让人这样的恐惧。   “林小姐,有话儿好好说。”我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揣摩着出声。   “好好说?有什么好说的,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我都成笑话了。”林小南抓紧我的手,恨恨地出声,“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才有机会正式出现在赵瑞面前吗?你知道我为了达到那个门当户对下了多少功夫吗?你知道我家把刘家、李家打压下去了我有多高兴吗?可是为什么你一出现就把这一切给毁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反对,为什么赵瑞为了你可以做到那程度,为什么……”慢慢变得激烈的声音,还有那被抓得疼痛的手都令人十分的不舒服。   “我警告过你别再靠近赵瑞的,为什么你还要纠缠他,为什么你不消失?”越推越近的距离使我慢慢感觉到了后面楼梯在逼近,几要踏空的脚使我心中一惊。   “林小南你给我冷静点。”在发出一声吼叫后,我技巧地一把甩开林小南那因情绪激动而越发紧扣的手,此刻,无比庆幸曾经跟着俊俊学过的那几招自卫术。   慢慢转身走到了安全的地带,背靠着墙,心稍平稳了一些。   “冷静?我够冷静的了。”被我的吼声吓得有点懵的林小南静默后笑着,“知道吗,我爸竟然叫我随便勾搭上个人免得丢人现眼。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现在叫我冷静?我不够冷静吗?”   随便勾搭上个人吗?这究竟是气话还是真心话?在我还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微微走神的神思被林小南的声音拉了回来,“不要那样看着我,谁要你的同情了,我不需要,如果不是你赵瑞不会那样,如果不是你我还有机会,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为什么……”又再激动起来的声音有着一丝的狠绝令我不禁有了不好的感觉。   “对,谁阻挡了我谁就要消失,我告诉过你的,我告诉过你的,你为什么不听呢,为什么啊……”喃喃自语中林小南从楼道里跑了出去。   “林小南。”楼道外,一声刺耳的刹车后赵瑞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心一惊,快步跑了下去,突然一脚踏空趴了下去,所幸楼梯级数不高,昏暗的楼道灯光中可以看出手掌处蹭破了点儿皮。   “林小南,你站住。”擦了擦手,继续快步地往外走,宿舍外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出赵瑞模样有着几分的慌乱地抓住了林小南的手臂,不复绅士的赵瑞有着几分的陌生。   “赵瑞。”我叫着,快步走了过去。赵瑞快速地转过了头对着我看了一会儿,慢慢地似乎松了口气儿,松开了林小南的手快步地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没事儿吧。”将我转了几圈儿看了个遍,赵瑞带着几分担忧几分疑惑地出声了。   “你希望我有事儿?”我挑眉问着。   “不要说这话儿。”赵瑞有几分紧张地捂住了我的口,接着一把搂紧了我,在我耳边低低地叹出了口气,“还好你没事儿,还好,还好。”   慢慢平静下来的赵瑞拉过我的手,笑得温和,笑容有着一丝的庆幸更多的是感激。很想留住赵瑞此刻的笑容,只是已经曾破了皮儿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有了条件反射,一把缩了回去。   “怎么了?”赵瑞拉过我的手细细地看着。   “没事儿,不小心蹭了下。”在赵瑞不信任的眼光下我非常坦诚地回答,“怕你撞人了,这不紧张嘛。”   赵瑞因我的回答,笑容灿烂上了几分,“虽然我很满意这个答案,不过没有下次。我像这么不小心的人儿?”   “那很难说,刚刚不知谁那么急地刹车然后吼人来着,这不正常的推理嘛。”我力求还原我是个相当稳重的人的形象。   “别扯开话题。”赵瑞敲了敲我的头笑着,“走,上药去。”   穿过赵瑞的肩膀,林小南笑得异常诡异地慢慢向我们靠近,那背过去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她那身体也因这份颤抖有了一种让人恐惧的疯狂。在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看到了林小南突变的脸,那一种扭曲是那样的明显而熟悉。   “我说过让你消失的。”那句话随着一道亮光同时响起,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却下意识地在林小南靠近的前一刻推开了赵瑞的身子,让自己的身体毫无遮挡地暴露了出来。   林小南的脸靠近前听到的是赵瑞惊恐的声音,第一次发现一直温润着的赵瑞竟然也会有如此慌乱的声音,“瑾儿……”那一声呼唤似乎带着无限的恐惧,然后快速地稳住我往后倒去的身体。   “没事儿的。”我试图笑着回应,只是身体中慢慢渗透出的剧痛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同时也让我的笑神经慢慢地消失。   “瑾儿,别说话,别说话。别怕,别怕,不会有事儿的,不会……”赵瑞的脸慢慢地不清晰,只是在不清晰前赵瑞那一刻的表情却完全收入目,那一个复杂的表情中有着太多我读不懂的东西,只是惊慌在一闪而过后,更多的是力压的沉痛。   “瑾儿,乖,先别睡,我们待会儿再睡好不好,救护车快来了,乖,我们睁开眼睛好不好…….”耳边赵瑞力压镇定的声音更是慢慢地变小,只是意识中有种声音一直清晰着,“痛,真他妈痛。这下完了,我干嘛那么伟大来着。”   可是,在意识完全消失前,那个已经消失的笑神经不知道归来了没有,我只是习惯性地把嘴角弯了起来。还好,真的还好,还好你没事,还好不是你。   ? ☆、83对立 ?  迷糊中转醒,刺眼的阳光让人忍不住再次闭上眼。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痛,真痛,估计就痛醒来着.   “瑾儿……”手上微紧,耳边是赵瑞小心翼翼的声音。   转过头,入目的是赵瑞有些憔悴的脸,人收拾得干净就是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更多的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欣喜。   “你别动,我帮你移移,先喝点儿水。”赵瑞小心翼翼的动作,让我相当有退化为玻璃的错觉。   “哟,醒过来了。不错呀,我们家李大小姐长能耐了啊。”喝完水刚想调试一下我那可能破得可以的嗓子,赵瑞对立面较远的沙发上响起了一个声音。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恩,相当宽敞,估计就传说中的VIP病房来着,怪不得刚才没有发现他。   听着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所幸不是撞到脑子的我,反应飞快地用着相当纯净相当无辜的求解眼神看着他,据我多年经验,这招百试百灵。只是没有想到这招竟然也有失效的时候,只见那边只是非常冷静地看着我然后说出了让人相当不冷静的话,“我让你去杀人放火,你倒学雷锋让人捅了啊?”扬起的声调证明李家大少爷相当相当生气。恩,情况有点儿糟。只是木有想到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呵、呵、咳咳……”果然是相当破的声音,只是呵呵傻笑的我还是无能地咳了起来,接着便牵动了伤口,全身火烧一半的疼痛,泪在这一刻毫无意识地流了出来。   “笨。”一声无奈的叹息后我便非常习惯性地低头想承受百年一日的被敲脑袋,只是等待良久就奇怪地不下来。难道李少爷转性子了?   抬头看上去,我坚信如果大头儿在会尖叫得不行。只见赵瑞握紧了老哥想要敲下的手,两人对视着让我在消□□水相当浓重的房间里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赵家二少爷?”老哥勾起嘴角,声音恢复了我所熟悉的慵懒。   “赵瑞,未请教。”赵瑞松开了手,两人在我两边站立着,该怎么说呢,两目相对间火花不断。这俩人怎么回事儿?只是,疼痛中我相当无力地探讨这局面,算了,该咋地咋地。   “小瑾没跟你说过我们俩的事儿?”老哥俯下身子揉了揉我那本已凌乱的头发,带着几分暧昧地说。我瞥了眼带着一丝坏笑和那一闪而过的敌对的味道的人,得,故意的。   “我不认为过去了的事情有多重要。”温润的声音没有了刚刚两人两目相对间的火花,赵瑞直视着已经抬起头的老哥。   “是吗?”老哥勾起了嘴角,“小瑾这次受伤是因为你吧!”非常肯定的语气在那抹笑后出现,在慵懒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不会有下一次,绝对不会。”一丝不明的情绪自赵瑞眼中一闪而过,赵瑞看着我肯定地说着像是安慰更像一个誓言。   “你认为如果那刀子插深点儿或者插偏点儿你会有机会跟我说下次?”老哥懒懒的声音冷上了几分。   “我很抱歉。”依旧温润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确实应该抱歉,一个连保护她都做不到的人没资格站到她身边去。”冷冷的声音不复慵懒,更多的是一种不常出现的维护。   “我不会放手。”赵瑞的手握紧又放,看着老哥隐隐散发出了敌对的气势。   “你认为你的坚持敌过我跟小瑾十几年的感情?”老哥勾起了嘴角,“还有,你确定你那样的家庭适合我们小瑾?”   我怔怔地看着老哥,突然明白了老哥跟赵瑞说这番话的意图。当所有的人都在担心着赵瑞的家庭会不会接受我的时候,只有那个放你在心头上疼的人才会担心那个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位置是否适合你。   “我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无论哪个方面,这个我可以保证。”赵瑞似乎因为老哥这个问题微微地降低了他的敌对情绪,看着老哥很认真地回答着。   “行,我姑且先听着。”老哥勾起了嘴角回复了慵懒的状态,只是一转脸看了下我,脸还是不由得一沉,“我要那个人的信息。”   “这个我会处理。”赵瑞随着老哥的眼光看着我,眼神中有着一闪而过的狠绝。这是我第一次在赵瑞的眼中看到这样的信息。赵瑞是个有着不差陈子航的气势的人,这个我一直都知道,只是被那个温润的外表所笼罩的人常常让人忘了这也是个不能惹的人物。   “是吗?”老哥慵懒地笑着,“只是你们这种人的事情总是想得太多,而我要的是速度和效果,我是个商人,讲究的是效益,你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只是那时候似乎也不到你来说什么了不是?”   “不会比你想的轻。”赵瑞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感觉到了一丝的寒意。   “是吗?血债血偿应该不算过分吧。”老哥挑眉看着赵瑞。   “不算。”很平静的一句话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这样的赵瑞让人感到十分的陌生。   “你确定?”依旧慵懒的声线回暖了几分,老哥看着赵瑞眼里还有着疑惑。   赵瑞帮我调整了一下枕头,握紧我那自我感觉有几分冰冷的手,眼中有着一丝一直被我忽略的惊犹未定,“她是我的底线。”平淡的一句话慢慢地诉说,只是眼神中的认真微微颤动着我。   老哥盯着赵瑞看了一会儿,终是放下了防备完全地放松,对着勉强着看戏看得相当累的我笑得宠溺,“笨蛋,看戏看够了?”   “差……咳咳……差不多了吧。”我笑着,“刚被打了止痛,现在相当累,你们继续慢慢聊,我会周公他老人家了。”   “要告诉他吗?”老哥看着有几分无奈。   “你认为有必要?”我动了动手想要拉一下被子,赵瑞快速地轻按下我,往我身上轻盖着,我朝赵瑞笑了笑,就那么一个瞬间,我忽略了老哥眼中那一抹精光。   “他毕竟……”老哥还想要说什么,我很快地打断并且接了过来,“有你就够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多么的有歧义,直到看到赵瑞因我的话微微地停滞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对,有我就够了。”老哥摸了摸我的头儿笑得一脸的欠扁。我狠狠地递了一个卫生眼过去,这人绝对是故意的,绝对的。可是你这是在整谁啊。   我转头看着赵瑞,赵瑞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面容,微笑着看着我,眼中满满的都是理解和宠溺,“累了先睡会儿,医生说你还不能吃东西,等下午检查过后我再问问。”   我刚想张口说些什么,赵瑞已经握上了我的手,微凉的手指不复往日的温暖,仔细感受还有一些颤抖,“瑾儿,先睡吧,有什么我们睡醒再说。”   “恩。”我应答着,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意识有点模糊。   “得,小妹,你哥我回去安慰你未来嫂子去了。那个可能的还有待考究的未来妹婿,记得你说过的话啊!”意识溃散前接收到的是老哥这样一段话,当时唯一的感受是被赵瑞握住的手紧了又紧。   ? ☆、84访客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外面依旧是刺眼的亮,应该又睡过了一天,很好,很强大。赵瑞靠在沙发上似乎睡了过去,微微蜷缩着的身体似乎也睡得不好。   “醒了,先吃药。”旁边一个有点儿上了年纪的护士轻声地说着,“那孩子从你送进来以后就没睡过,现在可能够睡踏实了。”护士递过来药看着赵瑞的方向微笑着。   “恩。”我点着头,咽下了份量不清的药丸子。   “醒了?”赵瑞声音响起人也到了床边,看来睡得真的不安稳。那护士看到赵瑞点头微笑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赵瑞,要不你先回去睡一觉?”努力把我的声音拉到清晰,我有些慢且吃力地问着。   “不用,晚上加个床就行了。”赵瑞看了一眼还要发言的我,加了句,“我不放心,反正回家也睡不着。”得,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爱咋地咋地。   “她们昨天都过来了,你在睡我就让她们先回去了。还有……”赵瑞停顿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柳敏之今天听说你的事儿有点儿动了胎气儿,现在在下面检查。别乱动,她没事儿。”赵瑞稳住我想要移动的身体,有点儿着急地说着。   “真没事儿?”依旧沙哑的声音,被牵扯到的伤口又在隐隐的作痛,声音出来后便是一直喘气。   “真没事儿,放心。”赵瑞认真地说着,突然忆起大头儿那时的话“赵瑞的放心很宝贵。”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瑾儿……”赵瑞扶起我坐着,然后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盯着我似乎又再陷入了思索。   “恩,怎么了吗?”奇怪着有点儿反常的赵瑞,我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最后还是在半途缩了回来。   看着心不在焉的赵瑞拉紧我想要缩回去的手,有些无奈地叹气,“瑾儿,我该把你怎么办?”   “什么……”刚想出声,看着赵瑞复杂的脸色,有什么一闪而过,虽然快捷但是过往的那些记忆似乎都带着倒刺,触痛了那抹我以为要痊愈了的伤疤。   “如果你想……”我吸了口气儿,力求声音听起来镇定,只是心依旧能感受到在颤抖,“直、直说就可以了,真的没关系。”   “直说?”赵瑞看着我,从疑惑慢慢有了一丝怒意,接着便是无奈和想要隐藏的心疼,“李怀瑾,别让我猜对你现在在想什么,我告儿你,想都甭想,我说过我不会放手,一辈子都不会。”   赵瑞突然发狠的声音却意外安了我的心,我都在怀疑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来着,“赵先生,我是病人。”我力争说得理直气壮,只是那道气儿还真有点儿上不来。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痛恨你这病人的身份。”赵瑞恢复清朗的声音带着懊恼与还没游离的慌乱,却让我听得掀起了一丝悸动。握紧赵瑞的手,突然想问如果我不再放手让你走了你该怎么办?只是还残存的理智让我压下了那声问话,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尤其在爱情这中说不定那天就改变的情感生活中。   “南儿。”大头的声音响起,人也到了病房内,身后,陈子航罕见地皱着眉,有几分紧张地护着。   “头儿,慢点儿。”看着大头儿风风火火的走步,我都为她捏一把汗。   “靠。”大头儿一屁股坐到我床上后便像参观展览品一样地看着我,好一会儿后爆发出一声。   “头儿。”我费着劲儿说话,还真有点儿力不从心,“注意情绪、注意胎教。”   “注意毛,那疯女人真疯了,靠,都把他干妈之一弄成那样,你认为那小子会保持沉默?保持沉默就不是我生的了。”大头儿抚着完全看不出变化的肚子忿忿地说着。   “我这不没事儿嘛。”看着大头儿有点激动的情绪,我忙出声,出声后便是一阵痛,接着便蔓延开来,看来药效慢慢地过了。   “你这叫没事儿?”微扬的声调,“看你那脸,有点儿血色没有。如果那疯女人再插偏点儿……”大头儿的话还没讲完便被陈子航一声叫唤硬生生地停住了,然后看了看赵瑞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陈子航在一旁只是笑得无奈。   “南儿,放心,看我不把那疯女人给灭了,我柳敏之这三个字就倒着写。”大头儿颇有几分咬牙道。   “呵呵。”我往大头儿的肚子看了看,有了些笑意,有人为你惦念着的感觉真好。   “你乖乖给我养胎就好,别的事儿交给我们。”陈子航轻按住大头儿想要站起来身体,认真地说着。   “我自己能解决。”赵瑞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陈子航有些无奈地笑着,“可是她今天听到那消息可是当着老爷子的面就要倒下去的,当时可惊得老爷子一乍一乍的,立马就放声出去了。”   “恩。”赵瑞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南儿,今儿个我听那些小护士吱吱喳喳的,说要到你房里偷窥两大帅哥,可惜错过了,只剩一个。说,丫是不是雪藏了一个男阿娇。”大头儿那孩子在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后终于放下心来,瞟了赵瑞一眼有几分不怀好意地说。   “本人表示对于昏睡期间所发生的一切事儿拥有缄默权。”我坚定地回着。   “嫌疑人,我方会把你的缄默自动归类为默认。”大头儿“审视”着我说得一脸正气。   “我表示申请上诉以示本人的清白。”我认真回答着。   “南儿,别这样,说嘛,说嘛。”据本人经验,大头儿那孩子本想要扑过来给我一个“穷摇”式撒娇,结果让两双手给制止了。   “你给我小心点。”陈大少声音里有着威严更多的是无奈,对上大头儿幽怨的目光更是很快捷地把我推上了桌面,“李怀瑾这还伤着呢。”   这头儿,赵瑞虚护着我的手慢慢地放下,“好了,瑾儿,医生说待会儿还有个检查,让你先休息。”恩,很明显的赶客语言。   大头儿那孩子怀疑地看了赵瑞一眼,哼了一声,才可怜兮兮地跟我告别。在离开前还对着去关门的赵瑞又哼了声。这两人怎么回事儿?   “赵瑞,你怎么她了?”我刺探性的问。   “没事儿,别担心。”赵瑞笑了笑,似乎还挺乐意这待遇。我暗暗叹了口气儿,我那不是担心,是好奇,好奇啊,懂不?   在我思索着是否应该告知赵瑞我的真实想法以换取他的消息时,赵瑞背过身看着窗外似乎在出神。今天的赵瑞似乎特别爱出神,莫名地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种我无法看透的情绪萦绕着,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赵瑞。”不自觉地声音已经出来,看着赵瑞转过来的身体,有了一丝苦笑,现在似乎越来越掩饰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怎么了吗?”赵瑞走到床边耐心地问着。   “应该说的是,你怎么了?”我笑了笑,想来笑容应该是比较难看,赵瑞伸手过来轻轻地抚平我不自觉皱了起来的眉。   “瑾儿,没有下次……”赵瑞轻轻搂紧我,手臂能感受到压抑着不敢用力,“没有下次,知道吗,你不能那么自私,不能那么自私……”接近呢喃的声音中有着一丝极力压抑的颤抖。突然在此刻懂了那一句话“面对死亡,最痛苦的是那些被留下来的人。”   经过几天的休整,精神恢复了不少。而医生的评价就是手术效果相当好,估计不久的将来真的就能像老哥说的那样去杀人放火了。只是奇怪的是,休整的这几天里除了老大她们几个过来外,老哥一次都没有再出现。唉,兄妹情谊淡薄啊,淡薄啊。   ? ☆、85坦白 ?  赵瑞在这些天里一直陪伴着,在赵瑞的要求下,我的病床旁还真加了个床,刚开始还以为是随便一张能躺的床板,不过,当看到那床后我还是为我的孤陋寡闻汗颜了一下,配置那么好,这都什么医院啊!   在最初的几天里每每在夜里痛醒的时候,赵瑞总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为我倒水倒药,看来那护士说得未必对,赵瑞是一直都睡不安稳。只是慢慢地赵瑞的气息中已经消去了那一份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颤抖感与寒意。   又再睡了一整天,到了这睡觉的时候倒躺着难受,吃下去的药还没显出威力来,僵硬着身体不能大幅度移动的我躺在床上颇有几分“无语凝咽”。   “还没睡着?”出去了一趟回来的赵瑞换上了一身睡衣,看着无语看着天花板的我皱眉问着。   我很想翻个白眼,我说大哥,你倒是睡上一整天试试啊!   “躺着累?”赵瑞看了看我僵硬的表情,有了几分笑意。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人,而赵瑞看到后笑意非但不退,反而加深了不少。我回想了一下,默然黑线,那一瞪应该相当娇蛮,很有撒娇的错觉。   “赵瑞,明天让俊俊她们过来就好。”在赵瑞帮我调整着坐起来的时候,我笑笑地说。恩,坐着确实比躺着好多了。   “然后呢?”赵瑞温和地问着,但是明显地脸色有点儿铁青。   “然后?然后什么啊!”   “然后。”赵瑞重复着,脸色慢慢正常,声音有了点儿无奈,“瑾儿,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抚着我的脸,赵瑞的语气渐渐平静。   “你看起来有点儿憔悴,回去休息一下不好吗?这里不会有问题的。”我接着,但是却很清楚赵瑞问的不是这回事儿。   赵瑞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的黯然,但是依旧温和地笑着。   “赵瑞,其实真相并不会比你想的要好,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你记得吗?”看着那样的赵瑞微微扯出了一抹笑容,却发现已经在痊愈的伤口又微微地疼痛了起来。   “我也说过我不会放手的,记得吗?”针锋相对的声音,有着不再退让的坚定。   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思索着该怎样面对着这样一个场景,只是凌乱的思绪让我得不出任何的结论。   “瑾儿,其实你可以试着去信任我。”几近乞求的声音已经把自己降到了尘埃里,其实赵瑞,你真的不需要这样的,真的。   “赵瑞,如果说出了可能你想走就会背上了包袱,不给任何承诺的离开会容易一点儿的。”慢慢地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看着赵瑞有几分苦笑的脸,心中也并不好受。长久的不被信任,赵瑞也过得很辛苦吧。   “如果一个人想走任何承诺都只是一句无意义的话儿而已。”赵瑞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中有着痛意,“瑾儿,如果我真的能走掉的话,现在站在你身边的就不会是我,知道吗,不会再有第二人了,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看着赵瑞的眼睛,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在努力的似乎都只是他一个人,每次我想要逃,想要退缩的时候,赵瑞都只是微笑地引导着我,退一步再退一步,一直退到了现在。   “赵瑞,那天出现的那个是我哥,名义上的堂哥,实质上的亲哥,同父异母的亲哥。”幽幽地说出话来,发现其实还是有着艰难。原来,我也怕,老哥说得对,赵瑞的家庭不简单,这样的家庭真的能接受这样复杂的家庭关系吗?离异的家庭,备受怀疑的身份,错综复杂的家庭成员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不敢在赵瑞面前坦白的。   曾经一个人的时候,对于这一切并不会太注意,只是当另一个也要承担着我曾经承受过的种种时,我开始犹豫。赵瑞是个很讲求诚信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太重承诺而被这一切束缚着,而赵瑞是我最不想要用这些事儿束缚的人。   “你那天在电话上说带我去见客就是去见你哥吧?”赵瑞抚着我的眉间,非常肯定的语气。   “恩。”拉下赵瑞的手,微微苦笑着,“赵瑞,我家的情况很复杂,如果想走现在还来得及……”慢慢地停顿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再迟点儿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放手。”   “你放不了了。”赵瑞拉过我的手,有了一丝的笑意,“李怀瑾,你走不了了。”   “赵瑞,你家不是普通的家庭。”紧靠着身后的枕头,终于把那个最在意的问题问了出来。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这种事儿只要两个人就够了,但是,如果还想要走下去,那就是两个家庭的事儿。很俗套的门当户对在这个时候确是真理一般的现实,没有人能摆脱这样的俗套。灰姑娘的事儿太少,童话也毕竟只是童话,现实中的人终是要接受现实。   “如果我们两个人有什么问题永远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儿,我的家庭永远都只是借口。”赵瑞说着大头儿曾说过的似曾相识的话,眼神里是我不能撼动的坚定,“记得吗?我说过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我既然答应了你哥不会让你受伤害,我的家庭就不会是问题。”   怔怔的看着赵瑞,突然明白了林小南那句话“为什么他们都不反对,为什么赵瑞为了你可以做到那程度。”原来这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原来在我担心、犹豫、怀疑的时候,赵瑞已经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瑾儿,相信我,别怕。”赵瑞握紧我的手,温和地说着。   慢慢扯出了一个笑容,“赵瑞,这样对你不公平。”   “没有公不公平,只有愿不愿意。”赵瑞温和地笑着,“瑾儿,试着靠着我的肩膀好不好,不是要你抛下所有,你累了的时候就靠一下就够了。”   “赵瑞,那样很累的。”笑容慢慢地回来,我看着赵瑞笑着。   “抓住了比找不到轻松多了不是?”赵瑞温和的笑容慢慢地扩大有了几分灿烂。   我慢慢地移动,滑进了被子里,舒服地躺着,“赵瑞,我做不来林黛玉。”   “我可记得很清楚,洪执和张望年一直说你彪悍来着,这我可不会忘。”赵瑞笑容再灿烂上了几分,“可是小美女,有时候装一下可爱才招人疼的。”   “赵大帅哥,你上街振臂一呼应该各色美人儿都会响应的。”我压下一个因药效发挥作用而涌上来的呵欠,几分调笑地说着。   “我记得《诗经》有句什么来着,恩,对了,有女如云,匪我思存对吧?”赵瑞帮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我这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对吧,中文系高材生?”   “正常来讲,赵瑞,套句大头儿说过的话儿,你这叫看小言看多,上脑了。”我看着赵瑞有点儿迷茫的脸,心情好上了几分,“赵瑞,原来你迷茫的脸还真的可以称得上销魂啊。”   “那美人儿,需要爷过去给你调戏调戏吗?”赵瑞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一脸宠溺的温柔,“乖,困了就先睡一下。”   “赵瑞,我现在发现我特有成为猪的潜质。”经过刚刚高思考的活动,一下子松下来,加上药物的作用,现在意识慢慢地溃散。   “放心,我养得起。”赵瑞带着笑意的声音中还是有了一丝我无法捕捉到的东西,只是意识的溃散让我无法认真思索那到底是什么。   耳边,赵瑞一直在絮絮地诉说着什么,只是,太过低沉的声音加上我慢慢熟睡的过程,接受到的信息并不多。   只是,赵瑞说明天除了老大跟俊俊他们以外还有谁过来来着?睡过去之前脑中萦绕着的是这样一个问题。   唉,在周公与意识的拉锯战中,周公再一次完胜了意识。   ? ☆、86招惹 ?  早上醒来,对上赵瑞灿烂得有点儿眩目的笑容还是有点不适应,“瑾儿,先洗刷一下,待会儿医生过来复查。”   拿起杯子刷牙,看着镜子里反射的亮光,疑惑地低头,接触到手指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了几分茫然。左手中指上套着的戒指亮亮地闪着光,简洁大方的款式看似简单,细看又有着几分不一样。   抬头对上赵瑞的眼睛,镜子中赵瑞的眼睛亮亮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温柔地看着我。   伸手抚上那戒指,有了几分慌意,想要□□的时候却被赵瑞按住了,“瑾儿,我是认真的。”   “就,就是有点儿太快了。”声音中那一丝慌意不经意地流露了出来。就是因为你的认真才会使我慌。   “瑾儿,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要再拒绝我好不好?”赵瑞从背后轻搂住我,俯在我肩膀上低声说着。   “我、我刷牙。”有点僵硬地回答着,赵瑞离开前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让本已慌乱的心再纷乱上了几分。   抬起手看着那戒指,皱紧了眉,赵瑞是认真的,这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那一份认真。   刚走出洗手间,赵瑞快捷地往我手上看了看接着慢慢似乎松了口气儿,“瑾儿,今天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我低头有了几分苦涩,抬头已经换上了几分的笑容,“恩,满汉全席可以不?”   “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儿难度而已。”赵瑞在病房里转了转,然后认真地回答,“应该摆不下,环境也不合适。”   我有几分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瑞,“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你想要的东西总是太少。”赵瑞揉了揉我的头儿,笑得有几分无奈。   “我这种人很容易养活的不是?”我笑着,有几分得意地看着赵瑞。只是,谁能够为一个人无偿提供一辈子?我只怕要得太多养出了习惯,当那个愿意提供的人某一天突然不愿意了,那个已经培养出习惯的我究竟需要多久才能把那一份习惯给戒掉。   “瑾儿,其实你可以刁蛮任性一点的,不要怕,有我呢,不要怕……”赵瑞轻轻搂过我,不断地重复着。   抱紧赵瑞,那个怀抱温暖得令人不愿意撒手,越来越习惯有这么一个拥抱等待着自己。在自己脆弱、犹豫的时候这个拥抱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赵瑞,是你来招惹我的,是你招惹我的。”我窝到赵瑞的怀中嗡嗡地说着。   “所以呢?”赵瑞说话时胸膛震动着,可以感觉到声音中已经有了一丝的笑意。   “所以,所以你走不了了,你走不了了。这是你自找的,这是你自找的。”我尝试让声音带上几分狠意,只是有了几分哽咽的声音很现实地打破了我的幻想。   “恩,这是我自找的。”赵瑞的手臂紧上了几分,声音中也紧了几分,“可是瑾儿,该怎么办,我庆幸招惹上的是你,我庆幸你终于不再放手。”   “表哥。”病房的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齐雨的声音回荡着。我快捷地松开了抱紧赵瑞的手,低着头儿调整着哽咽的声音。   “齐雨……”赵瑞拉住了我松开的手,声音冷冷地出来,只是突然转变了冷冷的声调换上了几分讶异,“妈,你怎么过来了?”   妈?赵瑞的妈?我抬头看了过去,赵母看着我笑得温和,“这就是小瑾对吧?”   “伯,伯母好,我是李怀瑾。”我松开赵瑞的手,有几分不好意思,刚刚那一幕应该毫无遗留地被收入了赵母的眼中了吧。唉,这真情大告白看来还是一件相当考究的事儿啊。   “好好。”赵母笑笑地回应着,“到床上坐着吧,这不还没好吗,怎么就下来了。来,伯母给你带了点儿吃的过来,先过来吃点儿。”   “妈,医生马上过来复检了,先问过了再吃吧。”赵瑞看着我有几分尴尬的表情,笑着为我开脱。   “我都问过老张了,没事儿的。”赵母看着赵瑞,笑得温柔,“还有你,精神是不错,但是也瘦了,一起过来吃点儿再说。”   “过来了。”门被敲响后,张教授径直走了进来,对着赵母笑着打招呼。   “丫头儿,今天有没有还感觉有点儿喘不上来气儿啊。”张教授笑着问,感觉跟梁老还真有点儿像。   “喘不上来气儿?”赵母明显有点儿惊讶,“老张,你不是说这孩子恢复的挺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吗?”   “别紧张,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慢慢调理一下就好,毕竟那伤口愈合还需要一段时间,”张教授尽责地解释着。   “那就好。老张啊,你可得看紧点儿啊。”赵母在旁边有几分紧张地吩咐道。   “放心,少了你这未来儿媳妇半根汗毛我还怕小瑞那孩子跟我急呢,你没看到那天送过来时小瑞那模样……”张教授还想说什么,却被赵瑞很有技巧的引导了过去。   接下来便是赵母和张教授的一番养生之道的探讨,慢慢地赵瑞也听得认真。   在我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同样听得昏昏欲睡的齐雨挤了过来,“表嫂,你真没事儿对吧?”   “怎么了吗?”我疑惑地看着那个本应相当活泼的小姑娘,好像刚进来就没怎么说过话儿。   “那天早上你还没出来的时候是张家婶婶让我瞒着大人给表哥送的衣服。”齐雨说起这事儿时脸上还带着一些慌意。   “恩,怎么了?”我疑惑着。   齐雨看着我,笑得有几分苦涩,“我以前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表哥那张永远自信满满的脸给毁了,你看,一直被打压着心理都不平衡了。可是那天早上,看到那样的表哥我就直想哭。”齐雨停顿了一下,平稳了气息,“他整个外套都是血,那时我就在想,一个人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该是救不回来了吧!表嫂你别介意,我当时就那感觉。”   “恩,没事儿,你说。”我笑了笑,示意她继续。   “可是,看到表哥的脸,我就不敢想了。真的,我从没见过那样的表哥。整张脸一片死灰,靠在急诊室门口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但是完全没有焦点,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当时我还不知道里面的是你,但是看着那样表哥就是有一种很不安很不安的感觉,特别特别的害怕。很奇怪,对吧?   齐雨看了看我,笑了笑,“现在回想还是有点儿后怕。还好你没事儿,真的,不然,我都不敢想表哥会怎样。”齐雨说完,慢慢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笑脸。   看着齐雨的笑脸,醒来后赵瑞的那份颤抖越发清晰了起来,抬头看着那边听得认真的赵瑞,一丝莫名的情绪突然涌了出来。   ? ☆、87确认 ?  “小瑾啊,来,先吃点儿东西,别饿着了。”送走张教授,赵母对我笑得温柔。   沉默地吃着精致的早餐,可以看出,这早餐真的是经过询问的,每样都做得相当符合病人的饮食要求。   “啊!表嫂,表哥向你求婚了!”赶走了被几通电话不断传呼的赵瑞,齐雨刚坐到我床边便爆发出了相当让人震惊的声音。   “小雨,别惊惊乍乍的。”赵母说完,眼睛也顺着齐雨的视线往我手指上瞟。我看着俩人的目光,颇有几分想要回答,就戴着玩儿,没有别的意思。   “小瑾啊,我们家小瑞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正思索着该怎样回答的时候,赵母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恩?”我疑惑于赵母想要表达的意思,赵母却没有再说下去。   “我们谈谈?”支走了一脸好奇的齐雨,赵母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笑得温柔。   “伯母,您说。”毫无准备的谈话还是让自己有了几分的不适。   “小瑾,你跟我们家小瑞认识多久了?”依然温和的声音,微笑着。   “快七年了。”赵母因我的回答似乎微微有点儿吃惊,接着便是会意一笑。   “恩,看来那孩子是早就准备好的了,臭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赵母温柔地笑骂着,“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小瑾,我们家并不是普通的家庭,这你应该也知道。”   “恩。”我看着温柔的赵母,不觉握紧了拳头。   “小瑞那孩子从小就聪明,老爷子也一直带着一心想要栽培他,只是聪明的孩子不难对付,聪明又有主见的才叫人头疼,而小瑞偏偏就是那种。所以每每总把老爷子气得够呛。”赵母话题的转变令我诧异,看着我诧异的脸,赵母笑得温柔,“很奇怪我跟你说这个?”我呵呵地笑了两声,不知如何应答。   “其实很多人都会想在我们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总会有些孤傲,有些纨绔。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却身不由己,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活得不轻松。”赵母轻轻地叹了口气儿,“其实争取自由也没有错,对吧!小瑞就因为这个被他爷爷送到英国说让他学会什么叫不靠家里的独立。小瑞应该没跟你说过这些对吧!”非常肯定的语气,果然是知儿莫若母啊!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家庭,作为一个长辈,我们最希望的事儿永远都只是儿女能健康,幸福。”赵母说着温柔地看着我,“我看得出来小瑞很喜欢你,那孩子没有试过那么认真地对过哪个女孩子。可是,作为一个母亲,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只是单方面的付出。你明白吗?”   看着依旧温柔的赵母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强硬,突然有几分羡慕赵瑞。   “伯母,您直说就可以了。”我看着赵母,赵母温柔的目光中一片通透,其实赵瑞的通透也是有渊源的吧!   “小瑾,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家的关系有所顾忌,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跟小瑞走下去你就必须得跟小瑞站到一起,一个人是很难走下去的,懂吗?”赵母牵过我的手,笑得温柔。   我有几分怔愣地看着赵母,突然明白了她的来意,不是恶俗的拆散戏码,不是狗血的一见如故,有的只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偏爱,她过来确认这个女子是否值得儿子的爱。   “伯母,我懂。”   “恩,小瑞一直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只有你才能治得了那孩子……”话儿还没说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有了些笑意。   “小瑞?”赵母看到我点头,笑意加深,意味不明地笑骂了句,“个臭小子。”   “瑾儿,我妈没对你说什么吧?”略有些着急的声音,带着一丝喘。   “没有,没事儿。”我有几分尴尬地开口。   “你让我妈接一下。”得,这孩子还不相信我来着。 有点无语地把手机递了过去,“伯母,找您的。”   赵母有些笑意地接过手机便往外头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郁闷着。   “那孩子怕我赶走他媳妇呢,真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个臭小子。”当“臭小子”这三个字再次从赵母口中吐出,我已经学会淡定,看来赵瑞那温润如玉在家人就一不存在的假象。   “小瑾啊,既然那孩子已经认定你了,我们也就乐见其成。刚开始老爷子还一直担心小瑞那孩子,现在似乎也放了心。我这样说你应该也懂我意思,现在就好好养病,什么都别想了,等出院了哪天有空就跟小瑞到家里多坐坐,老爷子跟小瑞他爸也不是难相处的人,知道吗?”赵母看着我笑着,温和的神情与赵瑞竟有七八分的相似。   “恩,伯母,谢谢您。”听完,慢慢地释然,带上笑意对赵母感谢。   “谢什么,你这孩子。”赵母的笑似乎更柔和上了几分,“你就应该多笑点儿,看,笑起来多好看,整个人都生动了。”   生动了?听完,我还是有了一秒钟的停滞,我这是该怎么表态呢?   “阿姨,表嫂,你们谈完了?”门外,齐雨悻悻地伸了个头儿进来。   “小雨啊,给你表哥报完信儿了?”赵母有些无奈地看着齐雨。齐雨只是呵呵地在傻笑。   “俩死小孩,你阿姨我就那么不近人情吗?我就长得那么后妈?”赵母刻意板起的脸却令人更加觉得亲近。   “呵呵,阿姨你美丽端庄,温柔大方怎么可能是当后妈的人呢!”齐雨搂紧赵母笑得有几分狡黠,期间还抽空儿给我抛了眼神,样子相当灵动。   “都那么大了,还没一点儿沉稳,看看人家小瑾。”赵母好笑又好气儿说着。   “人家是我嫂子嘛,长嫂如母,不沉稳点儿怎么行,对吧,表嫂。”齐雨把话题也顺带地往我身上带了过来。   我有几分尴尬,不如何回应。赵母看着我越发笑得温柔,“小雨就疯疯癫癫的,别理她。我说小雨,吓跑了小瑾,我看你表哥跟你急。”听着赵母的话,我不禁黑线,我说伯母你这是给我解围还是消遣我啊。   在赵母和齐雨还在针对这沉稳问题进行一番新的讨论的时候,门被敲开了。消失了好几天,亲情观相当薄弱的老哥带着俊俊走了进来。   “啊,大美女,还记得我吗?”一瞬间安静下去的病房被齐雨的声音打破了。   “齐雨,你好。”俊俊依旧冷冷地声音但是可以感觉还是有几分友好的。   “呵呵,对对。”齐雨笑得相当高兴。   看着赵母有些好奇的目光,我很尽责地出声,“伯母,这是我哥和我未来的嫂子。”   “赵夫人,您好。”老哥平静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慵懒,非常正式,非常认真地打着招呼。   “小瑾的哥哥啊,你好。”温和的声调,依旧笑得温柔,“既然这样,小瑾你好好休息,伯母也不打扰了,改天跟小瑞到家里来坐坐啊。”赵母说完,便收拾好餐盒准备离开。   “赵夫人,如果不介意,我送您出去。”老哥接过赵母的餐盒,非常客气地说着。我平时怎么就没发现老哥是个这么懂事的孩子呢?   赵母看了看老哥,温柔地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接着跟我吩咐了几句便走出了病房。   ? ☆、88迟钝 ?  “俊俊,我哥转性子了?突然那么礼貌。”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我问出了疑惑。   “好些了没?”俊俊毫不理会会话的合作原则。   “俊儿,我记得你昨天刚来过的。”我也回答得相当有技巧。   “恩。”俊俊点头表示理解。恩,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   “老哥,你这是送人到家了?”看着去了相当久的人,忍不住调侃起来。   “你这是想我了?”老哥懒懒的声线恢复。   “是,想那个把我扔在这儿不闻不问,毫无兄妹爱的人。唉,没爹亲没娘爱啊,亲情淡薄啊!”我笑着“哭诉”。   “也不知道谁那么伟大学别人挡刀子来着。这叫什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该怎么来着?”得,听那语气还没消气儿来着。   “得,你可以继续消失了。”刚说完,就尝到了传闻中的爆栗,“笨。”依旧相当贫乏的对我的骂词。   “医生说被敲多了是很容易受震荡的,受过震荡是容易变笨的。”我非常有理据地分析。   “哟,会贫了,就说明恢复得差不多了。”凉凉的声音。   “呵呵,这不是无聊嘛。对了,这几天去哪了?”看着那个并不解气儿的人,我非常聪明地选择转变话题。   老哥瞟了我一眼,似乎隐隐地叹了口气儿,“那奇葩之一出了点儿状况,处理了一下。”   “哦。”我点头,不再出声,俩奇葩,似乎已经很遥远的记忆了。   “小妹,过年回家看看吧。”恢复了慵懒的声音略有些低沉。   “怎么了?”   “爷爷最近身体不大好,说想你了,我爸妈也惦记着。”老哥沉默了下,“你六七年没回去了。”   “我看看吧!”不太自然的声音,原来还是不想。   看着老哥有些无奈的脸,突然发现,其实过得最痛苦的那个是他。我能走得那么干脆,这其中他做了多少工作,我从来没有想过。其实最想要离开的那个应该是他,可是,他却走不了,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放不下,无论是哪一份强加在他身上的责任他都必须承担。那个看似最懒的人却活得最累。   “哥,对不起。”低低的声音出来,“是我太任性了。”   “知道错了?”老哥听到我的回答,怔愣了许久才几分懒意几分笑意地开口,“看你还拿自己挡刀子,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笨。”   故意的曲解,其实心里都懂,看着老哥恢复慵懒,心微微地放了下来。   “等出院后休养得差不多就跟我回去吧!”毫无商量余地的拍板却不令人排斥,点头表示了解。   “放心,他们弄不出什么花样的。”看着老哥追加保证的模样,突然发现,那个总以为在受伤害的自己其实被保护得很好,被发现后就一直被老哥保护得很好。   “老哥,你带俊俊见过大伯,伯母了没?”想要驱赶那一份有几分压抑的情绪,我转换了话题。   “怎么?你这是准备嫁过去了?怕我碍着你?”老哥慵懒的声音带着调侃。   “我这是为俊俊正名儿,谁知道你那些花花草草会不会骚扰俊俊。”我很认真地回答。   “你以为谁都像那赵家二少爷那样会招蜂引蝶,而且我有那么无能保护不了自己女人?”老哥哂道。   “其实你也是一张招蜂引蝶的脸,还有,你确定你打得过俊俊?”我往老哥身上转溜着笑笑地抛出话,惹得老哥又一记栗子。看来还真是打不过的,这都恼羞成怒了。   “不想活了?”恨得牙痒痒的声音,恩,可以确认,是打过了,而且还打不过。   “四儿,成绩给你登好了。”俊俊拉住我哥想要再次敲下的手,冷冷地说。   我瞟了眼盯着我的老哥,笑得愉快,“哥,这才是对病人应有的态度。”   “切。”老哥看着我,不以为然地发声,却突然按下了俊俊的手往我的方向伸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停顿了一下,动作幅度小了,却紧握着我的手皱眉,“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着被握住的手上闪亮的戒指,有了一丝苦笑,看来还真是麻烦。   “私定终身?”俊俊冷冷地声音中有着兴味,眼睛里闪亮闪亮的,看来,我应该默一下,俊俊这孩子的功力也加深了。   看着老哥因俊俊的话儿,眼睛收缩了一下,突然有种泪奔的冲动,俊俊,你这是在挑不离间,好孩子不带这样的啊。   “答应了?”老哥不太确定的声音中竟有着一丝不加隐藏的不舍。   “还没有。”老哥因我这句话放松了我的手,微微地叹了口气儿便坐到了沙发上。   气氛在老哥坐到沙发上的那一刻便一直沉寂着,俊俊看了看我们两个,微微皱了皱眉,“李怀琥,你怎么回事儿?”冷冷地声音中有着不确定,更多的是疑惑。   “小瑾,我跟你说过赵家很不简单,还记得吗?”老哥难得正经的语气对着我,停顿的语气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回忆起老哥跟赵瑞的那一次见面,我轻轻地点着头,“哥,如果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抚着那个亮得有点儿刺眼的戒指,有点儿出神。   “小瑾,以你的个性,进去了可能会有点儿辛苦,很多事儿不是你想不管就不管,这些事儿可能比我们家还……”停顿了的语气儿没有继续,但是我却懂得老哥想要表达什么。   “呵呵,我这不是没进去嘛。”我试图笑,却发现很困难。   “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老哥叹了一声,“你以为你还逃得掉?”   “为什么逃不掉。”俊俊冷冷的声音加了进来。皱着眉的老哥舒展了眉头,拉过俊俊笑了笑,“沈琪毓你认为那赵瑞连戒指都给你小姑子套上了还会让她跑了?”   “四儿没答应。”俊俊冷冷的声音,非常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所在。   老哥搂着俊俊,笑得有几分无奈,“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哥,你刚刚跟赵瑞母亲谈过了吧?”努力地想忽略我那在某时候过于敏锐的感觉,却是徒劳无功。   “恩。”老哥走近我,揉着我的头,有些苦笑,“看来,是改不了了。我们这如果是天生的应该让很多人羡慕吧!”   “哥,这样就让很多人羡慕了,这也是一项技能不是?”我试图笑着说,但是却没有办法。原来还是会介意。   “哥,如果有什么直接说,我也好准备,也不是只有他……”低低的声音没有再说下去,此刻才发现,原来真的很难抽身离开了。   “如果不是他,就没有人了。”老哥看着我,了解地笑着,“小瑾,不用准备,你需要担心的永远不会是赵家的问题,只是你自己,明白吗?”老哥的一句话听得我相当疑惑。   “得,看你这样子也不算便宜了赵瑞那小子。”老哥态度突然的转变令人更不解,疑惑地瞅着他,得到的是爽朗的笑声,“行,小瑾啊,原来你也有相当迟钝的时候,还是这方面的。对于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呵呵。”   看着这样老哥,突然明白了刚才老哥的那句话,我需要担心的永远是自己而不是赵家,赵家的问题赵瑞为了我早就解决了,不然不会有赵母的来访,也不会有赵母的邀约。赵家这样的家庭如果不是经过思量,我们两个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只是这个过程,不知赵瑞到底经过了多少的努力。也许老哥真的说得对,我在某些事情上真的迟钝得厉害,不论是老哥的努力还是赵瑞的,我都选择性地迟钝了。   ? ☆、89未知的事实 ?  门被敲开,进来的是大头儿和老大。看着老大盯着老哥几分疑惑几分兴奋的表情才记起,好像两人还没真正地见过面。   “老大,那是我哥。”我很尽责地为老大解释。   “哦。”老大点头,看着老哥笑得相当淑女,“你好,我是李巧倩。”   “李怀琥,经常听她们提起你,谢谢你这么多年对小瑾和琪毓的照顾。”老哥应答着。   “呵呵……”老大虚应了声,然后被大头儿那孩子毫不犹豫地泼了盆冷水,“老大,是俊俊跟四儿一直在照顾你。”   “老二,老娘大度不跟孕妇计较。”瞬间,老大的淑女形象破灭,恢复本性。   “对嘛,这样才像你。”大头儿拍着老大的肩笑得几分的意味不明。   “老大,你踩头儿尾巴了?”我看着那俩人,笑着说。   “没,出门前遇到你三师兄爸妈了。”老大无奈地看着大头儿,“被老人家调侃了两句,这孩子还震惊到现在,所以请忽略她现在的任何言辞。”   “那俩泰斗?调侃?”我几分惊讶地看着老大,得到老大非常镇定的点头。看来还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俩泰斗调侃人,不过想了想方老和梁老的表现,微微地黑线,恩,很有这种可能,看来大头儿还是对这种事儿缺乏经验。   “头儿,请忽略他们学术上的贡献,纯粹把他们想象成老大的公公和婆婆你会比较容易接受,get it?”我非常善良地提醒着。   大头儿挣扎地看了我一下,终于还是崩溃地说出了一句,“南儿,那俩泰斗。”   看来受的刺激还是挺大,这孩子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看着大头儿,我的眼神中满是求知的渴望。   “南儿……”大头儿幽怨的声音飘了出来,“俩泰斗就我还没看得出肚子的受精卵的性别从医学原理到坊间传闻等方面进行了学术上的研讨,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呵呵,还真看不出是男是女,敏之你是不是胖了,这是你的小肚子吧!姐听完都泪奔了,南儿,这俩泰斗啊!”   我呵呵地笑完,俩老人家还真逗,应该跟老大也相处得相当和睦。   “对了,四儿,你啥时候能出去啊?”老大坚决无视大头儿的持续哀怨,抚着下巴问。   “怎么?三师兄还能赶回来再感叹一下我的腐败堕落?”我笑笑的问,想起那天三师兄在确认我没事儿之后对这病房的感叹。   “请忽略他的无知。”老大挥了挥手,笑嘻嘻地看着我。   “老大,请收起你那碜人的笑容。”我看着老大的笑容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四儿啊!出院了把赵瑞租借我们几天?”老大看着我不太确定地问。   “老大,那不是我的事儿吧!”我疑惑地回了一句。   “四儿啊,这都衣不解带地守着了,不问你借你说问谁借?”老大义正辞严地回着。   “老大,你干嘛呢?”大头儿从幽怨中回神,不解地问着。   “唉,一言难尽啊!家里有个小屁孩想出国学建筑,就学校问题跟家里闹得厉害,所以想问一下赵瑞意见。”老大表情相当无奈。   “就这事儿?”大头儿用着相当没出息的眼神看着老大,“直接问就行了,老大,什么时候这么腼腆了?”   “唉,我这不是扯上裙带关系保险一点嘛,你都没发现赵瑞这段时间多恐怖!”老大叹息着。   “恐怖?”我疑惑地看着老大。   老大叹了口气儿,“在你病房里倒还好,你没发现而已,那天我过来的时候,在楼道里看着那个在打电话的他真的,唉,那种冷冰冰的语气真的能冻死人。”对上我疑惑的眼神,老大还非常说服性地给我两个肯定的点头。   “这倒是真的,陈子航那天也感叹过呢。”大头儿那孩子接过了话头,“不过看着林家那势头儿也知道了。”   “我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看着那边几个很有默契的点头,我很求证性地出声。那些人的了然让我相当有被孤立隐瞒的感觉。   “你只要躺着养就好,管那么多。”老哥一句话得到同意的点头无数。   “本人表示有知情权……”我力争自己的权利。   “等等……”大头儿那孩子突然的声音停住了我,在我疑惑的时候笑着拉起我刚要放下的手,“南儿,这是传说中的戒指吧!”我看着老大和大头儿闪亮闪亮的眼睛,有几分汗颜,“应该是的。”   “你这是私定终身了?”大头儿那孩子的话让我再次冒黑线。   “我说这是戴着玩儿,你们相信吗?”我商量着出声,得到四枚极度不信任以及鄙视的眼神。   “赵瑞像是让你戴着玩儿的人?”老大非常鄙视地看着我,“说,你们啥时候暗渡的陈仓。这都求婚了……”   “厄,等等……”大头儿停住了老大的继续追问,拉起了我的手,“这戒指有点儿眼熟。”   “哪见过呢?”大头儿持续思索中,老大和俊俊在这时候也好奇地走了过来对着我的手皱紧眉头。   看着三人的阵形,我微微黑线,“戒指一般都那样,就一钢圈儿而……”我的“已”字在老大和大头儿没救的眼神中吞了下去。   “那你们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没有?”我调整出几分好奇的模样,一脸求解地问着。   “木有。不过我肯定见过,而且来头不小。”大头非常理直气壮地说着,继而一脸纠结,“到底哪见过呢?”   看着大头纠结的表情,我也表示相当纠结,这孩子干嘛要那么执著啊!   “问赵瑞啊!”俊俊冷冷的声调出来化开了大头儿皱紧的眉头,“对了,那套首饰,那个设计稿,哟,还真做出来了。”   在我们疑惑的眼神中,大头儿拉起我的手笑得有几分让人毛骨悚然,“南儿啊,看来你是逃不掉的了,赵瑞那耐心,那忍耐力啊,南儿我该向你祝贺一下还是默哀。”   大头儿莫名其妙的的一番话让老大和俊俊出现了片刻前与大头儿无异的纠结表情,而我抚摸着那个戴着还有点儿不适应的戒指,有了些沉默。   “好了,看在赵瑞最近的表现以及久已成形的阴谋却遇上你这个迟钝的脑袋,姐决定原谅他。”大头儿抚着那个还没出来的肚子说得相当豪爽。   “老二,请解释清楚原委,还有,赵瑞怎么你了?”老大在纠结中不淡定地出声。   在大头得意地看着老大和俊俊,脸上写满“想知道?”的表情却不再吭声几要引起公愤的时候,门被轻敲开了,赵瑞带着一丝喘意微笑,“都来了。”   “赵瑞,你这是怕我们把你未来媳妇怎么了吗?你这跑回来啊?”大头儿调侃着开口,得到的是赵瑞有几分灿烂的笑容。   ? ☆、90走不了 ?  “好了,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老哥揉了下我的头,“你跟他说一下。”看了眼赵瑞,老哥挽着俊俊潇洒地撇下了我。   而大头儿那孩子在陈大少第N次的电话催促下愤怒地回吼着,看来还是偷偷地溜出来的。   最后,在陈大少第N+1次的电话铃声中,大头有气势地“靠”了一声,拉着还在努力暗中游说我出借赵瑞的老大离开了。   “赵瑞,你过一段忙吗?”看着有点儿悠闲地削着苹果的赵瑞我刺探性地出声。   “还行,靠近年关接的设计不多。”赵瑞温和地抬头,“怎么了吗?”   “老大家有个小孩儿想出国学建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见面还是电话联系?”赵瑞递过削好的苹果,笑着出声。   我咬着苹果,有点讪然,“呵呵,没问。”   “恩。”赵瑞很意味不明的一句应答,让我相当无语,兄弟啊,你这倒是给我个话儿啊。   “医生说你还有一周才能出院,如果无聊的话让她们多过来陪陪你。”赵瑞突然转过了话题,在我还有着疑惑的眼神中补了一句,“你跟你老大联系好就行,我这边没问题。”   “哦。”我挠了挠头有点儿傻笑的点着头。   赵瑞拉过我放在头上的手,抚着那个戒指,笑容柔和了几分,“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呵呵,说你的糗事儿呢。”我看着赵瑞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笑着。   赵瑞对着我突然露出了过分灿烂的笑容,在我微愣之际,倾身吻了下来,“苹果味儿的。”,赵瑞带着几分喘退了回去,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看着那头笑得得意地赵瑞,我瞪了一眼过去,鄙视使用美□□惑的人。   “呵呵……”赵瑞揉乱我的头发笑得愉快,越发灿烂的笑容揉着阳光,让人不觉沉迷。   “瑾儿,出院之后搬到我那儿住吧!”赵瑞看着我,似乎思索着,“方便照顾,你一个人不方便。”   “宿舍很方便的,而且俊俊也在呢。”忽略赵瑞的眼神,我微微转开了头儿。   “那我搬过去你那里,反正也不远。”赵瑞扶正我转过的头,有几分孩子气地说着。   “呵呵,我那是单身宿舍,看你应该是装不下。”看着赵瑞突然有了几分笑意。   “那你就过来吧,你看,包吃包住还有一个二十四孝全心全意为你服务的男朋友。这不,你们也放假了,你哥还要约会呢,你好意思做个高亮度的电灯泡?”赵瑞笑着继续游说。   “赵瑞,没关系的。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真的。”看着赵瑞,话儿不自觉地出来。   赵瑞握紧我的手,撤下了笑容,“瑾儿,对不起,对不起。”压低的声音中内疚满满,还有几分不经意的颤抖。   “赵瑞。”我低低地出声,“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所以不会跟你说挨一刀子没关系。很多事情我并不太懂,但是,如果可以,你不要牵涉太深好不好。”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赵瑞抚上我的脸,“不要想太多。”低低的声音令人心安,驱散了大头儿她们带来的我对所不了解的事件的莫名的焦虑感。   “赵瑞,我今年回家过年。”对着那个送走例行检查的医生的人,我淡淡地出声。看着赵瑞明显有些停顿的步伐,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了上来。   “恩,什么时候走?留几天?”赵瑞微笑着,恢复了原有的神态。   “还不清楚,大概留一两周。”我估算着期限,两周,应该够他们折腾的了吧。只是,现在这种状况,两周对于我是不是太长了点儿呢?   “恩。”很平静的声音,说完便把药递了过来。   “呵呵,是不是现在就有了几分离别相思苦啊!”听着赵瑞平淡的声音,劣根性又起的我调侃着。   “是,而且极有可能是单相思。”赵瑞几分无奈几分认真地看着我,反倒让调侃的我不好意思,只能干笑着。   “瑾儿,我跟你回去,去拜访一下……”赵瑞的话还没说完,被我很快的一声“不用。”截断了。   话刚说出来,突然发现了自己反应过激,那头,赵瑞难得地也有了几分愕然。   “赵瑞……”名字喊了出来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恩,我知道。”愕然过后,赵瑞恢复了笑容,“好了,先睡一下,医生吩咐了我们下午再过去做个检查。”   拉紧赵瑞想要离开的身子,发现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却不觉已经很熟悉,“赵瑞,不是你的问题,真的,我还没准备,不是你的问题。”话语出来竟不觉带上了一丝的慌意。   “瑾儿,你说怎么办…..”赵瑞弯下身子与我平视,眼睛里闪亮着,突然带上了几分狡黠,“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了。”   不太明白地看着赵瑞,那头儿赵瑞的脸再次凑了过来拉起我戴着戒指的手轻轻地印上了一吻,“反正你也走不了了,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我相信我们有的是时间来讨论。瑾儿,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未来的丈夫以及你孩子的父亲,无论是你的什么问题都是我的问题,知道吗?”   赵瑞一串的话语听得绕人,慢慢回想却突然懂得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也许在他看来,那些困扰了我无数日子的问题真的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至少在那一刻,我只是固执地认为赵瑞只是不懂真实的情况。   在那一刻,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真的也是会害怕的,曾经有过的猜想在这一刻完全被证实,在经历了那种温柔的宠溺后,我已经不想把赵瑞的手松开了。   “赵瑞,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会怎么样吗?”轻轻挣开赵瑞的手,我带上了一丝笑。   “我记得我回答你了。”赵瑞看着我有了一丝威胁的意味,“李怀瑾,你接着是不是准备跟我说你配不上我,然后让我去找个更好的?”连名带姓的称呼有了一丝冷意。   “呵呵,可惜你也已经走不了了,赵瑞,我说过我不会让你走的。”对上赵瑞的眼睛,我也带上了几分挑衅。   “那敢情好。”赵瑞的声调依旧冷,但很明显地眼睛里神采飞扬,“李怀瑾,我可能忘了告诉你,我不可能再花七年的时间去等一个人,所以,抓住了我也不会再放手。我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相当认真、肯定的语气。   看着赵瑞已带上笑容的脸,心跟着愉悦起来,无奈地发现,其实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情绪已经慢慢地被赵瑞所影响。   “赵瑞,有些事儿等我自己慢慢梳理清楚。”对上赵瑞的笑容,心里有着莫名的矛盾,也许赵瑞的母亲说得对,既然选择了就是两个人的共同问题,一个人是很难走下去的。但是,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当轮到自己时,心却不愿那些事情去缠绕他。   带着笑意的赵瑞终是微微叹了口气儿,“好。”   回赵瑞一个笑容,赵瑞看着我再次揉乱我那本就凌乱的头发,笑得有些无奈,“好了,先睡吧,今天也累得够呛的了。”   躺在病床上,心中还萦绕着回家的事儿,自是睡得并不踏实。   ? ☆、91出院 ?  在医院躺了差不多半个月,出院的时候颇有几分再世为人的错觉。只是话刚出口便被老哥敲了一栗子,“你是差点做不了人了,还想着再世为人。”   在跟赵瑞、老哥“斗智斗勇”了好几天终于争取到了回到我的“狗窝”的权利。   看着老大他们窝在沙发上商量着如何在我那狭小的“狗窝”中举行我的“出院火锅大聚会”让我相当后悔没有听老哥的安排,把自己挪到那家主打低俗奢侈腐败风的酒店的豪华总统客房腐败去。   “我说,你们认为我这空荡荡的雪洞能满足你们的要求?”对着那群探讨得过分起劲的人,我弱弱地出声。   “我们不计较的。”大头儿看着我非常大度地表示对我这雪洞的不嫌弃。   “对,四儿,大家那么熟了,计较那么多形式的东西干嘛。”老大的补充说明让我怀疑,我这是住院住到脑子退化跟不上他们的说话的思维节奏了?抛下独自苦闷思索的我,那边继续兴奋地讨论。   “累了吗?”帮我把物品归置好的赵瑞捧着开水过来,带着和煦的笑容问着。我摇头以示回应。   “晚上想吃什么?”依旧清朗的声音,在我为着那群兴奋谈论着火锅的人相当纠结的时候开始怀疑这句话中是否有着与老大他们狼狈为奸的嫌疑。   “绝对不会是火锅。”审视了半天找不出痕迹,我还是很坚决地表示我的立场。   “你现在也不适合吃火锅。”赵瑞颇为满意的笑容,让我有几分掉入圈套的错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将计就计和计中计?   “赵瑞,你们排练过的吧!”递过去一个怀疑的眼神,得到的是灿烂的笑容,“如果你想吃的话,等你回来了,我跟你去。”非常讲道理的声音。   “我说你俩嘀嘀咕咕的说啥呢?”被忽略太久,大头儿这孩子终于记起了我的存在。   “商量着晚上怎么请你们吃饭,下馆子吧,这里不合适,可以携家带口。”赵瑞笑着说,得到欢呼声一片。   “据张望年现场发回的消息,麻辣火锅。”老大听着电话突然吼出了一句让我相当无语,这会议还扩大化了,都开起电话会议了。   “这次客随主便怎么样?”赵瑞灿烂的笑容出来让我明显感到了老大她们一瞬间的呆滞继而十分附和性地点头表示赞同,此情此境让自己终于平衡,看来被赵瑞的美色迷惑的不仅是我一个。   而在场唯一一个没被迷惑的人-老哥看着我们有了些笑意 ,“小妹啊,我下午还有个会议,晚上跟沈琪毓先回去了,你如果不想太早回去就在这儿多待两天。”   “为什么?”在我还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俊俊冷冷地问出了疑问,看来这是一个临时的决议。   “你未来婆婆早上来电让我借着你未来小姑子回去为理由把你赶紧定下来,说是怕她儿媳妇跑了。”老哥几分玩笑几分认真的说辞让我在俊俊的脸上看到了类似脸红的迹象。   “我说李家大哥,你这不厚道,有你求婚这么随便的吗?俊俊,甭搭理他,没诚意。对吧,四儿?”老大非常调侃性的声音最后还拉上我这“陪审”。   我左右看了看老哥和俊俊的表现,以我多年对老哥的了解,像老哥那样精于精密计算的不可能那么随便就跨过求婚直奔主题,也不可能不经过俊俊的同意就说出那样的话。再看看俊俊的表现,得,有结论了。   “老大,此言差矣,据本陪审观察所得,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虽然是个技术活儿,但是对于这技术活儿不仅灵活运用而且运用得相当出色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对着老哥一贯慵懒的笑容,我平静地出声,而老大和大头儿在经过零点零几秒的思索后终于尖叫了。   “俊俊,你把自己卖了竟然不通知我们?”大头儿那孩子的声音让我黑线,而老哥和赵瑞只是很淡定地笑着,看来这人与人间的定力还是有差别的。   “俊俊,坦白从宽。”老大延用自身一贯的说辞,而俊俊只是不表态,表情依旧有些冷,只是又似乎有着不同。   “俊儿,真答应了?”大头刺探性地出声。   “答应了。”冷冷的调子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几分羞涩,老哥似乎很满意俊俊的说辞搂着俊俊笑得开怀。   第一次发现那个一直笑得慵懒的老哥原来也有这样开怀的笑容,盯着老哥心中突然堵得慌。手被赵瑞拉了过去握紧,抬头对上赵瑞的笑容,“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恩。”回赵瑞一个肯定的笑容,慢慢有些释怀。那个一直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人终将会有自己的妻,但是何其庆幸,正因为这个妻让他的笑容不再零落。   “唉,你说现在这些孩子啊,有了婆家不要娘家,想老娘含辛茹苦养了那么多年,被求婚了都不带告诉一声啊,这还准备私奔了不成。”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换来的是老哥更开怀的笑声和俊俊女儿态尽现的“怒瞪”。   “哟,这冰山美人还有盛若牡丹之貌,活这么久长见识了。”大头儿联合起老大开始了我们宿舍失传已久的的调侃大会,而俊俊在两人的调侃下脸一分分地红了起来。   “老大、大头儿做人要厚道,你看我那未来嫂子的脸红得啊。”我笑着加入了“战局”,“再说,老大,这隐瞒据我所知也是个技术活儿对吧。”   老大因我这一句杀了一个威胁性极强的眼神过来,“老二,你看,这都还没过门呢,这未来的小姑子偏帮得啊,你看我俩反倒成了外人了。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那头儿,老大已经不淡定地开始胡言乱语了。   “老大,想当年你跟三师兄……”话还没说完,老大已经很快地截断了我的话语,“得,我换话题,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老大哀叹着,但是话语中是浓浓的笑意。   “对了,南儿,你哥跟俊俊都准备了,你们俩要不要也准备一下,你说我们宿舍两朵金花同时出嫁会谋杀多少人羡慕妒忌恨的眼光啊。”那头,大头儿那孩子开始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有这个打算。”我很快地打断了大头儿的幻想,只是旁边坐着的赵瑞明显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赵瑞,你说你为了我们家南儿都谋划了那么久了你会没准备?”大头儿完全忽略我向赵瑞进攻。   “时间太仓促了。”赵瑞已经调整好了,恢复了笑容,微笑地握着我的手平静地诉说着,让我都怀疑刚才感受到的那一阵僵硬不过是我的错觉。   突然发现,每次当我不自觉地做出了某个决定的时候,赵瑞总会在第一时间调整自己然后给我一个和煦的笑容,没有过多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恼怒,有的只是平静和煦的笑容表达着绝对的宠溺,继而让我安心。这个时候突然忆起了赵瑞的那句话,“李怀瑾,如果有一天我跟你说你恭喜你终于把我的耐心耗光了你是不是特别高兴。”那时候对于这样一句话并没有多大的感觉,现在再次回想起这句话,心中莫名地一阵慌。   “怎么了?”赵瑞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不太明白所以地回赵瑞一个笑容表示自己的正常,只是随着赵瑞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不自觉地已经紧握住了赵瑞的手。   有几分尴尬地想要挣脱,在我的笑容快要挂不住的时候,老大的声音拯救了我,“我说你们两个是在显摆你们的恩爱是吗,这是刺激我们这些有夫之妇对吧。”   “我说南儿啊,你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大头儿疑惑的声音,“看你们的爱情长跑比我看那些韩剧还要纠结。南儿,有时候如果不是知道你在这方面本来就迟钝得可以,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有童年阴影了。”大头儿非常夸张地哀叹了一声后继续,“老大啊,这上帝还是公平的,当某人在某方面彪悍得让人汗颜的时候,在某方面总是迟钝得惊人对吧。”   大头儿的话得到了老大非常肯定的点头,只是那时候我只是想着大头儿的话儿而忽略了老哥和赵瑞骤然皱紧的眉毛。   ? ☆、92求婚仍需努力 ?  在痛苦地焦急等待的时候我们常常感叹着度日如年,在欢快的岁月中我们却想要抓住时间流逝的尾巴。这两者也许都不适合形容我现在的状态,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份不愿归去的情绪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了出来。   “瑾儿,明天就除夕了。”提着早餐来到我的宿舍,赵瑞把早饭弄好看着我有了几分不明的情绪。   “恩,赵瑞,你的手艺变好了。”喝着还热的皮蛋瘦肉粥,我满意地赞叹着。   “我家莲婆婆的手艺,我会帮你传达你的赞美的。”对于我的故意岔开话题,赵瑞似乎浑然不觉只是微笑着。   “今晚上我送你去机场。”   “恩。”话题始终被提及,过后便是一阵沉默。   “瑾儿,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还在厨房里忙活着的人对着非常大爷地吃完便躺着看电影的我问着。   不想被那一阵莫名的情绪继续扰乱思绪,我笑着开口,“赵瑞,又不是上山下乡,随便带点什么就可以了,哪用得着收拾。”   “到时候别又丢三落四的什么都找不到。”赵瑞似乎有点儿无力地接了一句。   “你确定你说的是我,而不是你前任或者前前几任?”我对着赵瑞的方向挑眉。   “你介意?”走出厨房,赵瑞的笑容里有几分兴味。   “介意倒是不介意,只是有点兴奋会不会冒出一个你的前女友来给我上演一场狗血的前女友戏剧。”我略带兴奋地看着赵瑞。   “那你到时候是不是话儿都不多说一句,挥一挥手就潇洒走人?”赵瑞非常无奈地肯定。听着赵瑞肯定的声调细细地想着,如果是以前我会很肯定地点头,现在却有一些犹豫了,真的放手吗?也许还是会的吧,只是可能有点儿难了。   刚想陈述一下自己的观点,赵瑞那头儿转过我的身子非常认真地说着:“所以,李怀瑾,不要幻想会有我前女友出来搅和,既然我自己招惹上你了,我就不打算会再放手。”   我“呵呵”地笑了两声,得到的是赵瑞非常无奈的叹息,“原本还以为你是在吃醋的,瑾儿,有时候我还真想看看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赵瑞本人不好吃酸的。还有,基本上人体脑部的构造是一样的。”我笑着,看着赵瑞无奈的脸心情奇异地有了几分开朗。   “是吗?”赵瑞轻搂着我,笑得有些暧昧,“总有一天会爱吃的。”   不明地看着赵瑞,赵瑞只是笑得温和,感受到赵瑞放在我肚子上的手的热力突然醒悟过来他的意思。一时间无语,只是感受到脸上的热在不断地升高。而赵瑞搂紧我,笑容慢慢地扩大,继而爽朗的笑声便不再压抑。   听着赵瑞爽朗的笑声,突然记起曾经在宿舍里和老大、大头儿煲韩剧也曾有过类似的场景,只是那样的场景在大头儿非常煞风景的一句话后,便使得她俩非常豪气的舍弃了这一类型清水剧继而开始向重口味进攻。“笑毛啊,衣服都还没脱你以为你能搞大人家的肚子,在这儿笑还不如直接脱了呢。”笑声随着这一回忆溢出,在赵瑞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笑得越发开怀。   “瑾儿,走了。”赵瑞提着我那根本称不上行李袋的袋子,拉紧我走出了宿舍的门。   一路上沉默地听着赵瑞在那头儿不断地重复着要怎样注意身体,要怎样小心别弄到伤口,要怎样注意饮食……   “赵瑞,我发现你真的很有当大妈的潜质啊,怎么我以前就没有发现呢?”赵瑞的声音持续着,突然不想让声音这么孤单,我笑着出声。   “放心,我的大妈潜质也只为你而激发,李怀瑾独家享有。”冷冷的冬夜路灯下,赵瑞拉过我的手笑得温和。   “估计其他人也是受不了的,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了吧,看我伟大吧。”我笑着拍着赵瑞的肩,突然发现跟着赵瑞这半年脸皮似乎比以前更厚了,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好。”赵瑞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儿便顺着指示灯开启了车。我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瞪了一眼过去,这段时间来赵瑞似乎揉我的头儿揉上瘾了,每天不来那么几下就坐立不安啊。   坐在机场候机室里等着,看着来去匆匆的人突然想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什么。在国外旅游的时候,很多时候一个人在一个车站里等待着,静静地观察着身边不曾认识甚至只是擦肩而过的人,那些人没有我们的来去匆匆只是从容地等着,看书、聊天甚至只是静静地发着呆,那样的生活舒适而惬意。   此刻,看着每个匆匆而过的人突然想,如果不是春节的到来我们是否就没有了回家的理由呢,我们每天来去匆匆的是否真的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吗?但是,看着每个人脸上疲惫的笑意突然懂得了,就算再挤再累,有个人在家为你亮起一张灯的等待总会使自己有了前进的动力吧。   “想什么呢?”赵瑞拉着我的手放进了口袋,微笑着问。   “赵瑞,那时候在美国我经常一个人出去旅游,一个人在车站静静地发呆,不想去下一站我就沿路返回,等找到了走下去的理由我又沿路折返。”我看着前方慢慢地出声。   “那你最后找到了吗?”赵瑞依旧平静的声音里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着一个非常常见的事实而不是一个令人疑惑的问题。   “没有,走了三年,我都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很诚实地作答。   “那现在呢?”赵瑞握着我的手突然用了点儿力。   我转过身对着赵瑞,突然想要倾诉,突然想要不顾一切地说出我的底线。回家的经历对于我从来不是一段好的回忆,这次的归去连我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   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吐了出来,“赵瑞,我走了三年,用了差不多十二年的时间去寻找,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我想要的不过只是简单的一句‘欢迎回家’。就是你那天晚上对我说的那声‘欢迎回家’。”不自觉地眼前的景象有了一些模糊。   模糊的景象中赵瑞的手慢慢地伸到眼前擦拭着,“瑾儿,你一直被欢迎着,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知道吗?”   拉下赵瑞擦拭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对上赵瑞的眼神却发现已经不需要再伪装了。   “赵瑞,如果可以……”想要说,却发现还是无法开口。如果可以请不要放开我的手,如果可以请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孤单很累。   “瑾儿,等你回来,我们结婚吧!”等不到我的下文,赵瑞握紧我的手,认真地说着。   有些愣地看着赵瑞,认真的表情里找不到一丝的可以反驳的理由。只是结婚,也许自己的心并不允许自己在还有所保留地交付出真心前就答应这一事情。   “赵瑞,你这算求婚?鉴于你的态度,本人表示相当怀疑。”笑笑地说着希望能糊弄过去。却发现赵瑞已经站了起来,在我面前很认真地站着,突然意识到赵瑞想要做的事情,赶紧跟着站起来拉住了赵瑞想要往下半跪的身子。   “赵瑞,不要。”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慌意,赵瑞看着我眼神闪着我不曾在他眼里看过的光,对着那陌生又熟悉的眼神突然有一阵酸意涌上。   “坐下吧,看你吓得。”赵瑞叹了口气,拉着我坐下,语气已恢复了原有的清朗。只是那种闪耀后的眼神还带着余光。   握紧赵瑞伸过来的手慢慢地出声,“赵瑞,我还没准备好,真的。”   “恩。”赵瑞笑了笑,“原本还想着拐个老婆好过年的,唉,可惜革命尚未成功,求婚仍需努力啊!想我孤家寡人孤零零地面对那些家伙得瑟的炫耀啊!”   赵瑞的话题越发扯远,吐槽声、哀怨声此起彼伏。   登机的信息响起,入闸前赵瑞拉紧我还在絮絮不休,突然发现对于这种“摧残”有着享受的心。   “赵瑞。”出声制止了赵瑞仿佛没有尽头的唠叨,在赵瑞温和等待下文过程中,笑着补了一句,“我会想你的,现在就在想了。”   赵瑞脸上温和的笑容逐渐灿烂,继而一把拉过我抱紧,“你是存心让我不放你走是不是?”耳边赵瑞呼出的热气把耳朵弄的痒痒的,但赵瑞话中的满足感和愉悦感却被很清晰地传达出来。   轻轻地想要挣脱赵瑞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再让我抱一下。”赵瑞带着有些孩子气儿的声音。结果这一抱就到了航班催促上机的时间。几分脸红地在检查人员的笑容中登机,身后,赵瑞的笑容绚烂如花。   ? ☆、93南国 ?  航班的问题,短短的几个小时旅程愣是花了差不多十个小时的时间,踏出飞机舱门,南国的风带着特有的味道吹得自己有几分眩晕。冬日里的暖阳,应该也只有这里才会感受到还有几分的炙热。七八年不曾踏足这片土地却依旧记得这里暖中带着几分炙热的冬日。   随着人流慢慢地挪动,机场里已经有了浓重的的年味儿。   “老四。”俊俊熟悉的冷调子在前方响起,旁边,老哥拉着俊俊的手笑得慵懒。   提过我的行李掂量了一下,老哥一贯的慵懒笑容带上了几分无奈,“你还真够敷衍的啊,你这是打着轻装上阵易逃跑的主意?”   我淡定地摇了摇手指,非常认真地说,“我这是打着蹭吃蹭喝蹭行李的主意。”   老哥拍了拍我的头,笑得有几分坏,“我想我爸妈更愿意你来蹭吃蹭喝蹭嫁妆。”   我呵呵笑了两声,看着老哥跟俊俊拉着的手,笑意上涌,“老哥,你明天该给我发个红包了吧。”   “那得问你那掌管财政大权的嫂子。”老哥对着俊俊笑得得意,而我明显感觉到了俊俊的不自然以及轻微的一个白眼。看来,又一对要进去了。   “老哥,做人不带这么抠的,俊俊会管你的钱?敷衍我也不带这么撒谎的,我鄙视你。”我很认真地表示我的“愤怒”。   “老婆,奸计被识破了,怎么办?”面对老哥的耍宝,俊俊的回答有且只有一个字“滚。”   送完俊俊回家,透过车窗看着老哥拽住俊俊的手准备“依依惜别”却终结于俊俊冷冷的目光中还是忍不住笑意上涌。   “哥,你这是定下日子了?”看着老哥带着笑意上车,我笑问。   “恩,原本想定到三月的,爷爷说时间太赶来不及准备,我妈跟伯母商量后定到了五月初。”   “爷爷这是准备把这弄到全城轰动对吧。”看着老哥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无奈,我笑着说。   “应该是吧!”老哥笑了笑,“爷爷现在连我们的新房都开始插手了告诉我呆着等娶老婆就行。”   “那不是挺好,人你拐到了,顺便还落得清闲,一举两得。”我笑着。   “就是怕太闲了,到时候场面大到难以控制,所以我这是现在越闲将来越忙,倒不如现在忙点将来落得清闲。”老哥开着车,懒懒地说着。   “哟,为了娶老婆,我们的李大少爷转性子了?”   “小妹,现在你这是幸灾乐祸?你认为你逃得掉爷爷的嫁孙女的热情?”老哥凉凉地递过一个眼神。   “有过一个前车不知道能不能算鉴的,我可是相当淡定的。”我淡淡出声,那个大小姐的婚礼可是相当“低调”的。   “你还真拿自己跟她们比?”老哥勾起了那抹狐狸式的笑容,在我快要起寒毛的时候,老哥停住了车子,看着我非常认真的说着,“小妹,你太低估自己在他们心中的份量了。”说完径自打开车子走了下车。   我看着陌生的环境疑惑地跟着下了车,豪华的小区内全是独立式的别墅建筑,在那座具有相当浓重的中式结构中老哥倚着外门看着我笑得温暖。   “哥,你这是金屋藏娇?”我痞痞地出声。   老哥非常直接地翻了一个白眼,“你未来的嫁妆,我家在你隔壁。”老哥指着对面大约三十米外一座非常欧式的房子说着。   我呵呵笑了两声,推过老哥想要递过来的钥匙,“这无功不受禄,姐,可是不贪污受馈的。”   “得,你跟爷爷清廉去。”老哥抓过我的手,塞下了那一串钥匙,“给你个建议,如果真退不掉而又不想要,你可以拿出去变卖这还是能赚不少的。”老哥一脸认真看得我有点无语。握紧那串络手的钥匙,微微皱起了眉。   “甭想了,爷爷给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收回去的。”老哥看着我,“看你样子也没兴趣进去,走吧,先回家休息,你的返还计划还是等睡醒再说,对吧,病号?”   “哥,回哪儿?”坐到车上看着已经认不出原貌的城市,微微感叹地问着。   “我爸妈还在等着呢,所以先过去,今晚上再回老宅。”老哥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着担忧,“小妹,有些事儿该来的还是要面对。”   “怕啥,天塌下来我还可以抓你当个垫背的呢。”我笑着,看了看老哥再转到车外,还是忍不住叹息,“可是真的变了好多,我都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   老哥目视着前方,笑了笑,“也不看看自己几年没回来了。”   踏进那座小洋楼,浓浓的绿意彰显着属于南国独有的风情。呼吸着熟悉的空气,看着不远的大温室中的身影忍不住笑了,“大伯母还是那么爱花啊!”   “比起那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哥笑着拉住我往温室的方向走。   “妈,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可不行啊!”老哥的声音恢复了懒洋洋的调子,那头的身影闻言快速地转过身快步走了过来。   还是印象中那个温婉的女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看来这几年应该过得很好。   “大伯母。”搂紧那个女子低低地出声,得到的是更紧的拥抱,闻着大伯母身上带着天然的花香,这应该就是妈妈的味道吧!   “我说你这孩子还真够狠心的,一走七八年,说不回就不回,连面都见不了,你这是欺负我老太婆不能坐车坐机吗?”大伯母握紧我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眼圈处有了一些红。   压下那股涌上来的情绪,“谁说我们年轻貌美的大伯母老了我跟谁拼了,大伯母怎么越来越年轻了,对吧,哥。”对着瘫坐在椅子上的人,我笑着问。   “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妈。”老哥站起来,搂着大伯母笑得开怀。   “得,俩小混孩儿,我说不过你们俩。”伯母笑骂着,笑容柔和,“几年不见,小嘴越来越甜了,来,去见一下你大伯,老头子可惦记了好几天了。”大伯母拉紧我的手笑得越发慈爱。   “你大伯在书房呢,我给你叫他去。”在那个熟悉的大厅扫了一圈,伯母拍了拍我的手。   “唉,妈,你让千辛万苦把你们那宝贝侄女拐回来的我情何以堪。”老哥哀叹着,让我们都有几分疑惑。   “小妹,你是否有被冷落的感觉?我们还是走吧!”老哥毫无章法的一句话让我持续不解,但是明显地大伯母愤怒了,依然温婉的笑容却让人有点发毛,“李怀琥,你今天是不是觉得皮痒得紧?”   “呵呵,那不是皮痒,那应该是护妹护得紧。”楼梯上那个精神饱满的人呵呵笑着,几年没见,大伯父倒是添上了半头银发,看来虽然这两年退了出来,却依旧忙碌,可是精神确实相当好。   “大伯父。”我笑着问候,得到点头一片,“小瑾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94回信儿 ?  跟大伯、伯母拉家常拉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老哥以旅途劳累为由踹上了房间。   在想要反驳的时候收到了老哥威胁性眼神一枚,意思非常明显,让我在将自己的伤公之于众和休息之间选择,于是我快捷地故意而又不造作地掩下一个呵欠,顺利被送上了房间。   看着那个还保留着十几年前模样的房间有些出神,在这里度过的两年应该是那几年中最快乐的吧!   把自己放松地躺在床上,盖着犹带着阳光气息的被子,消散了这一路上的少许阴霾。   习惯性地想要看时间时,才发现自己忘了打开手机。呵呵,似乎也忘了跟赵瑞报个平安。   相隔了两个小时的信息都只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到了吗?”,在想着这到底算不算敷衍以及我要不要也敷衍地回个“到了。”中“纠结”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大伯母非常可爱地伸了个脑袋进来问,“小瑾,要不要先吃早餐再睡?”   我笑笑地摇头,补了一句,“伯母,我中午那一顿要吃丰盛的。”   “行,伯母亲自出马。”伯母笑着关上了门。   被欢迎的感觉,抚摸着那暖暖的被子,阳光的气息萦绕着,即使在黑夜里也要看到亮光,曾经的自己是否真的因某些情绪而忽略了太多了呢?   睡意正酣,手机震动的声音是睡眠绝佳的谋杀品,半梦半醒间摁了扰人的声响,但是对方似乎耐心十足,依旧持续着。   “说话。”被打扰的睡眠,睡意朦胧间并不友善地出声。   “睡得香啊?”上扬的语调显示着对方并不算愉快的情绪。但是,在周公的盛情邀约下,我那还残留在现实的感知能力似乎大大地减弱了,迷糊回了一句,“恩,困。”声音还带着睡眠初醒的低沉。   那头在我的声音后便是一阵沉默,我闭眼冥想了一会儿是不是掉线了,在不得结果将要再次睡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是电话,掉线并不是这声音,而且,我似乎忘了给他回个信儿。   “赵瑞,忘了给你回信儿了,呵呵。”傻傻笑着企图混过去。   那头沉默了一阵便幽幽传来一阵叹息,“瑾儿,我在你心中就那么没地位,想我在这儿牵肠挂肚的,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好,什么都干不好,像个傻子一样一会儿傻笑得像个白痴,一会儿皱眉像个被抛弃的怨妇……”那头喋喋不休的声音,听着越发不对劲。   我有几分汗颜地刺探性地出声,“这位不太专业的酱油哥,麻烦,请叫赵瑞。”   那头似乎爆发了一阵颇为壮观的笑声,接着,便听到类似齐雨的声音,“哥,钱拿来……”   “瑾儿,睡醒了吗?”赵瑞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笑意,相较以前又清朗了几分。   “算是醒了。”我有些汗颜,“赵瑞,刚刚那电话……”一时有些无语,问他怎么回事儿,明显的是一场赌博游戏,问是不是他拨的,又像又不像,总不能承认自己刚刚还在跟周公约会没空分辨吧!为了避免麻烦,所以选取了语言上的空白。   “你这是回到家就倒头睡?”笑声中有了熟悉的上扬语调,得,第一句话应该是他。   “赵瑞,吃中饭了没?”为了避免继续纠缠没有回信儿的事儿,我很快速地转了话题。   “刚吃了,怎么,你这是逃避问题?”那头,声音有些凉却带着笑。   “赵瑞,咳,正确来讲,我是在转移话题。”我有些无力地纠正。   “行,那我们探讨一下更有意义的精神层面上的东西。”赵瑞认真地说着,而我却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瑾儿,有没有想我?”清朗的声音出来让我产生了果然就应该如此的感觉,唉!   “赵瑞,我们还是回到物质层面继续探讨吧!”我以商量性的语气问。   “呵呵……”那头爽朗的笑声让我有被调戏的错觉。   “瑾儿,下雪了呢。”陈述着天气的声音渐渐让语调变淡。我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算得上灿烂的阳光微笑,“这边阳光灿烂呢。”   “恩。”赵瑞应答着,便又问出了每天必问的问题,“瑾儿,伤口还疼不疼?”   “赵大妈,我第N次回答你,不。”无奈地出声,那头又再笑声爽朗。   “小瑾,睡醒了吗?起来吃饭了。”在我郁闷着赵瑞心情愉快的原因的时候,伯母敲开了我的门。   “恩,我马上下去。”转过身对着走进来的伯母答着。   看着伯母弯起得的眼睛配上那一句小声的“小男朋友?”有些窘迫地点头。   “赵瑞……”刚想说句先这样,那头赵瑞已经很通情达理地说了,“先去吃饭吧!”   我“哦”的一声挂上电话,伯母已经走过来挽住了我的手,眼睛亮亮的,“小瑾啊!听琪毓说那孩子长得很不错呀,连小琥都比下去了!”   我有些黑线地看着大伯母,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大伯母其实是外貌协会的呢?   “呵呵!伯母,我们下去吃饭?”我傻笑着出声以求含混过去。   “比小琥还要长得好的孩子啊!小瑾有照片吗?让伯母先睹为快。”大伯母还在叹息,看来没混成功。只是照片嘛,好像还从来没有想起要拍照这回事。   “好像没有。”我很坦白地出声,得到叹息连连。   餐桌上满满的一桌子的菜让人垂涎,闻着那阵阵诱人的香气很不客气地抱起碗开动了。   绕过老哥刻意阻拦的筷子,夹起最后一块糖醋排骨笑得得意。   “猪,还那么能吃。小心肥得走样。”老哥笑着,声音中有着宠溺。   “我乐意。”得意地回了一句 。   食指大动的我足足吃下了两碗,面对着诱人的饭菜,在犹豫着要不要再吃点的时候,伯母带着笑意地说:“别撑坏了,晚上还有一顿更丰盛的呢。”   “妈,爱吃让她吃,晚上再丰盛估计也是消化不了的。”老哥有点凉的声音一瞬间让热闹的餐桌陷入了安静。   我“呵呵”笑了两声以求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其实消化能力强弱跟个人的胃功能有直接的联系。”   老哥似乎没料到这么个回答,愣了一秒多后回神,挑眉问着,“你这说我?”   我很坦白地陈述着自己的无辜,“我这是在普及科学常识。”老哥听后一栗子敲了下来,而那头,大伯和伯母笑弯了眼。   坐着车往那个古老的大宅子驶过去,一路上陌生的风景慢慢地变得熟悉。在这个以变化著称的城市里竟然还有相同的风景顽固地存在了上百年,这应该说是怀旧还是顽固。   那座百年大宅现在竟然还能安静地坐立在喧闹的城市里,只是是真的顽固的存在还是已经慢慢地腐朽了呢。那时候在围墙内看着围墙外那些孩子羡慕的目光往往满嘴的苦涩,那样一个尴尬的身份,那样组合的家庭,往往让我在痛苦挣扎中慢慢地麻木。   站在门口看着那座大宅的大门,古色古香的门口那时候就像一个噬人的巨口,此刻还依稀感受到第一次站到这门口的那一份恐惧,只是,此刻,相隔八年再次站到这个地方,那一个噬人的门口似乎真的有了几分颓势。   “进去吧。”老哥靠近紧握了我的手一下便往前走去。   我“喔。”了一声,终是再次踏进了那一间在七年前怀着一丝兴奋、三分不安以及三分嘲讽的心情踉跄逃出的大门。   ? ☆、95“饭前开胃菜” ?  跟着老哥后面走着,穿过那个不算小的侯客厅,每次经过这里总有几分想笑,这显摆得太过总是难免几分俗气。   客厅中人随着我们的到来都转过了身子,首座上那个男人看到大伯时似乎有着轻微的怨气,脸色并不算好,而旁边那个保养得相当好的女人却一脸笑容地站了起来,只是笑容里带着几分真心倒是很值得探讨的。   “大哥,大嫂,回来了。”那把久违的声音,现在听起来还是不免有些寒意。   “总经理,副董。”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很恭敬的声音,只是声音出来明显让首座的男人皱了眉,看来这就我那不晓得是该叫姐夫还是妹夫的了。可是这男人是不是太过实诚,在家里尤其在那男人面前这样叫人,只是那个力求不卑不亢的鞠躬露出的那双眼睛却令人相当不舒服,呵呵,又是这种眼神。   “哥,那应该说是物以类聚还是臭味相投?”我低下头笑笑地出声,“那男人不简单,很有野心呢。”   “只是不够聪明。”老哥凉凉的声音并没有多大起伏。   “大伯父,伯母,哥。”甜甜的声音出来,让我都怀疑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这种声音连上那个面容总不免让人起一身疙瘩。   “哥,你这是带上嫂子过来见……”靠近的人非常自然地想要挽上我的胳膊时明显的被我的后退动作所刺激,也终于开始正视我了。   “你,你,你是……”惊讶中有着各种情绪,只是没有一种能理解为欢迎的。   “恩,李怀瑾。”我非常礼貌地补全了她未完的话。   那边因我的话也有了不同的反应,保养得宜的女人从开始的惊讶到最后闪现一丝我读不懂的恨意。   首座上的人因我的一句话应该算是有些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里竟然还能闪现欣喜。我淡淡地笑,欣喜?该是我看错了吧。   “这当年不是什么也不稀罕,走得很潇洒吗?怎么?混不下去了,这是准备回来敲诈一笔?”尖酸的声音出来,让我不由感叹,甜甜的声音什么的都是浮云。   “算是吧!”我笑笑地出声,想起那座房子,应该算吧,只是这中间的意愿关系似乎倒置了。   “你……”看着那个激愤的人突然有些恶作剧成功后的喜悦,这人还是没变啊,好听点儿叫伶牙俐齿,只是过了那年纪总给人几分尖酸刻薄的味道。想想伶牙俐齿嘛,其实只是没有遇到对手而已。   “珊珊,别胡闹。”首座上的男人刚出声,旁边的女人脸色不虞地接了过去,“我说小瑾,你这几年在外面是见识广了,心野了,连基本的礼貌也没了吗?”   我看着那张努力保养的脸,仔细看还是看出了自然的规矩,就算怎么掩饰还是没有办法抵抗岁月的痕迹。“阿姨下午好。”淡淡地出声,发现这种语调还真是好用。   看着她因情况突变不懂怎么接下去而有几分僵硬的脸有了些笑意。很多时候其实多说一句或者一直微笑地对着别人的冷言冷语要比完全冷漠地对视以及激烈地回驳要有用得多,这几年在外面见识广了,这句话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怎么?不要你的清高了?以前不是都不屑跟我们说话吗?现在准备回来搜刮一笔就那么好态度了?”旁边李怀珊甚是轻蔑的声音。   “李怀珊。”毫无起伏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懒淡淡带上了几分冷意。   李怀珊旁边的男人带着让人相当不舒服的好奇而兴味的眼光看着我,轻握住他妻子的手摇了摇头。李怀珊看着我很不悦地哼了一声愤愤得坐了下去。   “你行李呢?”首座上的男人在短暂的沉默后似乎恢复了正常,带上对着我的一贯威严而略带命令的语气。   “大伯家。”   “你这算什么,回来了竟然不回家住,现在马上去把你的行李搬回来。这几年在外头都学什么了?”冷冷的命令式语气一点没变。我只是静静站着并不想要回应。   “老二啊,是我想小瑾了,所以就叫她到我那儿住一阵子,这才没带行李过来。”大伯母在我的沉默中带着笑解释。只是有的人并不见得会因此而放弃追究。   “大嫂,怎么说这也是她家,好几年不回来,一回来就往大伯家去这让外人怎么想我们家啊?”外表保养得宜的女人连内在都保养到了,一点儿没变。   “淑晴,这都是一家人,外人能怎么想啊。”大伯母笑笑地回着却让我懂得,其实能在这儿站着的两个妯娌在应付这种事儿的时候有哪个是吃素的,只是大伯母多淡泊并不想计较而已。   “嫂子,你说她都回来了,总去打搅你们也是不好的,她房间还好好的呢,叫她搬回来就好了。”首座上的男人笑笑地出声,只是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总不免带着责备。   大伯母还想说什么被我轻挽着手臂止住了,对上那个责备的眼神,我笑笑着回,“我只是回来看看爷爷,住哪儿都一样。”   “你的意思是看完就走?”声音低了下去,隐隐有了怒气。看着旁边那些闪烁着某种称得上喜悦的眼神,我勾了勾嘴角,使得态度这么明显吗?   静默着并不想多说什么,那头可能因我的态度已然拍案而起,“胡闹,你说你小的时候不懂事也就算了,现在都那么大了那么任性?我跟你说,马上给我从B市回来,让你阿姨安排你相亲,现在就给我找个家室好好安顿。”   “既然都那么急着把我泼出去了,你认为我回来不回来有区别?”我笑笑地回着,但是握紧的拳头还是很冷漠地提醒着我,我毕竟还是做不来冷漠,动气了,这是唯一的解释。   看着首座上愤然的人,还是忍不住把身上的刺伸展了出来,“而且,我记得,八年前爷爷也跟您说过了,我的事儿就只是我的事儿而已。”   看着他突然颓败下去的脸,却完全没有反击成功的喜悦。这么多年的关系一直冷冷地冰着,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都不想提起八年前我离开家的前一个晚上,在爷爷房间里,爷爷跟我们宣读的那个在十几年前就定下的约定而已。   “什么你的事就只是你的事?”出声的是那个沉默了一阵的李怀珊,相当好奇的脸,相当好奇的语气。等待着我回答的时间是漫长的,而李小姐也绝对没有这个耐心,于是不屑而愤怒两种相当矛盾的语气出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对父亲应有的态度?”   “那李家小姐,你这又是什么态度,你这是以李家大小姐还是李家二小姐的身份对我说话?”冷冷地回击着,看着那边狰狞的脸,我冷冷地笑,不是不伶牙俐齿,只是不想搭理,其实你的伶牙俐齿也只是没遇到对手而已。   “你一野……”这次回击的是那边原来还有着喜悦的梁淑晴,我那法律意义上的母亲,实际上的继母。声音还没出来已经被大伯很有威严的一声“淑晴。”打住了。   “还真是丰盛的饭前开胃菜啊。”老哥冷冷地声音对着那个被大伯的声音镇住了的女人,“可是,你这是准备骂谁?我看这词套谁身上都合适吧。”一瞬间,全场因老哥的一句话都静默了下去,只有那个还不明所以的李怀珊的丈夫还一脸好奇地看着。   “小妹啊,这是需要多强大的胃功能啊。”转过身对着我,笑容中难得地有了一些无奈和抱歉。   “吵吵吵,你们就没有不吵的时候吗?”楼道上,还穿着睡衣一脸惺忪睡意的李怀瑶厌恶的声音在吼着,“李怀瑾,你不走了吗,那就别回来啊,还回来干什么。”   “大概回来抢家产吧。”声音里不禁有了几分笑意,看着那两张有些转变的脸,慢慢地平复了下去。呵呵,其实你们何必这么介意,既然我八年前能够净身出户,今天回来也不会要你们一分钱,只是,没人了解过吧。   “抢家产?”楼道上的女子冷冷地说着,眼中全是嘲笑,“你还真能说得出来,抢?”意味不明的一个“抢”字格外的加重。   “小瑾,回来了。”在我还在为着那个意味不明的“抢”字相当疑惑的时候,陈叔从里屋的过道里走了出来,对着我笑得和蔼,“你爷爷叫你进去书房。”   ? ☆、96爷爷 ?  走过那条通往书房的过道,也只有这里才有着与这间房子相匹配的属于老宅的古色古香。斑驳的树影透过暗红的门窗摇曳着。   轻敲那扇雕花的门,里面传来那个几要淡忘了的声音。其实与爷爷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自进入这个家以来似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有着抗拒,因此很多事情不想去深究,很多人也不想去接触,即便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小瑾,回来了!”瘦削却很有精神,对着我很是和蔼地笑。   “爷爷。”笑笑着出声,便被示意坐下。   “准备留几天?”   “一周左右。”看到爷爷微笑地点头,估计应该跟老哥联系过的了。   “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吗?”   “爷爷身体好你就不打算回来了吗?”声音中有着笑意,“让你自己做选择是你外婆的意思,但是不能否认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低着头并不作声,在这里似乎真的找不到属于家的感觉。   “唉!也怪不得你,你到这儿的这些年是我忽略了,我以为……呵呵,苏南和子宁应该是要怨我的了。”略显苍老的声音叹息着出来,坐在书桌对面的人似乎慢慢陷入了某些回忆。   “小瑾这些年在学校过得好吗?”沉默了一阵,声音再起,这么多年来爷爷似乎是第一次问起我在学校的情况。   “恩,都挺好的。”我笑着回,在那里我遇到了一群值得深交的人,收获了无数可以铭记一生的情谊。   “当年你一鸣惊人地夺了学校的状元然后义无反顾地选了那学校,那时候其实爷爷是高兴的。”第一次从这个家听到肯定却毫无激动的情绪,也许是藏了太久了,慢慢就觉得其实那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现在跟你说这些好像都有些迟了。”爷爷看着我,眼睛里闪着笑意,该是看透了我的看法,“可是,人老了,有时候也就只剩下想当年了!呵呵,那时候看着他们惊讶我却只是在想,子宁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那个继承了她的外孙女怎么可能会平庸。小瑾,知道吗,如果你没选那个学校,爷爷也是会让你选的。”看着我疑惑的眼光,爷爷眼神有些飘远。   “可能是私心吧。”几分笑意上了爷爷的嘴角,“知道吗?你跟你外婆长得很像,连性子都一样。我想,那样相像的两个人就应该同样出现在那个学校。应该没人跟你说过吧,我跟你外公外婆都是一个学校的。”   思绪的飘远让爷爷带上了一种独有的回忆的气息,“你外婆那口流利的英语曾经羡煞了很多人。那样的人走到哪都是一道风景,苏南当时追求你外婆可是费了不少力,呵呵……”   “如果不是……”突然停下的声音中有着一些叹息,“小瑾啊,是我对不起你外公外婆了,欠了他们,连带他们女儿外孙女我都亏欠了。”   “爷爷,他们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与你无关。”淡淡地出声,对着那张苍老而自责的脸有着不忍。   “小瑾,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爷爷看着我慢慢站了起来转身对着窗外,“这些年来终究是我忽略了。”幽幽一声叹息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看着那个苍老的背影,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何德何能?一直把自己想像成只有自己才是受害者,其实受伤害的不只是自己一个。   “爷爷,我懂的。”对着那个背影低低地出声,“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爷爷转过身,笑得和蔼“恩,想通就好,想通就好。这次回来就多陪陪我老头子吧,再迟点可能……小瑾,赵家那孩子的事儿我听你哥说了。”突然转变的话题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看着爷爷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地点头。   “呵呵,可以的话带回来爷爷给你再看看,你哥说那孩子还可以。”我点点头。   “小瑾,真的处好了就放开心,如果是真值得托付的人,很多时候你耿耿于怀的事儿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知道吗?”爷爷的语气突然有些沉。   “恩。”   “这次去美国遇过她吗?”沉默了一阵,爷爷看着沉默的我出声。   “没有。”淡淡地说着,“之前去交流的时候遇过,跟她说清楚了。”   “说清楚?”疑惑的语气继而摇头,“她始终是……”   “他们一家看着挺好的,不用担心,那孩子差不多二十了。”我打断爷爷的话,笑笑地陈述。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苍老的声音中有些无奈有些疼惜,“小瑾,不要……唉……”叹息声出,没有继续的话题沉默得让人有些难受。   “爷爷,那套房子您收回去吧,我也不住放着浪费。”掏出那串钥匙放到桌上,我笑着说。   “你这是嫌弃我老头子的东西不够好还是怎样?”爷爷收起片刻前的叹息带着笑回答。   不够好?我默默的有些黑线,这理由也太打击人了些。在这个坑爹的房价时代那样的房子,怕是太好了吧!   “就是太贵重了,而且真的也用不上。”我诚实地回答。   “房子本来就是给你跟你哥准备的,用不上你就空着,当度假别墅,以后回来探我老头子不想住老宅你就过去住两天,房子有人照顾着也没你什么事。”爷爷一副“你想要得要不想要也得要”的表情说得理直气壮。   那样的度假别墅,我有些汗颜,我这就是传说中的暴殄天物吗?   “爷爷……”还想说什么爷爷已经很认真地打断我,“你这么急着退是想赶紧地跟我们撇清关系吗?”   望着略带责备的眼神想要出口的词语没有办法出来,撇清关系?也许语气用词过重,但是无可否认自己心中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呢?   “收下吧。”叹息声出来,“你就当是爷爷想要绑住你都行。”   “爷爷,对不起。”低低地出声。   “唉,小瑾啊,不要有顾虑也不要抗拒,这是你家,我是你爷爷,无论哪个方面,你都是我李家名正言顺的孙女。你外婆那时候既然能让你回来,爷爷就应该让你拥有属于你的一切,你懂爷爷的意思吗?”爷爷看着我叹息着。   “只是,爷爷……”同样被打断的语言,爷爷叹息着出声,“小瑾,爷爷能给你的不多。这些年你不说,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们给你的□□,里面的钱一分都没有少还多了不少。你这么做为了什么爷爷都懂。”   被说破了的事实总会让人有几分尴尬,沉默地等待着,爷爷只是叹息着,并不多言,良久才慢慢地出声,“是我们李家亏欠了你们两个。有时候爷爷都在想如果当时我把你们两个直接带在身边是不是会好一点,你哥在你大伯那里还好一点,是我太疏忽了,是我太疏忽了……”   “爷爷,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看着那边叹息着的苍老的脸,突然有了几分心酸,“这些年你跟哥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你哥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有你大伯和你哥撑着这个家,爷爷也可以放心了。小瑾,看着你跟你哥成家了爷爷也就安心了,如果可以,你哥结婚的时候把那孩子带回来我见一见吧。”   “好。”点着头,心里却因为爷爷的话有些堵得慌。   “小瑾。”抬起头看到的是爷爷思索着的脸,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你外婆跟你外公的家庭你听他们说过吗?”   摇头疑惑地看着爷爷,得到的是思索的点头,“既然他们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你记住,赵家的儿子,你配得上他有余。”爷爷说完后便是一阵沉默。   慢慢地走出书房,脑海中萦绕着的还是爷爷最后的那一句话,也许对于外公外婆和爷爷那一代的事情,我们知道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 ☆、97维护 ?  还思索着爷爷的话,走到客厅不期然地被那些目光镇了一下。怨恨,那两张美丽的脸上强烈的光让我一时有些不习惯。所以说,安逸的环境总会培养人的惰性,曾经的自己心理素质还真是挺高的。   再次面对着这些目光,不禁有一时的怔愣,才发现曾经的自己一直误读了她们的眼神,那怨恨的目光中有着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不甘,只是不甘,这样的眼神对着我是否合适?   转去那一份想要勾起的自嘲,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忆起这些目光了,虽然还是会抗拒,但无可否认,这些目光很久不曾出现在梦境中了。   “过来啊,傻站着干嘛。”在我还怔愣在那些眼神中的时候,间室里老哥抱着电脑招呼着。   权衡了一下这边跟那边的气氛,我非常快速地转过身准备走过去。   “哼。”很不屑的一声从李怀珊的口中出来,我淡淡地看了一眼过去,那边已经转变了脸色,不再理会那些目光,我抬脚走向间室。   “反受贿成功了?”笃定的不信的神色让我深信,老哥的“反抗”也从来没有成功过。   “难道你就成功过?”我回以同样的语气,得到的是老哥淡定且带有同情的肯定回答,“没有。”   “老哥,那房子送你跟俊俊吧,结婚礼物。”我走到那排书架前慢慢的出声。   “我又没毛病,要俩房子干嘛,好让沈琪毓跟我分居?”老哥故意地曲解然后危险地看着我。   “老哥,你也不仅仅是俩房子吧。”我挑着眉,非常认真地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晓得的表情。“那又怎样。”理直气壮应该就是形容老哥现在的神态跟语气。   “你是嫌钱放自己兜里硌着是吧!”依旧是理直气壮的样貌,声音却带上了惯常的懒意。   “如果是钱,我倒是很乐意被硌着的。”我说完就收到了极度不相信的眼神。   “那也得看这钱的来历是吧。”老哥转过头盯着电脑,“不是自己挣的,你那不仅硌,还被硌得心慌对吧。”   “这不……”刚想回句来路不明,转念一想,这句话出来估计会被喷得满脸的口水,于是我快速地闭上了嘴。   老哥从电脑前抬头瞟了我一眼,继而眉毛微挑转身等待我的下文。   “这不……就是嘛。”有点艰难地接了下去,老哥却只是有点危险地笑,“这转得倒快啊!”我有些黑线地看着他,这人都火眼金睛了。   “这不为了节省你的口水还我安静的环境嘛。”我抽出那本陈旧的书,有些心虚地应着。   “要是我就给啥要啥,只有你那么笨。不过放心,你应得的,别人一分也拿不去。”老哥后半句突然的加大声音让我有些迷惑,细听,门口高跟鞋的声音渐停。得,这是为我回来拿家产的借口事实化了。   “那就先谢谢你了。”瞪了一眼那边笑得邪恶的脸狠狠地出声。   老哥懒懒地往背后一靠,转变了声线温和地出声,“谢什么,我李怀琥的妹妹怎么能让别的人欺负了去了呢。”   “小琥啊,你这句话说得不对了,谁欺负你妹妹了,珊珊和瑶瑶可都是你妹妹啊!”门外,梁淑晴恰到好处的笑脸对着老哥,旁边还附带着李怀珊有几分可怜而无辜的脸,这样的变化让我一瞬间因不适应而有点无措。   “阿姨,您说得对,都是我妹妹,本该是谁的谁都拿不走的不是?”老哥懒懒的声音下是带着笑意的语调,却不禁让人感觉到几分寒意。   梁淑晴的笑脸因老哥的话变得有些僵硬,回忆着那个称呼,阿姨,原来这么多年来,老哥的态度一直没变。不肯称呼一声婶婶究竟还是抗拒吧!   “哥,你就这么护着她,我也是你妹妹啊。”无辜的表情配上几分颤抖的声音很好地阐释了一个相当委屈的形象,外头因为这声音也陆续传来了脚步声。   听着靠近的脚步声,让我很为自己预测环境的能力悲哀。   靠在书架前看着走过来的两个身影,再瞧瞧安稳坐着的老哥,看来,这种相似戏码应该经常出现,不然老哥不会还是那万年不变懒调子外加不经意流露出的厌烦。   “珊珊有什么事跟你哥好好说。”梁淑晴非常长者的态度,没有了片刻前的僵硬,只是看着来人,眼神里有着欲说还休的委屈。得,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两个都是演技派的。   “小琥,珊珊你们怎么回事啊!”走过来的人皱眉问着。   李怀珊因这句话似乎越发委屈,一句“爸。”出来便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看着这个情景,我有些黑线,这是看狗血偶像剧看多了吧。   老哥似乎对这样的场景相当有经验只是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不再出声。   “怎么回事,珊珊你说。”有些惊讶地看着前来的男人似乎有些在逃避着老哥。转过身看着老哥,那懒散的姿态依旧,只是两人对视间已经有了压倒的趋势,看来,这些年老哥的那份让人不敢忽视的气场已经用到了这个家里了。只是在场的除了来者其他人似乎都不曾察觉。   “爸,哥他……”委屈的表情因这样欲言又止反而让人更倾向同情,只是,面对着似曾相识的景象我却完全无法同情。   这些年这两母女的演技越发精进,但是,那样的模式,那样相似的剧本和场景却还是当年对付我的那一套。这些人怎么就不多费点功夫修改一下剧本呢?太过相似的情景难道都不会让人起疑?   “珊珊,算了。”梁淑晴突然进去的一句话让我禁不住本能地猜测,接下来某人该要怒了吧!   只是猜测没被证实,那边靠着的懒洋洋的人便出声打断了我兴致勃勃的看戏行径,“小妹,这戏看着还熟悉吧,作为被谈论的当事人和现场的目击者你认为你是否应该说句话?”   群众目光的突然转移让我一下有几分“万民瞩目”的错觉。   很想要回一句,“我纯粹就是看戏的。”但是,估量了一下应该又会被某些人提醒我的礼貌以及教育问题,于是我对着老哥非常镇定地反问了一句,“你是要我描述过去还是展望未来?除了这两个我不发表任何主观性评论。”   那边可能完全无法理解或者猜测出我会说这样的话,均是一片愕然的神色,而老哥似乎懂得了我的意思,原本有些冷的嘴角带上了几分弯度。   “你什么意思啊你?”当人们对于无法预测的行为或者言语还在维持着猜测的态度的时候,李怀珊很直率地问出了问题。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也非常坦白地回答了。   “你……”没有了委屈的脸露出了怒意,看着那张脸却觉得比刚才的委屈顺眼多了,唉,这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   “小瑾,你这怎么说话的。”谴责的声音带着薄怒出来,确实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我猜测的准确性。   “叔叔。”停顿着的称呼让我明显感受到了门口边上的人的不自然。老哥似乎毫无察觉,但是,这几十年的相处想要看不出来是不可能的吧,只是刻意的忽略而已。“既然她是在跟我说话,我想她的字面意思我懂了就好了,对吧!”懒洋洋的调子出来,看着门口带上了几分笑意。   “你们都在啊,都到饭厅来,爷爷说可以开席了。”大伯母的声音打断了室内的谈话,一室的人很有默契地不再出声。   ? ☆、98难咽的晚餐 ?  那场不知会向哪个方向发展的谈话随着大伯母的话而终结。在走向餐厅的路上我都有几分芒刺在背的感觉。唉,这顿晚餐果然不好消化。   坐在好久不曾坐的位置上,看着周围神色各异的眼光有些无奈,有些可笑,这样的家庭里家庭温暖应该只是一种奢想吧!   “小瑾,这么多年没回来可让陈嫂惦记了,都做你爱吃的。”大伯母边给我们勺汤边笑着对我说。   我笑了笑并不出声,爷爷坐在首座上笑得和蔼,“喜欢就多吃点,刚刚没发现,脸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   大伯母坐了下来对着我端详了一阵,“是啊,小瑾,脸色不太好,怎么这么苍白!”   我往老哥的方向瞄了一眼,老哥抬了抬眉并不说话,得,保密工作做得挺严实。我笑了笑,“最近流行美白。”   “胡说,人家那是白里透红。”大伯母有些宠溺地对着我笑,“多吃点,这几天伯母给你多补补。”   “大嫂,瞧你说的,像是我们会虐待她一样。”梁淑晴不太和谐的声音加了进来,餐桌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被人这么护着,谁能欺负她呀!”李怀珊凉凉的声音中有着妒意终是打破了沉默。   “都吃饭。大过年的,这都说的什么话。”苍老的声音中有着威严,爷爷还是出声了。   “爸,你也知道这都过年了,有哪家的孩子都到家了还住大伯家不愿回自己家的,这不存心让别人说我这做后母的欺负她吗?”梁淑晴有些低沉的声音释尽了无尽的委屈。   “爸,淑晴说得也有道理,小瑾这孩子确实做得过了。”丈夫的话让梁淑晴眼中的笑意虽努力压抑但还是无可避免地泄漏了出来。只是我却忍不住想,既然都那么不待见我硬要把我拉到这家里相看两厌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呢?唉,这人的心还真是难猜。你说如果不多说那么两句,未来几天你不就不用看到我了吗,唉!   “做得过了?”往儿子身上看了一眼,爷爷重复着刚才的话,“这几年她是不是做得过了,我老头子都看在眼里。我老头子只是老了不是瞎了。”话说完已经带上了一丝薄怒。   “爸,这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小瑾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让她好好陪你就好了。”大伯母不太搭边的话让爷爷的脸平和了下来。   “小瑾,既然这样了,这些天就住到家里来。老大你跟小琥他们这几天也回来住着吧,我老头子也没有几次机会见你们都住这家里了。”爷爷的声线下降,让一室陷入了沉默。   “爷爷,你这说的什么呢,前天还说等着抱曾孙把沈琪毓那脸逼得血红血红的。”老哥依旧懒洋洋的声调却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呵呵,这曾孙子是肯定要抱的。”爷爷脸上的皱纹因为这一句话深上了几分,脸上也终于带上了笑容。   “哥,你这保密工作还做得挺密的,我到现在还没见过那未来嫂子的脸呢。”李怀珊没有了刚刚在间室的委屈,一脸笑意地看着老哥,我忍不住为这样尽职尽责的表演喝彩,这还真是有道德的演员,永远以观众为上,这时候的主要针对观众应该是爷爷吧。   “对了,瑶瑶,听说嫂子长得很漂亮对吧。”转过身对着那个一脸冷漠的人,李怀珊笑得恰到好处。   “漂亮。”冷冷的两个字后便不再言语。看着这样的李怀瑶不禁有些疑惑,从刚才开始对于她我似乎再也不能将她同曾经的那个骄纵的女子联系起来了。看来,这几年有些人不曾变过,有些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然改变了。   “哥,那你什么时候叫嫂子过来做客,我好了解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终于把你这个钻石王老五给攻下了。”恩,表情,动作,声音都相当到位,一副对未来嫂子十分感兴趣且友好的模样。   “那还不简单。”老哥笑着回,眼光不自觉地往我的身上瞟,得,这是该又到我的剧场了,有些无奈地看着老哥,这人怎么就不能来场主角独唱的戏,非得拉上我这个打酱油的万年配角呢。   “想了解你嫂子直接问小瑾不就行了,她绝对比我熟悉,对吧,小妹。”懒懒的笑容中有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喜悦,让我不禁会想我是不是在某个非常悲剧的时候得罪了他。只是,当接收到大众疑惑且相当感兴趣的目光时,我还是非常淡定地啃着嘴里的排骨。   在那几个不明情况的人都有了几分不耐烦的时候我终于啃完了嘴里的食物,非常淡定地说了一句,“我们同学。”在老哥非常明显的挑眉示意动作中,我淡定地忽略不再言语。   “同学?怎么以前没见过她啊?”出声的是梁淑晴,声音里是一种相当熟稔的语气,让我不禁黑线。我说你到底认识我哪个同学啊?   “研究生的同学,现在的同事,我们一个寝室住了四年。”平静地补充完,看到的是老哥写着“我就知道”的脸。   “那怪不得我们没见过,小瑾这孩子读了个好大学就想把我们这些没读过什么书的都忘了,家都不想回了。这些名牌的同学我们不认识也是应该的,那孩子那天来也是冰冰的对我们都不怎么说话啊,听说是沈家在外面的女儿啊,对吧。”梁淑晴笑着说,但是这话却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往老哥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到老哥已经有了一些冷的脸,伯父伯母的脸色似乎也有了些不愉快。   “外面的女儿?您倒是清楚啊,只是这个家里面又有几个女儿是里面的?”话还是忍不住凉凉的出来了,看着一桌上除了李怀珊的那个丈夫还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外都改变了的脸色,心中突然怨恨起自己来,我这是为什么把俊俊给拉下了水。   “小瑾,你这说的什么话。”拍案而起的是那个让我们都拥有同样身份的男子,愤怒的表情中竟然还有着一些懊悔和痛意。   倔强地跟那个男子对视着,倒是旁边那个女子突然红了眼眶,拽着站起的男子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份尖刻,让我不禁再次恼怒,话不经意地就出来,“我只是想提醒您的妻子,在对别人说长道短的时候先想想自己到底又是什么身份了。”   话一出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给自己建设了那么久的围墙在这个程度上还是不够坚固,做不来冷眼旁观了,就因为那样一句话就全然地失去了冷静。   “小瑾。”爷爷冷冷的一声喝让失去了冷静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冷,冷冷地对着那个已经抽泣的女子,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我很抱歉。”话刚说完抓起外套便准备往外面走去。   “站住。”再次出声喝住自己的是那个竟然不像以往那样安慰自己妻子的男子,“怎么?又想像八年前那样走了?有什么不满直接跟我说,现在马上对你阿姨和妹妹们道歉。”   转过身,看着一桌上的人的脸色,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还真是不够成熟,其实对于梁淑晴那样的话语本应有更好的方式进行反攻,而我却挑了一个最糟糕的方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伯母,拉着我往桌子方向走去,按下了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小瑾,先道歉,然后我们好好过年。”   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抽噎的女人和旁边那个怒目瞪着我的人,还有一直冷冷旁观的人准备深深鞠上一躬,老哥却拉住了我,阻止了我的动作,“妈,小妹给我媳妇说两句怎么了,沈琪毓是私生女又怎么了,她母亲跟她从知道这件事后就跟沈家断了关系,她们的一分一毫都是自己赚的。这样的人是我们李怀琥高攀了。”冷冷的声调完全没有了懒洋洋的气息,冰冷得让人恐惧。   “小琥……”大伯的喝声让这个客厅再次陷入了沉默。看着那一桌慢慢变冷的晚餐,果然是一顿相当让人难以下咽的晚餐,   “都坐好,就不能好好吃顿饭?有什么晚上到书房里好好谈,陈嫂,把饭菜都热热。”爷爷的声音低沉,却有种不可抗的威严,看着饭桌上沉默吃饭的男女,才发现被自称为吃货的自己好不容易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味同嚼蜡。   一室沉默,只有碗碟轻微的碰撞声,看着那些偶然接触的眼光,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恩,看来太久不再接触这样的环境,自己真的与这个家脱节了。   ? ☆、99年夜 ?  好不容易熬完晚餐,客厅中坐着守岁又是一项相当磨人且消耗体力的活儿,尤其是在两个仇视的目光下。   抱着果盘很认真地看着电视上很无趣的节目,室内安静得只剩下电视上夸张的笑声。不再轻易说话,也许刚刚的那一番话无论对谁都是一根刺进了心窝的刺。   “爷爷,我跟小妹去整理一下房间。”在我第N次压下涌起的呵欠,老哥非常善解人意地替我出声了。   “行,缺什么跟陈嫂说一声,房间才刚打扫过的。”爷爷非常快地放人让我微微松了口气。 推开那扇八年不曾踏足的房间的门,里面的东西似乎不曾变样还是八年前的样子。   “累了就睡,脸色苍白,啊?”调高的调子让我懂得,老哥刚刚的无动于衷什么的都是浮云。   “老哥,你妹我更喜欢你换种方式的关心。”坐在书桌前我对着老哥笑着说。   “你确定我这是在关心你?”在老哥挑眉的笑意中我肯定地点头。   快捷地躲过了老哥越来越熟练的拍脑袋,我得意地笑着。   “今晚上,沈琪毓的事……”老哥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接了过去,“老哥,你是想继续探讨我的说话方式的不恰当呢,还是表达谢意呢?”声音出来已经带上了不自然,原来出声的时候把别人给刺了,连带自己也不能幸免。   “本来是我的事,没想到把你搅进来了。”老哥坐到床上有了丝苦笑。   我调整了一下不自然的脸,看着老哥脸上难得的表情,无力的情绪在蔓延,“哥,俊俊不仅是你媳妇我嫂子,她也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有些事有些人如果可以就不要造成她的困扰,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俊俊虽然跟我们很像,但是她妈妈把她保护得很好,他父亲也不像那个人。”   “恩,我知道的。”   “其实俊俊能做我嫂子,我真的很高兴,哥,抛下其它方面,你是真的很适合俊俊。”走过去拍着老哥的肩膀,看到的是已经恢复正常的老哥那张拽拽的欠扁的脸,上面呈现着五个字“用得着你说”。   “小黄毛丫头还敢教训你哥了,先管好自己。”   “呵呵,我可好着呢。”我笑着炫耀,只是总有些勉强。想起爷爷那句我配得上赵家的儿子有余,其实想想,也许我跟赵瑞就像老哥跟俊俊,是我高攀了,不是高攀了赵家只是高攀了赵瑞。   “行,好着。”老哥慵懒的调子起,“只是他还不知道呢。”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反应后只是淡淡地笑着,“似乎跟他关系不大不是吗?”   “谁知道呢?”老哥看着我笑容中有些我读不懂的东西。后来才知道这句话这个眼神的真正含义,其实老哥一直都懂,我们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在意,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洒脱。   “哥,李怀瑶怎么了?”不再深究老哥的眼神,问出了疑问。   老哥看着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只是慢悠悠地开口,“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长大了吧!”   “跟我有关?”疑惑于老哥的寻找,我不确定地出声。   “放心,你还没那么重要。”对于老哥不时损人几句的行为我表示相当无语。   “行,当我没问。”转过身对着书桌,疑惑的抽出一张似乎并不属于这里的照片,看着照片上那个婴儿有些失神,有些无措,“哥,这房间谁在住?”   “你应该清楚对于你哥我而言,这只是一个旅馆性质的地方,不过,你的房间估计会进来的人不多。”老哥站起来走了过来。   “怎么?搜到儿童不宜的东西了?”老哥拿过我手上的照片有着几分好奇,跟我对比了一下然后翻过了背面。   “小妹啊,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这么白白胖胖的时候啊,看,口水都出来了。”笑声从老哥的嘴里毫无掩饰地出来。   “难道你就没有流口水的时候?”原想带着调笑的调子,出来后才发现已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老哥拿着照片看着我,声音有些异样,一种隐藏很深的自嘲和羡慕不经意流露了出来。   “你说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情绪不禁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加大。   “我说过,这并不是坏事,不是吗?”老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笑容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自嘲和羡慕,恢复了慵懒。   “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我顺利地接了过去,随着这个想法,心反倒能平静下来了。   老哥看了看我,有些无奈地叹气,看着那照片也不再出声。   把那照片往原来的位置放回去,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信息的铃声响起,伴随着那一阵嘹亮的爆竹声,听着那阵久违的声音,才发现记忆中的年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哥,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看着窗外明灭的烟火爆竹对着旁边同样站着人微笑地祝福。   “新年快乐!”老哥笑容灿烂地对着我回,“好久没跟你一起过年了!”   “恩,嘻嘻,有些事儿离得近就是好。”我笑嘻嘻地看着老哥,摊开了手。   老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转眼回过神来,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财迷。”   “嘻嘻,这叫君子爱财。”收起老哥递过来的红包,我非常正经地回着。   “行,我跟你嫂子商量下,明年我们也培养个小君子,看你还笑。”老哥拿出电话,说了声晚安便走了出去。   拿过那个不断提示着有信息进来的手机,一条条翻阅着。看着相似的内容不禁莞尔,太过便利的现代化社会里人也越来越懒了,连祝福都可以复制粘贴后群发。   一群多彩多姿的信息里总有那么几条是极具特色的,观文如见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挑选着回过去,总能想象出他们收到时的神态。   接起那个预期中的电话,那头的气氛似乎正浓,赵瑞有几分醉意的声音里满是笑意,“瑾儿,我爷爷问我怎么还没把自己媳妇拐回来呢。”   “你就说我比较聪明能辨别出人贩子啊!”我笑着回,那头也是笑声满满。   喝得有几分醉的赵瑞特别爱说,完全不像大头儿曾经说的那样沉默,好不容易挂上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躺在床上慢慢地散去兴奋培养睡意,朦胧间脑子里萦绕着是照片后那几个仓劲的大字,“小瑾,我的儿。”   ? ☆、100他不是你 ?  大年初一的早上给爷爷拜完年,收到的是一个沉甸甸的红包,里面叮当作响让我很肯定地知道——木有钱。   拿着红包往老哥坐着的方向走去,忍不住把红包给拆了,十枚金子做的古代钱币,细细观察了一下,模仿得还真够像的,只是不知道是真金还是镀金。   “可以咬一口检验一下。”老哥看着我笑着说,“甭猜了,足金,你爷爷像是那种镀金的人?”   “呵呵,变卖了应该能赚不少。”考察着铜钱的模仿时代,似乎是很久远的年代的钱币类型。   “行,今天我不跟你计较。”老哥非常大度地表示。   坐在客厅里等待着长辈的到来,这种场景已经很久不曾经历,现在再次经历总有些不习惯。对面李怀珊挽着丈夫一副小鸟依人样只是不知道在给谁炫耀。李怀瑶依旧冷漠地玩着手机。   非常循规蹈矩的拜完年,屋内的气氛好听一点可以说是平静,各人静默的进行着自己的事情,交谈不多,一如完成任务一般只是呆在同一屋檐下而已。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三天,直到俊俊的来访才被打破。也许是由于那顿难以下咽的年夜饭,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梁淑晴在俊俊来访期间倒是没有再说出任何难听的话。   在老哥的假意,俊俊的真心邀请下,我非常礼貌地放弃了做电灯泡这种不受欢迎的人形电器,窝到间室玩电脑去也。   挂上那个喋喋不休的电话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赵瑞那里似乎永远那么热闹。   “男朋友?”突然出现的声音在大白天里还是有几分吓人,回头看着皱着眉的男人也忍不住跟着皱起了眉头。   “是。”   “怎么没听你说过。”那头依旧皱着眉,随着我的静默似乎有了几分不悦,“你是要我找人查还是自己说?”   “那您想知道什么?”语气还是有些冷了。   “名字、工作、家庭环境。”简单的几个要点,其实也很清楚,只是想要缩小查的范围而已,我的自己说估计也就一假设存在的选择而已。   “赵瑞、建筑设计师、不清楚。”回以同样简短的话语,看着他的脸似乎被噎得不清。   “你哥知道?”不是疑问语气的疑问句应用得相当熟练。   “知道。”诚实地回答,得到的是愤然的转身。   埋头跟好不容易从两泰斗那里脱身的老大继续半小时前中断的语音,只是相较刚才总觉得少了兴致,也许隐隐中已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   晚上,刚从饭桌上准备离开,便被叫住了。跟随着往他的书房走过去的时候不由感叹:这速度有够快的,也就半天的时间。   再次踏进那间书房,这里的改变不大。到这里以后每次进入这个房间似乎都是挨骂,因此在极力催眠自己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对这里的摆设也十分熟悉了。   站在惯常的位置上等待着书桌后椅子上的人的“训话”,精神条件反射般准备着分神。   “你究竟知不知道那赵瑞是什么背景?”看着我,那头皱紧眉。   想起赵瑞当讲师被身份大调查那些资料以及大头的各种情报想再说句不清楚就显得不合适了。但是为了照应一下早上的那句不清楚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看着我沉默,那头开始强硬,“赵家那种家庭不适合你,跟赵家那个孩子谈谈可以,但是,那种人做不了我们李家的女婿,我们也不想高攀。过段时间我让你阿姨给你安排几个老实的,离家近也方便。”   对着强硬的态度最好的办法是忽略他,对于这一点似乎一直以来在这个书房里自己都应用得十分的好。   “既然这样,那就尽快跟他断了关系。”非常快捷的计划安排,但是,神游的目光在看到书架上那个新增的格格不入的酒坛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哂笑出声。   看着我的表现,对面坐着的人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你有没有在听,我叫你跟他断了。”   从那酒坛子上回过神来,看着有点愤怒的人突然不想保持沉默,“为什么?硬后台,广人脉,不是很理想?这种叫什么,好听点也算是个金龟婿,豪门不是?”   “金龟婿?后台?你就特意挑他来气我是不是?”突然的火气下,发现自己还能镇定,恩,表现不错。   “我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来气人,误人误己的事我不会干。”淡淡地出声,这种事情有过太多的例子,代价往往需要误了好几代。   “知道就马上跟他分了,你以为像他这种家庭出来的人会一心一意对一个女人,你以为他们会爱人?”   看着我不言语,那头有些叹息地回忆,“小瑾啊,那个孩子是很出色,但是那样的家庭,那样出色的孩子都太复杂,他们的心不会永远停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懂吗?”   看着那头,突然就有几分想笑,“如果诱惑够大就是一个不出色没背景的男人都会出轨,您怎么就认为看着老实的人不会出轨?男人如果想要出轨总会找到各种借口不是?”看着那张因我的话而有些变色的脸,一种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一阵沉默后,那头似乎调整了情绪,“小瑾,这些年你想要怎么玩我都随你,但是这种事情上不要胡闹。找个靠谱的男人才能过日子。”   皱紧眉头想着那个“靠谱”,眼光不自觉地瞟到了那个酒坛子,“那什么男人才算靠谱?像李怀珊那所谓的丈夫?”   “不要扯上你妹妹和妹夫。”打断我想要继续的话,那头似乎有了几分尴尬,看来李怀珊的那段婚姻并没有看到的那么让人满意。   只是,提起那个妹妹,还是不禁勾起了嘴角,“妹妹?”提高的调子,原来我也相当有提高调子说话的潜质,“我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个年纪都比我大上好几岁的妹……”   “小瑾。”那头愤怒地打断我的话,只是却不能接着下去。   定定地看着那个沉默却脸色有些灰白的人,不明的情绪再次涌了出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还有,我的事情就不需要麻烦您跟您的夫人了。”   说完,转身准备往外走,身后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瑾,你跟你哥一直在怨我,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的终身大事我不能撒手不管,那个孩子无论如何我不同意。”   转身对着那头异常的强硬,“我说过,我的事只是我的事而已,不用您费心了。”   “小瑾,我是你爸爸,无论怎样你都没办法否认。无论你外公外婆跟你爷爷有什么约定,但是关系到你终身幸福的事我不能放手。”低低地声音中有着一些没法撼动的东西。   “那你准备怎样?给我挑一个老实听话的,然后就挂着个夫妻的名义各过各的?或者说,他娶了我得到他想要的,然后我也有个所谓的丈夫了,大家互用互利?”书架中玻璃里发射的影像让我看到自己的脸有多讽刺。   “小瑾,不要跟爸爸怄气。”听着那种对不听话的孩子相当容忍的说话语气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李先生。”这个称呼还是出来了,“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称呼你爸爸,不得已的时候只叫父亲吗?”看着那边突然暗下去的眼神,突然不想再说了。   转过身离去,刚踏出两步身后低低地传来了苍老疲惫的声音,“小瑾,你去美国的这些年爸爸想了很多。”停住脚步,不再转身,身后的声音持续地传过来。   “这个家里每天这个小阴谋那个小阴谋,其实我都懂,慢慢回想那时候的你应该承受了不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们一直跟我不亲近,我一直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看到你哥跟你越来越冷漠,看着这个家越来越冷清,这时候才真的害怕。看着你哥领着沈家那孩子回来喊我叔叔,才突然发现自己荒唐了,我竟然想着,我是他公公啊,我竟然想要你大伯伯母把我的孩子还回来,我自己的孩子啊。看来真的老了,老了,到了这年纪突然就害怕因果报应。我怕了,看着姗姗硬要嫁的人突然就怕了,我怕我曾经荒唐会让你们来承担,我怕你会遇到像我这样的人。小瑾,那个孩子太过出色,他那样的家庭,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像你外公外婆护着你母亲那样保护你。”   不再理会身后的声音,在手握到门把的那一瞬间还是说了出来,“他不是你。”   走出了书房,不断地对自己说着他不是你,他不是你,只是心里却早已乱了。那样出色的人,那样的家庭……   ? ☆、101来客 ?  背靠着书房的墙壁,看着墙上那盏壁灯出神。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影像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有些茫然地往房间的方向走,一路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却不想去反应。   关上门把自己抛到床上勉力地清空脑海中的信息,那个酒坛子突然就闯进了脑海,熟悉的样式却有着特殊的图案。曾经跟着外公无数次地从酒窖里把这一个个相似的酒坛子往外运着,十几年不曾去想那些事情,现在发现这一切却依然清晰。   书架的那个酒坛,其实这是何必呢?既然当初能够在婚姻里出轨,现在却留着外公给你们新婚贺礼的空壳又有什么意义,说明自己还念旧,说明自己还爱着前妻?可是你又把自己现在的妻子置于何处?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选择负责任,爱情里可以没有对错,婚姻里却不可以没有责任。   摇头挥去纷乱的思绪,平复了一下接起那个再次响起的电话,“瑾儿,现在很忙?”那头依旧清朗的声音没有被拒听电话的不耐。   “恩。”低低地应着,“刚刚睡着了,有事吗?”也只有刚睡醒的声音才能掩饰自己低于平常的声调。   “想你了,算是大事吗?”带着笑意的声音让人可以想象出他此刻必定笑得温润。   “恩,算吧!”努力地把低沉的声音拉高,却还是有点困难。   “很累吗?伤口有没有疼?”同样的问题每天重复着,今天听着却有着异样的感觉,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关怀是否真的能够持续一辈子。一辈子很短一辈子也很长,短得转瞬我们已成白骨,长得我们永远为未知的一刻充满猜想。   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懦弱得可怕,害怕受伤因此选择退让,害怕未知因此选择稳定,不付出不渴求就不会有心伤。即使一次次说服自己,这一刻发现自己已经又在准备着逃。   “怎么了?”赵瑞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思绪,抽出那张照片一时找不到焦点。   “赵瑞,为什么是我?”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曾经有谁说过,一个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问男人为什么选择自己这种愚蠢的问题,因为你永远都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   那头因为这个问题似乎沉默了一阵,“其实开始的那几年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是你,后来,特别是这半年以来却不再想了,因为就是你。”   面对着这个玄得可以的回答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回应,“赵瑞,那边还在下雪吗?”不自然地转换话题。   “下午就停了。”赵瑞的声音突然有些压低,“瑾儿,我妈她们刚刚还提到你呢。”   “恩。”应答着却不再言语。   “累了先睡吧,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就好了。”赵瑞的声音渐渐低沉。   “恩。”   挂上电话躺到床上,放空自己不去想任何的事情,迷糊间轻易地入睡了。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估算了一下睡眠时间,发现自己很强大地躺了十几小时。   坐到餐桌上吃着不知算是早饭还是午饭,才发现今天这家里安静得有点异常,回忆了一下才记得那一家子探亲去了,而大伯跟老哥似乎有事回公司去了,怪不得躺到十点都没人打扰。   饭才吃到一半,赵瑞的电话便进来了,“瑾儿,原来你们家的房子是清代的老宅啊!”   对于赵瑞突兀的话语在迷惑的瞬间突然醒悟,快步地往大门外走去。   庭院外的大铁门前赵瑞倚着车子对我笑得温和,一如那个初见的时刻,温润如玉。   快步地小跑过去,站在赵瑞面前突然就没办法动作。定定地看着赵瑞,在赵瑞慢慢灿烂的笑容下,身体终是听从了心,紧紧地抱住了眼前原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人。   “怎么来了?”良久,松开了手有些不自然地问着。   “我媳妇都快跑了,我能不来吗?”赵瑞抓紧我松开的手环住他的腰,说完便固定我的头吻了下来。   有些木然地看着赵瑞的脸越来越近,微微想要后退,唇上却传来了痛意。   背后,赵瑞的手在用力紧扣着我的腰。赵瑞在生气,脑海中非常自然地组织出这个句子。这些年来赵瑞一直温和得甚至有些冷漠,生气这个词似乎与他搭不上边儿,但是,此刻这个念头却充斥着脑海。   “赵……”话还没有说,赵瑞的舌头已经从松开的牙关滑了进来。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此刻的赵瑞眼睛里颜色深沉,看着那深不见底的瞳色,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赵瑞在我闭上眼睛之后快速地加深了这个吻,不顾一切的吻渐渐让人喘不过气,脚不禁因缺氧而有点软,纠紧赵瑞的衣服寻找支撑。赵瑞搂紧我,呼吸也有了几分急速,吻便慢慢地变得和缓,只是温柔地在唇边鬓角处轻吻着,唇边轻吻隐隐感到一阵压抑的思念,极力压抑却清晰着。   低头躲过了赵瑞落下来的吻,退开了距离,赵瑞眼中的颜色慢慢变淡,只是脸却有点冷,看着这张脸让我不觉感叹,刚刚笑得温和什么的都是浮云。   “看够了?”赵瑞淡淡地吐出话语,在我思索着该如果作答的时候,叹了口气,缓和了脸色,“伤口还痛不痛?”   下意识地摇头,感到赵瑞似乎也松了口气。   “赵瑞,对不起。”低下头出声。   “对不起什么?”微凉的调子慢慢冷凝,视线之下赵瑞的手似乎轻微地紧了紧,“李怀瑾,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连名带姓的称呼让我知道:赵瑞在紧张。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自私,我在用一种相当伤害人的方式把自己的不安转移。   “就是想说对不起。”握上赵瑞的手,“赵瑞,你是不是很累?”   “是很累。”赵瑞拉起我的手,很不客气地张嘴咬了下去,在我的抽气声中赵瑞有几分孩子气地看着我,“痛?”有些无语地看着这样的赵瑞,却发现刚刚还弥漫着的一丝愁绪已经消散了。   “怎么来了?”再次问出这个问题,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隐约的喜悦。赵瑞盯紧我,脸色慢慢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缓缓地吐出字,“你认为呢?”笑笑的眸子里写着思念,很清晰的思念。   “应该是为了磨牙吧。”我笑笑地接了下去,“赵瑞,我建议你买个磨牙器比较实用一点。”我揉着被咬出了印子的手,有些笑意。这人还真的像个孩子。   “瑾儿,我困了。”赵瑞抱紧我,头已经靠到了我的肩上,“拿件衣服陪我去酒店吧。”   有些石化地听着这句话,拉开赵瑞才发现赵瑞的眼睛里有着不易在他眼里看到的疲惫,“你等等。”说完,转身便往屋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拿着外套刚走出大厅,大伯母抱着一大束花对我笑的开怀,“伯母,我出去一下。”   “小瑾,你这是私奔?”我有些黑线地看着大伯母,这都是“一流”的遣词造句的人才。   “小瑾啊,那孩子长得可真漂亮,琪毓那孩子没骗我,呵呵。确实比小琥长得好,这叫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对吧,恩,真帅。”伯母放下手中的花,缓缓地走过来,“小瑾,你跟着他,伯母放心,不过年轻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情绪伯母是理解的,但是还是要注意点影响啊,不带这样刺激我老太婆的。”我默了,伯母你到底在那看了多久了。   “走吧,那孩子等久了。”伯母摸了摸我的头,笑得慈祥,“一转眼,我们小瑾都长大了。”   轻轻搂住伯母,突然鼻子有点酸。   “呵呵。”伯母笑着,轻搂着我,“有空把他带回来见一下你爷爷,那种孩子你爷爷会喜欢的。”   “恩,我知道。”应答着,被伯母催促着走出了家门。   ? ☆、102拒绝?接纳? ?  坐在车上随着赵瑞非常熟悉地奔驰在公路上不觉疑惑,“赵瑞,这其实是你老家吧,怎么这么熟悉?”   “想知道?”赵瑞真正地开着车,语调却愉快。   思索着该回答想还是不想,赵瑞已经把车停了下来。“想到该怎么回答了?”赵瑞的声音中有些无奈,“瑾儿,你这样顾前想后的累不累?”   “这叫充分调动脑细胞预防老化。”我很认真地回着。   “行,那想到了吗?”赵瑞无奈地接语,绿灯下继续启动车子。   “呵呵,赵瑞,你那是不是就那所谓的爱一个人就要了解她出生的城市啊?”我笑着回。   “是个不错的观点。”赵瑞回着,声音里已是满满的笑意。   听着赵瑞的笑声,突然想到,其实相对于赵瑞对这里的了解,我对B市的了解似乎更多。综合前面的论点,自己似乎对于那个假命题所得出的结论并不排斥。   跟着赵瑞走进那间熟悉又陌生的酒店check in,前台的姑娘看到赵瑞本已笑得极是好看,再看到挑选的单人房眼睛便跟着闪亮,可是看了看我眼睛却又一黯,这眼神一亮一黯间刹是好看。只是这样的眼神对于这个职业却是致命的缺点,呵呵,希望不要让老哥逮到。   一路观察着往房间里走去,这里的布置格局明显比B市要舒适上很多,简约大方而不失高雅,恩,属于老哥的独特品位。   “赵瑞,这酒店怎么样?”莫名一种想要得到肯定的情绪涌了出来。   “整体感觉很舒服,简洁,温暖,这里适合住人,那间老式的酒店更适合商务会议。这个评价还算中肯?”赵瑞拉着我往房间走去,看着我笑得温暖。   “对于没有实践过的事情本人保持沉默。”我笑着回,得到赵瑞有几分了然的点头。   看着房间内的摆设,不禁摇头,单人豪华间,果然是烧包的休息场所。   “瑾儿,需要检验一下你家酒店的床上设施吗?”看着坐在电脑前感叹的我,赵瑞一脸坏笑。   “你自便,如有不适可以拨打投诉电话……”打开电脑我非常镇定地念出一串数字,身后是赵瑞爽朗的笑声。   电脑上毫无目的地搜索了一番,转过身去赵瑞已经熟睡,手臂外露着,走过去拉上半掉的被子,看着赵瑞的睡颜不禁有些愣。   手不自觉地抚上赵瑞的脸,太过出色的人总是不可靠吗?还是这张脸本来就让人不安呢?   “小美女,你这是在性骚扰吗?”突然的低沉声音,刚想退开赵瑞已经抓住我的手将我往下拉。   跌落在床上厚厚的被子上,赵瑞转身一搂便紧紧抱住了我,“其实往下摸手感会更好。”低沉的声音还带着睡意,搂着我进被窝便把头埋进了我的肩膀。   挣扎着想要离开,赵瑞却搂得更紧,“瑾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时候乱动是会出事的。”低沉的声音带上了沙哑,赵瑞埋在我的颈侧慢慢的吐着话语。   突然醒悟赵瑞的意思,身体立刻停止了动作变得僵硬。   赵瑞低低的笑声带动胸膛,笑声的震动随着接触的身体清晰地传过来。   有些负气地把有凉意的手指滑入赵瑞衣下光滑的胸膛,恩,果然是手感好,暖洋洋的。   赵瑞因我的动作轻轻抽了口气,却突然睁开了眼,把我压到了身下。   “瑾儿,我不想对病号下手。”赵瑞眼睛里黑亮,有着艰难压抑着的颜色,“所以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和你对我的吸引力。”沙哑的声音让我瞬间感觉脸上腾地冒出热气。   在脑子供血充足的情况下很无奈地想到,刚刚谁把我拉下来的,这就传闻中恶人先告状吗?只是形势比人弱,能屈能伸方为正道也,忍了。   “那……那……我……你先放开,我继续玩电脑。”出口的声音让我鄙视自己,我这是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赵瑞在我上方停顿了片刻,眼睛里恢复了暖暖的色彩,笑声低沉,“既然你都有染指我的意图了,我就日行一善陪你睡一觉吧!”说完搂紧我便翻身闭眼准备睡过去了。   我看着赵瑞那弯起的嘴角,狠狠地表示鄙视,这就一狐狸。   僵硬的身子被赵瑞桎梏着慢慢有些麻木,感觉身旁赵瑞的气息渐渐平稳,小心地动了动麻木的手脚,调整了位置准备抽身出去。   “瑾儿……”喃喃的声音从赵瑞口中溢出,身后赵瑞的手却有点紧张地收紧,有些无力地停止动作,感觉着赵瑞炽热的体温还是有些尴尬。太过亲密的身体接触毕竟还是有些陌生。   轻轻地调整了姿势,随着赵瑞慢慢放松,我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伴着赵瑞轻微起伏的胸膛慢慢产生了睡意。   醒来的时候,赵瑞还在睡,估计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的脸不同于生病时带着孩子气,却越发温润。“这样的美玉调戏起来该是怎样销魂的滋味。”大头儿的话不期然在耳边响起,手自然地往赵瑞脸上去。可是转瞬间想到自己此刻所处位置的原因,伸出的手在半道上还是很没胆地缩了回去。   “醒了?”赵瑞低沉中带着沙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让我无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下手。   “恩。”低低地应答着,恩,还是有些尴尬。   “昨晚上怎么不高兴了?”赵瑞的声音中还带着睡意,估计还是没有睡醒。   “瑾儿?”见我半天不回答,赵瑞侧着身子对着我,刚醒的眼睛里还带着朦胧的水气,却清楚地写着毫无掩饰的宠爱。   对上赵瑞慢慢清明的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藏不住任何秘密。曾经想尽办法想要隐藏事情,现在却希望有个人可以分享。可是当对象是他的时候,却变得欲言又止,害怕失去的感觉撅住了想要倾诉的冲动。爷爷说如果他真的在意你就不会在意很多事情,但是我却还是忍不住害怕。害怕失去的情绪一天天增大,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昨晚上的那番谈话的结束,我可以冷冷地对他说出“他不是你。”但是,那个人那样的态度对我说出那样的话却让我无法不乱。   老哥的那句谁知道呢?在那样一番话后才令我懂得了他的深意。我们这样的人可以冷漠地回击强权,可以沉默地应付愤怒,可以有着利益冲突的时候认为自己超然于这一切之上,但是,我们却都没办法拒绝一份真正为自己付出的属于父母的爱。   因为稀有才显得珍贵,因为缺少才渴望拥有,曾经我们认为这一切无关紧要,因为一直的缺失,它变得可有可无。可是当它出现的时候我们却开始犹豫,我们都做不来理想中的洒脱。   “瑾儿……”赵瑞低声说着手已经到了我的后背轻拍着。   闭上眼睛投到赵瑞的怀里,这样的人很出色,这样的人很危险,但是我已经不想放弃了。   “你准备留几天?”声音有些嗡嗡地问。   “我是过来拐媳妇回去的,这得看我媳妇的意思。”看着像是戏言,赵瑞却说得认真。   “赵瑞,明天去见一见我爷爷和……其他人吧!”有些纠紧赵瑞的衣服,我低声问。   “好。”感觉到赵瑞一瞬间的停止,接着一个吻便落到了我的头上。   ? ☆、103闹剧 ?  跟大伯母报备了一下便被赵瑞拉着到了楼下的餐厅就餐。   虽然是新年期间,这里用餐的人却依旧很多,看来这餐厅的食物质量还是有的。   品尝着熟悉的味道才发现老哥跟自己一样对着那种味道有着近乎顽固的执著。   “怎么?叫你腾个包厢出来这种小事都弄不好?你这经理是怎么当的,不想干了?”熟悉的声音在这个不算安静的环境还是有些刺耳。侧目,李怀珊挽着丈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对着经理出言“威胁”。   “怎么了?”赵瑞从食物中抬头看着我。   “没什么,看闹剧。”我笑着,只是声音在不自觉中已经有些冷。   赵瑞随着我的眼光看过去,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认识?”   “赵瑞,如果我说这人是其他人之一你会怎么样?”既然没有办法逃脱那就面对吧,只是莫名的一阵心慌在话说出来的一瞬间如影随形。   赵瑞一瞬间的呆滞,让我看的清晰,想要忽略心中涌起的异样感觉却无法掩饰。   有些无奈地露出笑容对上的却是赵瑞同样的表情,“你可以说得再含蓄点。”   “没听懂?”出声探问,赵瑞那头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和脸上一样的无奈,“懂的过程有点艰难而已。只是,我会怎么样?那你想我怎么样?”最后上扬的语调让我听得清晰,赵瑞看着我笑得和煦。恩,美男计,估计我说错话了。   只是这样的感觉真好。我想怎么样?赵瑞不止一次问我这个问题,慢慢让我懂得:其实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我背后等待着我的索求。   曾经害怕索求太多等到有一天失去后就无法适从,不敢开口,不愿索求,但是却忽略了我的过分谨慎也会给他造成不安。   身体前倾往赵瑞的脸摸了一把,几分恶霸几分猥琐的声音让我模仿得唯妙唯肖,“小美人儿,反正你是逃不掉的,你说你能怎么样?”   调戏美玉的感觉,果然不是想象中的销魂,因为下一秒我就后悔了。赵瑞拉住我的手,倾身便吻了过来。   “哟,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跟小白脸吻上了!这还有没有廉耻啊,丢脸都丢到这里了。”突亢的声音比刚才的吻还让人措手不及,有些尴尬地退回去,抬头李怀珊连带着“亲友团”已经阵容强大地“围观”了。   皱紧眉面对那一堆兴味中带着鄙视的眼神,冷冷地笑了,“李……”   “这位夫人,请注意你的用词和语气。对于你的诽谤,我和我未婚妻保留追究你法律上的责任。”话还没说出,赵瑞已经冷冷地接了过去,相当冷静,相当有气势。   看着周围安静得有点冷凝的气氛不禁感叹:传说中的气场啊,传说中的秒杀啊!   “如果没事,麻烦请离开。”冷冷的声调配上冷漠的脸,凛然不可侵犯。   “我……你……咳……你叫我离开?”明显的被震住了,李怀珊在片刻后终于醒悟过来。   “对,我不希望再重复我的话。”依旧冷的声音气场十足,让一向骄横的李怀珊竟不能立刻回应。高啊!实在是高啊!   “你……你什么身份啊,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经理,经理……”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大声地呼唤,刚刚那一片人“杀”过来的时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再加上李怀珊对我的那些话大大地满足了群众看热闹的几个要点,估计那个被支唤去寻找包厢的经理早就被告知了这事。   “李小姐,您的包厢已经备好了请跟我过来吧!”态度不卑不亢地微笑,这位经理应该是磨练过的。   “我要你马上把这两个人给我从这里赶出去。”命令式的声音,李怀珊看着我一脸得色,唉,估计在那家里把这句话憋太久。   “李小姐,您的要求请恕我们无法办到,您跟两位客人都是我们重要的顾客,如果您有意见可以私下跟他们协商,现在请您移步您的包厢不要打扰其他客人就餐好吗?”经理的一番话让我在想要鼓掌呐喊的同时忍不住为他的大胆直白捏一把汗,这孩子傻了,还是对李怀珊早就不满而进行的打击性报复?只是在看到他身后慢慢走过来的人时,我明白这孩子不是傻也不是报复而是只是个托儿。   “你,你是不想干了?”怒目圆瞪折煞了那一张脸。   “这演的是哪一出?梁经理你现在是跟你夫人来就餐还是考察业务?”老哥一贯慵懒的调子却让人觉得冷。   “哥……”李怀珊盯紧老哥,那一声不知怎的却带上了轻微的慌与惧。   “梁经理?”看着李怀珊身边的男人,老哥笑着。   “就餐。”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得人疑惑。   “既然这样,谢谢您对本酒店的信任,现在请您随着我们到您的包厢去,我们不希望有打扰其他客人的情况出现,希望您能谅解。”完美的服务式态度,转过身却对着刚刚那托儿笑得冷漠,“陈经理,我不希望这种情况再次出现在我们酒店。”   “是的,副总。”那托儿异常镇定的声音,转过身对着李怀珊,“李小姐,请随我们过来。”   “两位客人,很抱歉在我们餐厅出现这样的情况影响你们就餐,今天你们的消费我们将会全免,希望你们原谅我们工作的缺失。”老哥身后那个有着两个可爱酒窝的当年的特助礼貌地道歉。   看着李怀珊拉着一群人愤然离去的背影,有种狼狈为奸的错觉,看到那两个酒窝突然想继续,“帅哥,我们今天的住宿费算是今天的消费之一吗?”   看着那酒窝有瞬间呆滞心情变得舒畅。   “这位客人……”特助的话还没说完,老哥的手已经往我头上拍了下来,“怎么?幽会被逮住了还敢要求那么多?”   “李总,这样对客人不大好吧!”拨开老哥的手,我往里面缩了缩。   “很抱歉,除了是李总,我还是你哥。”又一拍,身后那酒窝特助在惊讶中听到这句话后便带着几个人了然地离开了。   “你过来见家长?”坐到我旁边,老哥对着赵瑞发问。   “原本不打算没准备就过来的,不过媳妇差点儿逃了就提早过来了。”赵瑞笑着说,而老哥只是带着一丝疑惑地看着我。   看着老哥疑惑的表情我转过头拒绝被透视。   “赵瑞,既然你真的想跟小瑾走下去你就应该清楚我们家的关系。”老哥突然认真的声音让我有些无措。   “她就只是她,而且她没办法选择,我不觉得这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温和的话慢慢地出来,赵瑞看着我一脸认真。   “那你家里呢?”老哥因赵瑞的话似乎慢慢放松了片刻前的紧绷。   “我跟她交往半年多了,在我家人都知情的情况下。”淡淡地陈述事实,言外之意是如果他们不同意早就有所行动了,“我说过我不会再让她受伤,所以你可以放心。”赵瑞的眼睛里有些东西一闪而过。   “小妹,都听清楚了?”移过我的头,老哥笑得慵懒,“行,两位客人慢慢就餐,希望对本店的服务满意。”说完很帅气地离开了。   “李怀瑾,敢情你把我的话都当玩笑了?”看着老哥离开的背影,身后赵瑞的声音温和。可是听那称呼和用词这绝对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什么话?”本能的反应--装傻。   叹息声起,赵瑞终是带上了无奈,“瑾儿,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不想再逃避,既然不想放手了那就让他安心吧。   “赵瑞。”吸了口气,话慢慢地出来,“我喜欢你,可能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现在我也不打算放手了,但是有些事情和习惯我需要时间去适应和改变。”   对面,赵瑞温和的脸一点点灿烂,笑得像个极度满足的孩子,“我等,虽然等得已经够久了。   “谢谢。”看着赵瑞皱眉突然心情愉快,我知道他不喜欢我道谢和道歉,但是此刻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个。   “瑾儿,你不觉得你刚才那四个字跟另外的三个字比这俩儿字有意义吗?”赵瑞挑眉,我笑而不答。   晚上,环着那道长堤走了一圈,赵瑞终是绅士地把我送到了家。忽略李怀珊那几要把我燃烧的眼神回房间,一夜无梦。   ? ☆、104李怀瑶 ?  早上起来,又是一个冬日里的艳阳天。只是好的天气并不代表好的心情。   刚走到餐厅坐下昨晚上被我忽略的人便耐不住沉默,“这还没结婚呢就躲躲藏藏地到酒店了。”   “珊珊,你说什么呢?谁到酒店了?”梁淑晴好奇的声音不知怎的总让我觉得有几分虚伪。   “除了我们李大小姐还有谁啊!”恩,这一唱一和配合得相当好,那虚伪的感觉不是错觉。   “珊珊,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有些谴责的声音从那人的口中出来瞬间惹得李怀珊让人无语的扁嘴,“爸,我哪是开玩笑,不信你问哥,他也看到了。”   旁边,老哥停止了喝粥的动作,有些懒洋洋地靠着椅子,“是吗?我怎么就没发现躲躲藏藏了,还是像你那样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赶走才叫光明正大?”   “哥,我……”还没申辩完,老哥已经凉凉地打断,“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记住。如果……”   “小琥。”大伯的声音停住了老哥想要继续的话语,老哥耸了耸肩拿起碗不再言语。   “那孩子来了?”爷爷在首座上发声。   “恩,他今天下午过来。”   “好。”爷爷点头。   “爸,我不同意他们的事,那孩子那样的家庭不适合小瑾。”难得地不是愤怒的语气而只是坚决的陈述。   “恩,小瑾你的意思呢?”不发表任何意见,爷爷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   “他很好。”淡淡地回答,忽略那些探究的眼光。   “恩。”点头,爷爷不再发言。   “爸,无论怎么说小瑾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再陷入那样的家庭。”低沉的声音却很有力,餐厅里因为这句话而静默。   “老二,你的顾虑我清楚,但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小瑾这孩子挑的人不会差到哪里的。”一阵沉默后爷爷抿了口茶平静地出声。   “可是赵家呢?”有些急躁的声音显示他已经不再淡定。   “赵家的态度是尊重自己孩子的选择。”老哥淡淡的声音响起,我疑惑地看过去,老哥在成为目光聚集点后只是一贯慵懒,“我跟他母亲沟通过,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沟通过?在第一反应是“权宜之词”后脑袋还是忍不住运作起来。恩,是沟通过,在赵瑞给我戒指的那天。   “那个……”那头还想表达什么,话却被李怀瑶冷冷地接了过去,“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那人也不合适而你有个更适合的?”   “小瑶,长辈在说话呢。”出声喝斥的是梁淑晴。   冷冷地笑了一声,李怀瑶看着梁淑晴眼神满是冷意,“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想拆散他们,你们也不是没干过这事,这次是准备表面怀柔政策再暗地里操作还是怎样?”   “小瑶。”梁淑晴有些扭曲的脸愤怒地盯着说话的人。   “我说李怀瑾你说你回来到底是为什么?”对着我说出这句话,李怀瑶拿起外套便准备离开。   “小瑶。”老哥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人,懒懒的声音有着认真,“他在H市,可能在等你,可能什么也不是。”   转过身的脸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声音中竟有些颤抖。   “他没拿钱,也没有出国。”瞟了眼梁淑晴,老哥懒洋洋的声音没有起伏。   “他……他……你……”难以置信的脸换上了慌乱的神色,竟没有能说下去。   “想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为什么?”依旧是疑惑,但是明显已经镇定了下来,李怀瑶盯着老哥眼神复杂。   老哥看着询问的人慢慢露出了笑容,“因为我不是只有李怀瑾一个妹妹。”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听话的人红了眼眶,“哥,那天对不起,对不起……”手背往眼眶一擦,李怀瑶的眼睛红却带上了坚决,“哥,谢谢你。”说完便往外头走出去。   “小瑶,你站住。”梁淑晴的声音突然提高却没让前面的人停住脚步,“我告诉你,走了你就什么都别想得到。”   声音颤抖地吼出这句,终是停住了前方的人的脚步,回过头,却是一脸的笑意,“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李怀瑾。”突然被点名让我有几分莫名,“那年你跌跌撞撞地走出这里的时候,我在想你就不能走得优雅点吗?怎么就把自己表演成个受害者一样,本来就不属于你的家你住着也不嫌自己碍地方。现在你回来却跟我们说你要争财产,其实你何必争呢,你又怎需要争呢,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碍地方的从来都只是我们而已。只是,李怀瑾,为了那些搭进去自己真的值得吗?”   看着那个看似释然的女子,突然发现,那个看似完美的四人家庭里面活着的人其实都很累,而我既然已经出去了就不想再绕进来。   “谢谢关心。”微笑地看着那个与自己有着二分之一相似血统的人,“其实真的不值得。”相视而笑的瞬间才发现她也是那一家的特例。   “瑶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怀珊愤然的声音只是激起餐厅门口的人弯起一抹笑,“每天这样你们到底累不累?有些人无论再怎么模仿都不像,有些东西再怎么强求也求不来,更何况人家压根就不稀罕那些东西。”说完,转过身便走了出去。   “小瑶……”梁淑晴有些踉跄地站起来,脸色惨白。   “小琥,先去把她截下来。”扶着自己的妻子,皱眉把她扶坐到椅子上,男人很快地出声。而首座上,爷爷的脸有着不易察觉的恼意。   “二叔,如果截下来了,您打算怎么办?”懒洋洋的,丝毫没有动作的打算。   对面桌上的人因这问题,一时竟停住了动作。   “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跟了那个不识好歹的穷小子,不能……”梁淑晴喃喃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姿态。   “去,把她拦住了。”推着身边的丈夫,李怀珊的脸色也相当难看。   只是人才刚站起来,首座上爷爷的一声,“坐着。”便停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回荡在餐厅里,一片寂静回应了那个声音。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说难听点跟恶霸有什么区别?”手上的拐杖往木板的地上一用力,“咚”的一声震动着整个餐厅。   梁淑晴的脸因为这一声似乎又惨白了几分,而李怀珊明显有了些慌意。   在商场上打滚了那么多年,爷爷虽然算不上特别圆滑内敛却是个藏得住脾气的人,在我到这儿的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真正看到爷爷发脾气。   “爸,淑晴她也是……”解释的话语似乎总是一个命运,永远也说不全。   “住口,我们李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世家,但是不能为富不仁这个道理还是懂的。”爷爷环视了我们一圈,最后在梁淑晴身上停住了目光,“你们在那孩子回来之前好好反省一下。”   “这回不回来还是个问题呢。”老哥凉凉的声音。这时候发现其实老哥也很有气死人的潜能。   “小琥。”大伯无奈地声音。   老哥耸了耸肩,看着梁淑晴笑着,只是笑意从来没有达到眼底。   “算了,小琥,你给我看着点那孩子,老二,你跟我进来。”爷爷说完便离开了饭桌,留下了一桌人以及一桌早已凉透了的早点。   ? ☆、105别怕 ?  窝到间室里思索着该不该让赵瑞延迟过来的时候,李怀珊的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对面。   “昨天是我们唐突了。”笑着看着我,声音带着客气。   “恩,没关系。”客气地回过去。   “听珊珊说你一直一个人在B市很少跟家里人联系,你男朋友也是那里认识的吧!”依然客气的声音但是却感觉有些变味了。   “你有什么可以直说。”不喜欢被刺探的感觉,也不喜欢跟他费力地交涉因此很直白地表述了自己的意见。   “好,那我就直说了吧,你为什么不在你父亲行动之前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呢?”看着那张脸突然为李怀珊觉得悲哀,这样的男人怎么就把她骗过去了呢?   “你是有合适的还是准备毛遂自荐?”不自觉地声音还是冷了下去。   “像小瑶那样太过倔总是要吃亏的,你是个聪明人。”看到那个勾起嘴角的笑容突然就觉得有些恶俗了,这勾嘴角其实也是个技术活。   “只是你不够聪明。”冷冷地勾起我的嘴角,“善意提醒你一句,想要不吃亏就好好守住你妻子。这李家从来不像你妻子那么单纯。”   不再理会有些错愕地坐着的人,我站起来转身走出了间室。   “跟你说什么了?”室外走廊旁,老哥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叫我再找个小白脸去荼毒呗。”冷冷笑着,“你叫李怀珊当心点。”   “那是她的事了,谁爱管谁管,我可管不着。”懒洋洋的调子。   “是吗?”眯着眼瞅着那个被晒得懒洋洋的人,得到的是非常大度的写着“任君观赏”的脸。   “你说你男人今天会不会直接找爷爷提亲了?”懒洋洋中终于带上了几分兴味。   “怎么,我可记得某人曾经誓言旦旦说要养我的,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妹?”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果然是一大享受。   “你认为赵瑞会让我养你?小妹啊,说不定下午赵瑞就把你拆分收购了。”拆分收购?恩,这词用得还真是具有职业特点。   “下注赌一把?”晒着太阳,我的语调也变得懒洋洋的。   “行。”老哥很爽快地回答。   只是,这天下午赵瑞有没有向爷爷提亲却因我们不能亲眼目睹而成为一桩“悬案”,因为赵瑞自进来后不到十分钟便被爷爷他们请进了书房,空留我和老哥在那估量着我们的赌约是否还能继续。   “小妹,三堂会审啊。”看着赵瑞被大伯请进书房,老哥笑着看着我,“你需要贤淑一下去送个茶什么的刺探一下吗?”   我瞥了一眼老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客厅那头李怀珊便出声了,“你就不怕他找上一个更有钱的?”   疑惑于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小白脸”三个字突然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为自己的想法和赵瑞的容貌能传达的信息默哀了一下,怎么以前就没人提过呢?刚想到这,大头那句“这么一个完美地拥有受的气质的极品。”便跳了出来,好吧,彻底沉默了。   “你的意思是他被小瑾包养了?”看来老哥的理解能力还是十分好的,一瞬眼的功夫便抓到了重点,满是兴味地看了我一眼便开声询问。   那头在这个询问中沉默,老哥看了一阵终是失去得到答案的兴趣,“小妹啊,既然包了就好好利用。”声音中笑声满满。   “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的。”想要非常认真地回一句,还是忍不住笑场了。   这段小插曲后便是沉默,在外毫无信息的等待总是觉得时间漫长。拿着书转移注意力却发现半个多小时过去,却连一页都没有翻过去。   “哥,当初他也是这样吗?”看着李怀珊夫妇自觉无趣离开的背影还是问了出来。   “你这是紧张还是心疼?”老哥看着我微微挑眉。   “有差别?”   在我挑眉回了一句的时候,老哥静默的看着我,终是笑笑地叹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哥,有时候其实留着也是挺好的不是?”笑笑地看着老哥,我说着。   等我说完这句,老哥定定地看着我良久才走过来揉乱我的头发,才在我的旁边慢慢地坐下去,“小瑾,你还记得你刚到这个家的时候那天晚上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怔怔地看着老哥,记忆有些飘远,刚到这个家的时候吗,那一段我极力不去回想的记忆,现在再次去接触总感觉已经有些模糊,但是却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   刚到的那天吗?记忆中,那天只有梁淑晴人前的笑容,人后的闪着狠和毒的眼神,还有那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少的所谓的妹妹的冷嘲热讽。   老哥似乎跟伯父一直安静地坐着看着伯母在为我忙前忙后,老哥的话,那天晚上……   记忆慢慢回来,那天晚上,我狠狠地推倒了那个抢了我的箱子的李怀珊后得到的便是梁淑晴毫无留情的一巴掌,倔强地抢回我的箱子,我记得我竟然连痛都不曾喊,只是冷冷看着那个刚刚还一脸笑容的人现在竟带着几分恨意和几分惊慌地看着我。接着便是李怀珊在她怀里的哭喊声,以及那一张瞬间转换的带上几分悲痛的楚楚可怜的脸。   人群一下子涌进了我的卧室,只是没有人注意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的我脸上已经红肿,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想让他们看到。当室内的人安慰着梁淑晴和李怀珊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慢慢离去的时候,我才抱紧外婆外公给我留下的箱子怔怔地看着那个还留在门口看着我的男孩。   那时候的男孩还很冷淡,完全没有现在慵懒的气息,他只是走了过来揉了揉我头,淡淡地出声,“小瑾,别怕……”   “小瑾,别怕。”老哥再次揉了揉我的头,“既然只能是他就勇敢一点,不要怕,他不会是另一个他。再怎么样一切有哥哥,懂吗?”   “哥,那天晚上他跟我说,他到了这年纪突然就害怕因果报应,他怕他曾经荒唐会让我们来承担,他说他怕我会遇到像他那样的人。其实有一点他说对了,赵瑞这样的人太出色了,我也怕,真的怕。”慢慢地出声,有些不经意的自嘲。   “小瑾,其实赵瑞的不安不会比你少。”笑笑地看着我,老哥慢慢靠到了沙发上。   “我知道。”有些苦笑,赵瑞的不安和焦略这些我都知道,虽然他说愿意等,但是却还是会不安,“哥,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知道,我却还是不敢也不想要去消除他的不安。”   “小妹,我们只是缺乏了一些勇气,缺乏了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的自信。小妹啊,其实有些我们曾经害怕涉及的领域,走进去了会发现其实自己可以适应得比别人好,因为曾经失去过才会珍惜,因为曾经渴望过,进去了才会想要守住。而赵瑞这种人太过骄傲,可是就是因为骄傲才会宁缺毋滥,他不是那种人,懂吗?”老哥的声音静静地出来,低低的却很有力。   静默地消化着老哥的话,室内一时沉默了下去。   ? ☆、106他不是我 ?  当赵瑞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这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书房内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我们在室外的人毫不知情,只是,看着走出来的赵瑞一脸的笑容和大伯的微笑知道不管里面都谈了什么总不会是针锋相对。   “瑾儿,你爷爷和父亲在书房等你,进去吧!”赵瑞看着走过来的我温和地笑着。   “你没事吧!”小声地问着,赵瑞似乎笑得灿烂了些,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笑了笑便往书房的方向走过去。   敲门进去后,书房里非常安静,爷爷坐在书桌后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那个人只是背着我们看着窗外。   “小瑾,那孩子跟你认识多久了?”爷爷睁开眼睛笑着看着我。   “快七年了。”我回忆了一下,数字出来才发现原来已经那么多年了。七年,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七年吗?”爷爷含笑地点了点头,“是个有心的孩子。”   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窗前的人慢慢地转过了身,难得地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接着便是微微地叹气,“小瑾,你的眼光比你母亲好。”   “苏南跟子宁的外孙女,呵呵,子宁跟苏南应该欣慰,女儿没有遗传的倒全给了外孙女。”爷爷在那边笑着叹息,“小瑾,跟着你自己的心走,那个孩子值得。就是往最坏的方面想,赵家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爷爷说你配得上赵家的孩子有余不是句玩笑话。”   听着爷爷的话突然觉得有些不解,我配得上赵家的孩子有余,这是爷爷第二次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窗户旁的人似乎跟我有同样的疑问,静静地出声询问,“爸,岳父岳母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说只是两个大学教师你们相信吗?”爷爷看着我们同样疑惑的眼神静静地笑着,“老二啊,外面的人都说当年他们把女儿嫁入我们李家,虽然他们算得上书本网但是还是有点高攀了,你曾经也是这样想的吧!”   不是疑问的疑问句让窗边的人微微一颤,爷爷只是笑了笑,“其实不是苏怡抓住你不放,她开始喜欢你只是一个方面,是我死皮赖脸地请他们两个把女儿嫁给我们李家的。老二,是我们李家高攀了,你配不上苏怡,我们李家也配不上他们苏家,更配不上他们温家。苏家跟温家,无论是哪一个我们李家都配不上,是我们高攀了。”   “爷爷……”声音出来了却不知道如何下去。   爷爷看着我只是笑笑,“小瑾,你外公外婆不想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只要记得你没有高攀他们赵家就够了。婚姻虽然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小瑾,你外公外婆就是两个人也走了过来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跟赵瑞,只要那个孩子是一心一意对你就够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懂吗?”   “恩。”我点头。   “好了,你们两个都出去吧。”爷爷对我们挥了挥手便起来往书房内间走了进去。   沉默地跟着走了出去,往客厅的方向走去,走出一段后被后面的声音叫住了前进的脚步。   “小瑾……”声音起了便停住,倔强地不愿意转过身去,最后在那一声叹息声中还是转了过去。   “小瑾,当年对于你母亲的事情我……”我静静地听着并不出声,当年的事情?似乎已经很遥远了,在我还没出生之前的事情,我似乎不可能有记忆吧。   那边又再叹了口气,“那年你出生的时候我以为我还是有机会的,可是……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母亲,不怪她,不怪她……小瑾,不要怪你母亲,她是让我伤透了心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小瑾,不要怪她……”   “你现在是想向我展示……”话说了一半还是停了下来,淡淡地出声,“那时候的事情我很多都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力没有你想象的好。”   “恩,那就好,那就好……”那头消了声音,慢慢地似乎挂上了一丝苦笑。   “如果没有……”话没有说完,那头又再出声,“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恩。”   静默地相对着,谁也没有出声,我慢慢地转过身离开,只是走到了一半,身后低沉的声音传来,带上了几分懊悔和庆幸,“小瑾,你说的对,他不是我。”脚步又一瞬间的停顿,还是毫无犹豫地走了出去。   客厅转角处,赵瑞靠在墙上等待着,看见我很快地迎了过来,“怎么了?”抚上我的眼角,赵瑞的话语满是温柔。   “没什么。”语调里有几分压抑,走近赵瑞,轻轻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他不是我……他不是我……”耳边萦绕着这句话,曾经很艰难地说服着自己,赵瑞不是他,赵瑞绝对不会是第二个他,但是,当听到他肯定地对我说出这句话时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难受的气息总是在紧紧地包围着。   赵瑞轻轻地抱紧我并不出声,只是在我的后背轻拍着。   “小妹啊,你这是在上演投怀送抱吗?”老哥的声音很嘹亮地响起,旁边似乎是伯母带着笑意的轻骂,突然清醒了过来,往客厅的方向看过去,大伯大伯母带着笑意地看着我们,而旁边,李怀珊夫妇连带着梁淑晴却带着意味不明的眼光看着我。得,这就是所谓的表演爱情了吧。   “小瑾,小瑞,过来坐吧!”伯母笑着招手,我拉着赵瑞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去。   “赵先生不知道在哪里高就?”还没坐稳,梁淑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了,而李怀珊却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恩,突然想是不是应该把赵瑞的小白脸身份进行到底。   “B市。”我拉了拉赵瑞,很快地接了过去。   “问他干什么的呢,李怀瑾,这职业是不是有点难以启齿啊。”带着笑意的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   “这建筑设计师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工作吧。”伯母看了看那头,只是笑笑地回应着。而那头李怀珊因为这个回答明显地一愣。看着这样的表现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唉,自己忒恶俗了点,先被别人踩上一脚然后却很拽地告诉那人,我们可比你高级多了,这种烂俗的剧情怎么就进了自己的脑子了呢,唉,罪过啊,罪过啊。   晚饭后送赵瑞出门的时候,赵瑞拉住我低低地问,“怎么了?”   我抬头有些疑惑,看着赵瑞突然明白他问的是我出了书房后的情绪。   “赵瑞,爷爷他们跟你说什么了?”赵瑞拉着我的手慢慢地往车库走着。   “他们问我怎么还没有把我媳妇给骗过来呢。”赵瑞看着我笑着,眼睛亮亮的,看着我认真地看着他,赵瑞终是停住了脚步把我搂进了怀里,“瑾儿,我们快认识八年了呢。”   “恩。”低低地应了一声,却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那天是个雪后的晴天,那天你在等柳敏之的时候皱眉看着天的样子真的特别呆,特别呆。”赵瑞低低地说着,声音中有些笑意。我微微皱眉地听着,敢情这孩子现在是在消遣我?   在我准备“认真”求证的时候,赵瑞慢慢地加了点力搂紧我,“可是瑾儿,如果你哪一天又再想皱眉看着天空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所以那时候记得拉紧我的手。”   “赵瑞,你这是在煽动群众的情绪,俗称煽情吗?”我有些笑意地说着。   赵瑞揉了揉我的头,松开了我终是笑了笑,“算是吧,可是你是个樟木脑袋,一点情趣都没有。”   看着赵瑞驾车离开,嘴角还是扬了起来,樟木脑袋吗?可能真的是吧。你一再地跟我保证不会放手,可是,这时候我却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装傻而已。其实不是不信任你做得不好,只是我不确定我是否有这个能力,太过长久的自我的感情隔离和自卑让我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能让你得到幸福,我也不确定这样的我是否真的能够得到一份真的感情。跟你说过我需要时间来调节,但是我却不确定我是否真的能够调整好。   ? ☆、107孕妇旨 ?  因为老哥的大婚作为伴娘的我必须出席,所以准备搭乘飞机回去的时候,没有人依依送别,我跟赵瑞很顺利地返航。   从南国温暖的太阳一时转到凛冽的北风虽然是有心理准备,但在出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把脖子缩了缩。   在赵瑞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的情况下我还是非常“有原则”地让赵瑞把车停到了宿舍。   而作为“有原则”的条件就是在元宵节那天我这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所谓的“赵瑞的媳妇”必须出席赵家的家宴“正名”去。   可是,还没为我“正名”,赵瑞那激昂的情绪在上班后的第五天,元宵节的前五天便被彻底浇灭。回总公司参与一个大型设计的通告让赵瑞相当无奈且郁闷地踏上了国外之旅。   在跟赵瑞确定关系后这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少了赵瑞的身影似乎真的慢慢有些不习惯,每次拿起电话又放下的时候总是苦笑。还没深切地感叹自己竟也在经历着相思的时候,学校便开始拥挤了起来。俊俊这位准新娘也在冷冷地冰冻了老哥之后很尽责地回来继续传道授业。   赵瑞的电话每天总是很准时地过来,只是听着电话里赵瑞的声音慢慢地变得疲惫,总是有几分不明的情绪在萦绕。曾经这种莫名的情绪也曾一再地出现,只是那时的自己却选择忽略。此刻的自己终于明白,也终于愿意承认,这种情绪叫心疼。   “赵瑞,我发现我想你了,很想很想。”那天的电话,自己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口,赵瑞那头只是沉默了一阵接着便传来了低低的笑声。那天晚上,正确来讲是赵瑞那边的晚上,这边的第二天上午,电话再次响起,赵瑞难得地抱怨。说是因为我那一句话让他被几个合伙人骂了一顿,原因是在那样令人抓狂的环境里他竟然还能笑得那样的妖孽。   带着笑意地听着赵瑞得瑟地“抱怨”,心情也在不知不觉地变好。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视频和电话中延续着,在赵瑞出差一个多月终于迎来了我们的传统节日,只是刚放假的第一天便接到老大幸灾乐祸的电话,“四儿,一个人相思的滋味还好受不?”听完这句话便微微地黑线了。   “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酸酸地回了一句过去,老大那天明显被我的答案冰冻了一下。   “四儿,我们还是正常点儿地跪拜接旨吧。奉天承运,柳大孕妇诏曰:岭南李氏温顺贤淑,恪守妇道,江南李氏温柔美艳,惊若天人,兹传哀家旨意,大开筵席以彰二人之德。鉴于岭南沈氏为我朝贡献良多,故特准其回乡探亲以显我□□体恤臣民。”老大在那边很淡定地胡扯让我在黑线中汗颜。   “老大,小人惶恐,请明确时间地点。”   “呵呵,这个没说,说让我们决定呢。”老大的用词终于慢慢正常了,“但李家大少有令,人多之地免谈,人杂之地免谈。”   “那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我很理性地提供“栖息地”。   “嘻嘻,四儿啊……”老大笑嘻嘻的声音让我一抖,恩,阴谋的味道。   “老大,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先挂了!”非常镇定地说完,电话那头,老大也是很镇定地回着:“呵呵,好啊,不急,我们放了三天呢。”   得,这意思是我想逃也逃不了,一咬牙,“行,去哪?说吧。”   “陈家。”   陈家?去陈家需要老大那么阴谋的声音?我疑惑着,脑袋快速地转了一下,恩,陈家跟赵家似乎一个大院的。   “老大,这去陈家是你的主意?”我镇定地刺探消息。   “传闻中是陈大少提议,老二附议,我传旨的。”   “老大,你去陈家干嘛?那可是庭院深深啊。”   “四儿啊,近距离接触啊,那一个个巨头式的人物啊,想不到姐有生之年还能跟那些人物亲密接触啊。”老大声音中有几分激动。得,这应该没我什么事儿,只是去陈家嘛,呵呵,总感觉怪怪的。   “老大,你确定你跟那些巨头亲密接触后,我们在巨头的目光下能够正常地交谈?”行,开始一步步的诱导。   “先人曰:得之,必先舍之。故李子附议,有得必有失。”老大那头很“文绉绉”地回着。   行,一计不行再行一计,“老大,这节日里巨头总是要去视察民情的,再说,我们在这么伟大的传统节日里去探望探望你认为合适?”   “恩,恩……”可以想象老大那头已经在点头回应了。在窃喜的时候,老大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四儿,我是不是差点儿找了你的道。”   “这不是刚下套还没收网嘛。”被识破企图,我很淡定地承认。   “嘻嘻,四儿啊,你那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想去?”   “不想。”   “给本宫个合理的解释,让本宫考虑考虑。”老大那边很大度地表示着。   慢慢吸了口气,还是坦白,“老大,赵家跟陈家一个大院的呢。”   “然后呢?”调高的调子。   “我还没准备好。”话出来,老大那边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便是一声叹,“四儿,你说那赵瑞怎么那么能忍啊,现在人家都到你家见家长了,你竟然还告诉老娘你还没准备好。如果是老娘勾搭上那一极品就直接扑到,先绑住了再说。你就不担心?”   “呵呵,如果他被野花给采了,我想我也就连准备都不需要了。”我笑着回,得到的是老大的咆哮,“得,李怀瑾,如果那一人真被勾搭了,我看你找谁哭去。靠,如果真的能被勾搭过去,估计你也看不上,得,慢慢得瑟去,换地儿,说,哪呢?”   “呵呵,不知道呢,要不来我这儿?”这句话出来,然后那边便是长久的沉默。   在沉默时间超过三秒后,我很镇定地把电话拿离了我的耳边,在静默几秒后,电话那边便响起了极为吓人的分贝,“靠,老娘为你牺牲那么大你竟然回老娘说去你那破地儿?”   “老大,注意影响,你那教师宿舍呢。”极力平静,声音出来还是有几分心虚,“老大,巨头总是会见到的,而且无论你见或不见他都在那里,所以放心放心。”   “四儿……”声调的改变让我闻到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要不去你家?”有些刺探性地出声。   “李怀瑾……”行,决议没有通过。   “老大请问您老人家有什么好的建议,我见识面窄。”果断地抛出决定权,老大那头也终于沉默,然后便是一声“滚。”我黑线地听着,老大,想不出来也不需要骂人吧,只是后面隐约传来的声音让我懂得,恩,骂的是三师兄。   “老大,你们夫妻俩秀恩爱啊。”笑笑地回过去,得到的是老大几分激动的声音,“靠,嫌弃老娘的那么有品位的装饰style,张望年你欠抽是不是?”得,这夫妻俩又开始了。   “等等……”那头的声音在老大这一声中便停止了,老大的声音在这一声中便清晰地传了过来,“四儿,我想起我还有个残梦还没得到满足呢。”   残梦?嘴角抽了抽,一种不好的预感毫无预兆地升了起来,果然,下一秒老大的话便证实我超凡的预感,“四儿啊,我倒有一个好去处,只是啊,唉,想当年痛失一窥美玉香闺的机会,现在想来还是相当的遗憾呢。”   美玉香闺?黑线地想着,恩,赵瑞家,果然是好去处。   ? ☆、108美玉香闺 ?  领着兴奋的老大和一听美玉香闺便马上激动的大头儿往赵瑞的家过去,看着两人兴奋地讨论还是忍不住黑线,“两位大人,你们的这样的表现让我很为你们家的那位担心。”   “怎么现在才有危机意识?”大头儿挺着已经有点儿露出痕迹的肚子挑眉看着我,只是这问题嘛,我该怎么应答呢,要有危机意识的应该是陈大少吧,看作为司机的他的脸已经微微的改变了。   “四儿,你这样是不对的,好资源是需要共享的,资源共享懂不。”老大拍了拍我的肩非常认真地对我说着。   看着两人虎视眈眈的眼神,我相信如果我说出一个“不”字很有可能走不出这辆车,于是我很识时务地用力点头。   “李怀瑾,你还真不怕赵瑞听到这话回来把你给灭了。”作为司机的陈子航的脸色在老大的话后已经和缓,笑着问着。   “我更怕不点头现在就被你老婆跟老大灭了。”我很认真地回着,得到威胁性眼神两枚。   “老大,大头儿,先声明,我对于室内的清洁情况绝对不负责任。”在打开门前我还是微微挣扎了一下。虽说赵瑞房子的钥匙一直在我手里,但是到这里的次数却连手指的数都不够,而且赵瑞出国的时间也不短了,室内的清洁情况确实不能想象。   “放心,这种房子总是有人照顾着的,如果女朋友都像你这样的,你认为他们那批人能忍受得了?”大头儿非常理性地为我分析着。   打开门后果然像大头儿说的那样,相当的清洁,干净,果然是有专人照顾着的。   “哇,美玉香闺啊,果然是设计的,果然拿得出手。四儿,拍个照留念行不?”老大转悠着手机非常自觉地拍着,“等老娘回去了也按这装饰一番,塞死张望年那丫的嘴,天天挑剔老娘的品位。”   “四儿,这酒柜啊,呵呵,四儿啊……”老大靠在酒柜前的矮柜上对我笑得一脸灿烂。   “如果想喝,可以,我先打电话问一下三师兄意见,我坚决拒绝再把你扛回家然后接受三师兄的‘教育’。”想起上次老大跟三师兄闹别扭后在我家喝得醉醺醺地搬回家后三师兄对我的“谆谆教诲”让我至今还心有余悸,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三师兄还有当唐僧的潜能呢?   “得,我只是想赞美它的结构而已。”老大非常快捷地转过了身。   “南儿啊,传闻中赵瑞特别重视隐私,他那几个发小进他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啊,我们这样出没真的可以?”大头儿握着客房的门把对着客厅的我们“询问”着。我此刻真的黑线了,你都已经进来了才跟我说这话有意义么?   “头儿,想进去就进去吧,不用再提醒我后果了。”我有几分无力,“这都进来了,不看白不看,后果都是一样样的。”   “嘻嘻,四儿,这话儿阿拉爱听。”老大非常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便打开了书房的门,然后非常有主人的自觉地对我说:“四儿,你随意啊,不用客气。”   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两个“刘姥姥”,我非常无力地转战到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招待的东西。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感叹赵瑞家的冰箱不是一般的时候,老大的声音便从书房里传了出来,“四儿,你家男人是准备把这儿当你们的未来的婚房吗,哇,你那些宝贝书一本不落地全都复制粘贴过来了。”   复制粘贴?黑线地听着,只是我的书吗?好像还从没进过赵瑞的书房,老大的话突然勾起了我一探究竟的欲望。   走到书房的时候,老大和大头儿已经在那里看着那两面满是书的墙在感叹。而我在门口看到那两面墙的时候也有着震惊。满满的的两墙书,从地上一直延续到天花板的大型书架,旁边还有一个新的书架似乎也准备往上继续装书。   进入书房才发现这书房竟然是这房子最大的房间,赵瑞的那个相当巨型的书桌上还放着设计稿,书架阻隔着的另一面是一个新的书桌,上面摆放着的竟然都是我常用的书籍。一个书架把一个大型的房间非常巧妙地分成了两个小隔间却看不出任何分割的痕迹。看着其中一面墙上的书,眼眶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有点热,全是我的专业书,真的是一本不落地全都放到了架上。赵瑞准备这个到底花费了多少的时间。   “四儿啊,你这是准备让我跟你三师兄羡慕妒忌恨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四儿,我要永久性征用你家的书房。啊……这书房啊,还让不让人活啊,啊……”老大在那边激动的狼嚎,突然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我,“四儿,你这什么表情啊,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啊。”突然飚高的声音让我有些苦笑。   “真的不知道。”想对老大笑,却发现有点难。   “南儿,我想你估计要哭死了。”身后,大头儿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不知道的事情确实有点多。”   看着我的表情正准备对我进行一番教育的老大听了大头儿的话突然皱了眉,“老二,不要告诉我,你发现有人在滚床单那么恶俗的事儿啊。”   我转过身,发现原来这书房里原来还有一个房间,而大头儿半个身子正全遮住了室内的情况。   在我还疑惑着的时候,老大已经拉住我往大头儿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大头儿突然让开了身子,一把把我推进了房间,有些踉跄地进了房子,回头准备对大头儿说句“准备谋财害命”的时候,看着老大看着我背后震惊的表情和大头儿含笑的眼光时皱眉地咽下了话。   转过身看到那面墙的时候再也没有办法言语。很小的一个房间,像是储物间,但是收拾得相当干净,四周同样是书架,放着各种奖杯和相册,但是,那时候我都没有留意,只是愣愣地看着那面墙。   “四儿啊,赵瑞到底是暗恋你多久了。”老大的声音柔柔的,完全没有了平常的彪悍。   “大概是……大概是……”想要说很久了吧,却发现声音已经发不出来了,墙上的那一副巨型素描上我的图像那样清晰,靠着树迷茫地看着天空,眼神里有迷茫更多的是那化不开的冰冷,身后的大树寥寥几笔却极具神韵。旁边陆续地贴着小幅的素描,一色的全是黑白素描,但是,表情动作却在变化着,静默的,交谈着的,行走着的,静坐着的……图片上的表情也在变化着,从迷茫到面无表情再到满满的笑意,看着右下角那张笑得灿烂的自己,微微的出神,原来自己的笑容也可以这样的灿烂。   看着那幅巨型的素描落款时间是四年前的冬季,恩,赵瑞出国的那一年。再一张张地看过来,满满的笑意的那张是前不久,看着看着,刚刚压下的眼眶的热度再次上来。   “老二,你说我们把这么大一隐私挖出来,赵瑞回来会不会把我们给灭口了?”老大的声音满满的都是温柔的笑意。   “老大啊,我猜这灭口可免,但是红包就得准备好了。”大头儿的声音里也是满满的笑意,“只是不知道女主人感动完了没,我们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自个人识趣地自发地扫地出门。”   转过身怔怔地看着两人,两人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暖意和感动,对她们笑了笑,那一刻明显地感受到眼眶里的热度慢慢地出了眼眶。   老大笑着走过来搂紧我,“四儿啊,如果是我就不会再犹豫了。”   “恩。”声音低低地答着,头也坚定地点了点。   不要再犹豫,曾经怀疑这样的自己是否真的能够获得一份真的感情,此时此刻看着那一墙的素描突然懂得,原来,有个人一直在,默默地守候着,默默地爱着,一次又一次坚定地等待着我的回首,等待着我散去眼中的寒意换上那满脸的笑颜。   ? ☆、109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把老大他们送走的时候再次回到了那个小房间,抽出那些相册才发现如果那满墙的素描是一种震撼的话,这些相册则更是一种诱发泪腺的催泪剂。原来在美国的那一段时间里每次总感觉到有个身影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并不是我的错觉。那一本相册记录着那个在美国生活的我在某些特定时间里完整的生活记录。   隐蔽的视角里我的身影总是有些模糊,只是每个瞬间都没有错过,那个街角的照片的特别多。每次匆忙的身影都被很好地记录了下来。   而其他相册的照片中却是熟悉的风景,原来在美国里我旅行时走过的每一座城市赵瑞都走过,那一个个车站,那一片片的景色熟悉的让人心酸。   靠着书架,拿出电话第一次不再挂断地拨出了赵瑞的电话。   赵瑞接到我的电话明显地有着惊讶,“瑾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就是想说,很想你,很想很想……”停顿了下来压下那一份涌起的酸意,只是鼻子依旧难受。   “瑾儿,你是不是难受,发生什么事儿了?”温和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被刻意压制的慌意与紧张。   想要笑笑地说声没事儿,出来的声音却已经哽咽,“赵瑞,你是个傻瓜……”   “恩,我是傻瓜,我是傻瓜,瑾儿,别哭,别哭,告诉我怎么了。”温柔的声音低声地哄着,但是声音里的紧张却没有消失。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你是个傻瓜。”声音低低地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像极了在撒娇。原来自己还是会撒娇的。   那头因为我这句话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阵压抑着的笑意透过电话低低地传过来,“瑾儿,我也想你了。”   隐隐的赵瑞那头似乎传来了一阵叫声,不明所以地听着,还是问了出来,“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会议中间歇息。”赵瑞那头柔柔的声音,又是一阵叫声,之后便归于沉默,隐隐的还有着关门的声音。   “瑾儿……”赵瑞轻轻唤了一句后便停止声响,我静静等待着,那头声音突然有点轻快有点紧张,“瑾儿,不知道我又没有跟你说过……”声音突然又再停住。   “说什么?”   “瑾儿,我爱你。”轻轻地声音却有着坚定的力度。   “恩。”深深地吸了口气儿,努力地压制那阵涌起来的感受,曾经以为那三个字说出来真的有够矫情的,只是,此刻听着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还是会有人爱听。   沉默了一阵,过了一段时间才终于平静地开声,“赵瑞,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应该在你哥结婚前能赶回去,需要我给你带点儿什么吗?”赵瑞问着,语调从柔软中恢复了清朗。   “把你自己带回来就够了。”我笑笑地出声,那头已经可以想象赵瑞的嘴角必定是扬起的。   果然,赵瑞回过来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瑾儿,回去那天到机场接我吧。”   “好。”   “等我回去后,到我家见一下我爷爷和爸妈他们吧。”   “好。”   “瑾儿,你的回答让我很想问一下,回去之后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赵瑞的声音里笑声已经不再隐瞒。   “好。”我点了点头,才发现那头不可能看到。   赵瑞那头在我这句话之后已经沉默了,片刻后赵瑞的声音有些不稳地传过来,“瑾儿,你听清楚我刚才问的是什么吗?”   “我说好。”笑笑地回过去,那头便又再是一阵沉默。   “李怀瑾。”连名带姓的称呼后可以听见那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是认真的,你确定你要回我这个答案吗?”   走过去,抚着那幅走近后才发现有点发黄的巨型素描,慢慢带上了笑意,“赵瑞,等我哥婚礼之后,我们订婚吧。”   发现今天的赵瑞似乎反应慢了点,过了很久,赵瑞的声音才传过来,“瑾儿,这些话说出来我就不会让你有后悔的机会,你确定吗?”   “恩,赵瑞,等我哥婚礼后我们订婚吧。”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说辞,试着让他读懂自己此刻的心意。   “好。”很坚定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瑾儿,回去我给你补一个求婚仪式。”   “恩。”笑笑地回着。其实赵瑞你并不需要给我补求婚仪式,因为我今天收到了最好的求婚礼物。默默地关注,默默地付出,是你让我懂得了大头儿今天出门前的那句话,“有的人对你好是因为你对他好,有的人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隔了那么多年是你终于让我相信,原来我真的还可以试着去爱人,去毫无保留地再次相信一个人。   那天的电话后,我们依然各自忙碌着,偶尔的电话和视频也变得匆匆。老哥和俊俊的婚礼终于到了倒数的阶段,而作为伴娘和未来小姑子的我开始进入忙绿的阶段。赵瑞的设计也开始进入最后的阶段,我们各自忙着,但是有些东西总能感觉到在不知不觉中起着变化。   赵瑞之前在我面前展现了无数面,但是有一面却不轻易展现,即便不经意展现了也会很快地压下。那个也会累也会脆弱的赵瑞在我面前慢慢不加掩饰,感到累的赵瑞原来最真实的表现是撒娇,一如一个负气的孩子。那天老大很巧合地看到了赵瑞负气的截图,在极度惊讶中反而淡定了,只是幽幽地来了一句,“四儿,现在我发现原来美玉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啊什么的都是浮云。”   而自己似乎也在悄然地变化着,那天刚试完伴娘服出来,大头儿和老大她们围观了半宿突然大头儿那孩子拍着老大的肩便来了一句感叹,“老大啊,还好不是你这时候让南儿当伴娘。靠,丫还让不让俊俊活啊,笑得那叫一个招蜂引蝶啊。”我听着大头儿依旧的遣词造句,还是不由得黑线,这孩子怕是改不了了。而老哥搂着俊俊只是笑笑地看着,接着便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四月末赵瑞终于完成了设计,归航的那天是四月末的晴天。   看着赵瑞慢慢地走出来,笑着等待在大厅里,赵瑞四顾了一下便对着我的方向露出灿烂的笑容快步地走了过来。没有多余的语言,赵瑞搂过我紧紧地抱住,接着一个极度压制的吻便轻轻地印到了我的眉心。   “赵瑞,欢迎回家。”轻轻地印上赵瑞的唇,我笑着对赵瑞说。   赵瑞看着我,笑得灿烂,拇指抚上我的嘴角笑得愈发灿烂,“瑾儿,我们回家吧。”   十指紧扣,赵瑞拉着我往机场外走去,四月的晴天中散尽了往日的阴霾,我握紧赵瑞的手一步步地往外走着,前方的终点是一个叫“家”的地方。   一年的时间去冷静,三年的时间去适应,换来的只是一笔一画寄托于素描中的刻骨的相思。这个我曾经认为“有男如玉,匪我思存”的男子也终让我愿意相信即便在这个凉薄的世界里依然有个人只愿意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番3 一生的诺言 ?  跟邻居打完招呼后李怀瑾便快步往回走,科茨沃兹的早晨虽美,但是雨往往使一个没有伞却贪图美景的人狼狈。   上次淋雨后赵瑞的“关心”还让她记忆犹新,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犯。   小心地开门上楼,看到赵瑞还在睡,李怀瑾微微地松了口气。利索地换完衣服,身后是赵瑞还带着浓浓睡意的一声,“瑾儿。”   走过去为他拉上半落到地上的被子,李怀瑾有些纠结,如果把这美玉睡眠图给上传了估计会引起无限尖叫。思考着老大昨天的建议,不过看到赵瑞那□□的手臂,恩,还是算了。   刚想退出来便被拉住了手,“早安。”李怀瑾有些心虚地说着。   “早安,赵太太。”眼睛还没睁开,赵瑞低沉的声音从勾起的嘴角里出来。   “又出去了?”眼睛终于睁开,却还带着迷离,李怀瑾想:这表情如果流传出去了该有多少人想要把他扑倒啊!   摇头挥去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李怀瑾很淡定地准备否认,“没……”。只是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赵瑞拉倒在身上。   “赵太太,下次记得先把手捂热,还有把头发擦一擦再否认。”眼睛的颜色慢慢变深,赵瑞的手已经探到了赵太太的衣服内。   李怀瑾有些慌地按住背后的手,“赵瑞,起来我给你做早饭。”   “恩。”赵瑞应答着,手却没有停下。   在又一次厨师换人,早饭变午饭后,李怀瑾看着那个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有些郁闷地想着,丫就一披着羊皮的狼。   “瑾儿,今晚上伍德夫妇邀请我们共进晚餐。”感觉到身后注视的目光,赵瑞笑着转身,身后的人眼神有些迷离但是人却很真实。   虽然过去了一年但至今还清楚记得自己在国外接到的她的电话。订婚!那个词语通过电波传到自己的耳朵的时候,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听错了。那天后的情绪一直不稳,如果那只是自己做的另一个梦那怎么办?直到在机场看到她的那一刻终于确认,那不是梦。那个嘴角飞扬,连眼睛都带着笑的人就那样站在机场里等待着自己。抚上她那扬着的嘴角,赵瑞终于心安,自己终是等到了那个已经准备好了的人。   李怀瑾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那天的笑容是赵瑞终其一生都想它停留在她的脸上的,因为那个飞扬的笑容里满满都是温暖和被爱的幸福。   “赵太太!”赵瑞的声音又起,带上了笑意,李怀瑾敷衍地应答了一句“哦”便停住腹谤。   赵瑞拉住那个有些不情愿的人,吻便落了下去。直到艰难地克制住自己终于从她嘴里套出了话。   只是那话多少有些伤人“丫就一披着羊皮的狼”。赵瑞郁闷了,我这担心你的胸口的伤才忍到了结婚后才动手,那一忍就是一年啊!我都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了,我那群发小不是在这两年看到你都开始怀疑我的性取向了。你说我容易吗,而且这是我们的蜜月啊,蜜月啊!   在赵瑞相当郁闷的时候,李怀瑾抱着还热气腾腾的早餐在腹谤后便是满足,呵呵,果然是全能型的。   才一上午的功夫,天便晴了。晴朗的天空下躺在小花园的摇椅上晒太阳成了李怀瑾来到这里学会享受的第一件事。   被晒得昏昏欲睡间被赵瑞抱了起来,继而躺椅上便多了个人形肉垫,窝在他的怀里,李怀瑾继续昏昏欲睡。   “瑾儿,小雨说婚礼的摄像和照片都整理好了,回头给我们发过来。”赵瑞抚着那张昏昏欲睡的脸微微笑着。   “恩。”紧了紧搂住赵瑞的手,李怀瑾低低应了声,脑力有了一些清明。不久前的事情在混乱后便一一有条理地展现。   在赵瑞为婚礼里样式与家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李怀瑾很聪明地保持沉默。而很不幸的是沉默的代价是两个婚礼。正确来讲,一个在不同地方举行的婚礼和婚宴。在赵瑞终于得偿所愿地拉着李怀瑾去扯证的第二天,赵家便在大院里开起了流水宴,从早上一直热闹到晚上。李怀瑾对于这一场婚宴的唯一感觉是累,脸都笑僵了,而赵瑞从昨天扯证开始脸上的笑容就从没有卸下,到处散发着吸引一切女性抽气声的灿烂笑容。   而在这个巨头们云集的场所里,李巧倩终于看到了渴望已久的巨头们,只是在看到电视上“指点江上”的巨头们突然家长里短的时候瞬间梦碎。   当笑僵的那天晚上两点才从宴席上下来,第二天早上五点被人挖起来准备转战出国准备婚礼的时候,作为一个扯了证,办了婚宴却还缺一个婚礼的不知怎么形容自身状态的严重缺乏睡眠的李怀瑾终于爆发,坚决抵制一切阻止自己睡眠的行动。只是挣扎的努力是徒劳的,因为,自己还在睡眠中已经被赵瑞抱着上了飞机,据说那天他俩的行为还引起了骚动,但是在跟周公深切探讨睡文化的李怀瑾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那个婚礼,现在想来还是满满的感动,“赵瑞,那个婚礼你准备了多久?”蹭了蹭身下的肉垫,李怀瑾有些笑意。   “很久很久了……”声音中有些低沉也带上了一些慵懒的睡意,身下的人嘴角扬起,似乎这一年来赵瑞越发的温润了,没有了当初温润中的冷漠,真的跟那一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完全契合了。   很久很久是吗,李怀瑾笑了,记忆回到那个清晨,终于把时差调节好的自己已经坐到了教堂里等待着。   身边老哥和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软化了态度的父亲陪伴着自己,看着两个人听着教堂响起的钟声突然紧张了。那个在婚宴上应付自如的自己似乎突然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有着慌意的自己。   那只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带上了苍老的手突然拍上了自己的手,“小瑾,别怕。”抬头看到的是这些年来一直不曾看到过的带着慈爱的脸,而他的身后,老哥对着我笑得温暖。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抱紧了前面两个人。   那天对着这两个人,李怀瑾没有说出一句话,但是,她知道对着那个一直用着敬称,冷漠对待的人,她已经转变了态度,那一声“爸”哽咽在喉咙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而他身后,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她进李家的第一天便以一个兄长的身份为她挡住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情,在缺乏关爱的日子里,是那个同样渴望关爱的他,把自己从绝望中拉了回来。   挽住父亲的手,李怀瑾踏着音乐的节奏慢慢地走向那个对自己笑得灿烂的男子。不同于那个婚宴上的喧闹,那个不大的教堂里坐着的都是带着祝福的亲朋好友。就如赵瑞所讲的那样,婚宴是做给别人看的,婚礼才是属于自己的。   在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婚礼上,赵瑞用着最原始最传统的西式婚礼,慢慢地对她说出了只属于她的,而且只愿意给她的一生一次的誓言。   那个笑得灿烂的男子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终于把那个曾经他以为只是擦肩而过的女子眼中的冷意散去。一个典型的西式的婚礼不过是想在世人的见证下对这个女子许下一个一生一次的承诺。用你的一声“I do!”换我许你一生的诺言:“I pledge to love, cherish and honor you, through all my time in Dereth. I promise to remain faithful unto you, to support you, to be your finest friend, through all trials and tribulations, joys and victories.”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